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巷子里的早餐摊。
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个早餐卖到天亮就收摊,白天不支摊的。工装小年轻解释了句,他把蒌筐放到一边,另一个似乎不太爱说话。
卫晓茹把脸上的布拿了下来,三个人算是真正打了个照面。
我叫卫晓茹,还得向你们道谢,要不然我身上的钱全得被他偷了。
工装小年轻介绍自己：我叫李辉。
又指了指旁边坐着没吭声的小年轻：他叫刘大利,他不太爱说话。
我俩是表兄弟,卖货这事也才刚做,没有啥经验。
卫晓茹看他们脸挺嫩的,好奇的问：你们几岁了。
我十九,他十八。李辉笑着回了一句。
那你们得喊我姐。十九岁的卫晓茹,面不改色的点了下头。
按心理年纪,她是可以当他们的姐。
点了三碗肉丝面,加了肉的面,一碗得两毛钱。
面条上来了后,一口汤喝下了肚,感觉手指都暖和起来了。
卫晓茹看了下离得有些远的老板：白天可以去拿货吗
白天不成,都是晚上去,晚上拿了货,第二天去卖。李辉呼噜了半碗面条,抹了下嘴,说了拿货的时间。
姐,你想拿货的话,今天晚上咱们约个时间,我带你去。
拿过一次货,再去就不用介绍人了,那人会记住你。
会这么折腾,主要也是怕有人会暗中举报,所以得要介绍人。
那有啥货,你跟我说说,我记一下。卫春兰拿出了小本本记。
李辉想了下：就是袜子,枕巾,发夹,脸盆,搪瓷缸啥的,反正七七八八的都有卖,看你自己想卖啥
看来还是得自己去实地看一下才行。
那能赊帐吗这个很重要,卫晓如殷切的看着他。
李辉被看得有点害羞：不行吧,得给钱！这个我也没有问,不过我听说有人赊帐,卖完了东西再给钱。
要是有赚头,拿货的人,肯定会再来。
卫晓茹把小本本合上,她把面条吃完,擦了下嘴。
晚上五点,咱们约在这里见面。
跟李辉他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三个人很快就各回各家了。
到部队大院,天刚刚亮,金色的阳光,照得卫晓茹浑身都暖和了。
这个时间,陆怀风应该还在睡,卫晓茹趴在窗户这里看了下。
你在做什么拄着拐杖出来的陆怀风,看到她偷偷摸摸的样子。
心脏已经承受不住惊吓的卫晓茹,捂着胸口贴墙站：吓死我了,没做啥,我就是想看看你起了没有。
你要是没起的话,我就在屋外头晒晒太阳,不打扰你睡觉。
她抓小偷的时候,不小心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全是灰尘。
陆怀风眼神冷淡,该吓到的应该是自己：你脸怎么了
他看到卫晓茹的脸上有一道红痕,她皮肤白,看着十分明显。
啥卫晓茹眼神有些茫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不是有灰尘,没事儿,洗下脸就行了。
陆怀风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涌出一股怒意。
不是说去供销社排队买肉,怎么还把脸给弄伤了。
不是灰尘。陆怀风话只说了半句,算了,关心她做什么。
听到不是灰尘,卫晓茹进屋拿起桌上的圆镜照了下。
我的脸,黑心的小偷,希望你出门摔跤,上厕所掉厕所里。
一想到因为那个小偷划伤了脸,卫晓茹气得咬牙切齿。
拿了浸湿的毛巾,把脸上的灰尘擦掉,卫晓茹将蒌筐放一边,开始换衣服,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是灰头土脸。
刚把衣服脱掉,卫晓茹听到屋门的响声,回头一看,发现门打开了一条缝,她急忙捂着胸口,跑到了门后面。
要不要给你拿药膏。陆怀风在外面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越理越乱,他气她做的事情,但是他们现在还是夫妻。
推开门,发现屋里没有人,只有一个蒌筐放在衣柜旁边。
不用不用,怀风哥,脸上的伤连血都没有出,不要紧的。
贴着墙的卫晓茹,怀里抱着刚拿的衣服,这门拴是怎么回事。
陆怀风听到她的声音,发现人在门后,眉头皱了起来。
你站在门后面做什么陆怀风进屋就把门关上了。
半遮着身体的卫晓茹,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两个人的眼睛都睁大了,卫晓茹手忙脚乱的想要拿衣服遮住身体。
只不过遮了上面,下面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又暴露了。
我换衣服——抱着衣服的卫晓茹生无可恋的回了一句。
被他这么看着,卫晓茹的脸红了,浑身都泛起了燥意。
陆怀风迅速偏过头,要不是腿不方便,他早就开门出去了。
有时候越慌张,腿就走得越不顺畅。
看到他像是僵住了,卫晓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事没事,海边玩还穿比基尼呢,她刚才也没有全裸！
怀风哥,要不要我扶你出去。卫晓茹怕他摔倒。
陆怀风感觉到有身体贴了上来,也许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屋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他迅速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看他手指抓着门边,青筋都露出来了,卫晓茹目送他出了屋子。
啊——刚才还说不在乎的卫晓茹,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间。
她也不敢大声叫,怕屋外面的人听到,到时候俩人会更尴尬。
尴尬过后,卫晓茹迅速起身,换上了刚才拿的衣服。
出了屋,卫晓茹看到了坐着的陆怀风,她心情已经平静了,还能跟他打招呼：怀风哥,中午吃红烧肉,行不行。
你身上的灰是怎么回事陆怀风和她同时开口。
一说到这个,卫晓茹有了诉说欲,碰上小偷这事情,不跟人聊,她觉得会憋得胸痛。
正好他问起,卫晓茹就把自己英勇战小偷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厉害,鞋子正中小偷的后脑勺,他还想要跑,被我按倒在地,抬手就给了他两拳。
小偷被我打得跪地求饶,要不是我急着赶回来,非得送他进局子。
卫晓茹给自己的形象上增添了不少的光辉,要是她回头,就能看见陆怀风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