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4
江禾揉了揉额头,一脸无奈。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我站在江禾面前,理直气壮,你确实打扰我工作了。
裴欣气不过,手指指着我,你不要狐假虎威。
我义正言辞,首先,我和江禾是正经谈恋爱,你没有资格管我们。
其次,你确实打扰到我和我的同事工作了。
同事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话。
裴欣恶毒的眼神紧盯着我,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对我抛下一句,我恨你。
就捂着眼睛跑开。
江禾把我搂入怀里,你受委屈了。
我想回抱他,他却抽离了我的怀抱。
仅仅几秒钟,仅仅几秒钟感受到的温暖。
就这么稍纵即逝。
他低头思索,要不你别做这份工作了,我养你
我摇摇头,我得有自己的工作,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他笑笑,你还是蛮独立的。
随后委屈极了,不需要我这个男朋友了。
同事们惊呼,一副吃到狗粮的模样。
我们去别的地方扫吧。
对对对,这里朝朝一个人就够了。
我和他对视着,仿佛灵魂在接吻。
目光后移,我看到了江澄。
他靠在墙上,吊儿郎当看着我们。
他走过来,搂住江禾的肩膀往下拉。
哥,你挺会说情话啊。
江禾把他推开,缓缓调侃,我哪如你啊,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是啊,江澄女朋友换了很多,但他一直在追着裴欣。
说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些日子,我一直沉浸在江禾对我的好之中,说实话我也不明白。
为什么有钱又帅气的江禾,会看上我这个连美貌都没有的灰姑娘。
我心里带着疑惑,却没有跟谁提起。
直到一天,我带着早餐来到江禾公司。
里面传来说话声,我并没有急着敲门。
站在门外静静听着他们讲话。
江禾的声音传来,你说,为什么破系统要让我攻略这么个女人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江澄轻笑,说话勾着调调,那你还对她那么好,像我这样对她若即若离活下去就行。
江禾冷淡地说,我只是想尽快完成任务。
我的手在颤抖,一不小心,早餐摔了下去。
趁着他们还没出来,我擦擦眼泪逃走。
原来,江禾突然喜欢我,是因为有个系统。
身为言情小说的老读者,我深深明白,系统意味着什么。
系统意味着任务,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而我正是他们两兄弟的攻略对象。
我路过镜子,看见自己腰上的赘肉。
眼泪情不自禁就掉下来。
心酸酸涩涩的,像是泡在了醋罐里。
我想,我也该减肥了。
还有,也该终止和江禾的恋爱了。
我在路上失魂落魄的,撞到裴欣的肩膀。
她疑惑着,你怎么了
是和江禾吵架了吗
她眼神倏地就亮起来,那么我有机会了
我没有精力和她说多,便点点头。
她拉住我的手,你放心,我看江澄也挺喜欢你的,你没有江禾,也可以和江澄在一起。
5
我被这位大小姐的脑回路笑到。
我扯开她拉着我的手,我不一定,非要和谁在一起。
经过了江禾给我的打击,我决定开始减肥。
我摸摸腰上的赘肉,不禁摇头。
夜晚,终于下班。
我开始跑步。
江禾手插着口袋,从公司出来。
他担心地扶住我,累就不跑了。
我冷笑,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愣愣看着我,怎么了,朝朝,是不是有人背后跟你说了什么
我心灰意冷,冷着脸从他身边擦过。
他拉过我,我一不小心跌入他的怀中。
他的怀抱很温暖。
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雪松香,让人贪婪他的香味。
我推开他,撇开脸,我不用你关心。
他挑眉,朝朝,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之前对我还不是这个态度。
江禾俊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过,好像阴沉的天气来临。
我忍住大吼大叫的欲望,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我们分手吧。
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江禾走上前,把我搂入怀中,声音颤抖着,朝朝,我不想分手。
他把头埋入我的肩膀里,满满都是依赖。
我冷笑,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份阶级,我们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沉默着,没说话。
我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温度。
还有他的心跳声。
我质问,你是真的喜欢我
他的态度真挚,真的。
一阵风刮过,落叶纷飞。
我抓住一片落叶,在手中把玩。
就算再多的喜欢,也会被消耗掉的。
他抬起头,我看见了他眼中的茫然。
我推开他,头也不回离开。
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江澄自己去拿一把扫帚,陪着我扫地。
我哥不懂得珍惜你,但我会珍惜你啊。
别看我年纪小,我比我哥更会疼人。
江澄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我无奈。
也是,要是他哥完不成任务,他就更有机会了。
可是,我也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
江澄拿起落叶,树上的叶子会掉下来,会枯萎,可是枯萎过后,又会有新春。
我假装没听懂他的话,自顾自扫地。
他见我没搭理他,扫了一会地就离开。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捧糖。
糖果五颜六色,像彩虹一样绚丽。
他笑意满满,糖果摊开在他手上,姐姐,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我刚想拒绝,转念一想。
既然他们送上门来,那我为什么非要拒绝
我拿起一颗糖,慢条斯理撕开包装。
江澄拿起糖,喂入我口中。
就一瞬间,江澄被江禾打倒在地。
江澄捂着脸,很生气,哥,你凭什么打我
江禾笑得冷漠,怒火却冲天,你调戏你嫂子,我不能打你
同事们纷纷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讨论着。
这个林朝朝有点本事啊,兄弟两都为她大打出手。
长得不漂亮的狐狸精呗。
6
江澄担忧地把我拉到他身边,你们不要这么说她。
她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对着我,笑得灿烂。
好像下过雨后的彩虹,漂亮且阳光。
江澄把糖果包装纸折成一个爱心,塞到我手中。
姐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江禾手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说,江澄,你小子可以啊。
泡妞的手段都用到你嫂子身上了,是吧。
江澄笑得痞痞,谁叫哥哥你不珍惜姐姐呢
既然你不珍惜,我单身,姐姐也单身,我去追求有什么错误呢
我身为修罗场中心,却装得淡淡的。
遇到事情不要慌张,先装个逼。
你们既然都那么喜欢我,我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我的机会
我笑得绚烂,你们都猜猜我喜欢什么
江禾皱眉,试探地问了一声,钱
我摇摇头,我最喜欢看言情小说。
显然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勾勾手指,你们按照言情小说的方式,能给我多少浪漫就多少浪漫。
你们谁给的浪漫最多,我就接受谁。
我想开了。
既然他们的任务目标是我,那就让我享受被追求的滋味。
没有必要去难过。
江澄每天给我准备不同的花朵,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向日葵。
每份花朵里还有一张精心制作的小卡片,里面是各种情话。
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整个银河系都没有你的笑容闪耀。
江禾每天晚上等我下班,送我回宿舍。
衣服包包没断过,还都是价格不菲的。
江澄把花朵递到我手上,姐姐,你有答案了吗
我懒懒散散回答,没有呢。
答案没有那么快出来。
江禾瞪了一眼江澄,你不要催朝朝。
我拿上江禾给我的所有礼物,都卖掉了。
赚了一大笔钱。
我把扫地的工作辞掉,决心考个成人本科。
我要努力提升自己,做自己世界的大女主！
同事们知道我的决定,议论纷纷。
朝朝啊,就算考上成人本科了,编制也没那么容易考。
我笑笑,别担心,我会自己掂量的。
同事们表示不舍,其实他们也没那么坏。
只是嘴杂了点。
江禾江澄两兄弟找不到我,拼命信息轰炸。
江澄,姐姐,你在哪,这些日子我很担心你。
江禾,朝朝,我在找你,我最近很想你。
我关上手机,拿起笔复习。
7
我很顺利地考上一所大学。
奋笔疾书让我的内心变得充实。
门铃响起,我打开门,江禾拎着水果站在门口。
我把他迎了进来,你是哪里打听到我的地址的
江禾站在门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着领带,眼神却有些闪躲。
我问了你的前同事。他声音低沉,朝朝,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我侧身让他进门,顺手接过水果,在备考,现在考上了S大的成人本科。
他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故意问道：怎么,江总这是来检查任务进度
他的手猛地一抖,水杯差点打翻。
你都听到了
嗯,那天在公司门口。我平静地注视着他,所以现在,你的系统任务完成多少了
江禾突然抓住我的手,朝朝,一开始确实是系统任务,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怎样我抽回手,现在发现攻略对象不好对付
不是！他急得额头冒汗,我是真的...
门铃再次响起。
江澄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站在门外,看到江禾时笑容僵在脸上,哥,你怎么在这
江禾脸色瞬间阴沉,这话该我问你。
江澄挤进门,把花塞到我怀里,姐姐,恭喜你考上大学！我特意去花店...
够了。江禾打断他,朝朝现在需要安静学习,你别来打扰。
江澄冷笑,哥,你的系统任务不是早就失败了吗还赖在这干嘛
空气瞬间凝固。
我挑眉,哦失败
江禾猛地站起来,江澄！
江澄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姐姐,我哥的系统在一个月前就提示任务失败。他现在死缠烂打,纯粹是...
闭嘴！江禾一拳挥过去。
我挡在两人中间,要打出去打。
两人同时停下动作。
我叹了口气,所以,江禾你的系统已经判定失败了
他颓然坐下,是,但我不是因为系统才来找你的。
那江澄呢我转向弟弟,你的系统还在吗
江澄眼神闪烁,我的系统,上个星期也提示失败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凭真心在追我
两人同时点头。
有意思。我抱起手臂,那我现在正式宣布。
两人紧张地看着我。
我拒绝你们俩。
什么！
为什么！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首先,我不当任何人的任务目标,其次,我指了指书桌上的复习资料,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江澄急得抓住门框,姐姐,我可以等你毕业！
江禾则深深看了我一眼,朝朝,我会证明给你看。
关上门,我长舒一口气。
窗外阳光正好,我终于明白。
真正的女主剧本,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写。
裴欣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地址。
她看着桌上的一大堆东西,眼睛瞪大。
这么多人拜访你啊
我笑笑,就是那两兄弟。
8
裴欣羡慕地看着我,真嫉妒你。
我喜欢了江禾那么久,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她吐了一口气,不过!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下轮到我瞪大眼睛。
裴欣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她和一个男生的合照。
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我忍不住调侃道。
她撇撇嘴,什么叫新欢他追我很久了好吗！
我给她倒了杯水,那恭喜啊,终于放下江禾了
哼,裴欣轻哼一声,我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倒是你。
她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不喜欢江禾了
我耸耸肩,不喜欢了。
那江澄呢
也不喜欢。
裴欣一脸不可思议,那可是江家两兄弟诶！多少女生做梦都想嫁进去,你居然一个都不要
我要读书,我指了指桌上的教材,男人只会影响我学习的速度。
裴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吧,你厉害。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江禾最近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都不见,连董事会都推迟了。裴欣神秘兮兮地说,据说是因为系统任务失败,受到了惩罚。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什么惩罚
不清楚,裴欣摇摇头,但江氏集团最近股价跌得很厉害,好像和他有关。
我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裴欣走后,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江禾发了条消息：你还好吗
消息刚发出去,门铃就响了。
我打开门,江禾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怎么
朝朝,他声音沙哑,我能进来吗
我侧身让他进门,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赶紧扶住他,你怎么搞成这样
他苦笑了一下,系统任务失败,有惩罚机制。
什么惩罚
失眠,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已经一周没睡了。
我给他倒了杯热牛奶,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完成任务
不是,他摇摇头,眼神疲惫却坚定,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对不起,他低声说,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因为系统任务。但现在,他顿了顿,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江禾,你现在说这些,是因为系统惩罚太难受了吗
他猛地抬头,不是！
那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在任务失败的第一时间来找我为什么等到受不了惩罚了才出现
江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看,我笑了笑,你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想逃避惩罚。
他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杯子,你说得对。
回去吧,我轻声说,好好休息。
江禾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朝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证明我是真心的,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心里一软,等你分清楚了再说吧。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门刚关上,手机又响了。是江澄发来的消息：姐姐,我哥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回复：嗯,刚走。
江澄立刻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里带着急切：别信他的话！他的系统惩罚是假的！他就是为了让你心软！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哥的系统早就解绑了,根本没有什么惩罚！江澄气愤地说,他就是在演戏！
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江澄：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江禾。
他站在路边,低着头,背影看起来孤独又落寞。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真正的爱情,从来不需要系统和任务来证明。
9
我拉上窗帘,转身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江澄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姐姐！屏幕里的他眼睛亮晶晶的,背景像是在某个高档餐厅,你看我在哪儿
我挑眉,你该不会在我家楼下吧
猜对一半～他笑着转动镜头,露出身后S大图书馆的招牌,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带你去吃宵夜
不了,我看了眼时钟,明天早八有课。
那,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十分钟我特意从城东开车过来的。
我叹了口气,江澄,你哥刚走。
我知道,他笑容淡了些,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
什么意思
姐姐,他忽然正色,我哥有系统,我也有,但现在,他举起手腕,露出一个类似智能手表的东西,我的系统昨天解绑了。
我眯起眼睛,所以
所以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本心。他直视我的眼睛,包括喜欢你。
我心跳漏了半拍,但很快冷静下来,你和你哥,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是把戏！他急得凑近镜头,俊脸突然放大,我承认一开始是任务,但现在。
现在怎样我打断他,现在发现我这个扫大街的特别好玩还是说,我冷笑,你们兄弟俩在打什么赌
江澄的表情突然僵住。
我的心沉了下去,真有赌约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慌乱地解释,是我们爸说,谁能先让你...
让我什么
让你,他声音越来越小,嫁进江家,谁就能拿到集团30％的股份。
我猛地挂断视频。
手机立刻又响起来,我直接关机。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我掀开窗帘一角,看到江澄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一个急刹停在楼下。
他跳下车就往单元门冲,却被保安拦住登记。
我迅速反锁房门,刚转身。
姐姐！你听我解释！江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那个赌约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我靠在门上,心跳如雷。
后来我哥的系统先解绑,我的上周才解绑！他急得拍门,现在我们都...
都什么我猛地拉开门,都发现这个游戏玩脱了
江澄举着的手僵在半空。
夜色里,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昂贵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朝朝,他忽然改了称呼,声音沙哑,你知道我为什么选S大图书馆当背景吗
我冷着脸没说话。
因为你朋友圈发过,他轻声说,说那是你梦想开始的地方。
我怔住了。
我哥记不住你喜欢喝三分糖的奶茶,不知道你怕黑,更不会注意到。他苦笑了一下,你扫大街时总爱哼的那首歌,是蜗牛。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但这些,我都记得。
夜风吹过走廊,带着初秋的凉意。
江澄,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现在还是扫大街的林朝朝,你还会站在这里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会。
为什么
因为,他忽然上前一步,将我抵在门框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你扫地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耳根一热,正要推开他,电梯突然叮的一声。
江禾拎着个保温桶走出来,看到我们时瞳孔骤缩。
你们在干什么
江澄非但没退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搂住我的腰,哥,看不出来吗他挑衅地笑,我在追你前女友。
江禾的脸色瞬间阴沉。他大步走来,却在距离我们一米处突然停住。
朝朝,他举起保温桶,你胃不好,我熬了粥。
江澄嗤笑,就这我订了米其林。
够了！我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俩,都给我滚！
砰！
我重重关上门,背靠着慢慢滑坐在地上。
手机突然震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小姐,我是江氏董事长江淮。明天下午三点,江氏大厦,我们谈谈。
我盯着屏幕,突然笑了。
好啊,既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
10
第二天下午,我站在江氏大厦一楼大厅,仰头望着金碧辉煌的挑高穹顶。
六个月前,我还是在这里扫大街的清洁工。
林小姐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快步走来,董事长已经在等您了。
办公桌前,江淮转过身来,这位叱咤商界的大佬,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江家兄弟的影子。
坐。他推来一杯茶,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您两个儿子最近很反常
聪明。江淮轻笑,江禾取消了和裴氏的联姻,江澄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江董,您可能误会了。我和他们已经...
先别急着撇清关系。他打断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两份系统界面：
【宿主：江禾】
【初始任务：让林朝朝爱上你（已完成）】
【最终任务：让她自愿放弃感情（失败）】
【惩罚：永久性失眠】
【宿主：江澄】
【初始任务：破坏兄嫂关系（已完成）】
【终极任务：获得真心（失败）】
【惩罚：情感钝化】
我手指微微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傻小子,江淮叹了口气,他们不知道系统是双向的。
双向
你以为只有他们在攻略你他忽然笑了,实际上,你也在改变他们。
我猛地站起身,茶杯被打翻,所以这一切都是您设计的
不全是。江淮按下遥控器,落地窗瞬间变成显示屏,上面是我扫大街时的监控录像,我最初只是想测试新研发的恋爱系统,直到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画面切换到江禾深夜在办公室查阅成人本科资料的场景,又跳到江澄偷偷在我更衣柜放暖宝宝的照片。
系统任务早就完成了,但他们停不下来。江淮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心跳加速,因为,惩罚机制是假的
不,他摇头,因为惩罚是真的,解药也是真的。
说着他拉开抽屉,取出两个小瓶子。
蓝色是江禾的,红色是江澄的。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死死盯着那两个瓶子,什么意思
选一个,另一个就会永远消失。他微微前倾身体,就像童话里的水晶鞋,只能有一个王子找到灰姑娘。
落地窗重新变回透明,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血色。
我忽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闪烁的红点,是摄像头。
江董,我忽然笑了,您是不是还忘了第三种可能
哦
我抓起两个瓶子转身就走,我选择都要。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江家兄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爸！江禾脸色铁青,您答应过不插手！
江澄直接冲过来抢瓶子,朝朝别听他的！这老头就喜欢搞人性测试！
江淮大笑起来,鼓掌道：精彩！三个月的观察期,终于等到今天。
他按下桌面的按钮,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分析：
【情感纯度：98.7％】
【行为一致性：100％】
【系统干涉度：0％】
恭喜你们,江淮站起身,通过了江氏继承人的最终考核。
我彻底懵了,什么考核
江禾握住我的手,我爸一直认为,真正的商业天才必须懂得真心。
江澄翻了个白眼,所以他给我们植入假记忆,让我们以为有系统。
等等,我打断他们,所以根本没有系统那这些任务、惩罚...
都是心理暗示。江淮微笑,但现在看来,他指了指实时跳动的情感数值,这些感情,可是千真万确。
江禾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枚戒指,朝朝,这次没有系统,没有任务。你愿意嫁给我吗
喂！江澄一把推开他,我先表白的！
我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兄弟,又看看笑而不语的江淮,突然抓起包包往外走。
朝朝两人异口同声。
我回头嫣然一笑,S大图书馆,谁先找到我借阅的第一本书。晃了晃手中的两个小瓶子,解药就归谁。
说完冲进电梯,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长舒一口气。
手机震动,收到江淮的短信：不愧是让我两个儿子神魂颠倒的女孩。
我回复：江董,您漏算了第四种可能。
什么
灰姑娘,也可以选择自己买下整座城堡。
发完这条,我关机走出大厦。
夕阳正好,未来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