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科结束铃响时,我出了门避开监控,便把准考证撕碎了扔到垃圾桶里。
碎纸上的荧光涂料被我的擦手纸掩盖——这是周家控制我的最后一道枷锁。
在此之前,另一处的包间里烟雾缭绕,男男女女搂在一起。
王景辉抬头看见周庭云走进来,咧着嘴假笑：这么忙还打电话喊我出来
王景辉的雪茄烟灰落在合同上,烫穿了周静瑶的签名。
侧过头看向他,养了十八年的替死鬼,滋味如何
王景辉踹开跪着擦鞋的男孩,听说她要报考金融系真当自己是周家血脉了
周庭云点开手机软件,手机映出监控画面。
周静瑶正在别墅地下室翻找旧照片。
那些烧剩半张的合影里,真正的周家千金戴着孔雀石项链,锁骨有蝴蝶胎记。
下周高考。
周庭云碾灭烟头,让她顺利进考场,你的赌场牌照我不过问。
周庭云面对王景辉坐着,点上烟缓缓说：还有一事。你搞其他的也就罢了,搞我这里的客人不合适吧。
庭云,你没看到那个,是真漂亮。
周庭云摇摇头：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打人家主意,胆子真大。
王景辉一愣吓得猛地起身：你确定怎么可能自己跑出来连个保镖都没有。
周庭云看了他一眼,少爷脾气嘛,玩什么离家出走,谁知道刚出来玩就差点被你给欺负了,他回家哭诉,你说你这烂摊子,谁给你收拾
王景辉是怕了,烟头扔进酒杯里,气焰全消,恹恹地坐回去,手指划了划头发。
周庭云心里暗爽,又说：景辉,你把我这里砸碎了不少东西,还吵到了隔壁的客人,影响我风评,得给点损失费。
听他提起这个王景辉又窜起火：一天天的什么破事
他边说边把脸伸过来,指着脸颊的抓痕。
看见没,就是那个混蛋给我挠的。
一个男人指甲留这么长,回头给他全拔了。
周庭云笑着说,你想弄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是在我这里不行。
我是个干净的生意人,不想见官司。
不过出了这个门,你随意。
此时的我正抱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跑过花园。
脖颈后的仿真皮肤正在卷边。
我手机传来震动。
好友林桢蓝给我发消息：在器材室了。
回想起往事的我莞尔一笑,飞快打字。
知道啦。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我随意地弹起,又握在手心里。
明霜嘴巴被贴了胶带。
手脚被绑在椅子上,和椅子一块躺在地上。
她看着面前扎着麻花辫,穿着格子学生裙的周静瑶。
周静瑶就是个疯子。
明霜忙不迭地晃动身子。
用眼神示意我,朝我摇头。
我撕开她嘴上的无纺布胶带。
明霜连忙道歉。
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开口。
往我书包里放蜈蚣时,没发现监控镜头对着你吗
我笑着看她,学姐对我很是关照。
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扔一次硬币,猜对了放你走。
那……那猜错了呢
明霜怀疑的看着我。
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猜错了就不用跑了。
你也就饿两天,周末放你出来。
明霜一下子变了脸色,破口大骂。
妈的,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
扔一次我怎么猜
没吃喝,没洗手间,你就想让我丢人。
学姐,多待了一年,这种事挺熟练了吧
你这是欺凌过多少同学
方法想一出是一出的。
我翻转着硬币。
不过,你要是同意写封忏悔书,摁手印,写上名字和日期。
我就两个小时后放你出来,怎么样
明霜点点头。
我把纸笔递给她,给她松开右手,把左手继续绑在椅子上。
对方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我收回纸张,便把硬币抛向了空中。
明霜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喊了出来,我猜是正面。
我摊开掌心,确实是正面。
明霜说,等会让我出去。
我点点头说,是的。
我站起身,把硬币放回口袋里。
器材室的铁门在身后合拢。
这地方平时没有人过来。
虽然偏僻,却是个好地方。
我握着两面都是正面的硬币。
心想等会来看你的人一定不少。
我把忏悔书和这个地址发群里。
群里消息很快几十条。
我知道表姐周韶琴爪牙不少,这只是其中之一。
没关系,我已经抓住狐狸尾巴了。
周四,阴天。
静瑶,别躲了,出来吃早饭了。
二哥周庭云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
我藏在墙角的方形柜里,透过狭小的缝隙向外望。
我看过监控,你没跑出去,现在是要跟我玩捉迷藏
他推开卧室的门,悠闲地环顾四周。
我蜷缩着身体,我看了看时间六点五十。
我没什么耐心。
他又推开书房的门,转了一圈没找到人,随后坐在床头。
我身上的擦伤还未愈合。
这会蜷得太久疼痛难忍,忍不住呲牙咧嘴。
实在是止疼药过去后太疼了。
喝的药太苦了折磨自己的嗅觉和味觉。
比藿香正气水还难喝。
静默几分钟,周恒玉拍了拍床角。
知道你在这个房间。
床下还是角落这个柜子
赶紧出来,多大了还玩躲猫猫。
我忍着疼,抬起柜子,瞬间对上庭云漆黑的双眼,全身都僵住了。
他笑着说：出来吃饭,赶紧喝药,躺着休息,瞎折腾什么。
我出来后,站着看向他,摇了摇头。
说道太苦了,每次看到那碗棕褐色的药,就感觉到痛苦。什么时候能不喝了
快了庭云绾了下袖口。
这话我听了好多遍了,我洗漱一下再下去。
在洗脸的时候,我又想起来那个实验室。
我和林桢蓝初中时去过林家大哥的实验室。
林桢蓝喜欢上了化学,我对药学更感兴趣。
对方有这方面老师,我偷偷跟着学习六年了。
我答应过老师,以后一起研究下去。
这次事情出了意外,我骗二哥说绊倒擦伤。
不知道二哥察觉到多少,计划得加快了。
我理了理桌上一摞的试卷,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
回来看到庭云哥的消息,对方给我一个地址。
说带我放松一下,然后一块吃饭。
周庭云坐在一侧抽烟,瞥一眼面前的一排人。
穿白衬衫的那个留下,其他人走吧。
我到的时候,周庭云穿着花衬衫,正和旁边的人说着话。
我看着他旁边的人。
又看了看他,眼睛从发型扫到喉结。
黑色卷发,骨相优越,轮廓精致。
眉骨突出,眼眸生的俏,状似桃花瓣,眼尾长而挑。
鼻梁高挺,唇形薄,下颌线清晰利落。
二哥要是破产了,我可以点他吗
周庭云举止言谈散发着散漫慵懒的气息。
旁边的男生剥了葡萄往他嘴里送。
周庭云抬头看到静瑶站那不动,拍拍沙发。
我走过去坐着,不确定对方喊我什么事。
嗅到屋子里烟酒味,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为了快点离开这里,我拉了拉他的袖口。
二哥,我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周庭云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
仿佛在追捕猎物般审视着我。
突然问：你现在压力大吗
我一愣,还没等我回答。
周庭云就把身旁的男生拉起来推进我怀里。
给你了,别整天从早学到黑,劳逸结合。
周庭云喝了口酒,见静瑶不吭声。
怎么,不喜欢
我摇头：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对方拉住我的手,我主动揽住对方身体。
还趁机摸了好几把对方腰腹,然后小手上移。
对方身子一颤,按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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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连忙开了一瓶水递给我渴了吧,喝水。
我心里暗爽。
果然白衬衣清瘦的人穿显得有少年感,长的不差。
自己赚了,但也只能上手摸两把,不能乱来。
我一直无法理解。
二哥的一举一动都很出格且混乱。
整个人肆无忌惮。
我不确定二哥知不知道,我偷他头发和指纹。
拿来与自己的,堂姐周韶琴的,做基因对比。
或许我做的事从来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备考的时候我才发现出生证明是伪造的。
我委托林大哥帮我查周韶琴的身份问题。
而今已经得到了结果。
这些年周绍琴的冷嘲暗讽也得到了答案。
回到家后,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消息。
想知道胎记问题,今晚十点来地下室
我掐着点去了地下室,楼里浓郁的香味刺鼻。
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照在檀木匣里的孔雀石项链上。
我触碰项链的瞬间,旁边有一道门打开了。
有一条通向下的阶梯。
我进去就看到沙发上躺着昏迷的周韶琴。
二哥对我露出嘲讽的笑,月光照亮他们锁骨相同的蝴蝶胎记。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看来是需要教教你了。
我感觉到空气浓郁的异香,头晕眩起来,胃部突然绞痛,吐出一口血。
意识慢慢不清醒,手脚发软,贴着墙面滑落,昏迷过去。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的事。
在一片依山傍水的别墅区,十岁的自己坐在阳台上。
虽然说是背诗词,但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那是二哥给安排的额外作业。
家里电话响了,哥哥接了。
原来是我的同学,邀请我今下午玩拼图。
问我怎么还不过去,是不是忘记了。
哥哥答应了,让我给回个电话。
我打过去说马上过去。
洗了把脸,看了下时间三点了。
咚咚下楼,二哥坐在客厅看新闻。
他说：看着时间,太阳下山前回来。
我心里扑通扑通,带上帽子,斜挎着小水杯。
下楼溜出别墅,沿着草地小路一阵跑,跑到了林家门口。
经过别墅区保安亭,和保安叔叔打招呼。
叔叔下午好,我去找林桢蓝。
保安在看足球赛,看到活泼好动的小孩。
也就笑着让我进去了。
我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记忆里大哥怎么不在
大哥给我买的蝴蝶的拼图,给我烤地瓜和糖炒栗子。
奇怪,大哥什么时候出国的来着
画面一转,我长大了。
上初中了,我决定今天不穿白裙子了。
我喜欢把不同的颜色一起穿上身,靓丽多彩。
再配上自己灿烂的笑容,显得朝气蓬勃。
今天又是周五了,我喜欢每天都打扮的很漂亮。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
给自己选了一件卡其色格纹长袜,棕色的小皮鞋,在高马尾上夹一个黑色蝴蝶结。
打扮完下楼就看到大理石纹路的长餐桌上摆放着一份早餐。
起来啦过来吃饭吧
保姆围着围裙为我拉开椅子,我嘿嘿一笑,说谢谢。
我虽然在喝着荷叶粥,但是我脑海里想妈妈。
昨天刚和哥哥去给妈妈扫墓。
我对妈妈的记忆是片段的。
五岁的我视野范围是妈妈戴着发光戒指的手。
妈妈的手温柔纤细,爸爸的手宽大热乎。
我喜欢一手牵着一个大人,甩起手臂。
妈妈会接我幼儿园放学后,给我端来布丁,又甜又绵。
爸爸经常批评我吃太多甜品,不正经吃饭。
小时候的我对钱没有概念,只要没有了钱就去拿。
但储蓄罐里的钱就像是无穷无尽。
用来买棒棒糖和闪亮的小贴纸。
六岁过新年的时候。
爸爸和妈妈都对我说,宝贝,我爱你。
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朋友。
希望年年都能如此。
刚过完年,寒冷的时候还没有过去。
爸妈争吵,我听到好几次,晚期。
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是晚期,只知道这个意思是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爸爸骗我说,说妈妈要去一个地方住好多年,等我成年就回来了。
小时候大人躲闪的眼神,窃窃私语。
等我大些就全明白了。
妈妈去世后,我就搬来和哥哥住。
我在想为什么一年这么多节日,让不爱过节的人怎么办
尤其是过年期间的鞭炮声,实在是太吵了。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
我都要快忘了对方的面容。
我再也不想忍受一个人的孤独了。
我买了很多玩具。
房间里放了一个投影仪,贴了很多星云的图片。
我初中选择了住校,有朋友的话会稍微有趣一些。
但是表姐周韶琴每隔两个月都会跑来一趟。
给哥哥带礼物,然后嘲讽我一番。
哥哥劝我不要和对方计较,她精神不正常。
我发现自己与表姐越来越像了。
可能是长开了的缘故吧。
今天周三,距离高考还有三天。
傍晚时,二哥敲了敲我房间的门。
他隔三差五会给我端食物或者水果进来。
让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但是这次他把果盘往小圆桌一放。
走过来,将我按在书桌前。
后颈的仿真皮肤从他指尖剥落。
这道题选C。
他抚过我裸露的脖颈,我打开他的手。
脊椎上次复查没有问题,芯片干扰成功了
你冒充周家千金十年,该物归原主了。
周韶琴穿着黑色裙子从门外现身,锁骨胎记泛着诡异红光。
多亏你替我吃了十年的毒燕窝。
她晃着我的高考准考证,得意的笑。
我之前身体不好,所幸有你。
现在连你的人生都是我的了。
我看向她你脑子蠢怪谁
用不着就捐给火锅店当脑花卖,好歹算盘菜
我想起她之前的资料。
复读一年,找了那么多老师。
理综次次不过百,其他成绩四五十。
又看不上那些大学,眼睛就瞄准知名大学。
真是心思一点不在学习上,实在不行出国吧。
非要在国内年年耗着。
就惦记起了我的成绩,我的人生。
这次高考考得好的,会有一份房屋产权证,还能获得周氏的股份当奖励。
我又看了看,抱着胳膊看好戏的二哥。
我之前托人在周韶琴手机装了定位器。
刚刚在窗口看到她拦着二哥从门口进来。
不枉我提前挪了房间桌子和沙发。
你们真以为,换名字就能换命
说完这句话,我飞快迈到沙发,一手扶着窗户,一转身越过落地窗,跳进泳池。
我提前把文件资料都藏在了林氏酒店。
我之前每个月都会在这住几天。
明天周四,会有模拟考场。
这次语文作文题是《荆棘王冠》。
我知道周韶琴也会参加这次模考。
考试结束后,刚收完试卷。
放学后,我拉住监考老师的胳膊。
避开监视器,我拿出手机亮出她的录音。
她腕间的镯子被我摔碎。
掉出的微型注射器装着让人昏迷的药剂。
周韶琴还真是蠢,还想让我缺考。
到了周五晚上,林桢蓝约我拜拜文昌帝君。
我说还有文曲星君,魁斗星君,孔子,朱衣神
要不我们四面八方拜拜。
她说今晚早睡,明早大哥会给烧香。
我和林桢蓝这几天同吃同住,在炎热的天气里考试。
注意饮食清淡,不要吃凉的。
我相信星光不负赶路人,目标大学见。
周四晚上,周庭云约王景辉出来喝酒。
他俩坐在沙发上,周庭云给他一杯酒。
现在,你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周庭云拿了一份王氏分公司洗钱证据,拍在茶几上。
王景辉拿起来,翻了翻还有股权转让协议,偷税漏税。
周庭云笑着说藏得深啊。
表面上跟我什么至交好友,一起创办了公司。
背地里搅混水,你是干不过你弟了
王景辉不想理会他的挖苦,问了句。
不好好经营公司,开始说教起我来了
顿了顿接着说这个定不了我的罪。
周庭云说,就知道你是个没脸没皮的人,我怎么能不提前做点准备。
给他手机发了段语音记录,双方的名字和内容,声音里面听得很清楚。
周庭云说,虽然不能保证,但是小荷是你的人吧公开出去,你在集团里的位置……不用我说也知道后果吧
你他妈的。王景辉觉得自己完全被他戏弄于股掌之中,你是真能忍啊,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周庭云瞥了他一眼,这就像在打猎一样,要选在时机最好的时候给猎物致命一击。
王景辉又往后翻了几页,还不止这个。
没想到王家海外公司税务问题他也挖出来了。
我看在小姨的面子上,毕竟她生前对我很不错。
给你两个选择。
出国,从此再也不能靠近国内一步。
要不就身败名裂还要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他完全没把王景辉放在眼里。
王氏集团的烂账你比我清楚。
听闻王越最近成绩突出,收到不少称赞。
看在我们表兄弟份上,你还是想想吧。
王景辉把杯子一扔,摔得四分五裂。
周庭云,别忘了你也是股东,我出事你也要损失不少。
他拿出袖子里的刀,直直向周庭云刺了过来。
周庭云对他早有防备,刀刃闪过他的袖口。
他抓住王景辉的胳膊,直接把刀甩在地上。
摁住他的手腕,抽出皮带把他绑在身前。
笑着说,想杀我,你还是嫩了点,多练练吧。我给你十二个小时。
拍了拍他的脸,出了门。
王越推开门进来时,王景辉穿着干净利落。
但是面色倦怠,看得出是想努力掩盖失意的颓势。
王越靠在桌边面对着他,哥哥,好久不见,怎么样,失去一切的滋味很不错吧
王景辉依旧维持着强悍的姿态,我也猜到是你了。
周庭云看到手机消息,眼神一暗。
他把风衣随手放在沙发上,喝了口酒,抽了一根烟。
起身,挑了根顺手的高尔夫球杆,一手插着兜,慢悠悠地走进去。
他站在那男人面前,鞋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是谁派你监视我
男人低头不吭声。
他站开一点距离,握住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你知道这东西打人很疼的。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好听,你想从哪开始
那人吓得拼命挣扎：我,我说,你饶我一命,是韶琴小姐让我做的。
周庭云假装挥起高尔夫球杆,到他眼睛前停下。
对方吓得裤子都湿了。
他觉得不值当动手,脏了自己。
这时电话铃响起,他皱着眉略显烦躁地掏出手机,看到是韶琴打来的,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什么叫翘班,我这是正常请假,我批准了我自己休班,这不行吗
没劲,周庭云拿出一把钱撒他身上,当精神损失费。
他拿着球杆出去,吩咐下去,等会送医院去。
天色渐暗,他开车回到住处,拿上需要的东西,去了周韶琴在的酒吧。
她经常来这里消遣,他吩咐把人带过来。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周韶琴带到了提前布置好的房间。
他盯着时间,十几分钟后,周韶琴渐渐清醒过来。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头还晕着,用了全身力气挣扎,但无济于事。
周庭云拖着凳子坐了过来,她惊讶地看到他。
疑惑的问他,哥哥,你绑我干什么
咱俩就不说废话了。
周庭云笑笑,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和王家人混到一起了。
你背后捅刀子挺熟练的啊
周韶琴皱了下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想屈打成招,然后杀了我
周庭云挥手让人给她松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份文件。
然后打开了摄像机,正对着她的脸。
周韶琴翻了翻,确实是她做的几件事。
但是她心里想起来王景辉说这并不违法。
她开口说我不知情。
周庭云给周绍琴放了录音,里面有她的详细对话,显露出她恶毒的心思。
自己丑陋的一面被别人知晓,她低下头去。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周庭云走近她说,现在就我清楚,你出去反省几年吧。
要不是血缘,你以为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周庭云走出去。
他不想管这些复杂的事,只想寻得一个结果。
他想过自由散漫的生活。
他喜欢冲浪,滑雪,骑马,打猎。
周庭云坐在阳台上吹着风。
想起上个月和自家爹坐一起吃烧烤。
他问最后闹大咋办
亲爹咬了一口羊肉串,你想看谁赢
周庭云说,您知道的。
周静瑶三年级车祸后记忆混乱了一段时间
时不时问我大哥呢我从石头缝给她变一个吗
亲爹喝了一口酒,现代社会,信息真假难辨,人心也是。
周庭云挑了一串面筋,烟雾弹您搞出来好几个,骗到了绍琴。
还有其他蠢货。
亲爹看着他,笑了一眼她俩能力,高下立见。
紧接着又说我欠了韶琴母亲。再给她一次机会,就定在高考。
你帮韶琴最后一次。
周庭云喝了口酒,没有回话。
亲爹看了看他说,你俩又没血缘,要是现在开口的话,还有机会。
周庭云说算了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关上窗户,紧接着哼唱了一句我的小鸟一去不回来,不回来。
现在发现,周静瑶更像周家人。
他有钱,长的也不赖,还愁找不到喜欢的
高考完后,周静瑶收拾了自己房间。
她查了查学校,在国内呆几年再出去吧。
她把高考模拟折了很多纸飞机通过窗户掷向夜空。
周庭云在外面接住纸飞机,上面用荧光笔写着。
哥哥就是大笨蛋。
周庭云给她发消息：
［我让林哥帮你很多次了。］
［你这不也用实力证明了吗］
［高考礼物除了父亲那张卡,我再给你一张,就当赔罪,好不好］
［一定要出国吗能不走吗］
［走了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五年后,静瑶获得了吴杨奖。
她订了两张去佛罗伦萨的机票。
十年后华尔街日报的头条照片。
新晋操盘手锁骨纹着荆棘王冠,正坐在椅子上喝咖啡,左手无名指戴了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