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
2025年滨海市,医美产业爆发式增长催生黑色产业链。市中心芙蕖医美院长离奇失踪,牵扯出六年前一桩暴雨夜车祸：整形医生柳如烟的母亲死于非命,现场遗留的翡翠平安扣,竟同时出现在涉黑放贷者、器官掮客、网红主播等六名嫌疑人身上。当柳如烟以修复疤痕为名接近众人时,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局中局,正在监控盲区与手术刀下悄然展开。
角色设定
- 柳如烟（32岁）：颌面外科专家,左脸有道手术刀疤。表面温柔知性,实则用三年时间考取医美资格,只为潜入仇人开设的医院。随身携带母亲遗留的断齿项链,手术时会播放肖邦夜曲掩盖心悸。
- 陈江河（45岁）：医美贷催收头目,早年是殡仪馆火化工。左手有烧伤疤痕,惯用骨灰拌饭威胁负债者。六年前为掩盖撞人真相,将死者假牙混入殡仪馆骨灰罐。
- 张曼琳（28岁）：百万粉丝医美博主,直播时总戴珍珠面罩。真实身份是失踪院长的情妇,靠泄露客户病历敲诈钱财,手机里藏着柳母车祸当晚的行车记录仪片段。
- 周明远（38岁）：民营医院太平间管理员,兼职器官中介。患有嗜睡症,总在值班时梦见自己被开颅。六年前替人处理车祸尸体时,私藏了死者的翡翠平安扣。
- 林巧云（50岁）：芙蕖医美护士长,信佛却长期参与麻醉剂走私。柳如烟的母亲曾是她护校同学,两人因一场医疗事故反目,平安扣正是她当年送给柳母的礼物。
- 徐嘉树（25岁）：柳如烟的助理医师,阳光开朗的年下犬系男。真实身份是陈江河安插的眼线,口袋里永远装着抗抑郁药,抽屉深处藏着柳如烟的私人病历复印件。
第一章：断齿（柳如烟视角）
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时,柳如烟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手术台边缘。无影灯下,张曼琳的脸像块发面馒头,硅胶在她指腹下滑动,如同触摸一具正在融化的蜡像。
柳医生的手真稳。张曼琳的声音混着麻醉剂的浑浊,上次直播你给烧伤患者植皮,弹幕都问是不是在给瓷器补釉。
镊子夹起软骨的瞬间,柳如烟的目光落在对方锁骨下方——那里有块月牙形淤青,和六年前母亲尸检报告上的轮胎压痕形状吻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管深处上浮,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曼琳小姐对疼痛敏感吗?
手术室外,《雨滴》前奏突然响起。柳如烟的白大褂口袋震动,监控画面里闪过陈江河的身影——那个总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正用烧伤的左手摩挲着前台的翡翠摆件。她数到第七个音符时,手术刀精准划破张曼琳耳后动脉,鲜血溅在防护面罩上,绽开如腊梅。
快叫徐医生！护士的尖叫混着仪器警报。柳如烟摘下手套,指尖蹭过腰间的断齿项链。三年前在殡仪馆,她就是用这枚沾着水泥渣的臼齿,从DNA数据库里捞出了陈江河这个名字——当年肇事逃逸的卡车司机,如今成了掌控滨海医美贷的陈哥。
更衣室镜子里,左脸的疤痕在白炽灯下泛着粉白。那是十七岁生日当晚,母亲被追债者泼硫酸留下的勋章。她摸向抽屉深处的U盘,里面存着上周在周明远值班室偷录的对话：太平间第三层,右数第七个冰柜......那个总打瞌睡的管理员,总在梦游时念叨平安扣该物归原主。
手机突然震动,是徐嘉树的消息：林护士长说您母亲的遗物......后面的字被删掉,换成一个地址。柳如烟攥紧钥匙,钥匙链上的手术刀挂件晃出冷光。她记得林巧云办公室的佛龛里,摆着半枚断裂的平安扣,和陈江河车上挂着的那枚严丝合缝。
暴雨冲刷着医院玻璃幕墙时,柳如烟站在地下三层停尸间。冰柜把手结着薄霜,她呵气暖手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转身时,陈江河的打火机亮起,火光映出他嘴角的刀疤：柳医生对死人这么感兴趣?
她后退半步,后腰抵在金属柜上。消毒水与铁锈的气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和林巧云办公室的线香一模一样。陈江河抬手弹了弹平安扣,玉坠撞击冰柜的声响,像极了当年母亲假牙掉在柏油路上的脆响。
六年前那场雨......他忽然贴近,烟味混着血腥味扑来,柳医生知道为什么你母亲手里攥着半枚牙吗?
柳如烟的指甲掐进掌心。监控显示陈江河五分钟前才进大楼,但她分明在半小时前,看见徐嘉树的白大褂闪过楼梯转角。当男人的手指触向她锁骨时,她闻到了他袖口的茉莉香——那是张曼琳直播间同款香水。
冰柜突然发出嗡鸣,周明远的鼾声从更深处传来。陈江河退后两步,抛着平安扣冷笑：明天去趟殡仪馆吧,有人给你留了礼物。
走出医院时,暴雨已停。柳如烟摸出包里的录音笔,陈江河刚才的话还在转动的磁带上嘶嘶作响。她抬头望向十九楼,林巧云的办公室亮着灯,佛龛前的长明灯在玻璃上投出诡谲的光影。忽然,有个黑影从窗前闪过,像件被风吹起的白大褂。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点开的瞬间,柳如烟浑身血液凝固——画面里,张曼琳躺在手术台上,脖颈处插着她刚才用过的手术刀,珍珠面罩掉在地上,露出半张完好如初的脸......
第二章：焚骨（陈江河视角）
殡仪馆的焚化炉像只永远吃不饱的铁兽,陈江河盯着跳动的火苗,听着骨灰落入金属盘的簌簌声,左手疤痕突然泛起灼痛。他摸出烟盒,里面夹着半张泛黄的死亡证明——柳如烟母亲的火化记录,死亡原因栏被烧出个焦洞,像只永远闭不上的眼睛。
陈哥,那女人来了。小弟的低语打断思绪。透过监控屏,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停尸间走廊,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黑色马丁靴——和六年前那个雨夜,在卡车后视镜里看见的.bootstrap一模一样。
他摸向口袋里的翡翠平安扣,指腹摩挲着断裂处的纹路。林巧云昨天在佛堂说的话还在耳边：当年要不是她妈非要查医疗事故,我们何至于......那女人往香炉里添香时,袖口滑落露出的齿痕疤痕,和柳如烟项链上的断齿严丝合缝。
焚化炉突然发出异响,陈江河皱眉关掉开关。金属托盘里,半枚假牙在骨灰中闪着青白光泽——是他今早趁周明远打盹时塞进去的。六年前那个暴雨夜,他用这枚沾着水泥的臼齿骗保,却没想到会在三年后,被柳如烟用来锁定自己的DNA。
陈哥,徐嘉树的药快没了。小弟递来塑料袋,里面装着氟西汀和阿普唑仑。陈江河冷笑,想起那小子第一次犯病时,在急诊室抱着柳如烟哭的样子——真是好演技,不愧是当年为了救姐姐,甘愿替自己顶罪的狠角色。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张曼琳的消息：视频已发,下一步?附带的照片里,那女人躺在血泊中,颈间的珍珠项链断成两截。陈江河删掉消息,抬眼看见柳如烟正站在焚化炉旁,手里攥着本烧剩一半的日记,指尖划过林巧云平安扣器官等焦黑字迹。
他转身走向停尸间,靴跟撞击地面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乌鸦。柳如烟听见动静迅速转身,日记被攥出褶皱,她后颈的碎发沾着骨灰,像撒了把盐在雪地上。
陈先生对骨灰很有研究?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目光扫过他腰间鼓起的枪套。
陈江河逼近,直到她后背贴上冰冷的金属柜。他抬手拨弄她耳后的碎发,闻见淡淡消毒水混着茉莉香——和张曼琳身上的味道重叠。柳医生知道,有些秘密就该和死人一起烧掉。他压低声音,留意到她瞳孔在听见秘密时微微收缩。
突然,走廊传来轮椅滑动的吱呀声。周明远抱着文件夹出现,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陈哥,第三层冰柜......话未说完,文件夹散落一地,露出几张肺部CT——上面标着供体匹配成功。
柳如烟弯腰捡文件时,看见其中一张CT的姓名栏被涂黑,却在边角发现半枚平安扣压痕。她指尖一颤,想起昨晚在徐嘉树抽屉里看见的患者名单,那些突然转院的求美者,资料最后都有周明远的签名。
柳医生对器官移植感兴趣?陈江河拾起CT,语气轻佻,听说芙蕖医美最近在推'换脸套餐',说不定用的就是......
他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柳如烟看见来电显示徐嘉树,却在接通瞬间听见电流杂音,接着是模糊的喘息声,像有人在强忍着不哭。陈江河挑眉,从她颤抖的指尖接过手机,扬声器里突然爆出尖锐的蜂鸣,夹杂着电子合成音：你们以为删掉行车记录仪就没事了?
焚化炉在此时突然重启,火苗窜起的瞬间,柳如烟看见陈江河瞳孔里的倒影——她身后的冰柜缓缓打开,张曼琳的尸体穿着徐嘉树的白大褂,颈间缠着带血的珍珠项链,左手紧握着半枚平安扣。
陈哥！小弟冲进来,全市医美机构的监控都被黑了,网上在传......
传什么?陈江河转身时,柳如烟已抓起日记冲向安全出口。他摸出枪,却在扣动扳机前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露出的一角——那是他昨天塞给徐嘉树的抗抑郁药说明书。
暴雨再次砸在殡仪馆玻璃上。柳如烟躲在女厕隔间,颤抖着翻开日记残页。焦黑的纸页间,母亲的字迹如游蛇般蜿蜒：林巧云用患者的肋骨做隆鼻材料......平安扣是她收的回扣......陈江河撞人后,是徐嘉树的姐姐帮忙处理尸体......
隔间外传来高跟鞋声,是林巧云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柳如烟屏住呼吸,听见对方在洗手台边打电话：按原计划处理,徐嘉树的药该加量了......什么?张曼琳的视频已经上热搜?
手机在此时自动播放一段录音,是徐嘉树的声音：对不起,柳医生,当年......是我哥开车撞了你妈妈......话音未落,电流声再次响起,接着是陈江河的冷笑：徐嘉树,你以为换了心脏就能变成好人?那玩意儿可是从你姐姐身上摘的。
柳如烟猛地推开隔间门,走廊空无一人。她摸向口袋里的手术刀挂件,却发现挂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张纸条,上面用血迹写着：太平间冰柜,左数第三层。
当她冲进太平间时,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徐嘉树躺在冰柜里,胸口插着她的手术刀,嘴角挂着苦笑,手心里攥着完整的翡翠平安扣。旁边的监控屏幕亮起,画面里六个身影在暴雨中交错,最后定格在柳如烟十七岁那年的生日蛋糕前,母亲正对着镜头微笑,身后站着戴口罩的林巧云,以及穿校服的徐嘉树......
第三章：镜裂（柳如烟视角）
太平间的荧光灯忽明忽暗,柳如烟的指尖划过徐嘉树冰冷的手腕。那里有道新鲜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和她上周在林巧云办公室看见的胰岛素注射器型号一致。她颤抖着掰开他的手掌,平安扣表面凝着水珠,在监控屏的蓝光下映出扭曲的倒影。
监控里母亲的笑容刺得她眼眶生疼。十七岁生日那天,她记得母亲说要加班,却没想到所谓的加班是去和林巧云对峙。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2012年5月29日21:17,而母亲的死亡时间是23:45,中间的两小时十九分钟,成了横在她记忆里的断层带。
喜欢我的礼物吗?陈江河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带着潮湿的霉味。柳如烟转身,看见他的脸出现在监控屏上,身后是芙蕖医美地下室的铁门,门上挂着生物实验室的警告牌。去三楼,左数第三个储物柜。他的影像突然雪花四溅,你母亲当年没说完的话,都在那里。
她冲向三楼时,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张曼琳的假死视频果然惊动了警方,走廊里闪过穿白大褂的身影,不是医护人员,而是戴着黑色手套的清洁工——陈江河的手下正在销毁证据。柳如烟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存着徐嘉树临终前的录音,却在此时听见熟悉的肖邦夜曲从头顶传来。
顶楼储物间的铁锁早已生锈,却在她触碰时自动弹开。货架上摆满标着芙蕖一号的玻璃瓶,里面泡着畸形的硅胶假体,直到看见第7个瓶子里的肋骨标本,她才注意到标签上的日期——和母亲失踪的时间吻合。
最深处的铁皮柜打开时,掉出一本带密码锁的笔记本。柳如烟输入母亲的忌日,扉页掉出张泛黄的B超单,检查日期是2012年3月,患者姓名林巧云,超声提示：宫内早孕,约8周。她浑身发冷,想起林巧云办公室的全家福,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儿子,出生日期恰好是2012年11月。
笔记本内页写满潦草的记录：3号供体抵触排异反应5号面部神经坏死用镇静剂伪造嗜睡症......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夹着的行车记录仪存储卡让她呼吸停滞。插入手机的瞬间,2017年暴雨夜的画面涌来——不是母亲被撞的瞬间,而是陈江河的卡车撞上护栏的画面,副驾驶座上坐着穿校服的徐嘉树,而驾驶座的人......
很惊讶吧?林巧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修女般的白色Uniform沾着血迹,你以为陈江河是凶手,其实当年开车的是徐嘉树的哥哥,而坐在后座的......是我。
柳如烟转身时,看见对方手里的枪正冒着烟。左肩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踉跄着撞向货架,玻璃瓶纷纷坠落,硅胶假体在地面堆成惨白的尸山。林巧云逼近,枪口对准她眉心：你母亲发现我用患者遗体做医美材料,还想举报我偷卖器官......那个老虔婆,居然说要去报警,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坍塌。周明远的身影从废墟中爬出,他的瞳孔异常清亮,完全没有往日的浑浊——原来所谓的嗜睡症,不过是假装。林护士长,他手里握着注射器,该给您注射第三针了,不然您儿子的肾......
警笛声更近了。柳如烟趁机滚向楼梯口,却在转角看见陈江河正持枪对着张曼琳。那女人的珍珠面罩早已摘下,露出左脸和柳如烟一模一样的刀疤——原来她们才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当年你妈把我扔在孤儿院,张曼琳的笑混着血沫,现在该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了。她抬手扯断项链,珍珠滚落在地,每颗珠子里都嵌着微型摄像头——原来整个医美机构都在她的监控之下。
陈江河的枪响时,柳如烟终于想起那张B超单的异常。林巧云根本不可能在2012年怀孕,因为她早在五年前就做了子宫切除手术。真正的孕妇是母亲,而她和陈江河......
地下室传来爆炸般的轰鸣。柳如烟冲进火海,在实验室中央看见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漂浮着数十张人脸面具,最底层沉睡着徐嘉树姐姐的遗体,她胸口的手术刀疤痕,和柳如烟后颈的胎记形状相同。
手机在此时收到黑客邮件,附件是段修复的视频：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林巧云举着手术刀冷笑：只要你不说出平安扣的秘密,我就放过你女儿......画面突然被电流干扰,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年幼的陈江河抱着哭泣的柳如烟,身后是燃烧的孤儿院。
原来我们才是......陈江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枪掉在地上,眼神第一次出现裂痕。柳如烟转身,看见他左锁骨下方的烧伤疤痕——和她后颈的胎记拼成完整的火焰图腾。
顶楼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柳如烟抓起装有母亲肋骨的玻璃瓶,冲向天台时,张曼琳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手中注射器直刺她咽喉。千钧一发之际,陈江河扑过来推开她,针头扎进他的心脏,而他手里紧握着两半平安扣,缝隙间露出半张出生证明：柳如烟,陈江河,双胞胎,1993年7月15日......
暴雨再次落下。柳如烟跪在血泊中,看着哥哥瞳孔逐渐涣散。远处传来林巧云的尖叫,周明远的注射器扎进她手臂,而监控屏上,六个角色的命运线最终交织成一个血腥的圆。
她摸出母亲的断齿项链,将它和平安扣一起扔进火里。当翡翠遇热炸裂的瞬间,柳如烟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手术台上的心跳监护仪、陈江河的打火机声、徐嘉树的呜咽、张曼琳的直播倒计时......最终都归为母亲临终前的呢喃：烟烟,去镜子后面......
在坍塌的实验室里,她终于找到母亲说的那面镜子。镜面布满弹孔,却在碎裂的纹路中,映出地下室最深处的保险箱。输入自己的生日,箱门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钱,而是六份亲子鉴定报告,以及一卷标注着2012.5.29 22:00的原始行车记录仪录像带——那是母亲真正的死亡时间,比警方记录早了近两小时。
警灯照亮整栋大楼时,柳如烟将录像带塞进急救人员的背包。她站在雨中,看着芙蕖医美外墙的霓虹招牌忽明忽暗,芙蕖二字的灯光次第熄灭,最终拼成恶缘的韩文。
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欢迎来到第二局,柳医生。附带的照片里,她躺在手术台上,左脸的疤痕正在被缝合,而执刀的人,是本该死去的徐嘉树......
第四章：镜域（黑客视角）
我看着监控屏上的血雨腥风,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无声的节奏。柳如烟跪在天台上的画面被分割成六块,分别投射在地下室的六面镜墙上。陈江河瞳孔里的裂痕、张曼琳扯断项链的瞬间、林巧云注射器落地的反光......这些碎片在镜面间无限折射,构成我最完美的实验标本。
编号07,生命体征消失。机械音响起时,我按下录音键。陈江河的死亡尖叫被收录进档案库,和二十三年前孤儿院火灾的哭声重叠。那时我七岁,躲在衣柜里看见柳如烟被抱上救护车,而陈江河在火场里喊着姐姐——他们不知道,那个夜晚的火焰,是我为了测试人性极限按下的启动键。
实验室深处传来水波纹般的声响。我转身走向中央玻璃舱,徐嘉树的尸体正在营养液中舒展手指。他左胸口的疤痕是最新的艺术品,硅胶仿制的心脏随着呼吸起伏,比真货更完美。感觉如何?我拔掉他后颈的电极,柳如烟看见你心脏的时候,瞳孔收缩了0.3毫米。
他坐起身,扯掉静脉里的输氧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我才是当年救她的人?
因为痛苦需要层层递进。我调出柳如烟母亲的解剖报告,你以为她母亲的断齿是车祸遗留?那是我让人敲下来的——为了观察一个女孩如何用十年时间,把仇恨磨成手术刀。
监控屏突然闪烁,林巧云的脸出现在十七号镜面上。她浑身颤抖,手里攥着染血的佛珠：你说过会放过我儿子！他才十三岁......
可你差点杀了柳如烟。我敲击键盘,地下室的灯光骤然变红,还记得你给徐嘉树注射的药物吗?那是用你儿子的基因调制的,断药超过48小时......
她的尖叫被电流声切断。我转身走向镜子迷宫,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倒影上。当年柳母发现的芙蕖医美秘密,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个地下室里,藏着三百七十二具经过基因改造的完美躯体,他们的器官能在不同个体间无缝移植,而柳如烟的基因,是打开永生之门的钥匙。
欢迎来到镜域。我对着中央镜面开口,柳如烟的脸从雾气中浮现。她左肩的枪伤正在渗血,手里紧握着行车记录仪录像带。想知道你母亲死前说了什么吗?我按下按钮,镜面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
年轻的柳母站在孤儿院废墟前,怀里抱着一对双胞胎。穿白大褂的男人递来支票：只要你不说出器官移植的真相,这对孩子可以去最好的医院。画面跳转,林巧云举着手术刀逼近手术台：你以为平安扣是贿赂?那是我们组织的标记,每片翡翠里都嵌着受试者的DNA......
你是谁?柳如烟的声音带着裂痕。
我摘下兜帽,镜面映出我们相同的左脸疤痕。我是你母亲的第一个实验品,指尖划过疤痕,当年她为了救你,把我的脸移植给你——所以我们才会拥有相同的伤口。
她后退半步,录像带掉在地上。我看着她瞳孔里的震惊,就像欣赏一件正在碎裂的瓷器。猜猜看,我走向迷宫深处,为什么徐嘉树的心脏和你匹配?为什么陈江河的血型和你一样?因为你们都是'芙蕖计划'的产物,你们的母亲们,不过是我们的基因容器。
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应急灯勾勒出镜面的轮廓。柳如烟的喘息声在迷宫里回荡,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的她：拿着手术刀的医生、戴珍珠面罩的主播、持枪的复仇者......直到她撞上最后一面镜子,里面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穿着白大褂的徐嘉树。
烟烟,他的声音从镜子后方传来,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养的那只流浪猫吗?它的心脏瓣膜和人类匹配度高达97%......
镜面突然翻转,柳如烟跌入温暖的水流。她在昏迷前看见,徐嘉树的胸口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而周围的玻璃舱里,漂浮着无数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我站在监控中心,看着生命体征监测屏上的六个红点逐渐聚拢。当柳如烟的心跳和徐嘉树的机械脉冲重合时,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镜墙上的裂痕中渗出淡绿色液体,那是基因融合剂,能让所有受试者的DNA在暴雨中溶解、重组。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境外号码发来的消息：实验体存活率已达63%,是否启动最终程序?我望向窗外,暴雨正在洗涤整座城市,芙蕖医美的废墟上,警灯和霓虹在雨幕中交织成诡异的曼陀罗。
启动。我按下确认键,看着镜墙缓缓打开。柳如烟在营养液中舒展身体,她后颈的胎记和陈江河的疤痕终于拼成完整的图腾——那是我们组织的标志,寓意着在毁灭中重生。
当第一滴基因融合剂落在她伤口时,所有监控屏同时亮起。六个角色的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落：陈江河在火场中推开柳如烟、张曼琳在孤儿院偷听到的秘密、林巧云被迫参与实验的那晚、周明远在太平间的第一次解剖、徐嘉树为姐姐换心的抉择......最终都汇聚成柳母临终前的微笑,和她手中紧握的半枚平安扣。
暴雨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镜域中的实验体们正在苏醒。我摸向口袋里的翡翠挂件,那是用柳如烟的肋骨磨成的,里面嵌着她的DNA链。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照进地下室时,六个红点在地图上连成六芒星,而中心位置,是正在融化的芙蕖医美大楼。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柳如烟的号码。接通的瞬间,我听见她的声音带着血与火的淬炼：游戏才刚刚开始,对吗?姐姐。
镜面突然全部碎裂,我在满地碎片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左脸的疤痕正在渗出荧光绿的液体,而柳如烟的脸,正在每一片碎片中对我微笑。
终章：镜灭（柳如烟视角）
营养液灌进口鼻的瞬间,柳如烟本能地攥紧手中的手术刀。刀刃划破姐姐的袖口,露出与自己 identical的胎记——那不是火焰,而是基因链的双螺旋结构。监控屏上的六芒星正在闪烁,每道光芒都对应着一具玻璃舱,里面的完美躯体正在吸收融合剂,皮肤下透出荧光绿的血管。
知道为什么选在暴雨夜吗?姐姐的指尖掠过控制台,暴雨声突然放大十倍,雨水能冲刷DNA痕迹,就像二十年前那场火......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妈妈为了保护你,把我推进火海,却不知道组织早就取走了我们的基因样本。
柳如烟的后背撞上玻璃舱,里面漂浮的自己睁开眼睛,瞳孔是诡异的琥珀色——那是基因改造的标志。她想起徐嘉树说过的流浪猫,突然明白为什么所有受试者的器官都能无缝移植：他们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嵌合了动物基因的试验品。
徐嘉树在哪?她的刀刃抵住姐姐咽喉,却看见对方眼底的怜悯。
他就是'芙蕖计划'的钥匙。姐姐按下红色按钮,所有玻璃舱开始倾斜,当年他姐姐为了救他,自愿成为第一个嵌合体,而他的心脏......
舱门轰然打开,徐嘉树的身影从烟雾中走来。他的白大褂染着血迹,胸口的机械心脏发出蜂鸣,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荧光绿的脚印。烟烟,他的声音混着电子合成音,还记得我们在停尸间的初吻吗?那时我的舌尖已经是硅胶做的。
柳如烟后退半步,手术刀掉在地上。她终于想起母亲日记里的器官走私链真相：所谓的求美者,不过是为嵌合体提供躯壳的容器,而她一直追查的凶手,根本不是人类。
顶楼传来爆炸声。陈江河的小弟们炸开了实验室大门,张曼琳举着自制炸弹冲进镜厅,珍珠面罩下的脸正在融化——她注射了过量的基因融合剂,皮肤下的硅胶与血肉正在分离。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她嘶吼着冲向六芒星阵,却在爆炸前被周明远扑倒,后者的瞳孔此刻清亮如婴儿,你的肾......该还给我儿子了。
柳如烟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镜子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门后藏着我们不敢直视的真相。她冲向中央镜面,用尽全力砸去,玻璃碎裂的瞬间,无数倒影涌来——有穿白大褂的自己,有戴平安扣的母亲,还有七岁那年在火场中哭泣的双胞胎。
阻止融合剂！姐姐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柳如烟抓起手术刀,刺向控制台的核心装置。荧光绿的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血珠般的颗粒,每一颗都映出受试者的记忆碎片：林巧云在佛前忏悔、陈江河在火场中伸手、徐嘉树在手术台前落泪......
当最后一道电流击穿控制台时,六芒星阵发出刺耳的蜂鸣。所有玻璃舱同时爆裂,嵌合体们在暴雨中融化,化作荧光绿的河流汇入下水道。柳如烟抱着奄奄一息的姐姐,看见对方瞳孔里的基因链正在崩解,终于读懂了她藏在恨意下的渴望：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长大......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柳如烟站在废墟中央,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与泪。她捡起半枚平安扣,翡翠里的DNA链已经模糊,却在裂缝中看见母亲最后的留言：烟烟,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徐嘉树的机械心脏在脚边闪烁,发出最后一声搏动。柳如烟摸向自己后颈的胎记,发现它正在消退,露出下面淡色的皮肤——那是真正的自己,从未被实验污染的痕迹。
暴雨渐歇,天边露出鱼肚白。柳如烟走向镜厅出口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摩擦的声响。她转身,看见一面完整的镜子从废墟中升起,镜中的自己左脸光滑如初,却在微笑时露出与陈江河相同的刀疤。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附件是段视频,拍摄于二十年前的孤儿院：母亲抱着双胞胎跑出火场,身后追来的白大褂男人摘下口罩——竟然是周明远。视频最后,他将一个翡翠平安扣塞进尚在襁褓的柳如烟手中,轻声说：对不起,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废墟深处传来 indistinct的脚步声。柳如烟握紧平安扣,刀刃般的碎片划破掌心。她知道,这场关于恶缘的实验从未结束,在城市的阴影里,还有无数面镜子等待着照出人性的深渊。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她的脸时,柳如烟对着残镜露出微笑。镜中的倒影渐渐模糊,最终只剩下暴雨冲刷过的玻璃,映着劫后余生的天空——以及远处高楼顶上,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她。
最终反转与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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