深夜归家,四岁的女儿竟被妻子反锁阳台,瑟瑟发抖,额头贴着诡异符咒。
妈妈说,这是神恩,能让爸爸发大财……
女儿的童言,像淬毒的针,刺穿我的心脏。
我质问妻子,她却眼神狂热,喃喃自语:一切献给‘圣母’,我们全家都会得到净化和永生!
当我发现家中积蓄不翼而飞,女儿的储钱罐被砸碎,高利贷的催收电话催命符般响起,我才明白,她早已被邪教与赌博的双重深渊吞噬。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
1
爸爸……我冷……
微弱的童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入秦峰的耳膜。
我刚结束一个长达半月的海外项目,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家门,迎接我的不是妻女的笑脸,而是满室的死寂和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混合着劣质香水的怪异气味。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阳台方向传来压抑的呜咽。
秦峰心中一紧,几步冲过去,推开虚掩的阳台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如遭雷击——四岁的女儿秦晓星,他视若珍宝的星星,此刻正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小脸冻得发紫,嘴唇哆嗦着,额头上竟然贴着一张用朱砂画着扭曲符号的黄纸符。
星星!秦峰嘶吼一声,冲过去将女儿紧紧抱进怀里。
孩子的小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爸爸……妈妈……妈妈说星星不乖,要在这里……接受‘神恩’……晓星靠在秦峰怀里,声音细若蚊蚋,断断续续,她说……这样爸爸就能……发大财……
神恩发大财
秦峰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他抱着女儿冲进客厅,打开灯,这才看清女儿额头上那张符咒画的是一个类似眼睛又像是某种怪异生物的图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他小心翼翼地撕下符咒,女儿额头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印。
苏婉,苏婉你给我出来。秦峰怒吼,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妻子苏婉穿着一身宽松的棉布长袍走了出来,头发随意挽着,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喊什么星星在净化,你打扰到她了。
苏婉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净化秦峰看着苏婉那张曾经熟悉又美丽的脸,此刻却感到无比陌生和恐惧,你把四岁的孩子深更半夜锁在阳台,管这叫净化你看她冻成什么样子了。
苏婉,你他妈疯了吗
苏婉皱了皱眉,眼神中掠过一丝狂热:秦峰,你不懂。
圣母说了,孩子是最纯净的灵魂,通过仪式能为我们家积累福报。
而且,我最近手气不太好,这也是为了转运。
手气转运秦峰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词,结合她身上那股怪异的檀香味和之前家里偶尔出现的陌生朋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强压怒火,声音冰冷:苏婉,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家里的存款呢
我出差前给你留的二十万,怎么只剩下两千了
苏婉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我……我为家里祈福了,请了‘开光’的法器,还做了一些……投资。
圣母说了,先舍后得,我们很快就会有百倍千倍的回报。
秦峰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他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星星发烧了。秦峰摸到女儿滚烫的额头,惊呼道。
他顾不上再和苏婉争吵,立刻抱着女儿冲向门口:去医院!
苏婉却拦在他面前,眼神固执:不行,不能去医院。
圣母说生病是业障,只能通过祈祷和‘神水’才能消除!医院的浊气会冲撞了星星的福运。
滚开!秦峰彻底爆发,一把推开苏婉,抱着女儿夺门而出。
深夜的急诊室灯火通明,秦峰焦急地抱着晓星在走廊里踱步。
医生初步诊断是受寒引起的急性肺炎,高烧近四十度,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签完字,办好手续,秦峰看着躺在病床上输液,小脸烧得通红的女儿,心如刀绞。
他拿出手机,翻出银行APP,查询余额。当看到那个刺眼的数字时,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不仅是那二十万,就连他们婚后所有的积蓄,股票账户里的钱,甚至女儿名下的教育基金,全都不翼而飞。
只剩下几千块的活期存款。
就在这时,手机叮地一声,是一条催收短信:
苏婉女士,您尾号XXXX的借贷已严重逾期,欠款本息合计捌万叁仟元,今日内如未处理,我们将采取进一步措施。联系人:龙哥。
龙哥
秦峰脑中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想起苏婉之前偶尔提及的牌搭子,还有那些深夜才结束的聚会。
难道……她不仅信了邪教,还染上了赌博
2
秦晓星的病情因为送医及时,在用了药后逐渐稳定下来,但高烧反复,仍需住院观察。
秦峰守在病床边,一夜未眠。
苏婉没有来医院,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天亮后,秦峰安顿好护工照看女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家里依旧弥漫着那股怪异的香味。
苏婉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一个简陋的香案,上面供奉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泥塑神像,嘴里念念有词。
看到秦峰回来,她只是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漠:星星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急性肺炎,还在发烧。秦峰的声音冷得像冰,苏婉,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正在为星星祈祷,你不要打扰我。苏婉闭上眼睛,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秦峰走到她面前,将那条催债短信举到她眼前:这个‘龙哥’是谁八万三千块,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苏婉看到短信,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镇定:
这是……这是圣母给我的考验。
只要我虔诚,圣母会帮我还清的。
圣母苏婉,你清醒一点!你到底陷进去了什么鬼东西
秦峰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家里的钱呢
我们所有的积蓄,星星的教育基金,都去哪了
都奉献给圣母了苏婉突然尖叫起来,用力甩开秦峰的手,眼神狂热而偏执,那是我们通往极乐净土的资粮。
秦峰,你不懂,你这种凡夫俗子,怎么会明白圣母的伟大。她能帮我们解决一切,包括债务。
所以你就去借高利贷拿女儿的救命钱去赌
秦峰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想过,那个曾经温柔善良、与他一同规划未来的妻子,会变成眼前这个疯魔的样子。
不是赌!是‘圣母’指引的‘资粮运转’苏婉大声反驳,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龙哥……龙哥是‘圣母会’的护法,他只是暂时帮我周转……
周转用八分的高利秦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曾在新闻上看到过这种套路,一旦陷进去,利滚利,永无宁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巨响,像是有人在用力踹门。
苏婉!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还钱,老子今天就卸了你家的门!一个粗暴的男声在门外咆哮,伴随着几下更用力的踹门声。
苏婉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下意识地躲到秦峰身后。
秦峰看着她恐惧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沉声问道:谁
操!老子龙哥!苏婉欠的钱,今天必须还!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门外的声音嚣张至极。
秦峰透过猫眼看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三个彪形大汉,为首一人剃着光头,脖子上一条狰狞的过肩龙纹身,正一脸不耐烦地叼着烟。
他知道,麻烦真的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苏婉,和那个摆在客厅中央的诡异神像,心中一片冰凉。这个家,已经被这个女人毁了。
苏婉,你告诉我,除了这八万三,你还欠了多少你把家里的房产证拿去抵押了吗秦峰的声音异常平静。
苏婉眼神躲闪,不敢看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圣母’会保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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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不再理她,他走到窗边,悄悄拨通了报警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然后,他打开了门。
哟,换了个男的你是她老公
龙哥斜睨着秦峰,吐出一口烟圈,正好,钱准备好了吗本金加利息,一共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高利贷是违法的。秦峰挡在门口,尽量不让他们闯进来,你们的借贷合同,利息算法,恐怕经不起查。
嘿,小子,跟老子讲法律
龙哥嗤笑一声,旁边的两个打手也面露凶光,向前逼近一步,我们只认钱!今天拿不到钱,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听说你们还有个女儿在医院啧啧,小孩子家家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你们敢!秦峰目眦欲裂,女儿是他最后的底线。
你看我们敢不敢!龙哥脸色一沉,一挥手,给我搜,值钱的东西都搬走我看这房子也不错……
就在两个打手要硬闯进来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警笛声。
警察!都不许动。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冲了上来,将龙哥三人控制住。
龙哥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来……友好协商债务问题的。
秦峰看着被警察带走的龙哥三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但心中的阴霾却更加浓重。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高利贷的麻烦暂时被警察压下,但苏婉的问题,那个所谓的圣母会,才是更深不见底的旋涡。
他回头看向苏婉,她正抱着那个泥塑神像,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圣母保佑……圣母保佑……
秦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3
警察带走了龙哥等人,也对苏婉进行了口头警告和普法教育。
但对于苏婉这种已经被深度洗脑的人来说,收效甚微。
秦峰试图与苏婉沟通,劝她脱离那个害人的圣母会,把骗走的钱想办法追回来。
秦峰,你不明白‘圣母’的伟大是你不虔诚,才会招来这些俗世的麻烦。
苏婉反而指责秦峰,龙哥他们只是被尘世的欲望蒙蔽了双眼,‘圣母’会感化他们的。至于钱,那是我们奉献给‘圣母’的,是无上的荣耀,怎么能叫骗
她甚至偷偷从医院跑回家,把秦峰刚从朋友那里借来给晓星交住院费的五千块钱,又拿去奉献了。
当秦峰发现钱不见了,追问苏婉时,她振振有词:星星的病是业障,只有‘圣母’能救她。我把钱供奉给‘圣母’,她一定会痊愈的,那些医生都是骗钱的。
苏婉!秦峰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打苏婉。
苏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眼神变得怨毒:你敢打我你这个被邪魔附体的人!你会遭报应的!
秦峰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阵恶寒。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没救了。
他不再对苏婉抱有任何幻想。他必须尽快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旋涡。
秦峰开始默默收集苏婉沉迷邪教和赌博的证据。
他偷偷录下了苏婉与圣母会其他信徒的通话,拍下了她参与秘密集会的照片,还找到了她藏起来的赌博欠条和邪教宣传册。
这些东西,触目惊心。
那个所谓的圣母会,根本就是一个打着宗教幌子骗取信徒钱财、进行精神控制的非法组织。
他们的圣母不过是一个被包装出来的中年妇女,信徒们则被要求不断奉献钱财,甚至被怂恿去借高利贷、变卖家产。
而苏婉接触的赌博,也和这个圣母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是他们敛财的另一种手段。
秦峰越调查越心惊,他意识到苏婉陷得很深,这个组织的势力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晓星的病情在医院的精心治疗下逐渐好转,但因为之前的遭遇,孩子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时常在梦中惊醒,哭喊着不要符咒、妈妈骗人。
每当这时,秦峰都心如刀割。
这天,秦峰正在给晓星削苹果,苏婉突然来了医院。她穿着一身崭新的、绣着怪异花纹的白色长袍,脸上画着浓妆,神情亢奋。
秦峰,星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苏婉一进病房就大声宣布,‘圣母’显灵了。
她说今晚子时,要在圣殿举行‘祈福大典’,所有参加典礼的孩子,都能得到‘圣母’的亲自赐福,百病全消,智慧开窍。
她说着,就去拉晓星的手:星星,快跟妈妈走,我们去参加大典,你的病马上就能好。
我不去!晓星吓得往秦峰怀里躲,小手紧紧抓住秦峰的衣服,爸爸,我怕……妈妈要带我去见很多穿白衣服的怪人……
秦峰一把将晓星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苏婉:苏婉,你又想干什么星星的病还没好利索,不能离开医院。
你懂什么!苏婉不耐烦地挥手,医院能治好病,还要‘圣母’干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圣母’说了,星星是这次大典最重要的‘灵童’之一,她的福报最大。
灵童秦峰心中警铃大作。
他之前在收集的资料里看到过,圣母会的一些秘密仪式,会挑选一些年幼的孩子作为所谓的灵童,进行一些令人不安的净化和献祭活动。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表明会对孩子造成直接的肉体伤害,但那种精神上的操控和诡异的氛围,对孩子来说绝对是噩梦。
苏婉,你休想带走星星!秦峰态度坚决。
秦峰,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苏婉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告诉你,星星必须去。
这是‘圣母’的旨意,谁也违抗不了。我已经跟‘圣母’保证过了,一定会带星星参加。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秦峰知道,苏婉已经被彻底洗脑,为了那个所谓的圣母,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4
秦峰悄悄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苏婉,你看看星星,她才四岁。
她需要的是父母的爱和科学的治疗,不是什么狗屁‘灵童’秦峰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为了你那个虚无缥缈的‘圣母’,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吗
住口!不许你亵渎‘圣母’苏婉尖叫起来,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猛地扑向秦峰,想要抢夺晓星,星星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她的未来。
她会成为‘圣母’最虔诚的使者,我们会一起得到永生。
秦峰紧紧抱着晓星,连连后退,苏婉却像疯了一样撕扯着他的衣服,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晓星被吓得哇哇大哭。
保安!保安!秦峰大声呼救。
病房外的护士和闻讯赶来的保安迅速冲了进来,合力将情绪失控的苏婉拉开。
放开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苏婉疯狂挣扎,嘴里咒骂着,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狂热,秦峰,你等着!今晚子时,我一定会把星星带到‘圣母’面前!谁也拦不住我。
保安强行将苏婉带离了病房。
秦峰抱着惊魂未定的女儿,看着苏婉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苏婉说的是真的。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晓星带走。那个所谓的祈福大典,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爸爸……妈妈……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晓星抽泣着问,小手紧紧攥着秦峰的衣角。
没有,星星,妈妈只是……生病了。秦峰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柔声安慰女儿,爸爸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他看了一眼手机,录音已经保存。但这点证据,恐怕还不足以让苏婉彻底醒悟,也无法阻止那个疯狂的圣母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峰的心越来越焦躁。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给之前帮助过他的警察打了电话,将苏婉要强行带走晓星参加邪教集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并将录音作为证据发了过去。
警察表示会高度关注,但因为祈福大典尚未发生,他们也无法提前采取强制措施,只能建议秦峰加强防范。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变得安静下来。秦峰寸步不离地守在晓星的病床边,眼睛警惕地盯着病房门。
他给女儿掖好被子,轻声哼唱着摇篮曲,直到晓星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秦峰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星星。
他悄悄起身,反锁了病房的门,又用一把椅子抵住门把手。
然后,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那是他下午削苹果后忘记放回去的。他紧紧握住刀柄,手心沁出了冷汗。
如果苏婉真的丧心病狂,如果警察不能及时赶到,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女儿。
时间指向了晚上十一点。离苏婉所说的子时越来越近。
秦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病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病房门口。
秦峰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水果刀。
咔哒。一声轻响,是有人在用钥匙试图开门!
秦峰瞳孔骤缩。苏婉竟然有病房的备用钥匙!她是什么时候配的
门锁被拧动,但因为里面的反锁和椅子,门并没有被推开。
秦峰,开门!苏婉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诡异的兴奋,时间快到了,别耽误了星星的福报。
苏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带走星星的!秦峰低吼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门外传来苏婉的冷笑,随即是几下用力的撞门声。
抵住门的椅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秦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单凭这扇门,挡不住疯狂的苏婉和她那些同样疯狂的教友。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晓星,孩子似乎被惊醒了,不安地动了动。
不能再等了。
秦峰猛地拉开窗户,外面是三楼的高度,下面是医院的花坛。他迅速观察了一下,花坛里是松软的泥土和低矮的灌木。
他咬了咬牙,迅速用床单撕成布条,打上结,一头绑在病床的金属床腿上,另一头扔出窗外。
星星,醒醒!爸爸带你离开这里!秦峰摇醒晓星,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穿好衣服。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晓星迷迷糊糊地问。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秦峰的声音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苏婉带着两个同样穿着白色长袍,神情狂热的男人冲了进来!
秦峰!你敢。苏婉看到窗边的秦峰和晓星,以及那根垂到窗外的床单布条,厉声尖叫。
把孩子抢过来!她对身后的两个男人命令道。
两个男人如狼似虎地扑向秦峰。
秦峰将晓星紧紧护在身后,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别过来!谁敢碰我女儿,我跟他拼命。
他的眼神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5
那两个白袍男人显然没料到秦峰会如此悍勇,一时间竟被他手中的水果刀和不要命的气势震慑,脚步略微迟疑。
废物,动手啊。苏婉尖声催促,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怨毒,错过了吉时,‘圣母’会降罪的。
一个身材略瘦的男人仗着人多,怪叫一声,试图从侧面绕过去抢夺晓星。秦峰眼神一凛,手腕翻转,冰冷的水果刀带着风声划向那人的手臂。
啊!瘦男人惨叫一声,手臂上立刻多了一道血口,鲜血汩汩冒出。他捂着伤口连连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另一个壮硕些的男人见状,怒吼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根甩棍,咔嚓一声甩开,恶狠狠地向秦峰头上砸来。
秦峰抱着晓星,行动不便,眼看甩棍就要砸到,他猛地一矮身,用后背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秦峰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差点栽倒。但他死死咬着牙,将晓星护得更紧。
爸爸!晓星被这凶险的一幕吓得失声痛哭。
别怕,星星,爸爸在!秦峰喘着粗气,后背火辣辣地疼,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威严的断喝:警察,都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几名身穿警服,手持警械的警察如神兵天降般冲了进来,迅速将苏婉和那两个行凶的白袍男人控制住。
警察同志救命!他们要抢我的孩子,他们是邪教。
秦峰看到警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几乎虚脱。
苏婉被警察反剪双手,兀自不甘心地尖叫:放开我!我是‘圣母’的使者!你们会遭天谴的!秦峰,你这个叛徒,你毁了星星的福报。毁了我们全家的未来。
警察从那两个白袍男人身上搜出了绳索、符咒,以及一些成分不明的药粉。
为首的警官走到秦峰面前,看着他背上的伤痕和手臂上的划伤,以及惊魂未定的晓星,脸色凝重:
秦先生,你和孩子没事吧我们接到你的报警,立刻组织了抓捕行动。
这个所谓的‘圣母会’,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他们涉嫌非法集会、诈骗、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
秦峰抱着晓星,声音沙哑地道谢:谢谢……谢谢你们及时赶到……
他看了一眼被警察押解出去,依旧在疯狂叫嚣的苏婉,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闹剧终于结束了。
秦峰带着晓星转到了另一家安保措施更好的医院,并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为晓星进行疏导。
苏婉因为涉嫌参与邪教组织、非法拘禁未遂、以及之前的赌博和高利贷问题,被警方刑事拘留。
那个所谓的圣母会也被一举捣毁,头目圣母和一众骨干成员悉数落网。
龙哥那些放高利贷的团伙,也因为涉黑涉恶,被警方进一步深挖,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秦峰的生活,似乎终于可以回归平静。
但他知道,有些伤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愈合。
他卖掉了原来的房子,那个充满了噩梦般回忆的地方。
他用仅剩的积蓄,在另一个城市租了一套小公寓,带着晓星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找了一份薪水不高但相对稳定的工作,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给晓星做饭,陪她读书,讲故事。
晓星在心理医生的帮助和秦峰无微不至的关爱下,渐渐开朗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做噩梦,梦到那些白色的袍子和额头上的符咒。
每当这时,秦峰都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不怕,星星,爸爸在这里,一切都过去了。
他知道,他必须更加坚强,为女儿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他开始学习法律知识,咨询律师,准备和苏婉离婚,并争取晓星的抚养权。
苏婉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为人母的资格。
6
离婚诉讼进行得比秦峰想象中要顺利一些。苏婉深陷囹圄,加上她沉迷邪教、赌博、虐待女儿未遂等一系列确凿证据,法院很快便判决两人离婚,并将秦晓星的抚养权判给了秦峰。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秦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没有去探望过苏婉。
他不知道该对那个女人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从她身上找到一丝一毫曾经的影子。或许,不见,才是最好的结局。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秦峰努力工作,用心生活。
他学会了做更多晓星爱吃的菜,周末会带她去公园、去游乐场,尽力弥补她缺失的母爱。
晓星也一天比一天活泼,她交到了新的朋友,在幼儿园里表现优异,渐渐淡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只是,她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妈妈这个词。
这天,秦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苏婉的辩护律师打来的。
律师告诉他,苏婉因为多项罪名成立,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她放弃了上诉。
律师还转达了苏婉唯一的一句话:对不起秦峰,对不起星星。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做一个好人。
秦峰挂断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抹去她曾经造成的伤害,但或许,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苏婉终于有了一丝悔悟。
这对秦峰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不需要她的道歉,他只希望她能在牢狱中真正反思自己的人生,将来出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
生活还要继续。
秦峰带着晓星,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
他婉拒了身边朋友和同事介绍对象的好意,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伴晓星健康快乐地成长。
几年后,秦峰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在新的城市站稳了脚跟,事业也有了起色。
他用积蓄买了一套属于父女俩的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温馨舒适。
晓星也长成了一个聪明伶俐、善良懂事的小姑娘。
她学习成绩优异,还很有绘画天赋,墙上贴满了她的画作,给这个小家增添了许多色彩和活力。
偶尔,晓星也会问起妈妈。
秦峰会平静地告诉她:妈妈犯了一些错误,现在正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学习如何改正错误。等她学习好了,也许有一天会回来看你。
他不想在女儿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也不想用谎言去欺骗她。
他选择了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让女儿知道真相,同时也保留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不是对苏婉的希望,而是对人性中那份可能存在的、向善的希望。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秦峰带着晓星去郊外放风筝。
看着女儿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整个山坡,秦峰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过去的阴霾已经渐渐散去,他和女儿的生活,正朝着阳光明媚的未来稳步前行。
风筝越飞越高,像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鸟儿,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
秦峰抬头望着风筝,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