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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躲在一个干涸的沼泽中,枯枝落叶铺满了头顶,四周用泥巴巧妙装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
女店员小心翼翼地喂了受伤男人几口水,然后又与我一起警惕地监视着外面的动静。
喂,她忽然低声道,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肩膀,那个是你老婆吧她手中的枪上装着全队唯一的一个夜视仪。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远处一棵高大的榕树下,周婉清一行人正在忙着扎营。
显然,他们同样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上带伤,头盔上甚至留有清晰的弹痕。
六个保镖却一个都没少,手中的枪支闪着冷光。
江遏云两条手臂都缠着绷带,看来以后想再拿起画笔,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也许是因为人数众多,他们似乎并不担心暴露自己,甚至还搭起了一个大炉子,点火准备做饭。
这其实是明智之举——因为蛇怕火,他们必定已经察觉到这片区域有蛇的踪迹。
茄蛇属于地蛇,偏爱湿润环境,通常不会爬上树去。
这群雇佣兵身上散发着一种从战场上带来的沉着冷静,他们是真正面对过死亡的人。
而我们这些普通人,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枪法技巧,与他们相比都相形见绌。
我们靠过去。我没有直接回应女店员关于周婉清的问题,只是低声道,他们明显药物不足,我这里有多余的急救包,可以去换些食物。
我拿起一个急救包,带着女店员小心地接近那群人。
即使在这种艰难环境中,江遏云仍然保持着那股傲气。
周婉清坐在一旁,正在细心地服侍江遏云用餐。
周妈妈则坐在保镖中间,显然是整个团队的核心人物。
当我们靠近时,几名保镖立刻警觉起来,其中两人已经将手搭在了枪上,随时准备应对威胁。
别紧张,我举起双手示意和平,我们只是来交换物资的。
周婉清转过头来,当她看清我的脸时,眼神从最初的疑惑变成惊讶,最后凝固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身边的女店员身上。
女店员本能地向我靠近了一些,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周婉清敏锐的观察。
原来如此,周婉清的声音骤然冰冷,我就说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加班到很晚,原来是有了新欢。
要不是加班晚,我怎么会发现你和江遏云的事......我不甘示弱地回击。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和遏云怎么了,比你和这狐狸精干净多了,我们那是艺术,你懂吗
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直指女店员,你就是那个勾引我男朋友的女人穷得叮当响,身上衣服加起来不超过20块钱,鞋子不透气还臭,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馊味了。
出乎意料的是,女店员并未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大胆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你才是疯子吧女店员冷笑道,天宇早就说过你精神不正常。看看你现在,头发乱得像个疯婆子,满脸泥巴,还好意思说我至少我男人愿意保护我,而不是像你一样躲在一群保镖后面。
周婉清的脸色顿时铁青,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燃起愤怒的火花。
她紧盯着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真和她说我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