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看起来如此诡异,以至于这位士兵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而是一个即将到来的巨大威胁…就在此刻,在远处的高地之上,廖化带领着四万名训练有素的弩兵已经整装待命。他们在廖化的指挥下,迅速组成了六大方阵,每个人都冷静而专注。前方士兵卧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拉弦准备射箭;后方士兵默契地调整弩架,确保每一轮攻击能够迅速进行。
廖化望着眼前那还在酣睡的魏军营地,心中暗自盘算。这座营寨的守备明显松懈——了望台无人值守,寨门前的守卫也懒散地靠在门栏边,甚至连浓厚的酒香都从营内飘来。显然,昨晚这里有过一番热闹非凡的欢聚,此时却显得无比脆弱和无力。
风声在耳边呼啸,旌旗猎猎作响。廖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天亮了。他必须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尽管不是武将出身,但作为曾经的文官,廖化懂得该如何激励士气。
“各位兄弟,”廖化的语气凝重而又坚定,“我们今天的任务非同小可。我们的手中只有弩,没有近战武器也没有足够的补给,更谈不上任何防御设施。一旦敌方察觉异样并发起反攻,那将会是我们难以想象的灾难。”
士兵们安静地聆听着,表情严肃。
“因此,我们必须把握住唯一的生机。”廖化继续说道,“让每一支射出的箭都能精准命中敌人的心脏,在他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结束这场战斗!记住,强大的弩手不仅仅要力量充沛,更要有一击制胜的决心。我们要洞穿一切阻挡在前方的敌人。”
随后,廖化高举双手,一声令下:
“列好队伍……拉满弦!”
随着廖化的话语落下,数万弩弓在静谧中同时张满弦,等待着最终的冲锋号角。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即将降临的血腥气息。
李峰揉了揉眼睛,土坡上依旧是一片黑影,仿佛无尽的黑暗麦浪或是无情的木桩。
他惊愕地抬头,以为天还未亮,但破晓的法:
他们在木板后,在盾牌下,因争抢一个小小的掩护物而自相残杀……长幼尊卑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毫无用武之地。此刻每个人都只想着活下来,仅此而已。
当林啸的大儿子林江向那些躲进防护盾墙里的人呐喊着要求加入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让出哪怕半寸空间。“让开,我可是侯爷!”林江大声疾呼。
未等回应,一把冰冷的匕首从背后悄然插入他的胸腔,随即猛力上拉。鲜血喷涌而出,伴随内脏一同拖出。回望之间,他看到了凶手竟然是自己曾经信任的近侍。
“他死了,放我进去……”
面对绝境威胁,所有的礼节规章瞬间崩塌。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立即命丧当场,但随着混乱加剧以及人群互相践踏,更多的士兵相继倒下。
第一次齐射过后,虽然直接死亡的数量有限,但因为过度紧张引发的各种意外使得死亡数字急剧增加。而这仅仅是这场恐怖屠杀的一轮开始…山岗之上,四万张劲弩再次摆列整齐准备发射,每一个射手都坚定专注地等待指令。
“上弦!”
“发射!”
将领一声令下之后继续高声喝道:“再度上弦!”
第一次攻击也许只是热身,但现在,四万弩弓连续不断地发射出如流星般的箭雨。十万计的飞箭漫天遍野洒落下来,将整个魏军阵营变得像一个无法逃脱的屠宰场。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倾覆在这个营地上的箭雨,甚至压碎了原本用于防御的屏障,没有任何东西能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杀戮机器。每一顶帐篷几乎都被戳成筛子一般,无一生还。
最后一个生还的儿子,林河,则是在重叠堆积的木板压迫下窒息身亡。死前最后一句呼喊父亲的凄厉声音无人应答,取而代之是一匹发狂踩过他身躯的战马,这只马也是被致命一击惊吓到失控奔腾而去。
至此,林啸全家四个儿子悉数凋零在箭雨之下。
营地上一片狼藉满布尸体,人兽皆哀嚎不已。不论是轻装士兵还是厚重装备都未能幸免于难;即便是简易居住区也难抗此等狂暴冲击力。每一座帐篷都是破碎不全,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灾难中保命。
经过一个小时激射完毕后,每名射手中所携三十枚弩箭已全部耗尽。紧张注视敌方动向成为此时唯一的任务。尽管担心会有残留部队发起反击,但持续半个时辰后的寂静让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所有潜在的威胁已经被完全消灭干净。欢呼雀跃随之响起:“我们胜利了!彻底的胜利!”
胜利不仅属于这些人手握的冷酷武器,更代表了一场完败对手的战略行动。“全歼敌人,一场辉煌的大捷!”廖化自豪的声音在整个队伍中传播开来。战士们的疲劳换来的是巨大的成就感与骄傲感:若能再经历一遍这样壮观而激烈的战斗会是什么样呢?
胜利已经尘埃落定,战场上只剩乌鸦在高空盘旋觅食,预示着一个新的宁静时代的开启。对于那些再也见
看完了这一幕,二人都被深深震撼了。王明立刻拿出水袋递给两人,表面上是为了让他们喝水解渴,实际上是在为他们镇定心神。
实际上,这次不仅仅是监制弩箭的李涛和陈峰感到震惊,就连王明自己也被这一场面吓得不轻。
在江州时,他曾经目睹张风指挥两千人的弩兵进行过一次齐射演练,那场面已经让他十分惊讶。但这次,四万支弩箭同时发射,一波接一波,箭雨密集如暴雨倾泻而来,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难以言喻!
说真的,要不是怕丢人,王明觉得自己差点会吓尿!
现在,硝烟散去,陈峰第一个感慨道:“这种威力惊人的弩阵,只怕袁绍也会恨死了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吧!”
王明随声附和:“陈大人所言极是,应该是这样的。”
“不会。”李涛摆手打断,稍作思考后沉声说道:“袁绍已经年迈,想法和你们不同……如果他的大军在夜间被万弩贯穿,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首先感受到的是恐惧,而非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