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明天去相亲别忘了！我把女方联系方式给你。
自从李青崖父亲去世后,不知是因为打击还是生活的重担,原本温柔的李母,变得异常的强硬。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李青崖望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客厅里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然后李青崖便收到一个使用派大星头像的飞信推荐。
妈,涮了吧,我这一年都相十八个了,没一个成功的,而且我最近很忙的,还有你也要好好休息,你经常低血糖。李青崖带着一些哀求且关怀的语气道。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压抑的咳嗽声,李青崖的心揪了一下。
李青崖本来对相亲并不反对,但相处过程中,有的不是彩礼就是要求,也有性格好的但李青崖总感觉不适合。
我不管,不然等我死后,你老了谁管你啊,你想孤独终老嘛！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李青崖疲惫的脸庞。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那道伤疤——那是父亲去世那年留下的。
等我老了,我会像小时候一样等你来接我。李青崖企图用亲情唤醒母爱。
不行,这套说辞上回我已经吃过了,今年你必须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女朋友。说完不等李青崖反驳就挂断了电话。
唉,都什么时代了催婚,真有够老套的李青崖心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他走到窗前,看着雨中的城市霓虹,那些闪烁的灯光像是无数个孤独的灵魂在黑暗中挣扎。
去就去吧！和之前一样想办法搞砸就行了。
感慨没一会儿,便收到了对方的同意申请。
你好！我是王姨介绍来相亲的,明天方便见一下吗李青崖问道。
咖啡馆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李青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窗外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奔向不同的方向。
可以,时间和地点对方回答的很简洁明了,也许是个内向的女孩子吧,也许和我一样是家里强制安排的。
李青崖望着手机屏幕,突然想起上次相亲时那个一直盯着他手表看的女孩。
那好,明天晚上九点,新十字街的爱尚咖啡馆见。
OK
李青崖想着这个地方是因为离家很近,赶紧结束赶紧回家,九点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晚点对方会认为他是个不正经的人可以留下一个坏印象,也可以让对方不至于走夜路回家,能安全回家。
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至少李青崖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次日,李青崖穿着很简单就是白上衣配黑裤,他甚至是顶了个鸡窝头过来的。
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他邋遢的样子,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心想这样应该能把对方吓跑吧。
他早早来到了咖啡店等待,他不喜欢等待,也不想让别人等待。
进门后他就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那个位置很靠窗,他经常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发呆。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带,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叮咚,你到了吗飞信传来对方的消息。
我到了,你呢李青崖回复道
我也到了,就在店门口。
李青崖扭头望去,看见一个穿粉色卫衣妆容很精致可爱的姑娘正在四处张望,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在这。
好久不见李青崖
李青崖还未开口女孩便先说道
你是李青崖有些疑惑。他注意到女孩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像是秋日里的枫叶。
我啊,许白鹿,真是不地道,我都认出你了你没认出我,初中同学啊许白鹿半开玩笑半抱怨道。
哦哦哦,白鹿啊,我看出来了,变得太漂亮了,怕认错李青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但脑子里还是没有印象。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莫名觉得熟悉。
去溜马的,这也能碰到同学,不过相亲那么多次碰见同学应该也算不上稀奇吧。李青崖心里暗道。他注意到许白鹿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用手指卷着发梢。
行啊,你小子,上学时候看着是个闷葫芦,现在漂亮话还不少,还有你这发型,,,挺特别啊许白鹿调笑道
这么一说李青崖变得更尴尬了,他现在感觉都能扣除三室一厅了。咖啡馆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情歌,让他更加不自在。
呃,不说这个了,你也是你家里逼你相亲的吗
算是吧,也算是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吃饭。许白鹿看起来挺高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啊,不过是我请你李青崖坚持道。他注意到许白鹿的指甲涂成了淡粉色,上面还有小小的白色花朵。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随后两人并肩走出咖啡馆,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并没有直接找了个餐馆吃饭,而是在热闹的街市边吃边聊。街边小贩的吆喝声、烤串的香气、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李青崖,你还记得这条街原来的样子吗许白鹿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提拉米苏,用嘟嘟囔囔的语调不经意问道。
当然,毕竟从小走到大嘛,这里经常有小商贩在开学的时候卖东西,都是人,挤的到处都是,现在都没了。
许白鹿的话也让李青崖陷入了回忆。他抬头看着街角那棵老槐树,想起小时候经常在那里买糖葫芦。
这些记忆仿如隔日,如今却触不可及。
那有什么你最记忆深刻的事吗许白鹿一脸期待道,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当然,我以前经常跳出来去那个网吧上网不过现在我已经好久没去了。说着李青崖用手指着右前方的天天网吧。招牌已经褪色,但依然顽强地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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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班主任经常让我老爸抓我,他的七匹狼可是老疼了。然后他摸了摸屁股,仿佛疼痛也从记忆中走了出来。
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烤红薯的香甜气息。
还有吗还有吗你好好想想许白鹿追着问道,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李青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
应该没了吧,有时候也会喂一些流浪猫狗什么的。李青崖抽着脑子尽力回忆道。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一只受伤的小白猫,但那个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什么阿猫阿狗啊,你们男生就知道玩。许白鹿尽力用她那张可爱的脸表达生气╰（‵□′）╯。夜市的彩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哈哈哈,年龄大了,脑子不中用了。李青崖打着哈哈。他注意到许白鹿说这话时,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李青崖,这次相亲我很中意你啊,做我男朋友吧许白鹿用让人措不及防声音打乱了李青崖的不着调。
远处突然绽放的烟花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她认真的脸庞。
哈哈哈,老同学,别开玩笑了,李青崖认为许白鹿在和他开玩笑。他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然后也开玩笑说道难不成你暗恋我啊。！
是又怎么样！你敢接吗许白鹿用她那双发亮带着丝丝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道。
街边店铺的霓虹灯在她眼中映出斑斓的色彩。
显然,这种眼神令李青崖感到浑身不自在,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那个那个那个,我,我,我,这这这,我们还没…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说你敢接吗！许白鹿再次追问道。她的声音在嘈杂的夜市中异常清晰。
李青崖虽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但面对许白鹿的一再追问,他还是认为自己应该硬气一点。
夜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很好！你可不许反悔！反悔的话我一定杀了你。许白鹿凶狠的说道。但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那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那今天晚上,,,李青崖一脸期待道。
路边的路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大胆。
你在想屁吃,哪有刚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就～许白鹿红着脸生气道,然后她扭头就跑了不理你了,我先回家了。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缕茉莉花香。
唉,,要不我送你。李青崖望着许白鹿远去的背影喊道。夜空中的星星突然变得格外明亮。
滚
从远方传来许白鹿的声音。
李青崖回到家后仍坐在床上发愣,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银色的线。
青崖,今天怎么样,成了吗手机飞信传来李母的飞信。
应该是成了。李青崖回复道。他望着天花板,那里有一道裂缝,形状像是一个笑脸。
好好好,以后你要好好对人家,明白吗,她…是个好姑娘,还有快点结婚,最好生个孩子。李母叮嘱道。
当然,你还能不相信我！李青崖骚包道。挂掉电话后,他躺在床上,闻到自己衣服上还残留着许白鹿的茉莉花香。
之后的几天李青崖和许白鹿俨然成了热恋中的情侣,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场,电影院,也在普通的公园散步。
每个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笑声和回忆。
白鹿,我们要什么时候结婚啊李青崖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他们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秋日的落叶在周围飞舞。
等你什么时候给我前几天我问你问题的满意回答,我们就结婚。许白鹿认真的说道。一片枫叶落在她的头发上,李青崖轻轻替她拂去。
可是,,
没事,慢慢想,我相信你会想起来的,我们才确定几天啊,我等的了。许白鹿打断道。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娘娘叽叽的许白鹿再次打断道,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她起身时,裙摆带起几片落叶。
从那之后,李青崖和许白鹿的关系与日俱增,但是仍然没想到什么是许白鹿说的最佳回答。
每次约会结束,李青崖都会站在她家楼下,看着她的窗户亮起灯才离开。
难道,,,她是我救助的流浪猫成精了！李青崖脑袋神经质想着。深夜的台灯下,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
你是不是我救助的流浪猫成精了李青崖给许白鹿发飞信道。窗外一只黑猫恰好经过,发出喵的一声。
滚蛋吧你许白鹿很快就怼了他一顿。
唉,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恋人,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连老妈最近都是莫名其妙的,感觉终是躲着我李青崖心里全是无奈,
算了吧,随便吧,睡觉。他关掉台灯,房间陷入黑暗。
叮铃铃
不是,神经病啊,半夜给老子打电话。李青崖半睁眼的接通了电话,谁啊窗外的月光惨白,照在床头的相框上,那是他和父母的合影。
你好！是李青崖李先生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您母亲现在情况很危机,您能赶快过来吗电话那边传来了标准的职业话声音。
什么！我马上过去！李青崖瞬间清醒,穿着睡衣拖鞋急匆匆来到医院。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妈前几天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李青崖用哭泣的声音问着医生。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想起父亲去世时也是这样的气味。
李先生,您母亲的情况很不好,是肝癌晚期,医生用普通话话语说出了最冰冷的话语。心电图机的滴滴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不可能,不可能,她就是平常有些低血糖,怎么回事癌症,求求你们救救她,我不能失去她。
李青崖向医生哀求道。他透过ICU的玻璃窗,看到母亲瘦弱的身躯插满了管子。
医生显然是见过许多这种场面的,然后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抱歉,李先生,我们尽力然后转身离去。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来第一缕晨光。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陪着她,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忽视你。
李青崖一人独自坐在医院的走廊自责道,他之前也曾经这样自责过,那还是当年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是两个人坐在这里等着。
阳光慢慢爬过走廊的地面,却带不来丝毫温暖。
李青崖就在走廊坐着,一直坐到天亮,他害怕也在希望,他要等着一手关于母亲的消息。
护士站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青崖,今天去哪玩啊手机传来许白鹿的飞信。屏幕的光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眼。
对不起,白鹿,昨晚我母亲出了点事,,最近我可能不会陪你了
李青崖的眼睛再次朦胧,一滴一滴的滴在手机屏幕上,使他看不清许白鹿发的内容。
泪水模糊中,他看到手机壁纸是他和许白鹿在游乐园的合影。
李先生,你母亲醒了,但是…她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节哀。
谢谢
李青崖走进白色的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花香。
李母用疲惫但是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用微弱的语气对李青崖道。
青崖,你来了,来,让我看看再好好看看你
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李青崖注意到母亲的手上布满了针眼,像是被扎破的气球。
妈,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是我没用,这么久了,我都没发现,对不起,对不起。李青崖的低头不断的抽泣。泪水打湿了白色的床单,形成深色的痕迹。
没关系,我知道你努力工作是想让妈过的更好。李母断断续续安慰着,我也知道你一直内疚的认为你父亲因你而死,我也怕死,不想离开你,我也怕你担心,也更担心我会像你爸一样让你内疚一辈子,感谢老天,能让我死之前看到了你找到女朋友,感谢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看看你,好好活着好嘛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强烈,照在病床边的水杯上,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李青崖将头埋进李母怀里,用着模糊不清的声音说着好,好,好,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他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混合着药味,却依然那么温暖。
李母葬礼当天,天空飘着细雨。许白鹿虽然没正式和李青崖结婚但还是一身白服的站在李青崖旁边。
雨滴打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之后的很长时间,李青崖都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动力,他不知道他接着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房间里积满了灰尘,窗台上的植物也枯萎了。
青崖,不要这样好吗许白鹿一脸担心的望着这个被鬼神带走灵魂的人。
她手中提着的保温盒里是热腾腾的鸡汤,香气在冰冷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白鹿李青崖有沙哑的声音说,你知道吗,我和你说初中最难忘的回忆还有一个
雨滴顺着窗玻璃滑下,像是天空在哭泣。
就是当年我因为晚上偷跑着上网,我爸去找我,因天黑被一辆超速的车撞死了。
可笑的是,我还从他身边经过,直到在医院,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灾星了吧！
李青崖说完便保持了沉默。屋外的风呼啸着,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说！许白鹿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水在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死人一样,你母亲会希望你这样嘛！
李青崖依旧保持沉默。墙上的挂钟停止了走动,时间仿佛凝固。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许白鹿接着说道,声音突然变得柔软。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她湿润的脸颊上。
李青崖也抬起头看着她。他注意到她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难道你真的忘了,那天晚上你背着一个戴口罩晕倒在路边的女孩送进医院！说到这许白鹿语气发生了波动。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原来是你啊,就因为这个吗李青崖用无力的声音道。记忆的碎片突然拼凑起来,他想起那个雨夜,那个轻得像羽毛的女孩。
不,当然不是许白鹿声音降低,然后语气一顿接着说道。
还因为,赎罪！
房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李青崖瞬间感到不解。窗外的麻雀突然飞走,留下一片寂静。
看着他疑惑的目光,许白鹿接着说道。
因为你的父亲是被我父亲撞死的,我父亲当时听医院说我晕倒了很担心我,然后就…
之后没多久我的父亲就因为愧疚去世了,我想弥补,但我怕你恨我,这也是我等了这么多年才敢来找你的原因
李青崖再次低下了头。阳光照在他们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和她相处的这些天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但得知实情后他有感觉无法面对她。风吹动窗帘,带来远处孩子们的笑声。
两人沉默片刻后,李青崖道白鹿,我们分手吧！
好,不过我会等着你,就和之前一样。说完许白鹿便含着眼泪离开了。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李青崖心上。
……
三年后,爱上咖啡馆。窗外的梧桐树长得更高了,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好久不见,青崖。许白鹿的声音依然那么清脆,像风铃。
好久不见。李青崖注意到她的头发长了,指甲还是涂着淡粉色,但上面的花纹变成了星星。
沉默片刻李青崖接着开口道,最近还好吗咖啡的热气在他们之间缭绕。
不好,你知道我在等一个人,等到他不恨我。许白鹿用他们相亲时的目光盯着他。阳光在她的眼睛里洒下金色的光点。
不,我一直都不恨你,但我怕我我的灾星体质会连累你。
一只蝴蝶飞进咖啡馆,在他们之间盘旋。
而且,我认为你该去找一个你更爱的人,而不是你愧疚的人。
李青崖面对许白鹿的目光仍然不敢直视。他盯着咖啡杯里的漩涡,像是要看穿自己的内心。
青崖,我们结婚吧,就在这个月！回答我许白鹿说话一如既往的突然。咖啡馆的音乐恰好切换到了婚礼进行曲。
可是……
啪～李青崖脸上挨了一巴掌。窗外经过的行人惊讶地转头看过来。
回答错误！许白鹿的眼泪终于落下,在桌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李青崖看着这个有些蛮横的女孩,仿佛并没有感到脸疼,而是一把将这个女孩搂入怀中。咖啡馆里响起零星的掌声。
谢谢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格外灿烂,照在他们身上,像是上天赐予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