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这阵声音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仿佛是有人在有节奏地敲打木头,时而快时而慢。如果是在喧嚣的白天,这声音或许会被淹没在嘈杂声中,无人在意,人们只会认为这是有人在劳作。然而,此刻正值万籁俱寂的深夜,这声音就显得格外怪异和不合时宜,仿佛是某种神秘的信号,在黑暗中传递着某种信息。
这阵声响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如闪电般划破夜空,将无尽的黑暗瞬间撕裂。在这道白光出现的瞬间,那阵梆梆的声响也戛然而止,仿佛被这道白光吞噬了一般。
随着白光的闪现,原本应该保持静谧的夜晚被彻底撕碎、搅乱。黑暗被驱散,那些隐藏在夜幕背后的真相,也在这一瞬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这个夜晚,不再属于黑暗,而是被这道白光硬生生地扯开了一道口子,将其中的秘密暴露无遗。
在这片被撕碎的夜晚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而在这诡异的场景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阿强,你在干嘛
郭云边对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面露凶相的少年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少年叫醒。
郭云边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这个少年的面容。然而,尽管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却发现自己似乎看不清自己的儿子的样貌,好似有一层浓雾笼罩在他和少年之间。
他本应该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少年,但现在却需要反复确认才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郭云边感到有些困惑和不安。
郭云边的目光随即被吸引到了少年的手上,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石头,而那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便是由他发出来的,而在他的脚下,躺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郭云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郭强手中的石头,上面沾染的鲜血还未完全干涸,正一滴一滴地缓慢流淌着。那鲜血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般,每一滴都显得如此沉重,缓缓地沿着石头的表面滑落。
郭云边觉得自己的思维像是被这缓慢的血滴所牵引,完全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他的眼睛无法从那血滴上移开,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滴一滴地滑落,仿佛在欣赏一场缓慢而又残忍的表演。
那血滴的速度是如此之慢,以至于郭云边能够清晰地看到它们是如何从石头上滑落,然后在聚集处汇聚成一滴足够大的血滴。这一滴血滴足够沉重,终于摆脱了石头的束缚,开始缓缓地滴落。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突然恢复了正常,那血滴以惊人的速度坠落,眨眼间便滴落到了尸体上。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猛地冲进了郭云边的鼻腔,顺着食道直冲向他的胃部。
这股血腥味与眼前血腥的场面相互交织,让郭云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呕的一声,剧烈的呕吐声在空气中响起。
郭强僵在了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身材臃肿、满脸油光、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中年男人。只见那男人正弓着腰,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不断地大口呕吐着,仿佛要把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似的。
郭强原本那张因癫狂而扭曲的脸,在认出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时,瞬间变得惊愕无比,紧接着便是深深的恐慌,最后竟转变成了极度的恐惧。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并没有趁着郭云飞呕吐的当口趁机逃跑,反而是将手中的石头攥得更紧了,仿佛那石头是他在这恐惧时刻唯一的救命稻草,能给他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支撑着他去直面眼前的恐惧。
终于,郭云飞结束了这场漫长而又痛苦的呕吐,他从醉意的混沌中慢慢清醒过来。当他重新看向郭强以及他脚边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惊惧,就像被惊扰的兔子一般。但就在这时,郭强那低着头、看似懦弱的样子,与他父亲的威信和尊严交织在一起,让郭云飞心中的惊惧竟然荒唐地转化成了愤怒。
郭云飞那张原本就因为酒精而涨得通红的脸,此刻更是如同充血一般,红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可郭云飞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满脸通红,和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十分懦弱的郭强,谁又像是杀人凶手呢。
郭强,你这没人性的家伙,你杀了人,你知道吗郭云飞操着一口方言,声音震耳欲聋,似乎声音越大就能将他心底的惊惧消除。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郭强,举起手,准备狠狠地扇下去。
就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原本低着头的郭强突然抬起头,他的目光与郭云飞的对视在一起。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郭云飞突然发现,郭强的眼中并没有他平日里所熟悉的那种懦弱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愤怒。
这种愤怒让郭云飞有些迟疑,他举起的手在空中犹豫着,迟迟没有落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这个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从的郭强,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就在郭云飞犹豫的时候,郭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敢再打我试试看。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郭云飞的犹豫。他的手掌在半空中颤抖着,父亲的威严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刺激着郭云飞。最终,他的手还是落了下来,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力量。
然而,郭云飞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手落下的同时,郭强手中的石头也被他高高举起。那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面还沾着血迹。郭强的眼睛通红,他紧紧握着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郭云飞狠狠地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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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梆的一声闷响,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让郭云飞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一般,剧痛瞬间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视线也变得有些扭曲,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咦郭云飞感到疑惑,因为他发现郭强竟然在他的眼前旋转起来,明明郭强应该是站着的。
接着郭云飞就看到了尸体的手上,那里戴着一块手表,那块手表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凝视着那块手表,努力回忆着在哪里见过它。
头真他妈的疼啊！郭云飞忍不住的想着。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那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这具尸体不就是那个每天都会来家里找郭强的小子吗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郭云飞想要转过头去看看郭强,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当他的目光与郭强交汇时,他惊恐地发现,郭强正手持一块石头,直直地朝他砸过来！
他想干嘛郭云飞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他完全不明白郭强为什么会这样做。他的脑子此刻似乎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各种纷乱的思绪和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紧紧地淹没。
回忆中的郭云飞记得,郭云飞这个名字是爷爷特意为自己取的。爷爷对自己寄予厚望,希望自己能像云一样自由自在、高高在上,成为人上人。而自己也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地当上了车间的科长。不仅如此,还迎娶了当时厂里的厂花,也就是郭强的母亲。
可是爷爷啊,命运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云最终会变成雨,落到土里一样,人生也迎来了转折。正当以为美好的日子即将向我展开时,工人下岗的热潮却如汹涌的波涛一般袭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终究我还是无法逃脱被卷入其中的命运,最终与尘埃厮混在一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尽管一切都已改变,但有些东西似乎并未受到影响。那些曾经熟悉的人们,见到我时依然会面带微笑,就像往常一样。平日里喜欢串门、送东西的邻居,也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只不过现在他们串门的目的变成了讨要借出去的东西。
去菜市场买菜时,他也不再能碰到那些热情的熟人,主动送他一些菜了。虽然大家不再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为科长,但生活似乎还是在按部就班地继续着。
然而,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种人情世故的变化,我早已司空见惯。自从我不再担任科长一职后,生活就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没有太多波澜地度过了两年。
然而,最近我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妻子总是在家里无缘无故地哭泣,这让我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我试图安慰她,告诉她我会努力重新当上科长,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但当我看着她的眼睛时,我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那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我不敢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因为我害怕面对可能的真相。我只是一心想着要尽快重新当上科长,恢复我曾经拥有的美好前途。于是,我开始四处托人找关系,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金钱去打点之前的领导。他们都口口声声答应会帮助我,可却一直没有给我任何消息。每次我去拜访他们,都被拒之门外,让我感到十分无奈和沮丧。
而回到家中,看到妻子的面容越来越憔悴,儿子也变得沉默寡言,我的心中更是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努力似乎都没有任何效果。我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
我绞尽脑汁地讲着笑话,试图让家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一些。然而,妻子只是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中甚至还泛起了泪花,而儿子则一直保持着沉默,对我的笑话毫无反应。这种沉闷的氛围让我感到有些压抑,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一股沉重的力量笼罩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毕竟我曾经答应过妻子,不会轻易反悔。我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一个方法,让这个家重新恢复往日的欢声笑语。
而这一切的变化开端,都要归咎于那个叫张锦的猪头。那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乘凉,享受着夏日傍晚的微风。就在这时,住在隔壁的张胖子突然走了过来,他嘴里嚼着一根黄瓜,大腹便便的肚子裸露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滑稽。
张胖子一见到我,就皮笑肉不笑地说：哟,郭,前科长,你说做人是不是得有点志气才成啊我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厌烦感,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随口应了几声,然后便不再理会他,继续享受着我的纳凉时光。
然而,那个死胖子却像个缺心眼儿一样,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对他的冷漠和无视。他竟然还自顾自地继续喋喋不休：那您怎么还躺着啊怎么着,难道您还在做着您那科长的美梦不成您看看您,从下岗到现在,一毛钱都没挣到！难道您家祖上有什么基业不成还是说您就指望着您老婆出去卖身来养活您这一大家子人呢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变得天旋地转。我的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阵嗡嗡声,就好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疯狂地飞舞。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胖子那张丑陋的脸,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嘴角挂着些许白沫,时不时还有唾沫星子像子弹一样从他的嘴里飞射出来。
当我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他们正准备把张胖子从我身上拉开。张胖子从我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甚至还不忘狠狠地踹了我几脚。
我躺在地上,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酸痛无比,根本无法动弹。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胖子在那里不停地骂着任何和我有一点关系的女性,而我的妻子和孩子就站在我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深深的失望和无奈。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失望。我的心突然一阵慌乱,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不敢再去看他们的眼睛,只能侧过头去,避开他们的目光。
回到家后,妻子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但是当她看到我走进门的那一刻,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并没有默默地流泪,而是突然对着我大吼起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要把平日里积压在心底的所有苦闷、压力和无奈都一下子释放出来,也将她的心撕裂开,展现给我看,而这些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脏,让我无法躲避。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她的吼声在房间里回荡,你知道外人是怎么看你的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科长吗别再做梦了！你看看现在的你,一事无成,还整天做着以前的美梦！
妻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个破科长的职位,我们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求你清醒一点吧！科长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哀嚎,儿子在学校被其他小孩欺负,你知道吗我们的邻居和亲戚都瞧不起我们家,你知道吗
妻子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周围的亲戚能借的都借了,就连我爸妈都不再借钱给我了。云边,我该怎么办啊云飞,我求求你,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听着妻子的哀嚎,我感到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我却发现妻子的头发多了好多白丝,不禁想到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老了,我突然感到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逃离这一切。我呆呆地望着窗外那闪烁的灯光,仿佛它们能把我带到一个遥远的地方,远离所有的烦恼和困扰。我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开,也许一切都会变得轻松许多吧。
随着思绪的飘荡,妻子的声音似乎也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我不禁开始反思起这一连串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疑惑：这真的是我的错吗我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大家都能轻松一些而已。如果当初没有被辞退,我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肯定会轻松许多吧……而且,如果今天张胖子没有说出那种话,我又怎么可能会跟他打起来呢
想着想着,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街上。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我身上,流露出诧异的神情。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避开这些异样的眼光。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家小餐馆,它的存在让我感到一丝亲切和熟悉。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仿佛这里能给我带来一些安慰和温暖。当我走进餐馆,我在这里找到能让重新做上美梦的东西。
当我品尝它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变化。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我又回到了过去,变回了那个科长。虽然这个科长的职位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那种自信和满足感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无论之前心中有多少苦闷和压力,此刻都似乎烟消云散了。我陶醉在这种感觉中,渴望它能永远持续下去。然而,就在我沉醉于短暂解脱时,家中却开始悄然发生一些变化……先是家里总会出现破碎的碗碟,妻子跟儿子也开始刻意的躲开我,我感觉他们在惧怕我,后来妻子的脸上开始出现淤青伤痕,不过这些似乎都是我当完科长后出现的,我也懒得管这些了。
家里的气氛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窒息。妻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哭泣,她和儿子都变得异常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一场灾难。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只剩了恐惧,而我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我的心思完全被能否继续当科长这个问题占据,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我开始频繁地喝酒,却发现自己的记性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我竟然连妻子何时离开家都记不清了,这让我感到一阵恐慌,但很快我就将这种不安抛诸脑后。
自从妻子走后,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里的冷清和寂静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应。然而,我并没有在意这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让我注意到的是,儿子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伤痕,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与妻子一样的绝望。但我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继续过着我那一夜科长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儿子的同学突然找上门来。那个小子看起来十分嚣张,对大人也毫不客气。每次他来找儿子时,儿子都会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和畏缩,几乎是被那小子强行拉出去的。
然而,对于他们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我并未过多地去在意。毕竟,小孩子嘛,能有多大的事情呢无非就是些打打闹闹罢了。可问题是,每次儿子跟那小子出去后,不是身上带着伤回来,就是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我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也只当他是出去跟人打架了。不过,为了尽到做家长的责任,我还是会出手教育一下他。
好在儿子有一点让我比较欣慰,那就是在我教训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这样一来,家里就会显得很安静,不会因为他的吵闹而让我感到心烦意乱。等我教训累了,便会像往常一样出门继续当我的科长,至于儿子之后会怎样,我也懒得去管了。谁让他自己不学好,出去跟人瞎混呢！
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嚣张的小子来找儿子的次数竟然越来越频繁,而且好几次都是当着我的面,毫不顾忌地将儿子强行拖走。尽管我对此有些不满,但实在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就在我回忆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像是从回忆的陷阱中挣脱出来一般,猛地回过神来。我看着眼前那道黑影正逐渐向我靠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了,郭强今年到底几岁来着
啪,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当郭强将石头砸向郭云飞的时候,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开了,眼角不断淌出泪水,却没有发出任何哭泣声,机械式的重复一个动作。
手电筒掉到地上,把灯泡给摔碎了,一切又回到开始的场景,一切重归进夜里,只剩下梆,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