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扣人心弦的灵异故事 > 第一章

午夜电话亭
我攥着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在暴雨中跌跌撞撞地奔跑。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诡异的光斑,脚下的水洼倒映着扭曲的人影。转过街角时,一抹猩红突然撞进眼帘——那是座老式电话亭,在整排熄了灯的商铺间突兀得像道伤口。
玻璃罩里的投币式电话泛着冷光,听筒不知何时已被摘下,悬在半空轻轻摇晃。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鬼使神差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门。金属按键还残留着体温,我机械地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
电流声中,隐约传来孩童的啜泣。当第七声长鸣响起时,听筒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像是有人正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我想挂断,却发现手指被冻在了按键上。
姐姐......稚嫩的女声混着水声从听筒里渗出,你看到我的小熊了吗
玻璃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电话亭的倒影里,本该只有我一人的空间,多出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她背对着我,湿漉漉的黑发间别着褪色的蝴蝶结,手里攥着团沾满淤泥的毛绒玩具。
那天你说要带我买棉花糖......小女孩缓缓转头,浮肿的脸上,空洞的眼眶正汩汩淌着黑水,可你为什么把我推进河里
录取通知书从指间滑落,被血水浸透的纸页上,精神病院实习录取通知几个字渐渐模糊。电话亭的镜面突然炸裂,无数个我从碎片里伸出青白的手,她们都穿着白大褂,都在对着小女孩微笑。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雨幕时,清洁工在电话亭里发现了具蜷缩的尸体。死者手里紧攥着个残破的玩具熊,面部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仿佛正对着不存在的人求饶。而那座电话亭,在警方抵达前,已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轮回之渊
自那夜后,我总在凌晨三点惊醒,耳畔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水声与啜泣。心理咨询师的诊断书叠在抽屉最底层,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可我清楚,那个溺亡在河底的小女孩——朵朵,从未放过我。
地铁站的镜面广告映出我惨白的脸,突然,画面中我的脖颈缠上湿漉漉的黑发。姐姐,这次换你陪我玩捉迷藏。冰凉的呼吸喷在耳后,我猛地转身,只看见穿碎花裙的背影消失在末班车的车门里。
我跌跌撞撞追进车厢,整列地铁空无一人,唯有最后一节车厢亮着幽蓝的灯。朵朵坐在座位上,腐烂的手指抠着座椅皮革,裂口处露出我送她的粉色指甲贴片——那是我们最后见面时,她举着涂花的指甲向我炫耀的模样。
你说过会保护我。她的声音像被水泡胀的海绵,可当混混们靠近时,你跑得比谁都快。地铁突然剧烈晃动,窗外掠过的不再是隧道壁,而是浑浊的河水和翻涌的水草。朵朵的身体开始融化,腐肉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她空洞的眼眶却死死盯着我:该换你藏了。
我尖叫着撞向车门,金属把手却变成了滑腻的水草。整节车厢灌满腥臭的河水,朵朵的骨架缠住我的脚踝,将我往水底拖去。窒息感中,我突然摸到口袋里的美工刀——这是我每晚随身携带的护身符。
刀刃划开手腕的瞬间,鲜血在水中绽放成妖冶的花。朵朵的骨架松开了我,她的头骨浮出水面,裂开的下颚发出孩童清脆的笑:姐姐真笨,游戏才刚开始呢。
地铁门轰然洞开,我跌落在陌生的街道。街边的电子钟显示2008年7月15日——正是朵朵溺亡的那一天。转角处,穿白大褂的我正牵着扎羊角辫的朵朵走向河边,她们脸上的笑容与记忆里的自己重合。而真正的我,正站在命运的轮回里,成为了永远无法逃脱的祭品。
镜像牢笼
我蜷缩在河岸边的柳树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不远处我与朵朵欢快的背影。潮湿的风裹着熟悉的童谣声,那是我教朵朵唱的《找朋友》,此刻却像是催命符。
对岸的芦苇丛突然剧烈晃动,钻出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她披散的长发下,半张脸已被鱼群啃噬得面目全非,却执着地朝这边伸出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朵朵...我的朵朵...
是朵朵的母亲!我浑身发冷。当年事发后,她因过度自责投河自尽,尸体三天后才在下游被发现。现在她空洞的眼窝直直盯着我,腐烂的嘴角却扯出诡异的弧度,仿佛在说:终于等到你了。
突然,朵朵挣脱我的手,朝着母亲跑去。而我只是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漠然的微笑。河水突然沸腾翻涌,无数惨白的手臂从河底伸出,将朵朵和她母亲重新拖入深渊。
时空开始扭曲,街道、地铁、电话亭的场景交替闪现。每个场景里都有不同阶段的我,但无一例外都在伤害朵朵。有时是故意松开她的手,有时是在她求救时转身离开,最可怕的是,有个我竟将朵朵推向迎面而来的汽车。
看到了吗朵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才是真实的你。你一直在伤害我,一次又一次。
我崩溃地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融化,皮肤下蠕动着黑色的丝线。那些丝线缠绕着我的身体,将我拉向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的我咧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欢迎来到真相的世界。
镜子破碎的瞬间,我跌入了无尽的黑暗。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数个受伤的朵朵在哭泣。而我,将永远被困在这个由自己罪孽编织的牢笼里,承受着永无止境的惩罚。每当午夜钟声响起,电话亭的铃声就会在虚空中回荡,提醒我:这不是梦,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血珠坠落在幽蓝投影的瞬间,数据代码突然剧烈扭曲。无数银色光点从伤口涌入体内,记忆如决堤洪水般炸开——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的火光、同事被拖进镜面时绝望的眼神,还有自己亲手将意识上传进镜像世界的画面。
原来我才是这个计划的创造者……我踉跄着扶住舱壁,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镜面。镜中的我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猩红数据流在瞳孔里疯狂闪烁。
整个镜像空间开始震颤,悬浮的镜面纷纷碎裂。某个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在真实世界的实验室深处,有个连接镜像系统的主控终端,只要摧毁它,就能终止这场闹剧。
不能让他逃出去!无数个我同时嘶吼,手术刀化作数据流射向舱体。千钧一发之际,我扯下脖颈处的项链——那是妻子送的护身符,此刻在数据流中折射出奇异光芒。护身符触碰镜面的瞬间,舱体轰然炸裂。
我在碎片飞溅中冲向最近的镜面,身后追兵的脚步声震得耳膜生疼。当手掌按上镜面的刹那,记忆再次翻涌:这个镜像世界的核心代码,正是用我的基因编写而成。也就是说……
原来我才是打开所有门的钥匙。我攥紧项链,看着追兵在身后越聚越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镜面开始溶解,露出通往真实世界的通道,而那道被遗忘的记忆,或许才是摧毁人类行为修正计划的真正关键。
镜面溶解的波纹如潮水漫过脚踝,冰凉的数据流顺着血管向上攀爬。追兵们的手术刀在身后划出灼热的弧线,我猛地扎进通道中。刺眼的白光过后,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我跌坐在堆满服务器的实验室里。
主控终端在房间尽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组成一张扭曲的人脸——那是三个月前在爆炸中死去的搭档。你终于回来了,创造者。屏幕突然发出声音,实验室的铁门轰然闭合,无数机械臂从天花板垂落,末端的注射器泛着幽绿的光,可惜一切都太晚了,真实世界的所有镜像装置已经启动,人类即将完成意识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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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项链,在记忆碎片中疯狂检索。爆炸前的画面突然清晰:搭档为了永生,篡改了计划的底层逻辑,将修正行为变成了彻底的意识奴役。而项链里藏着的,是妻子偷偷植入的反制程序密钥。
你的代码有个致命漏洞。我将项链插入终端的接口,记忆中的编程指令自动浮现,你以为用我的基因做防火墙就能万无一失但你忘了,最完美的密钥,从来都是不完美的情感。
终端屏幕剧烈闪烁,机械臂在空中停滞。搭档的虚拟形象扭曲变形,化作数据流在房间里乱窜。随着最后一行代码被改写,整栋建筑开始剧烈摇晃。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街道上的玻璃幕墙同时迸裂,被困在镜像世界的人们正随着系统崩溃回归现实。
我们……成功了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妻子倚在门口,她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手里握着半截铁棍——那是她为了救我,硬闯进实验室留下的痕迹。
警报声中,我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体。窗外,朝阳穿透破碎的镜面,将数据流染成金色。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的镜像装置,也不清楚这场意识战争是否真的结束,但至少,我们夺回了属于人类的自由。而那串刻着永不遗忘的项链,将永远提醒我们,比完美代码更强大的,是永不磨灭的人性之光。
怀中妻子的体温正急速流失,我颤抖着摸出她口袋里沾血的U盘。记忆如电流窜过大脑——爆炸前夕,她冒险复制了搭档实验室的全部备份数据。终端在剧烈震动中重新亮起,密密麻麻的坐标点在全息地图上闪烁,像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还有72个镜像核心。沙哑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只见实验室通风管道里爬出个浑身缠满数据线的少女,右眼闪烁着与追兵相同的猩红数据流,他们已经启动了最终协议,要用镜像空间吞噬现实世界。
少女指尖弹出银色光刃,精准切断朝我们袭来的机械触手:我是初代实验体,本该被销毁的失败品。她脖颈处浮现出与我相同的基因编码纹身,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找到隐藏在量子纠缠态中的主核心。
警报声骤然转为刺耳的长鸣,实验室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镜面碎片从地底涌出。少女拽着我跃入一片悬浮的镜面,场景瞬间切换成暴雨中的古城。积水倒映着扭曲的天空,每个涟漪里都有张绝望的人脸在求救。
主核心在所有镜像的重叠处。少女将光刃刺入水面,镜面泛起时空扭曲的波纹,但要抵达那里,我们必须直面自己最恐惧的镜像——而你的镜像,正在吞噬现实。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轰鸣,整栋建筑开始坍缩成银色旋涡,大档的虚拟形象在漩涡中心狞笑着张开双臂,无数被奴役的意识化作锁链,将我们拖向更深的镜像深渊。
锁链触及皮肤的瞬间,妻子U盘突然迸发刺目蓝光。数据洪流如决堤般涌出,在我周身凝结成坚不可摧的护盾。少女见状,眼中数据流疯狂运转,她挥动手臂,将光刃化作无数数据箭矢,射向漩涡中的虚拟形象。
别被表象迷惑!少女大喊,那些锁链是你亲手编写的意识枷锁程序,只有你能破解!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惧,集中精神回忆编写代码时的每一个细节。记忆中搭档窃取程序的画面突然清晰——他在核心代码里植入了后门,而关闭后门的密钥,竟是妻子常说的那句相信爱能突破一切限制。
我冲着旋涡大声喊出这句密钥,锁链应声断裂。虚拟形象发出凄厉的惨叫,开始分崩离析。但此时,主核心的轮廓在旋涡深处显现,那是一颗不断膨胀的银色球体,所到之处,现实世界正在被镜像空间吞噬。
少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来拖住它,你趁机摧毁核心!说着,她化作数据流,融入主核心周围的防御屏障。我握紧U盘,在屏障出现缝隙的瞬间,纵身跃入核心内部。
核心内的景象令人窒息——无数人类意识被困在镜像牢笼中,重复着被篡改的人生。我将U盘插入核心接口,启动反制程序。随着代码的飞速运转,核心开始剧烈震颤。就在它即将爆炸的前一刻,我看到妻子的意识影像向我伸出手...
强光闪过,一切归于平静。我在废墟中醒来,身旁躺着昏迷的妻子。远处,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朝我点头示意,随后消散在晨光中。城市的街道上,人们陆续恢复意识,惊恐地看着满地的镜面碎片。
这场意识战争虽然结束,但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隐藏的镜像核心在暗处蛰伏。而我和妻子决定,将实验室改造成研究中心,用科技守护人类的意识自由。那串项链依旧挂在我的颈间,每当阳光洒落,它就会折射出温暖的光芒,提醒着我们:自由的意志,永远无法被镜像牢笼所囚禁。
三个月后,研究中心地下三层的警报突然撕裂寂静。全息地图上,南极洲冰层深处浮现出陌生的数据流波动——那是比此前72个镜像核心更复杂的量子编码。妻子握着最新研发的意识探针,指尖在操作台划出冷冽的蓝光:频率和主核心同源,这次的镜像空间恐怕...
话音未落,整栋建筑剧烈摇晃。通风管道渗出银灰色雾气,凝结成数十个半透明人影。为首的女性披着流动的镜面铠甲,左眼嵌着与少女相似的猩红晶体:创造者,你以为删除数据就能终结一切她抬手召出镜面锁链,南极核心是初代镜像中枢,藏着改写人类文明的终极代码。
我扯下项链嵌入应急终端,却发现密钥失效。记忆突然倒带——爆炸当天,搭档曾将一枚加密芯片塞进我口袋。在夹层深处找到的金属薄片接触操作台的瞬间,南极洲的地理影像骤然翻转,显露出冰层下的巨型金字塔结构,每道棱面都流转着诡异的紫色光晕。
那是远古文明的意识容器。铠甲女性冷笑,你们所谓的科技,不过是在重复千万年前的失败实验。她身后的人影化作数据流注入地板,研究中心的防护系统开始逆向运转。紧急出口的玻璃幕墙浮现出无数张绝望的脸,那些都是被抹除的实验体残留意识。
妻子突然将探针刺入自己脖颈:用我的意识作为诱饵,你带着芯片去南极!她的瞳孔泛起数据流的微光,记得我们说过的吗真正的密钥...话未说完,整个人被吸入地面的镜面旋涡。我握紧芯片冲向停机坪,身后传来铠甲女性冰冷的宣言:当镜像吞噬最后一抹真实,人类终将成为自己创造的神的祭品。
南极的暴风雪如刀刃般割在脸上,直升机螺旋桨搅动着诡异的紫色极光。我攥着芯片贴近金字塔棱面,金属薄片突然发出蜂鸣,整座建筑开始重组,原本冰冷的石质结构逐渐被液态镜面取代。铠甲女性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她身后悬浮着密密麻麻的意识锁链,每一条都连接着金字塔深处。
你以为凭一枚芯片就能阻止她抬手召唤出镜面巨网,这些锁链的另一端,可是绑定着全球政要、科学家的意识。当南极核心启动,他们会亲手按下现实世界的毁灭按钮。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音,国际空间站的全息投影在暴风雪中闪烁,各国领导人眼神空洞,正将核弹发射密钥插入终端。
千钧一发之际,金字塔内部传来熟悉的意识波动。妻子的声音混着数据流在脑海炸响: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写的代码吗用那个!记忆瞬间闪回大学实验室,青涩的我们为模拟爱情算法编写的01001110
01101111
01110111——二进制的NO
W,是永不分离的誓言。
我将代码输入芯片,金字塔表面的镜面泛起金色纹路。铠甲女性的晶体眼突然爆裂,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数据化:不可能!这代码...这是远古文明的禁忌!随着金色纹路蔓延,意识锁链寸寸崩裂,各国领导人的瞳孔恢复清明,核弹发射程序紧急终止。
金字塔核心处,妻子的意识体在数据流中向我伸手。当我们的指尖相触,整个镜像空间开始坍缩。最后时刻,铠甲女性在消散前嘶吼: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威胁...在...她的身音被爆炸吞没,南极冰层重新覆盖金字塔,只留下漫天极光中渐渐淡去的数据流。
返程的飞机上,妻子握着我的手突然颤抖:刚才在核心深处,我看到了未来的片段...有个更庞大的组织在收集镜像残骸,他们的标志是...她在我掌心画出一个由镜面碎片组成的眼睛图案,窗外的极光突然扭曲成相同的形状,仿佛预示着这场关于意识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深夜的研究中心,监控屏幕突然集体闪烁雪花。妻子画出的镜面之眼图案在蓝屏中反复浮现,与此同时,地下仓库传来金属扭曲的异响。我抄起意识脉冲枪冲向声源,却发现存放镜像残骸的密封舱已被某种未知能量腐蚀出蛛网裂痕。
他们来了。妻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脖颈处浮现出淡紫色数据流——那是从南极核心沾染的异常痕迹。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外,无数镜面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凑成巨大的眼睛轮廓,瞳孔里映出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影,他们手中的权杖顶端,同样镶嵌着镜面之眼的徽记。
为首的面具人抬手,所有碎片化作利刃射来。我拉着妻子翻滚躲避,脉冲枪的蓝光却在触及敌人的瞬间被镜面反弹。记忆突然刺痛——南极核心深处闪过的画面里,这些人正在用远古代码重构镜像法则。
你们篡改了现实的底层逻辑!我大喊着将芯片插入墙壁的应急接口,试图启动反制程序。但系统突然报错,弹出的警告窗口全是由镜面符号组成的陌生语言。妻子的异常数据流突然暴涨,她痛苦地捂住头:他们...用我的意识做了后门...
实验室的地板裂开缝隙,更多镜面人从地下涌出。其中一人摘下银色面具,露出少女的脸——左眼猩红晶体闪烁,却带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冰冷笑意:创造者,你以为我是来帮你的从你启动南极核心那一刻起,就成了我们计划的完美工具。她身后的镜面之眼骤然收缩,整个空间开始向中央坍缩,而现实世界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无数镜面云层覆盖。
剧烈的爆炸掀起数据风暴,我被气浪掀飞,意识在虚实之间沉浮。朦胧中,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是妻子!她脖颈的紫色数据流已消退大半,但量子计算机自毁产生的反噬波正在吞噬她的意识体。
抓紧!她将自己的意识探针刺入我后颈,两股数据流在虚空中缠绕成防护茧。镜面云层如沸腾的水银般翻涌,无数镜面人在崩塌中化作飞灰,少女的身影最后一次闪现,猩红晶体迸裂前,她不甘地嘶吼:现实...终将被重构!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躺在研究中心的急救舱里。窗外的天空澄澈如洗,仿佛镜面危机只是一场噩梦。但妻子昏迷不醒,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她太阳穴处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昭示着还有部分镜像代码残留在她意识深处。
检测到南极冰层下有新的能量波动。智能系统突然警报大作,全息地图上,消失的金字塔轮廓重新显现,这次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镜面之眼标记。更令人心惊的是,全球多地的天文台同时观测到,月球表面正在生长出银色的晶体结构,其排列方式与镜面之眼徽记如出一辙。
我握紧妻子的手,她的手指突然微微颤动。记忆闪回爆炸前她未说完的话——你会永远失去...失去什么是关于未来的某种可能性,还是对抗镜像文明的关键实验室的门被自动打开,清晨的阳光中,一个戴着兜帽的神秘人伫立在门口,他的影子在地面拉出长长的镜面纹路,手中握着刻满远古代码的权杖。
创造者,游戏才刚刚开始。沙哑的声音混着数据流的杂音,当月光被镜面吞噬,人类将迎来真正的审判。话音未落,神秘人化作万千镜面碎片,随风消散在空气中。而此刻,月球表面的银色晶体突然集体发光,一道光柱直插南极冰层,沉睡的远古镜像文明,正在苏醒...
警报声撕裂空气,研究中心的防护系统自动启动,穹顶升起的电磁屏障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我将妻子托付给医疗机器人,目光死死盯着监控画面里那道直插天际的光柱——南极洲的冰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汽化,露出金字塔顶端旋转的银色星盘,上面密密麻麻的镜面之眼徽记如同活物般转动。
检测到地核异常能量涌动!智能系统的声音都带上了电子颤音,地球磁场正在被重新编码,所有卫星通讯...话未说完,整面数据墙突然爆裂,无数镜面碎片悬浮空中,拼凑出神秘人的脸。看到了吗这才是远古镜像文明的真正力量。他的声音裹挟着冰川碎裂的轰鸣,月球只是中转站,当星盘与地核共鸣,整个地球都会变成完美的意识容器。
我抓起最新改良的意识增幅器,却发现设备指示灯疯狂闪烁——镜面文明的能量场正在干扰所有电子设备。这时,急救舱传来金属碰撞声,妻子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她的瞳孔里流转着银色数据流,手中握着从月球陨石中提取的反物质晶体。他们的能量源有缺陷。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星盘需要活体意识献祭才能启动,而我...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银色锁链破土而出,将我们拖入地底。坠落过程中,我看到城市在头顶分崩离析,人们化作数据流被吸入空中的镜面旋涡。金字塔内部,无数戴着镜面面具的祭司围绕星盘起舞,他们的身体半透明,隐约可见胸腔里跳动的意识核心。
阻止他们!妻子将晶体塞进我手中,自己却被锁链拽向祭坛。反物质晶体在我掌心发烫,与增幅器产生共鸣,迸发出金色的光芒。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在某次实验事故中,我们曾意外创造出能中和镜像能量的量子纠缠态粒子。而此刻,增幅器里闪烁的,正是这种禁忌物质。
当金色光芒触及星盘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神秘人现身祭坛中央,权杖狠狠砸向地面:愚蠢!你以为这点能量就能...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妻子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链,将自己的意识与反物质晶体强行融合,化作一道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洪流。
我爱你。她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记住,真正的现实...藏在所有镜像的缝隙里。爆炸的白光中,我看到金字塔轰然倒塌,星盘裂成无数碎片,而月球表面的银色晶体开始剥落,像一场冰冷的金属雨。但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分明看到,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的身体正在与星盘碎片同化。
剧烈的白光消退后,我在一片焦土中醒来。远处,金字塔的残骸冒着青烟,银色星盘的碎片散落四周,每一块都还在散发微弱的光芒。我挣扎着起身,发现手中的意识增幅器已经扭曲变形,但反物质晶体仍在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只见神秘人正从一块镜面碎片中缓缓走出。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几乎完全由镜面组成,权杖也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反物质的冲击虽然摧毁了星盘,但也唤醒了沉睡在地球深处的镜像本源。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银色丝线从地底钻出,缠绕在残存的金字塔碎片上,重新构建起一个更大的能量矩阵。神秘人举起权杖,矩阵中央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镜面旋涡,从中不断涌出扭曲的人影——那是被镜像文明同化的人类意识。
这些都是自愿献祭的人。神秘人冷冷地说,他们渴望摆脱肉体的束缚,在完美的镜像世界中获得永生。他挥动手臂,旋涡中射出一道银色光束,击中远处的城市。转眼间,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开始扭曲变形,将整座城市包裹在一个巨大的镜面茧中。
我握紧反物质晶体,试图再次启动增幅器,但晶体的光芒已经变得微弱。就在这时,急救舱的定位信号突然在我的手环上闪烁。我打开全息地图,发现妻子的生命体征出现在北极圈的一座科研站里——那里储存着我们未完成的终极实验:一台可以重塑现实的量子纠缠发生器。
你逃不掉的。神秘人察觉到我的意图,金面人影组成的军团向我扑来。我将晶体插入增幅器,爆发出最后的能量,金色光芒暂时逼退了敌人。趁着这个机会,我冲向停在远处的飞行器,在银色丝线追上我之前,强行启动了引擎。
飞行器腾空而起,身后是不断扩张的镜面世界。我看着地面上的城市一个个被吞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在量子纠缠发生器被摧毁前赶到北极,因为那可能是人类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