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举报校花林晚高考作弊。
>她却诬陷我胁迫她传递答案,我百口莫辩,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
>再睁眼回到考前夜,我冷笑准备齐全证据链。
>踏入考场却见她换了座位,对我露出毒蛇般的笑。
>林晚也重生了——前世我死后,我爸开车将她撞死在大学门口。
>这次她抢先举手:老师,他口袋里藏了手机!
---
我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闷。
像一袋沉重的垃圾被随意丢弃。
意识最后滑走的瞬间。
是林晚那张漂亮的脸。
她站在顶楼边缘。
俯视着我。
脸上没有泪。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冷漠。
风卷起她乌黑的长发。
像一面招魂的幡。
上一世。
高考物理最后十五分钟。
我看见她。
校花林晚。
雪白的脖颈微微侧着。
目光斜向邻座男生的卷面。
答案在纸片上无声传递。
我举手了。
声音不大。
但足够穿透安静的考场。
老师。
林晚作弊。
监考老师皱着眉过来。
林晚瞬间抬头。
那双总是含情的杏眼里。
蓄满泪水。
她猛地指向我。
声音带着哭腔。
尖利得刺耳。
是他!
是他逼我的!
他说我不帮他传答案。
考完就…就弄死我!
她浑身发抖。
像狂风里无助的小白花。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桌面上。
洇湿了卷子一角。
所有人的目光。
像烧红的针。
钉在我身上。
鄙夷。
愤怒。
唾弃。
监考老师眼神冰冷。
跟我出来。
我试图辩解。
喉咙却像被水泥堵死。
林晚的抽泣声。
是唯一的背景音。
百口莫辩。
第二天清晨。
我爬上教学楼顶。
风很大。
吹得校服鼓胀如帆。
底下是蚂蚁般聚拢的人影。
我闭上眼。
向前一步。
失重感。
永恒的黑暗。
……
滴答。
滴答。
老旧石英钟的走秒声。
固执地钻进耳朵。
我猛地睁开眼。
惨白的天花板。
悬着一颗积灰的节能灯管。
身下是硬邦邦的单人木板床。
空气里有樟脑丸和旧书页的味道。
熟悉得令人窒息。
这是我家。
我的房间。
高考前夜。
我回来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
血液冲上头顶。
嗡嗡作响。
我坐起身。
冷汗浸透了背心。
黏腻冰凉。
窗外的月光惨白。
泼在地板上。
像一层寒霜。
林晚。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那声恶毒的指控。
还有坠落的失重感。
清晰得如同昨日。
不。
就是昨日。
恨意。
像淬了毒的藤蔓。
瞬间缠紧心脏。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
压下那股翻涌的腥甜。
不能跳楼。
不能死。
这一世。
轮到她。
我掀开薄被。
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走到书桌前。
拧开台灯。
昏黄的光晕铺开。
照亮摊开的物理习题集。
密密麻麻的公式。
像一张复仇的网。
我拉开抽屉。
拿出一个全新的牛皮纸文件袋。
手指稳定。
没有一丝颤抖。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举报材料。
一张张放进去。
手机录音备份。
云盘上传。
匿名论坛发帖时间戳截图。
清晰无比。
铁证如山。
林晚。
这次。
看你怎么哭。
看你怎么颠倒黑白。
看你怎么。
身败名裂。
我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表情。
愤怒。
但必须克制。
带着被诬陷者的屈辱和倔强。
完美。
窗外的天色。
由浓黑转为一种沉闷的灰蓝。
高考日。
到了。
踏入考场。
熟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纸张油墨的气息。
沉闷地压在胸口。
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号。
最后一排。
靠窗。
抬眼。
目光习惯性地扫向教室中央。
那个属于林晚的位置。
空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种冰冷的预感。
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我看向邻座。
本该是林晚的位置。
坐着一个陌生的男生。
戴着厚厚的眼镜。
正紧张地搓着手。
林晚呢
我的视线像探照灯。
快速扫过整个考场。
找到了。
在左前方。
第三排。
靠过道。
她竟然换了座位!
她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
缓缓转过头。
那张脸。
依旧精致得无可挑剔。
皮肤白皙。
眉眼如画。
可那双漂亮的杏眼里。
没有一丝一毫前世的柔弱和泪水。
只有冰。
淬了毒的冰。
她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
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是笑。
是毒蛇锁定猎物时。
冰冷的、充满恶意的。
无声宣告。
她看着我。
目光像淬了毒的刀。
缓慢地。
在我脸上剐过。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
残忍快意。
然后。
她伸出小巧的舌尖。
舔了舔自己那颗尖尖的虎牙。
动作轻慢。
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像一个猎人。
看着掉进陷阱的狐狸。
无声地说。
游戏开始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指尖冰凉。
她知道了。
她一定也回来了!
这个念头像惊雷。
炸响在脑海。
前世我死后。
发生了什么
我坠楼后模糊的感知碎片里。
似乎有尖锐的刹车声。
有沉闷的撞击声。
有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属于女人的惨叫。
难道是…
我爸
那个沉默得像块石头的男人。
那个在我被千夫所指时。
只会抱着头蹲在墙角。
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男人。
他干了什么
巨大的惊悸攫住了我。
比坠楼那一刻更甚。
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黏在背上。
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
林晚猛地举起了手。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清脆的声音划破考场的寂静。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兴奋的颤抖。
老师!
她指向我。
指尖稳定。
没有丝毫犹豫。
声音拔高。
清晰地传到教室每一个角落。
他!
他口袋里!
藏着手机!
我看见了!
他刚才偷偷拿出来了!
嗡——!
考场里瞬间响起压抑的骚动。
所有目光。
再一次。
如同烧红的烙铁。
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
惊愕。
鄙夷。
幸灾乐祸。
监考老师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
她脸色一沉。
快步朝我走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哒。
哒。
哒。
像死神的倒计时。
空气凝固。
时间被无限拉长。
林晚站在座位上。
微微侧身。
完全面向我。
她的眼神。
像淬了剧毒的冰棱。
直直刺来。
那里面翻滚着赤裸裸的恨意。
还有一种疯狂的、毁灭一切的快感。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
对着我的方向。
用最清晰的口型。
吐出两个无声的字眼。
凶、手。
她在说。
凶手。
说我爸
还是说我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果然。
她回来了。
带着被车撞死的滔天恨意。
回来了。
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中年女监考老师已经走到我桌边。
居高临下。
阴影笼罩着我。
她的声音很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位同学。
站起来。
口袋里的东西。
拿出来。
周围死寂。
只有无数道目光。
灼烧着我的皮肤。
林晚的嘴角。
那抹毒蛇般的笑意。
加深了。
几乎咧到耳根。
带着残忍的期待。
我抬起头。
迎上监考老师严厉的目光。
脸上没有惊慌。
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极致的平静。
像风暴中心。
诡异的真空。
我慢慢站起身。
动作甚至称得上从容。
椅子腿摩擦地面。
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我的手。
伸向校服裤子口袋。
所有视线。
都聚焦在那只手上。
林晚的瞳孔兴奋地收缩。
像盯住猎物的蛇。
我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一部黑色的手机。
屏幕是亮的。
清晰地显示着时间。
还有满格的信号。
考场规则明令禁止携带任何电子设备。
开机状态。
更是死罪。
哗——!
压抑的惊呼声再也控制不住。
在考场里低低炸开。
监考老师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伸出手。
厉声道:交出来!高考作弊!你知道后果吗!
林晚无声地笑了。
肩膀微微耸动。
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我却没有把手机递给她。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
然后。
我抬起头。
目光越过愤怒的监考老师。
精准地落在林晚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上。
我的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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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清晰地穿透了低低的喧哗。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老师。
手机是我的。
但。
我顿了一下。
清晰地看到林晚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她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是有人。
处心积虑。
把它塞进我口袋的。
我的语速平稳。
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就在开考前。
混乱的时候。
我的邮箱。
设置了定时发送。
里面是完整的证据链。
录音。
截图。
时间戳。
还有。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冰冷的锋芒。
右手食指猛地抬起。
如同出鞘的利剑。
笔直地指向左前方。
指向林晚的胸口!
她!
林晚!
她校服第三颗纽扣!
是微型摄像头!
她一直在作弊!
这才是真正的证据!
话音落下。
整个考场。
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时间。
空间。
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所有表情都冻结在脸上。
震惊。
茫然。
难以置信。
林晚脸上的笑容彻底粉碎。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惨白如纸。
那双漂亮的杏眼瞪得滚圆。
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骇。
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她的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手指死死抠住桌沿。
指节用力到泛白。
监考老师猛地转头。
锐利的目光。
像探照灯一样射向林晚的胸口。
那颗普通的白色塑料纽扣。
在日光灯下。
似乎真的反射着一丝不同寻常的。
冰冷的金属光泽。
什么中年女监考老师的声音带着震惊的余波。
另一个监考老师。
一个年轻些的男老师。
原本在讲台上整理试卷。
此刻也闻声快步走了过来。
他眉头紧锁。
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我和林晚之间扫视。
气氛绷紧到极致。
像拉满的弓弦。
随时会断裂。
中年女监考老师深吸一口气。
她的目光在我举着的手机上停留了一瞬。
那屏幕还亮着。
像一块沉默的黑色墓碑。
又转向林晚惨白如鬼的脸。
还有她胸口那颗可疑的纽扣。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像是要穿透皮肉。
看清里面冰冷的电子元件。
她朝我伸出手。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手机。
给我。
她的脚步没停。
依旧朝我逼近。
目标明确。
与此同时。
那个年轻的男监考老师。
目光死死锁在林晚的胸口。
他显然也看到了那颗纽扣的反光。
他迈开了步子。
方向。
是林晚。
哒。
哒。
哒。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沉稳。
压迫。
像鼓点敲在我的神经末梢。
中年女老师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她的手几乎要碰到我的手机。
另一边。
年轻男老师的皮鞋踩过光滑的水磨石地面。
发出更轻。
却更快的嗒、嗒声。
他离林晚的座位。
也越来越近。
整个考场的空气。
被抽干了。
所有考生僵在座位上。
屏住呼吸。
像一尊尊石化的雕像。
只有眼珠在疯狂转动。
在我和林晚之间。
在两位监考老师身上。
来回逡巡。
等待着审判的落槌。
林晚还僵在那里。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美丽蜡像。
惨白的脸上。
只剩下巨大的、无法消化的恐惧。
她的瞳孔涣散着。
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年轻男老师。
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
细微地颤抖。
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我举着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我同样没什么血色的脸。
林晚猛地闭上眼睛。
身体抖得像筛糠。
突然。
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
毫无预兆地从教室的广播喇叭里炸开!
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
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包括两位监考老师。
动作被打断。
噪音只持续了两秒。
戛然而止。
留下一片嗡嗡的回响。
中年女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得一哆嗦。
手一滑。
我那只亮着屏幕的手机。
啪嗒一声。
掉在地上。
屏幕朝下。
黑屏了。
她顾不上捡。
惊魂未定地看向广播喇叭的方向。
年轻男老师也缩回了手。
皱着眉揉耳朵。
暂时忘了那颗纽扣。
混乱中。
林晚紧闭的眼睛。
倏地睁开了。
那双刚才还充满恐惧的杏眼。
此刻像淬了冰的深潭。
里面哪还有半点惊慌
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和一丝极淡的。
嘲弄。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地上黑屏的手机。
嘴角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深吸一口气。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
颤抖着对年轻男老师说:
老师…我…我没有…
他污蔑我…
那只是颗普通扣子…
她委屈地指着地上的手机。
他…他手机都掉了…
他才是作弊的那个!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
大颗大颗滚落。
演技比前世更精湛了。
中年女老师定了定神。
弯腰去捡我的手机。
她按了一下电源键。
屏幕毫无反应。
摔坏了
还是没电了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又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晚。
一时难以判断。
老师!
林晚抓住机会。
声音带着哭腔。
却异常清晰。
他刚才说邮箱定时发送证据!
如果真有证据。
为什么现在不直接拿出来
为什么要等定时
他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想销毁证据!
这话像一颗炸弹。
引爆了考场里压抑的议论。
对啊…
有证据干嘛不直接发
定时发送听着就不靠谱…
校花哭得好惨,不像假的啊…
那家伙看着就不像好人…
怀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比之前更甚。
中年女老师的眼神也锐利起来。
她掂量着手里死寂的手机。
这位同学。
你所谓的定时发送。
现在在哪里
邮箱地址是什么
立刻登录给我看!
她的语气带着最后通牒。
我看着她。
又看看哭得肩膀耸动。
眼底却藏着毒蛇般冷光的林晚。
我明白了。
那声干扰噪音。
不是意外。
是林晚的后手!
她算准了我可能有电子证据。
提前安排了干扰。
破坏了手机信号甚至设备
或者只是制造混乱
但效果达到了。
我的证据链暂时哑火了。
好手段。
不愧是重活一世的人。
我沉默了几秒。
脸上没有林晚期待的慌乱。
反而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像是在说:就这
老师。
我开口。
声音异常平静。
邮箱定时发送。
是最后保险。
真正的证据。
不需要网络。
我抬起手。
没有指向林晚。
而是指向讲台。
指向那个连接着整个考场信号屏蔽器的黑色小盒子。
屏蔽器被干扰了。
就在刚才那阵噪音的时候。
现在考场里的信号。
恢复了。
这话一出。
满场皆惊!
什么
屏蔽器失效了
不可能吧
高考考场屏蔽器还能坏
考生们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虽然没人敢带手机。
但这个动作暴露了他们的震惊和本能反应。
中年女老师和年轻男老师脸色大变!
这是重大事故!
如果屏蔽器真失效了…
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男老师一个箭步冲到讲台边。
蹲下身查看那个黑色盒子。
指示灯正常亮着绿灯。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
快速看了一眼。
屏幕显示无服务。
他松了口气。
刚想呵斥我胡说八道。
突然。
嗡嗡嗡——!
嗡嗡嗡——!
一阵清晰无比的手机震动声。
从教室后门方向传来!
在死寂的考场里。
如同惊雷!
所有人的头。
齐刷刷地转向后门!
只见一个穿着考场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
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后门站着。
脸上带着惊慌。
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掏着什么。
那嗡嗡声。
正是从他口袋里传出来的!
他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手机会突然响。
更没料到会被所有人抓个正着!
他脸色煞白。
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王…王工
年轻男老师认出了他。
是负责考场电子设备维护的技术员!
你…你的手机屏蔽器…
那个叫王工的技术员。
吓得魂飞魄散。
手一抖。
一个黑色的小型电子设备。
从他另一个口袋里滑落出来。
啪嗒掉在地上。
还在微微震动着。
发出细微的蜂鸣。
那东西…
像是一个信号干扰器
或者说…
一个能短暂瘫痪屏蔽器的装置
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
都从我身上。
从林晚身上。
彻底转移到了那个瘫软在地的技术员身上。
考场秩序彻底乱了!
抓住他!
中年女老师厉声喝道。
年轻男老师立刻扑向那个技术员。
门口守着的保安也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混乱中。
我看向林晚。
她也正看着我。
那张精致的脸上。
泪水还没干。
但眼底的冰冷和震惊。
几乎要溢出来。
她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怪物。
她没算到这一手。
她以为干扰我的手机信号就够了。
没想到我直接釜底抽薪。
在屏蔽器上做了文章!
还揪出了她安插的内应!
我对着她。
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惊、喜。
然后扯了扯嘴角。
一个毫无温度的假笑。
林晚的瞳孔猛地收缩。
手指死死掐进了掌心。
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
微微颤抖起来。
保安扭住了那个吓瘫的技术员。
年轻男老师捡起了地上那个还在震动的黑色小装置。
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王工!你解释清楚!
王工面如死灰。
嘴唇哆嗦着。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
惊恐地瞥向了林晚的方向!
这一眼。
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唰!
所有的目光。
再次聚焦到林晚身上!
带着难以置信的探究和怀疑!
林晚的脸色。
唰地一下。
比刚才还要惨白!
像被抽干了所有血液。
她失声尖叫:
你看我干什么!
我不认识你!
你血口喷人!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
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恐慌。
中年女老师盯着林晚。
眼神锐利如刀。
又看向那个被保安扭住。
吓得快尿裤子的王工。
说!
这东西哪来的!
谁指使你的!
她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
王工浑身一抖。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哭丧着脸。
指着林晚。
几乎是嚎出来的:
是…是她!
林晚!
她…她给了我钱!
让我在考试中间…
找个机会…
用这个干扰屏蔽器几秒钟!
就几秒钟!
她说…她说她需要发个重要信息!
就一下下!
不会被发现的!
我…我鬼迷心窍啊!
轰——!
考场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考生都站了起来!
伸长脖子看着这惊天一幕!
天啊!真是林晚!
她收买技术员破坏屏蔽器!
她想干什么自己作弊还是陷害别人
刚才她还在哭诉被污蔑呢!
太可怕了!两面三刀!
议论声。
惊呼声。
鄙夷声。
像潮水一样涌向林晚。
林晚站在那里。
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
摇摇欲坠。
她脸上血色尽失。
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完了。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她的后手。
被我看穿了。
还被当众揪了出来!
人赃并获!
人证物证俱在!
她苦心经营的形象。
彻底崩塌!
中年女老师脸色铁青。
指着林晚。
声音冰冷刺骨:
林晚同学!
还有这位…
她转向我。
眼神复杂。
你们两个!
都跟我去考务办公室!
立刻!
这场考试暂停!
所有考生待在原位!不许交头接耳!
她对着另一个监考老师吼道:老张!你看着他们!
保安押着瘫软的王工。
两位监考老师一左一请着我和林晚。
在无数道震惊、鄙夷、探究的目光注视下。
我们走出了死寂的考场。
走廊里回荡着我们凌乱的脚步声。
考务办公室的门砰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里面坐着主考。
还有几个脸色严肃的考务人员。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中年女老师快速汇报了情况。
王工被保安带下去单独关押。
办公室里只剩下主考、两位监考老师、我,还有像丢了魂一样的林晚。
主考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眼神很锐利。
他先看向我。
你说。
从头到尾。
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我深吸一口气。
还没开口。
旁边。
一直低着头。
身体微微发抖的林晚。
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
没有了刚才的绝望和恐惧。
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近乎疯狂的。
扭曲的恨意!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是他!
她猛地指向我。
声音嘶哑。
像砂纸摩擦。
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都是他设计的!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和我一样!
都是重新活过一次的怪物!
他爸撞死了我!
他恨我举报他作弊害他跳楼!
他处心积虑要害死我!
就像他爸撞死我那样!
那个技术员!
是他买通的!
是他栽赃给我的!
证据呢
你们有证据吗
就凭那个怂包一句话
他才是凶手!
他们父子都是杀人凶手!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语无伦次。
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
把她和我最大的秘密。
直接捅了出来!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
落针可闻。
主考。
两位监考老师。
全都像被雷劈中一样。
僵在原地。
目瞪口呆地看着状若疯癫的林晚。
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
重生
跳楼
开车撞死
杀人凶手
这信息量太大。
太惊悚。
太…荒谬了!
林晚吼完。
大口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起伏。
眼神依旧死死钉在我身上。
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她豁出去了。
既然她完了。
那我也别想好过!
把这个最大的秘密爆出来。
就算没人信。
也足以让我成为怪物!
让我身败名裂!
办公室里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林晚粗重的喘息声。
主考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他看着林晚。
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
又看看我。
眼神惊疑不定。
中年女老师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
我迎着林晚那淬毒的目光。
忽然。
轻轻笑了。
这笑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也格外刺耳。
林晚的疯狂为之一滞。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我看着她。
眼神平静无波。
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林晚。
我开口。
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你的故事编得很精彩。
重生
杀人
想象力很丰富。
可惜。
我顿了顿。
目光转向主考。
证据呢
就凭你一张嘴
就凭你精神失常的臆想
我的反问。
像一盆冷水。
浇醒了震惊中的主考和监考老师。
是啊。
重生
太离奇了!
这姑娘怕不是被吓疯了
开始胡言乱语了
林晚看着我那副你疯了吧的表情。
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装!
你继续装!
你敢说你不是重生的
你敢说上一世你没跳楼
你敢说你爸没开车撞死我
她尖叫着。
试图撕破我的伪装。
我耸耸肩。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一丝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老师。
我转向主考。
语气诚恳。
我不知道林晚同学受了什么刺激。
要编造这么离谱的故事来污蔑我和我的父亲。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
我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公交车司机。
遵纪守法一辈子。
别说开车撞死人。
连张罚单都没吃过。
至于跳楼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要跳楼
至于她说的作弊举报…
我的表情变得严肃。
这正是我要举报的。
上一场物理考试。
林晚作弊。
我亲眼所见。
并试图举报。
结果反被她诬陷。
这件事。
考场监控应该能拍到一些端倪吧
至少能证明是她先指控我。
而不是我主动污蔑她。
至于这一次…
我指了指外面。
那个技术员王工。
他口袋里的干扰器是铁证。
他亲口指认是林晚指使。
这难道也是我安排的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考生。
发现了异常。
并试图在规则内保护自己。
揭露真相而已。
我这一番话。
条理清晰。
逻辑分明。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把林晚彻底钉死在了疯子和作弊主谋的耻辱柱上。
主考和监考老师脸上的惊疑渐渐退去。
取而代之的。
是对林晚更深的怀疑和审视。
是啊。
相比之下。
这个学生的话。
冷静。
理性。
有据可循(王工的指认)。
而林晚…
先是涉嫌作弊和收买技术员破坏高考。
现在又满口疯话。
说什么重生杀人…
怎么看。
都像是精神崩溃下的胡言乱语。
林晚看着我。
看着我那副无辜又带着点被污蔑的委屈表情。
看着我三言两语就把局势彻底扭转。
看着她自己彻底被当成疯子…
一股冰冷的绝望。
混合着滔天的恨意。
瞬间淹没了她。
她明白了。
她彻底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爆出最大的秘密。
不仅没能拉我下水。
反而把自己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疯子!
一个为了脱罪。
什么疯话都敢说的疯子!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猛地从林晚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像疯了一样。
抓起手边桌子上一个沉重的玻璃烟灰缸。
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我的脑袋。
狠狠砸了过来!
你去死!!!
烟灰缸裹挟着风声。
呼啸而至!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暴起伤人!
距离太近。
速度太快!
眼看那沉重的烟灰缸就要砸到我的额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考务办公室的门。
砰地一声被从外面大力撞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
带着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汗味。
像一头发狂的蛮牛。
猛冲了进来!
是父亲!
他双眼赤红。
胡子拉碴。
脸上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绝望。
他根本没看其他人。
血红的眼睛。
死死锁定在举起烟灰缸的林晚身上!
那眼神。
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和一种…
同归于尽的毁灭欲!
贱人!
你还我儿子命来!!!
父亲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根本不管那砸向我的烟灰缸。
整个人合身扑上。
如同炮弹一样。
狠狠撞向了林晚!
原来他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