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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观年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抱起沈薇薇,大手握住她的脚踝,贴心地为她按摩。
他似乎犹嫌不够,还掏出一小瓶药水来涂在她脚上。
熟悉的药味传来,我心口一紧,酸痛难忍。
裴观年曾经得过喘疾,一有不慎便喘不上气来。
我为了治好他,走遍大江南北寻得名医,又徒手攀上悬崖采来天山雪莲、人参等名贵药材,以我的心头血为药引,才堪堪做出这一瓶止痛之药。
沈薇薇注意到我的视线,得意挑眉。
她故意唉声叹气,观年哥哥,这药效好像不太够,是不是里面的药引太少呀
裴观年回头嫌弃地瞥了我一眼,没听见吗过来加药引!
沈薇薇看戏一样看着我,还不忘发弹幕引诱:
【哎呀,狗子哪里是想要药引,明明是想要看肚兜嘛】
【刚才狗子看见妹宝的皮肤,眼睛都直了】
【哪怕狗子对沈薇薇又抱又温柔,可他心里的真爱是妹宝】
便是这种弹幕,让前世的我在裴观年面前予取予求愈发没有自尊,让他渐渐养成践踏我尊严的习惯。
我勾唇冷笑,滚!
裴观年眼神愈发鄙夷,敢骂我今日这心头血药引,你不光要取,还要当着我的面取。
说完,他一拍手,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她们一人一边按住我,还作势要扯开我的衣服。
裴观年,放开我,你调戏良家女子,就不怕我报官吗
啪的一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再敢嚷嚷,我就把全院的小厮都喊过来,看看咱们沈大小姐的赤色鸳鸯肚兜。
两个婆子一边说一边撕扯我的衣服,刺啦一声,眼看衣服就要撕开。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忽然听到耳边两道破风而出的声音,紧接着,几个婆子嗷一嗓子,捂着手腕满地打滚。
竟是不知从哪里飞来两只箭羽。
裴观年一惊,生怕是刺客,抱着沈薇薇逃命似的跑了。
看着两人仓皇而逃的背影,我苦笑一下,却发现那道箭羽上扎着一瓶金疮药。
沈薇薇走了,弹幕也不出现了。
父亲来找我,说已经按照我的心意将我娘抬为正室了,问我能不能把我娘的嫁妆分给沈薇薇一半。
真是好笑,我娘当年是商户女,他嫌弃商户下九流,当了官第一件事就是另娶高门,贬妻为妾。
如今倒是不嫌弃下九流的银子了。
没有。我两手一摊,我娘带进来百万嫁妆,这些年您和沈薇薇的娘亲不善经营,早花得差不多了。
父亲面色讪讪,剩下多少,你全都给薇薇嘛,反正你是去当奴婢,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怒从心底起,我正要发火,一个丫鬟突然闯了过来。
裴家来人了,说陪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陪嫁丫鬟。
裴观年坐在大厅里悠闲地喝着茶,身旁坐着没长骨头的沈薇薇。
沈绵绵,你害薇薇扭脚,射伤下人,还抢薇薇的嫁妆,实在顽劣,你这个奴婢我们裴家是要不起了。
来人,送沈大小姐去产子塔,带着画师去,记录下沈小姐第一次为人母的过程。
弹幕又来了。
【狗子只是没有安全感,用这种方式确认妹宝爱他】
【妹宝快认错,不过是磕个头,女子膝下又没黄金】
【被产子塔的人破了身子,狗子可就不要你了】
我看着那一条条带着蛊惑的弹幕,忍不住冷笑一声。
裴观年,你敢动我一下,明日你裴家就大祸临头。
还敢嘴硬!
裴观年拍拍手,冲进来产子塔的衙役。
他们带着绳子刀子,三下五除二捆住我,扛着我就往外走。
裴观年,你敢动我,你可知我要嫁的人是......
话没说完,府外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有人大喊一声:
摄政王迎娶王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