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妻子的困顿 > 第一章

第一章:暗流涌动
夕阳的余晖如同融化的琥珀,缓慢地流淌进客厅,将程宇手中的书页染成暧昧的橙红色。他第三次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目光穿过客厅的落地窗,落在玄关处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安然身着一袭黑色修身连衣裙,站在玄关的全身镜前,指尖正反复调整着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这对耳钉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程宇在巴黎老佛爷百货精心挑选的,圆润的珍珠镶嵌在铂金底座上,简约而优雅。此刻,那原本温柔的指尖却微微发颤,每一次触碰耳钉的动作都显得格外生硬,耳垂被捏得泛起不正常的红,仿佛那不是珍珠,而是扎进肉里的尖刺。
程宇合上书,起身时手肘不小心带翻了茶几上的水杯。褐色的茶水如一条蜿蜒的小蛇,迅速在安然新换的波斯地毯上晕开,那是他们上个月一起逛家居店时,安然一眼就相中并执意买下的,她说这种浓郁的深色调能让客厅显得更有格调。
要陪你去参加同学会吗
程宇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拿纸巾擦拭地毯上的水渍。抬头的瞬间,他看见安然猛地转身,发梢扫过颈侧,露出锁骨处一抹可疑的红痕,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或是……
程宇不敢往下想。
不用,就是几个老同学聚聚。
安然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快步走过来,弯腰擦拭地毯的动作过于仓促,发间飘来陌生的木质香水味。那味道混杂着她身上原本熟悉的小苍兰香,显得格外刺鼻。程宇记得,安然从大学时期就只用那一款小苍兰香水,这么多年从未换过。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程宇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思绪却飘回了大学时代。那时的安然总是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容明媚得能驱散所有阴霾。他们在图书馆相遇,程宇被她专注看书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吸引,后来才知道,她看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作家的作品。从那之后,他们的生活便有了无数的交集,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在操场散步,一起憧憬着未来。毕业后,程宇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了一家知名企业,而安然则在一家设计公司找到了工作。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奋斗,终于在三年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举行了一场温馨浪漫的婚礼。
就在程宇沉浸在回忆中时,厨房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瓷碗碎裂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迅速起身,打开卧室的门,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勾勒出安然单薄的身影。她穿着拖鞋站在满地瓷片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显示光亮,最新消息来自备注
林悦
的号码: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程宇打开灯的瞬间,安然迅速将手机倒扣在餐桌上,苍白的脸上挤出微笑:不小心摔了碗。
她弯腰去捡瓷片,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程宇注意到她后颈处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
我来。
程宇走过去,轻轻将安然拉开,蹲下身捡起瓷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小红花。安然见状,急忙去拿医药箱,眼神却始终不敢与程宇对视。
处理好伤口后,程宇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收拾厨房的安然。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无助,仿佛被巨大的压力压弯了腰。程宇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

是谁,林悦又为什么会发那样的消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的追问会让安然更加不安,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出真相,保护好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窗外的风呼啸着拍打着玻璃,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程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身旁的安然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但程宇知道,她一定也和自己一样,被无形的阴影笼罩着。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安然的头发,在黑暗中许下承诺,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陪着她一起面对。
第二章:血色彩信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密集而嘈杂的声响,仿佛上天也在为即将发生的事而悲鸣。周一的会议室里,投影仪正有条不紊地播放着季度报告,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图表在昏暗中闪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前方,唯有程宇的思绪早已飘远。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程宇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他本想置之不理,可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鬼使神差般地点开了彩信。
照片瞬间加载出来,程宇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停滞了。照片里,安然半睁着杏眼,眼中蒙着一层水雾,散落的发丝随意地遮住泛红的脸颊,显得既柔弱又暧昧。而更刺眼的是,床单上那件黑色蕾丝内衣,那是程宇从未见过的款式,此刻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紧接着,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消息:你老婆的味道很不错,末尾还附带了一串嘲讽的大笑表情。程宇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他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机外壳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程总
同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程宇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投影仪还在继续播放着报告,而他却像一尊雕塑般僵在原地。
我……
我有点急事。
程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他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冲出会议室,全然不顾身后众人惊讶的目光。
暴雨无情地浇在程宇身上,很快就将他全身淋透,但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张照片,还有那条刺痛人心的消息,心中的怒火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发疯似的冲向安然所在的公司,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险些酿成车祸。
当程宇冲进安然公司的女厕时,隔间里传来了删除数据的提示音。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撞开隔间的门,安然惊恐地转过身来,手中的手机还保持着删除通话记录的动作。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为什么
程宇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安然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慌乱和恐惧。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程宇大步上前,夺过安然手中的手机。相册里最近三个月的照片全部消失不见,唯有云端备份中一张被裁剪过的合影格外刺眼。照片里,林悦搂着安然的肩膀,两人对着镜头比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可仔细一看,安然手腕上的红印却被刻意截去,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不是真的!
安然突然抓住程宇的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抓住即将失去的什么。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老公,你相信我,这都是误会!
程宇冷冷地看着她,从手机里调出那个频繁通话的号码,逐字念出那熟悉的十一位数字:这个号码,你怎么解释
听到这个号码,安然的身体瞬间僵硬,她突然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坐在地,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呢喃:是个骚扰电话,我只是不敢告诉你......
骚扰电话
程宇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讽刺,那照片呢也是骚扰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他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就像他们此刻支离破碎的婚姻。
安然痛哭着爬过去捡起手机,泪水不断地滴落在手机残骸上:老公,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有人在陷害我,你要相信我!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可程宇此刻却被愤怒和痛苦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回忆如潮水般涌进程宇的脑海,大学时那个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的安然,那个在操场上笑着奔跑的安然,那个在婚礼上深情望着他说出
我愿意
的安然,此刻与照片里的形象不断重叠又分离。他不知道自己深爱的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程宇转身走出女厕,留下安然在隔间里痛哭流涕。他站在公司大厅里,暴雨依旧在窗外肆虐,而他的内心却比这天气还要冰冷。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悦的电话,他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曾经和安然亲如姐妹的林悦,为什么会牵扯其中。电话那头,林悦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在程宇听来,却充满了虚伪和算计:喂,程宇,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宇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林悦,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关于安然的事,你最好说实话。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林悦轻笑一声:程宇,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程宇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林悦,别装了,我已经看到照片了,你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悦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程宇,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既然你看到了,那就自己去问安然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不等程宇再开口,林悦便挂断了电话。
程宇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心中的疑惑和愤怒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一切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无论如何都要揭开真相,还自己和安然一个清白,哪怕这个过程会让他遍体鳞伤。
第三章:闺蜜的背叛
梅雨季的潮湿像无形的蛛网,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程宇的黑色轿车停在网红咖啡馆对面的梧桐树下,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干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这已是他跟踪安然的第三天,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沁出冷汗,在皮革表面晕开深色的痕迹。
透过咖啡馆半开的雕花玻璃窗,程宇看见角落里的两人。林悦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正顺着安然的后背缓缓抚摸,动作看似安抚,指尖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安然蜷缩在沙发里,哭得浑身发抖,肩膀剧烈地起伏着,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摇晃出细碎的光影,恍若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沈岩手里有当初的视频了。
林悦的声音裹挟着雨声飘出窗外,尾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你当年拒绝他求婚,现在他要毁了你。
程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往事如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脑海
——
三年前的婚礼上,安然无名指的钻戒折射着光芒,而台下宾客席里,某个戴墨镜的男人起身离场时座椅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此刻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
拳头重重砸在车的前机盖上,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麻雀。安然像受惊的小鹿般冲出门,高跟鞋在积水的路面打滑,其中一只
啪嗒
掉在路边,露出脚踝上缠着的紫色勒痕,形状竟与林悦那条珍珠项链的吊坠如出一辙。程宇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林悦却倚在雕花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她举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程宇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
画面里,安然醉倒在
KTV
包厢的沙发上,雪白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肌肤。林悦举着手机拍摄的倒影清晰映在镜面墙上,暗红色的指甲在屏幕反光中像淬了毒的利爪。
还记得去年你生日那晚吗
林悦晃着手机逼近,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令人烦躁的声响,沈岩说,只有让你认清自己的欲望,才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她突然伸手捏住安然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你以为那些酒真的只是红酒不过是加了点好东西,让你在梦里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安然突然发疯似的扑过去抢夺手机,两人在光滑的地面扭作一团。程宇冲过去时,正看见林悦的珍珠项链缠住安然的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一道狰狞的红痕。更刺眼的是,那红痕下方,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吻痕,边缘还泛着暧昧的紫色。
放开她!
程宇的怒吼震得玻璃橱窗嗡嗡作响。他扯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却被安然反手推开。她跪在地上,发丝凌乱地遮住脸庞,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别碰我......
别让他看不起我......
林悦整理着弄乱的卷发,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支口红补妆,猩红色的膏体在唇上晕开,像极了某种残忍的仪式:程宇,你以为你娶的是纯洁的白月光不过是沈岩玩剩下的......
她的话被安然突然的尖叫打断,只见安然抓起掉在地上的高跟鞋,朝着林悦的脸狠狠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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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程宇瞥见咖啡馆墙上的电子时钟
——
下午三点十七分。这个时间,本该是安然在设计公司开方案会的时刻。而此刻,他们三人却在这充满文艺气息的咖啡馆里,上演着比狗血剧更荒诞的戏码。记忆突然闪回到大学时代,那时的林悦总是热情地帮安然占座,三个人一起在食堂吃饭时,她还会贴心地帮安然挑出菜里的青椒。
为什么
程宇盯着林悦,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林悦闻言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与嫉妒:朋友从她抢走我暗恋三年的学长开始,从她总能轻易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开始,我就恨透她了!
她猛地扯下珍珠项链,一颗颗圆润的珠子散落在地面,现在,沈岩答应我,只要毁掉她,就给我想要的一切。
安然突然安静下来,她慢慢捡起散落的珍珠,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易碎的梦。当她抬起头时,眼中的泪水已经干涸,只剩下一片死寂:原来从大学那次社团聚餐,你故意灌我酒,让沈岩送我回宿舍开始,这一切就都是计划好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程宇感觉自己站在一场荒诞的梦境边缘,脚下的地面仿佛随时会裂开,将他吞噬。他看着眼前两个曾经最熟悉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们。而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半降,戴着墨镜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转瞬消失在雨幕中。
第四章:血色往事
暴雨不知何时停歇,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程宇攥着从林悦那里逼问出的地址,站在沈岩私人会所的鎏金大门前。门把手上缠绕的青铜藤蔓雕刻得栩栩如生,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爬进骨髓,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那扇仿佛通往地狱的门。
水晶吊灯散发出刺目的光芒,将程宇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像极了他此刻破碎又扭曲的内心。会所内弥漫着浓郁的雪茄味,混合着陈年威士忌的醇香,奢华的装饰与墙上投影的画面形成诡异的反差
——
安然大学时期的照片在屏幕上循环播放,每张照片里,她的锁骨、腰肢、脚踝等部位都被红笔粗暴地圈出,如同被盯上的猎物。
程先生,欢迎。
沈岩倚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威士忌酒杯轻轻摇晃,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得渗人的声响,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安然,就知道她是我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偏执,可她却无情地拒绝了我,说我这种人不配拥有爱情。
程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所以你就处心积虑地报复用下三滥的手段毁掉她
报复
沈岩仰头大笑,酒水从嘴角溢出,滴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我这是在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你看到那些照片了吧现在她老公看到那些照片,应该也会觉得她脏了,对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与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剜着程宇的心。
话音未落,墙上的投影突然切换成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安然独自一人走在小区门口的巷子里,昏暗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几个穿着花衬衫的混混从阴影中走出,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伸手想要去抓安然的胳膊,她慌乱地后退,高跟鞋在地面打滑。
沈岩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最近每晚都会受到这样的恐吓和威胁。我雇的人可不像你们这么有耐心,程先生,你说……
他们会对她做些什么呢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眼中的阴鸷却让人不寒而栗。
程宇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冲向沈岩,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拦住。沈岩站起身,走到屏幕前,伸手轻轻抚摸着画面中安然惊恐的脸: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了吗这七年来,我每一晚都在想,该怎么让她后悔拒绝我。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这个疯子!
程宇拼命挣扎,额头上青筋暴起,有什么冲我来,别动安然!
冲你来
沈岩转过身,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自以为能保护她的蠢货。你知道吗她身上那些伤痕,都是拜我所赐。
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画面切换到另一段监控
——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背后勒住安然的脖子,安然拼命反抗,却被对方狠狠摔在地上。
程宇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眼前一阵发黑。他怎么也没想到,安然独自承受了这么多。那些夜晚她的失眠、她的恍惚,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变态的折磨。
放开我!
程宇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保镖的束缚,朝着沈岩扑去。沈岩不慌不忙地侧身躲开,程宇一头撞在墙上,头晕目眩。但他顾不上疼痛,再次爬起来冲向门口。
沈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先生,你觉得你来得及吗我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程宇几乎是撞碎落地窗的玻璃冲了出去,锋利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臂和脸颊,鲜血直流,但他浑然不觉。他发疯似的冲向停车场,发动车子,朝着小区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喇叭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可他的脑海中只有安然惊恐的脸。
当他赶到小区门口时,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安然的丝巾孤零零地飘落在下水道口。雨水将丝巾打湿,上面的雏菊图案晕染开来,像极了安然脸上的泪痕。程宇捡起丝巾,放在鼻尖轻嗅,还能闻到淡淡的小苍兰香水味,那是安然的味道。
安然!
程宇大声呼喊,声音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他开始在附近疯狂寻找,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见安然的身影。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知道安然此刻是生是死,不知道她正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而此时,沈岩坐在会所里,看着监控画面中程宇焦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他举起酒杯,对着屏幕中的程宇晃了晃:游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乌云再次聚拢,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
第五章:致命陷阱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程宇举着强光手电,光束在废弃厂房斑驳的墙面上晃动。三天来,他几乎翻遍了这座城市所有的废弃建筑,终于在城郊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里,发现了沈岩那辆黑色迈巴赫。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他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安然!
他的呼喊在空旷的厂房里激起阵阵回音。顺着墙上新鲜的拖拽痕迹,程宇摸到二楼一间挂着铁链的铁门。门后传来剪刀
咔嚓
的声响,像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他猛地踹开铁门,刺眼的白炽灯下,安然被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椅上,及腰的长发正如雪片般飘落。
沈岩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着银质剪刀,刀刃抵住安然后颈:程先生来得正好,快看看你妻子现在的样子。
他嘴角挂着病态的笑,将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当年她拒绝我时,说长发是留给最爱的人。现在,我要亲手毁了这份美好。
安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倔强:沈岩,你永远都得不到我。就算头发没了,我的心也不会属于你!
她脖颈处的勒痕还泛着青紫,却在看到程宇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是吗
沈岩将剪刀猛地转向安然的咽喉,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那我就让那些裸照真的流传出去,让成千上万陌生男人欣赏你。我要程宇亲眼看着你绝望!
他癫狂的笑声在厂房里回荡,与远处隐隐传来的闷雷声交织在一起。
程宇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沈岩抬手制止。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程宇只觉眼前一黑
——
画面里,安然被按在沙发上,沈岩正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她拼命挣扎,泪水打湿了脸颊。
这只是开胃菜,
沈岩舔了舔嘴唇,我还有几十个
G
的视频,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妻子就会成为全网的笑柄。
他将平板扔向程宇,金属外壳砸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程先生,你说,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妻子的清白重要
就在这时,厂房外突然响起尖锐的警笛声。程宇转身冲向门口,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警官出示逮捕令:沈岩,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妻子,现在我们正式拘捕你!
沈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平板电脑
啪嗒
跌落在地。他后退几步,撞翻了一旁的铁架,工具散落一地。不可能!
他突然抓起剪刀,抵住安然的颈动脉,你们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安然却突然发力,用绑着的膝盖狠狠顶向沈岩的腹部。趁着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她挣脱绳子冲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就是个人渣!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你!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安然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角打转,七年前,我就该看穿你虚伪的面具!
沈岩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他突然仰天大笑:后悔来不及了!那些视频已经设置了自动发送,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安宁!
他疯狂地冲向窗口,想要跳窗逃走,却被警察迅速制服。
程宇冲过去紧紧抱住安然,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遍遍重复,声音哽咽。安然埋在他怀里,终于压抑不住痛哭起来:老公,对不起,我早就该告诉你的......
别说了,都过去了。
程宇抚摸着她被剪得凌乱的头发,心中一阵绞痛。他抬头看向被押走的沈岩,对方正用口型说着
游戏还没结束,眼神中满是阴鸷。
警察开始在厂房里搜查证据,程宇注意到角落里的老式保险柜。在技术人员的帮助下,保险柜被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张硬盘。这些应该就是沈岩说的视频。
警官面色凝重,不过别担心,我们会全力销毁,不会让这些东西流传出去。
走出厂房时,天空终于放晴。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安然的碎发在风中轻轻飘动。程宇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突然想起大学时第一次约会,也是这样的黄昏。那时的安然扎着马尾,笑着说希望和他一起看遍所有的日落。
我们回家吧。
程宇牵着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安然点点头,靠在他肩头:嗯,回家。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沈岩在被押上警车前,偷偷按下了手机上的发送键。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逼近......
第六章:真相拼图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中交错闪烁,将林悦公寓的外墙染成斑驳的色块。程宇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警察押着戴着手铐的林悦从楼道里走出来。曾经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女人,此刻眼神空洞,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倒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她经过程宇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轻笑:你们以为赢了沈岩的秘密,可不止这些......
话音未落,便被警察粗暴地推进了警车。
三天后,程宇接到负责案件的王警官的电话时,正在给安然修剪参差不齐的发尾。剪刀停在半空,他听见电话那头凝重的声音:程先生,我们在林悦公寓阁楼发现了重要证据,你和安然最好来一趟警局。
市局的会议室里,投影仪的蓝光映在众人脸上。当画面亮起的瞬间,安然手中的水杯
啪嗒
掉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视频里,年轻的安然被堵在大学宿舍的杂物间角落,沈岩扯开领带步步逼近,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狞笑。突然,安然抓起桌上的剪刀刺向对方,沈岩吃痛后退,鲜血从他锁骨处的伤口涌出,在白衬衫上晕开狰狞的花。
这是七年前的监控备份。
王警官调出档案袋里的物证照片,沈岩当时以财物失窃为由报了警,却买通了相关人员,将案件压了下来。从那之后,他就开始策划这场长达七年的报复。
程宇感觉安然的手在剧烈颤抖,他伸手将她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林悦的卧室,镜头晃动着对准电脑屏幕,沈岩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她以为拒绝我就能全身而退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林悦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跳出数十个文件夹,命名全是安然的名字。
这段视频拍摄于去年你生日后。
王警官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林悦举着红酒杯的特写,她的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我们在她电脑里恢复了被删除的聊天记录,发现她从大学时期就暗恋沈岩,得知安然拒绝他后,便主动提出合作。
最致命的证据是一段通话录音。背景音里,KTV
包厢的音乐震耳欲聋,安然昏睡在沙发上,肩带滑落。林悦的笑声混着电流声格外刺耳:沈少放心,我往她酒里加的药保证万无一失。
沈岩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很好,等拿到那些照片,我要让程宇亲眼看着他的宝贝妻子身败名裂。
所以那天在咖啡馆,她故意刺激安然,就是为了引我过去。
程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让我看到那些照片,离间我们的关系。
安然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要见林悦。
她的眼神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愤怒,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我要亲口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审讯室里,林悦垂着头坐在铁椅上,听见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当她对上安然的目光时,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明白吧大学时,你轻轻松松就夺走了沈岩的目光;工作后,你又抢走了所有人的夸赞。明明我比你聪明,比你努力,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
所以你就选择和魔鬼合作
安然的声音在发抖,你知道沈岩要毁掉我,还要助纣为虐
林悦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怨毒:毁掉你我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看着你被程宇抛弃,看着你身败名裂,我就觉得痛快!
她猛地扑向桌子,被警察及时按住,告诉你,沈岩还有后手,你们以为那些视频真的能销毁干净
程宇拽着安然后退一步,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走出审讯室时,王警官递来一个密封袋:这是从林悦公寓找到的加密硬盘,技术科正在破解。不过可以确定,沈岩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夜色笼罩着城市,程宇开车载着安然回家。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若即若离跟在后面。安然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老公,当年我没告诉你沈岩的事,是怕你冲动......
我以为只要我躲着他,他就会放弃。
程宇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公路:别说了,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第七章:重生之痛
盛夏的阳光透过法院高大的玻璃窗,在被告席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沈岩身着藏蓝色囚服,戴着手铐的双手随意搭在桌面上,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轻蔑的笑,仿佛此刻不是在接受审判,而是坐在自家的私人会所。旁听席上坐满了媒体记者和好奇的群众,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被告人沈岩,涉嫌非法拘禁、敲诈勒索、恶意传播他人隐私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审判长的声音威严而冰冷,在空旷的法庭内回荡。
沈岩慢悠悠地站起身,金属手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扫了一眼坐在原告席上的程宇和安然,目光最后落在旁听席角落的林悦身上:你们以为进了监狱我就输了
他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胜者为王。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有些人的心早就腐烂了,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林悦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是你说只要毁掉她,我就能得到你!你这个骗子!
她的声音尖锐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妆容也变得狼狈不堪,七年了,我为你做尽了坏事,可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法警迅速上前想要控制住情绪失控的林悦,她却奋力挣扎,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沈岩,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被拖出法庭时,凄厉的喊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回声,让整个法庭陷入短暂的寂静。
审判长敲响法槌,声音坚定:肃静!现在宣判......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安然感觉双腿发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庭审中被抽走。程宇立刻扶住她,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了,都结束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轻轻拍着安然的后背,试图抚平她内心的恐惧和创伤。
然而,这场风波对安然造成的伤害远没有结束。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沈岩扭曲的脸和林悦充满恨意的眼神。她不敢出门,害怕路人异样的目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紧紧拉着,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伤害。
程宇心疼不已,四处打听,为安然找到了一位知名的心理医生。每天清晨,他都会精心挑选一束鲜花,玫瑰的热烈、百合的纯净、雏菊的清新……
他希望用这些美好的事物,能让安然的世界重新充满色彩。
在心理诊所的咨询室里,柔软的沙发、温暖的灯光,还有舒缓的音乐,却依旧无法让安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皮革,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安然,试着放松,深呼吸……
心理医生的声音轻柔而沉稳,把那些痛苦的经历都说出来,这是治愈的第一步。
安然咬着嘴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以为只要我躲开他,一切就会过去。我错了,错得离谱……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浸湿了衣角,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害怕他突然出现,害怕那些照片和视频被公之于众,害怕失去程宇……
程宇坐在一旁,握紧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他看着安然痛苦的模样,内心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她重新找回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然在程宇的陪伴和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渐渐有了好转。她开始愿意走出房间,在阳台上晒晒太阳,看看远处的风景。
这天,程宇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安然独自在家。她坐在书桌前,犹豫再三,终于拿起新换的手机。自从那场风波后,她一直不敢触碰手机,害怕再次看到那些可怕的信息。但今天,她想要尝试着走出阴影。
手机开机后,云端突然自动同步了一条视频。安然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差点将手机扔出去。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点开了视频。画面里,林悦满脸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显然是喝醉了:对不起,安然……
我只是太嫉妒你拥有的一切……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我以为毁掉你,我就能得到沈岩的爱,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视频里,林悦不停地重复着道歉的话语,最后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安然看着视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这一刻,她心中的怨恨似乎消散了一些,更多的是对这段曾经珍贵友谊的惋惜。
傍晚,程宇回到家,看到安然坐在沙发上,眼神虽然还有些迷茫,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恐惧。他走过去,将安然拥入怀中:今天感觉怎么样
安然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我好像……
开始放下了。
程宇听了,心中一阵欣慰,他知道,他们终于熬过了最黑暗的时刻,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充满阳光。
第八章:破茧
晨雾还未散尽,程宇的车缓缓驶入大学校园。四月的风裹着樱花甜香涌进车窗,安然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红砖教学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戒留下的浅浅戒痕
——
自从那场风波后,她再也没戴过那枚象征永恒的戒指。
到了。
程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停车场旁的樱花树开得正盛,粉白花瓣簌簌落在车顶,像是谁撒下的糖霜。安然推开车门,裙摆扫过沾着晨露的青草,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七年前的春日,也是这样的樱花雨里,她抱着一摞设计图匆匆赶路,转角处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抬头便撞见程宇慌乱又温柔的眼神。
还记得这个吗
程宇的声音带着笑意。他伸手拂去长椅上的花瓣,金属铭牌上
2018
届毕业生捐赠
的字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安然的指尖轻轻抚过木质纹路,在某个凹陷处停住
——
那里刻着两个小小的名字缩写,历经岁月侵蚀依然清晰。那年程宇偷偷带着刻刀,在月夜里笨拙地凿下他们的誓言。
原来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就开始了。
安然的声音发颤。她从随身的丝绒盒里取出戒指,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当戒指重新滑入无名指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在最黑暗的日子里,程宇握着她的手说:戒指可以暂时摘下,但爱永远不会。
樱花纷纷扬扬落在肩头,程宇俯身吻去她睫毛上的花瓣。远处传来学生们的笑闹声,恍若时光从未流逝。安然闭上眼睛,感受着熟悉的温度,那些噩梦般的过往正在樱花雨中渐渐褪色。
与此同时,城南看守所的铁窗漏进一缕阳光。林悦蜷缩在床铺角落,反复摩挲着信纸边缘。钢笔字迹被泪水晕染得有些模糊:我在看守所挺好的,我是罪有应得,沈岩的一些犯罪证据我都已经全都交给警方。对不起,安然,我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信纸角落,她用铅笔笨拙地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其中一个被橡皮擦得几乎消失,露出纸张粗糙的纤维。
林悦,探视时间到了。
狱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铁门外,她的父母红着眼眶向她招手,母亲鬓角的白发刺得她眼眶生疼。三个月前庭审结束时,父亲失望的眼神和母亲的啜泣声,至今仍在午夜梦回时刺痛她的心。
爸妈,我......
话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父亲隔着玻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个曾经严厉的男人此刻声音哽咽:好好改造,我们等你回家。
林悦用力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自己欠父母、欠安然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城市另一头,街角咖啡馆的落地窗折射着夕阳余晖。木质墙面上,程宇和安然的婚纱照被暖黄色灯光笼罩。照片里,他们相视而笑,身后的樱花如同永不落幕的雪。这对夫妻好恩爱!
新顾客的惊呼声吸引了店主的注意。老板娘擦拭着咖啡杯,笑着说:是啊,他们的故事,比我煮的咖啡还浓呢。
深夜,程宇被身旁的动静惊醒。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安然脸上,她正跪坐在飘窗边,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怎么不睡
他披上外套走过去,将她裹进怀里。安然倚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我在想,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
但我们遇见了。
程宇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的每个春天,我们都来这里看樱花好不好
安然转过身,在月光下仰起脸,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程宇的唇,樱花的香气混着绵长的温柔,在夜色中悄然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