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极其谄媚。
却没想到周阎把脸一板,正色道:
“何家家主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银子怎么能算得上是给我一个人的呢,
这可是为了三杨县百姓啊!”
“就是就是,何家家主,你这可算得上是污了周大人一颗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了啊,
且快自罚两杯,自罚两杯!”
马家家主见气氛有些不对头,立马出来打起了圆场。
“对对对对”
何家家主连忙抽了自己脸颊一下,弓腰稽首道:
“是我说错了话,这就自罚自罚三杯!”
他也敞快,连干了三杯酒后,才红着脸再次对周阎行礼。
“唉,这就对嘛虽说小小骂名,我周某人一力承担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咱们现在做的这些,可全都是为了三杨县十几万的百姓未来生计啊
何家主,这一点,你可是万万不能搞错的!”
“就是,现在全县人都知道,周大人您来了,这三杨县的青天就有了,
也就是这县令一职配不上您如今身份,不然我早都想辞官回乡颐养天年了啊”
见到马何两位家主与周阎聊得甚欢。
王县令再也按耐不住了。
周阎这会算得上是完全把他冷落了下去。
等其把两位家主都笼络好,那手中屠刀,
会不会落在自己这个县令老爷的头上,还犹可未知啊!
王县令可不是闭目等死的性子。
他咧着嘴,先是连干三碗酒水,这才踉跄着步伐拱手道:
“说来实在是让人汗颜,我这个县令,实在是不称职啊,
坐看那白龙江上水匪日日壮大,百姓们苦不堪言”
王县令这会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股哭腔。
他怕啊!
这白龙江上的水匪,内里真正的身份,他还不清楚么。
都是自己和几大家族的人,在江面上养出来的。
不止他们会这么做,就连附近几县,都有那豪奢家族,派人在江上扮做盗匪。
反正从云梦郡逃难的人,大多数财货都入了他们的口袋。
这种无本的买卖,来钱可比压榨那些穷的叮当响的百姓还要快的多。
周阎如今说要剿匪,那是剿匪嘛
这剿的是他王县令的命根子啊。
而且,他现在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不赶快跪下献上忠诚,
下一刻他王家,也会落得如柳李两家一样下场啊。
“哦?莫非你王县令,也要献上金银不成?”
“献我出三千两,还望大人荡清江上匪寇,
让这千里白龙江,干干净净,透透彻彻,
每日只有渔舟唱晚之声,再无万民哀嚎血泣之音啊”
王县令捂住胸口,只觉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字字扎心。
这该死的周将军,何时能从三杨县离开啊。
听说隔壁县的那位将军,到现在,还连一千军卒都没招募够,
每日就是与那几大家族周旋。
怎么的,就自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混世魔王啊。
好不容易送走周阎这个瘟神,王县令是终于松了口气。
他已是快要喝的酩酊大醉,刚回后衙房内,就看到自家师爷正在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焦急。
“这是发生何事了?怎的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去,来这作甚?”
王县令有些不悦。
何家昨日给他献上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还未去享受呢,
哪还有时间在这里,听自家师爷唠叨。
“老爷,祸事了啊祸事了!”
师爷一开口,就让王县令蹙起眉头。
怎的自从周将军来到三杨县,他听到最多的,就是祸事了这三个字。
有什么祸事,比得上抄家灭族这种么
“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有静气,你跟了老爷这么多载了,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王县令面色不虞的端坐在了太师椅上,他抓过茶壶,对着自己口中往里灌起凉茶来。
“大人,沙河盗重现江湖,咱们白龙江上的船队,可是全都被覆灭了呀!”
“哎呀”
王县令一头从椅子上栽倒下来。
他捂着胸口,使劲的叫唤。
师爷忍不住上前查看,才发现自家老爷,这会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老爷,老爷,你可别吓我啊”
师爷哭嚎着,不断推搡着王县令。
他可是知道,自家老爷上个月,可是把大半家业全都拿出来,从各处采买来了刀兵甲胄,
又让家丁护院、随从亲信扮做沙河盗,在那江面上准备大干一场呢。
“周阎,我与你势不两立啊”
王县令幽幽转醒,仰头喷出一口血来。
出点银子,再招募点人手,对他来说并不难,顶多也就肉痛会。
可自家船队出了事,那可就是要了老命了啊。
他还准备,明日就遣人去江上送信,让扮做水匪的手下最近一些日子都消停点呢。
怎么没想到周阎动作这么快。
什么沙河盗重出江湖,那就是周阎养寇自重,从未真正消灭三十里坞的盗匪啊!
“姚三,各方送来的人马,全都到齐了吧!”
周阎抿了口茶水,眸光淡淡,看向姚三。
府衙前院的金银还有从柳李两家收拢来的财货粮草等,已经搬到了县兵大营。
方才归来的时候,马家何家也派了人手把银子送到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稍微整顿下兵马,
再去白龙江上装装样子,耀武耀威一番后,就可暗中把百里炼等人吸纳进来。
“周将军,如今我们已是有了差不多四千六百多入了品的武者,
三月时间还未到,这五千军卒的数额,已是差的不多,嘿大人,你可真是神了!”
姚三现在对周阎,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知道周阎做事狠辣又不失手段,
可这么快,凑够府城和张鼎真传派发下来的任务,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先好好操练两日兵马,等过几天,我带你去白龙江上威风一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