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怕,老三媳妇的朋友看见了又怎样,一双眼还能给刘富定罪不成?而且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能有害人的坏心?说不准就是老三媳妇看她不顺眼,授意她那朋友污蔑刘富。
“刘富推小碗儿入水,你不知道?”
刘氏抬起头,“娘,刘富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您不清楚?他一直当小碗儿是妹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刘富什么品性,我和你娘还真就不知道。”陈老汉插嘴,让家里人都吃了一惊。
王氏却把要拍桌的手收了回去,她这个老头子,平日里不声不响,大事上绝对不含糊,就像年前分家一样。
想到分家,王氏眼中闪过了什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跪着的陈二和坐着的陈大一家。
陈老汉继续道:“刘富往日里逢年过节来家里吃喝,我和你娘想着不过是个孩子,吃也吃不穷咱们家,来就来了。他从来就是埋头吃,可没和家里人说过几句话。”
就差直接说刘富来陈家打秋风了。
刘氏听明白了,想到今日刘富在饭桌上的表现,有些理亏,但还是狡辩:“小孩子贪嘴罢了......”
陈老汉不想和儿媳妇争辩,他不相信刘富,也不相信小儿媳妇的好友,但他相信自己的小儿子。
刚刚由着老妻问二儿媳,也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归根结底,她不是凶手,也为陈家生儿育女。这会儿看着,实在是多余。
“老/二,你怎么看?”真正让陈老汉为难的是他这二儿子。
陈二毫不含糊地磕了个头,“小妹差点没了,弟妹也受苦,我这个做二哥的,真是该死。”
“可刘富,爹,不是我护着媳妇,害人性命这样大的罪名,总得有证据啊。”
刘氏跟着说道:“今天街上人那么多,失足落水的便有一个,小妹去看热闹,说不定也是失足......”
“啪”得一声,王氏拍了下桌子,“你那侄子呢!你让他回家躲起来了吧?”
刘氏:“娘说得哪里话,什么叫躲?他小小年纪受了委屈,还不能回家和爹娘哭一哭?”
一直旁观的韩氏幽幽道:“弟妹总拿年纪说事儿,刘富可没有孩子样儿。真正的孩子还在我那炕上躺着,小妹马上才过五周岁生辰。”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是啊,陈宛马上要过生辰,进了五月便欢天喜地的。想起抱着陈宛时,她冰凉湿透的小身子,这之前还是个快活的花骨朵、是个叽叽喳喳的小雀儿。
王氏只想到一半便不敢想下去,眼神凶狠起来,她猛地下地,鞋都顾不上穿,冲到刘氏面前,拽着她的领子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希望小碗儿没了是不是?你一直恨我们疼小碗儿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娘家轻贱你,我好好对你,可是你呢?还是改不了犯贱的病!你就是贱命一条,活该被刘家不当人看!”王氏像一只护崽的母兽,理智全无,全然忘了刘氏是自己的儿媳妇一样,把她当成了仇人,往她最痛处戳,什么难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