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秩序森严,地府由十殿阎罗共治。
阎君沉渊玄袍银发,执掌第五殿,传说他冷面无情、喜怒无常,当年手持罪昭剑镇压恶鬼道,功力深厚莫测,弑神夺位,心狠手辣,鬼神都忌惮他三分。
可他最近偏偏爱上了养花,还是一朵千年难遇的彼岸花

天天这么伺候着也不见开花,当真是千年难遇啊!小厮阿令嘟囔着。
沉渊放下手中的书籍,懒懒的抬手,给花注入灵力,花身抖了抖,看着有了些精神。
养花急不得,阿令。沉渊轻抚着叶子,突然手指被叶子的锋利划破,鲜血瞬间被花叶吸收。嘶~还真是血纹彼岸花,那就叫你阿灼吧深蓝色的眸子里是不易察觉的笑意。
1.三百年后,花妖阿灼苏醒。
别让他跑了!快!一群阴差正在追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和阿灼撞了个满怀。救救我姐姐!阿灼伸手拉住他,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你是凡人!你怎么能在这!
阿灼看着后面的追兵,拉起小孩儿就跑。阿灼将小孩送到渡魂口,拿着它,一直走,别回头!快点。阿灼一边催促他一边给他点亮魂灯。
看着小男孩逃掉,阿灼不慌不忙的对付阴差,往那边跑了啊。她随手指向别处,说罢她一溜烟跑回了沉渊的阎罗殿。
看着正门,阿灼犯难了,于是她选择跳墙。她本想偷偷回到自己房间,谁料正遇上阎王沉渊,慌乱中阿灼触碰了机关,直接掉了下去。
谁在这弄了个洞阿灼起来揉着屁股嘟囔着。随即她看见了一面残破的被封印的铜镜,阿灼不自觉的走上前去,用手轻轻触碰,不料被镜子残角划破手指,阿灼吮吸着手指,突然瞥见镜中出现人影,定睛一看,是一身玄袍的沉渊,举剑弑神的画面。
他疯了一般,杀红了眼。当剑断裂,沉渊的眉间滴着血,留下一道赤纹。阿灼看得出神,只觉得似曾相识。
沉渊挺停住脚步,往生镜!他心下一惊。
果然等他到这时,就看见阿灼晕倒在地,他抱起阿灼,合上洞府的机关。眼神满是担忧。
沉渊看着床上的人,突然体内恶鬼反噬的剧痛席卷整个身体,他不由得闷哼一声。随后吐出大口的黑色血液。阿灼被声音惊醒,迅速爬起来,醒了啊沉闷的声音让阿灼心头一颤。
阿灼深知这是被抓现行了。
自她觉醒以来,她便与沉渊生活在一起,沉渊告诉她,她本体是千年难遇的血纹彼岸花,她的血能压制他身体里恶鬼道的反噬,所以住在这里的代价就是要为沉渊提供她的血,按照阿灼的理解,她就是沉渊养的大血牛。
可阿灼从未放弃逃跑,今天的逃跑失败了,但顺手救了个凡人,也还不算亏。沉渊好像总是能找到她,阿灼自己想不明白,沉渊也从未告诉她,他在阿灼的身上下了锁魂链。
阿灼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沉渊手持罪昭剑,直直的插在了她的身体里.......混乱的梦境让阿灼揉揉脑袋。
闻声她看见沉渊在吐着黑色的血液你这怎么严重了,是我的血不好用了吗说着阿灼要用刀放血。
沉渊一把拉过阿灼,将她环抱在怀里,沉渊顺势对着她的脖子就咬了下去。白皙的脖子上瞬间流淌出血液。阿灼被吸的晕乎乎的,心里把这个该死的阎王沉渊骂了千百遍!王爷我是你的药引子不假,只是,照王爷这么吸,我怕是没几天就活不成了!阿灼不服气的瞪着他。
沉渊听见阿灼这么说,松开口,听过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句话么沉渊邪魅的笑着。阿灼打了个寒战,心想,这阎王虽然长的玉树临风,可也真是心狠手辣!阿灼捂着脖子上的牙印,咬牙切齿,此刻真想刀了这大魔头,只可惜功力不够。
沉渊有所缓解,这是对你今天擅自闯入洞中的惩罚。疼点,长长记性。阿灼不服气,我还救了一个误入地府的小孩呢!这话一出口阿灼就后悔了,因为沉渊的眼神变得深邃了,盯着阿灼,你说什么沉渊一字一句的说。阿灼知道这下又闯祸了。
2.王爷,阴差来了。阿令在门外说,额,主子,十殿主也都来了。
阿灼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跟随沉渊来到前殿,屋子里站满了人,黑压压的,让她大气儿都不敢喘。沉渊,你私藏花妖,扰乱轮回,该当何罪!四殿阎罗厉瘟呵斥道。还未等沉渊开口,三殿阎罗范无极阴阳怪道:听说这小花妖还放走了进入地府的凡人这话一出,瞬间哗然,七嘴八舌要治阿灼的罪。
沉渊冷冷开口,这花妖原就是我豢养的花儿,何来私藏阿灼看着沉渊越来越阴沉的脸以及周遭气息的变化,她并不想给沉渊惹麻烦,小妖放走的是不属于地府的人,若有罪,阿灼甘愿受罚!阿灼站出来说得斩钉截铁。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真的触犯了天雷刑罚。一殿阎罗秦子风站出来,私放入地府人员要受天雷刑罚,即便是误入地府,也不能由你私自放回!
此刻的阿灼被绑在刑罚柱上,头顶的雷声不断炸开。
天雷滚滚,我好怕怕!阿灼在心中叫苦。
行刑!天雷瞬间劈下,只听声音巨大,阿灼身上瞬间出现血印,痛的她口吐鲜血。阿灼心里怒:浪费我的血啊......五道天雷降下,阿灼身体感觉快被劈开了。
第六道雷刑降下时,阿灼闭上眼睛,嗯没那么疼了啊!阿灼心里想着是天道大发慈悲了,看我这么惨终于肯放过我了她暗自窃喜,可还是要装出很痛的样子。殊不知,沉渊暗中偷偷将刑罚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此刻的雷刑更加剧烈,声音也越来越大,阿灼看着天上,感觉不对劲儿,再看远处的沉渊,站得笔直。
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沉渊的玄袍下已是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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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渊收敛气息,调理运气。阿灼换一身干净衣服,来到沉渊面前。
你替我.....话还没说完沉渊咳嗽起来,阿灼急忙上前为他把脉,跳的好快,这几天的血没吸够吗气息怎么这么......阿灼还没说完就被沉渊拉入怀中,看着阿灼白皙滑嫩的脖子,沉渊轻轻吻了上去,你要吸快点吸啊,不等阿灼说出下句话,阿灼就感觉脖子酥酥痒痒的,阿灼的脸瞬间红了,这点刑罚,伤不到我,你安静点,我调息一番就好了。阿灼连连点头,她看着打坐调息的沉渊有些出神,想着之前的梦,那大概就是一个梦吧。
3.连日来,总有恶鬼偷跑人间吞噬阳寿,沉渊带兵收服恶鬼。
几日的恶战,沉渊回来的时候一身的伤。这是怎么回事阿灼一边配药一边急切的问着。主子连日来为恶鬼吞噬阳寿之事劳心劳力,又在抓捕中遭暗算,这才让反噬冲击了心脉。阿令说。沉渊的脸比纸还白,缓缓开口,无碍,你为我配些药浴来。
按照吩咐,阿灼将草药放进洗澡水里,沉渊双眼紧闭,恶鬼道的反噬让他钻心的疼痛,这疼痛比之前的还要凶猛,让他神志不清。
沉渊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阿灼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
沉渊迷离的抬眼,他一把揽过阿灼的腰身,将阿灼拖进浴桶中,阿灼措不及防,等看清沉渊的眼睛,阿灼吓了一跳,沉渊的瞳孔变成黑色,她深知这是恶鬼道反噬加重的结果,阿灼捧着沉渊的脸,想让他保持清醒,沉渊,醒醒。
阿灼将手指划破,擦在沉渊的眼睛上,沉渊恢复了一丝清醒,看着眼前焦急的阿灼,沉渊缓缓开口,我还好,你不用太紧张。我的血应该能对你有所缓解。阿灼说着褪去外衫,将一侧的肩膀和脖子露出。
阿灼脸红红的,被水浸湿的她,衣服贴在身上,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把自己这头大血牛送到阎王面前,之前都是按时间,将自己的血取好给沉渊送去。木桶中热水的蒸汽弥漫着,沉渊看着被热水打湿了全身的阿灼,气血逐渐上涌,只觉得今日的阿灼有些不一样,花香和药香香萦绕在四周,不知是水温太热的缘故,还是他第一见到这样的阿灼,沉渊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阿灼今天,好美沉渊缓缓开口道。阿灼听着沉渊沙哑的声音,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突然沉渊上前,用手扶住阿灼的头,吻了上去!阿灼睁大了双眼。阿灼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推开他。
沉渊的吻让阿灼猝不及防,她想挣脱,却让沉渊的动作加深了。阿灼修炼这些年,怎会不知灵修对沉渊的反噬有莫大的助益。只是沉渊从未提起过,甚至没有说过喜欢她,可是不喜欢,沉渊这百年来也未曾娶妻,偌大的阎罗殿只有她这一个女的,从她幻化人形开始,沉渊就一直在身后默默守护她,教她修炼精进灵力,不管闯什么祸事,沉渊都会护她周全。阿灼的思绪渐渐在这个吻中模糊起来,或许也是喜欢她的吧,哪怕是为了报答他这几百年的守护恩情,阿灼的手渐渐环在了沉渊肩上,回应着沉渊的吻。恍惚中,阿灼的耳边有人低语,阿灼,我怎会不喜欢你。沉渊也在迷离中听见阿灼轻轻的唤他阿渊,阿灼的声音那样的好听,让他欢喜。
4.一夜灵修缠绵,阿灼看着床榻上睡得极其安稳的沉渊,用手搭了他的脉象,很平稳,体内的反噬被明显压制下去。气息和灵力也在慢慢自行调节和恢复。看着沉渊,阿灼心中竟兴起一丝异样,鬼使神差的吻了他一下。阿灼红着脸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主子还没醒吗阿令问。嗯,心脉再恢复恢复就能醒,只是这反噬,我得想办法根治。阿灼突然脸红。
你这,没等阿令说完,我去寻上古草药,阿渊用的药我已经配好了,给他煎服,一日三次。说完阿灼一溜烟儿跑了。阿令看着阿灼的背影,阿灼姑娘好像是脸红了啊。灵修果然能让人不一样。
阿灼先去了黄泉孟婆那里。哟,小花妖,怎的来我这了。
孟婆的声音响起,孟婆其实不是婆,是一个可幻化任何的蛇妖,没人知道他怎么成为孟婆的,有人说他是为了还沉渊人情,甘愿在此,有人说他是为了等一个人,才在这八百里黄泉熬制孟婆汤。孟婆汤传说能让人忘了前尘往事,但执念太深,一样无用。百年前阿灼初识孟婆,问过孟婆原因,孟婆笑笑,这世间,总有不想忘掉的人和事。
阿灼把酒放在桌上,我和他灵修了。孟婆听完一口酒就喷了出来,你可以啊!额......咳咳。孟婆又喝了第二口酒。只听阿灼悠悠的说,我要去忘川尽头取幽兰草,给他治病。接着酒又喷了出来,小花妖,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喝酒啊。你帮我查查恶鬼私放人间之事,有线索我再给你送我制的药酒。孟婆眼神一紧,阿灼接着说:沉渊在阳间抓捕恶鬼之时遭人暗算,导致反噬加重,险些丧命,想来是有人要借刀杀人,既不牵连地府,还做得十分隐秘。孟婆的眼神中充满杀气,这件事我也纳闷呢,有眉目但不多,似乎和三殿有关,但我会尽力追查。阿灼与他喝完酒便要上路,临走时孟婆从身上拔下一片鳞片送给阿灼,忘川不好走,让它护着你点。阿灼看着手中的鳞片,我若不回,替我帮帮他。孟婆不语,转身走进黄泉。你前世也说过相同的话,今生你还是这么傻。
5.沉渊醒来已经是两天天以后了,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恶鬼道的反噬好像平息了,灵力也纯净了不少,修为也大有提升。回想起那晚与阿灼灵修疗伤的情景,沉渊的脸上有些绯红。只是不见阿灼的身影,他不免有些奇怪。主子,阿灼姑娘出去给主子采药了。阿令说。去哪采药阿令摇摇头阿灼姑娘没说去哪采,只说什么上古草药能根治主子的反噬。沉渊坐不住了,他知道阿灼要去忘川。
沉渊刚要去忘川,却被孟婆的小妖差截住,我家大人有请。沉渊出现在黄泉,孟婆露出金蛇尾。
真是命大啊,沉渊。
阿灼呢
阿灼去了忘川,你不是知道么
唤我来何事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孟婆拿出一个还冒着黑气的金镖暗器,是伤他的暗器,孟婆手一挥,褪去黑气,暗器的本体暴露出来,是三殿范无极的冷镖。难怪中镖以后,体内恶鬼道的反噬会被调动,加之冷镖可以吸食恶鬼的怨气,让沉渊的反噬更加严重,气息大乱,损害修为。三殿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孟婆说,生死簿一直在你手里,阿灼也被你找到并唤醒,私放恶鬼吞噬阳寿,修炼邪法致你于死地,范无极这是要重现恶鬼道之乱,统治地府。沉渊的眼神中有了杀气,他可以试试。孟婆狠狠地盯着沉渊,当年你就用阿灼的灵体炼化禁锢恶鬼道的上古神器,就算她甘愿死在你的罪昭剑下,你就真的忍心再让她魂飞魄散沉渊望向忘川的方向,良久: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6.若爱她是逆天改命,背弃苍生,那这无间地狱和天道轮回,本王叛了又何妨
上一世,恶鬼道之乱,一夜之间生灵涂炭,沉渊奉命镇压恶鬼道,花妖阿灼为救自己的心上人,强行觉醒花灵本源,炼化承载封印恶鬼道的上古神器,助沉渊一臂之力。为了天下苍生,沉渊用罪昭剑穿过阿灼身体,平息恶鬼道的暴乱,也让阿灼死在了罪昭剑下,魂飞魄散。百年间,沉渊寻遍天上地下,找到了阿灼的些许残魂,后困金蛇大妖于八百里黄泉为其动用禁术,保阿灼转世投胎。天道不仁,阿灼今生仍然逃不掉血纹彼岸花的命运。
阿灼在忘川走了两天两夜,上了蛇山,下了冰窟,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她找到了上古神药幽兰草。只是这神药生长于上古神树的身体里,上古神树,通灵性,可幻化。神树见阿灼的本体是血纹彼岸花,便将她的前世唤醒,花妖阿灼,你本是上古时期的血纹彼岸花,千年难活,以吸食怨灵恶鬼修炼成妖,能炼化上古神器,你看似是被掌控的药引,实则为平衡三界的关键,幽兰草或可助你这一世逆天改命,造福苍生。古树说罢将幽兰草献出。
只听一声巨响,阿灼朝声音望去,是地府方向的上空,不断落下火球,无数的恶灵裹挟着怨气向上翻涌。
不好!阿灼心下一紧。恶鬼道要暴乱了。她拿出孟婆给的那片护心鳞,瞬间化作结界,带着阿灼朝地府方向飞去。忘川河已经一片火海,河中怨灵凝聚成巨大的怨气旋涡,吞噬人的心智。
刚到地府门口,就看见沉渊手持罪昭剑在赶杀恶灵。阿渊,现在什么情况沉渊见阿灼回来,连忙将她护在身后。三殿的范无极是恶鬼道暴乱的始作俑者,这一世他联合四殿,暗杀于我,修炼邪术,为的就是夺我手上的生死簿,自己掌控这地狱。
说话间,范无极和厉瘟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真好,这完美的上古神器也在这。厉瘟奸笑道。恶鬼听令!范无极将手中的地魔杵狠狠砸向地面,飞身在空中,只见地上渐渐崩塌撕裂,无数恶鬼从地下带着地狱之火爬上来,所到之处,遍地哀嚎。
沉渊,交出生死簿!上一世你有这神器封印恶鬼道,这一世我看你怎么舍得心爱之人再度魂飞魄散!范无极嚣张至极。
沉渊眼神坚毅,杀气浓烈,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说话间其他殿主也赶来了。范无极已经拿到地魔杵,释放了地府所有的恶鬼,必须要用上古神器封印恶鬼道!一殿殿主说道。
沉渊没有理会,孟婆,将阿灼带走!
我不走!你选择苍生,我选择你。阿灼眼神坚定。
范无极手持地魔杵带着地狱之火朝沉渊冲下来,其他殿主与沉渊并肩抵挡。沉渊抽身将阿灼一掌推到孟婆怀中,望了一眼阿灼,便带着罪昭剑迎上地魔杵,罪昭剑每一次的落下,都带着极雷,范无极每抵挡一次,极雷就劈下一次,你回头看看吧,这就是你守护的苍生!范无极口吐鲜血,仍然笑得猖狂。
恶鬼已经冲破结界,地狱之火已经降落人间。恶鬼们疯狂吸食阳气和地狱怨气,一瞬间分不清哪里是地狱哪里是人间。
阿灼红了眼眶。打破孟婆的护心鳞。觉醒本源炼化上古神器封印恶鬼道。只见,上空出现一株巨大的彼岸花,阿灼的眉间,耀眼鲜红的彼岸花图案,代表着花妖的觉醒。她就这样立于冥河之上,一袭猩红罗裙似血染就,在幽冥风中猎猎翻飞。她的发间斜插着骨雕发簪,缀着几粒将熄未灭的鬼火。当她在黄泉雾霭中转身时,无数的恶鬼怨灵被她吸食殆尽。
阿灼已成神器,吸食恶鬼怨灵。孟婆平静的说。
必须将她镇压,否则三界大乱!一殿殿主急切说,众殿听令,启动诛魂阵!
只见罪昭剑落下,沉渊眉间的赤纹流出鲜血,我已自毁神格篡改生死簿,将阿灼的命格与我绑定,若她魂灭,我亦陨落。
动手吧。沉渊说罢向阵法中的阿灼飞去。不能和她活,总归能一起死吧。
7.三百年后,人间,西湖岸边突然来了一位年轻的说书人,不说别的书,只讲地府之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生得极是俊秀,眉如墨画,眼若点漆,乌发用一根雕刻彼岸花的素簪子松松的挽着,几缕碎发垂在瓷额前,更添几分风流态度。他经常身着月白锦袍,腰间悬着块不经雕琢的羊脂玉佩,行动时环佩轻响,自有一段清贵气度。偏那眼角微微上挑,笑时便透出三分佻达,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五殿阎罗在阵法落下前,飞身奔向花妖,他燃烧神魂时,银发寸寸成雪,手中罪昭剑的碎片化作漫天的血蝶,与花妖散裂的花瓣一同坠入冥河。可他们真的就这么身死了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醒目拍案,观众拍手叫绝。
故事说完,说书人轻轻拾起醒木、折扇,准备离开。
忽然,他抬眼,看见散去的人群中有一抹娇俏的红色,那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一袭茜色绣蝶襦裙,外罩月白烟罗纱衣,腰间束着银丝软烟带,行动时红裙翩跹如流霞,素纱轻扬若飞雪。肌肤莹润如新雪,杏眸清澈似秋水,唇若初绽的樱瓣,不施浓妆却自有一番灵动之韵。皓腕上缠着细细的银铃链,莲步轻移时,铃声清越,衬得整个人如林间晨露般清透。她就这么踏着微风来到说书人面前,莞尔一笑,公子,你故事里的阎君,似乎在等人替他折一枝花。
孟婆看着往生镜中两人重逢的画面,不由感叹哎~不枉我用幽兰草拼死保下你们。这上古神药幽兰草救了沉渊和阿灼的性命,虽然都已被抹去记忆,堕为凡人,但至少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
没有天下苍生,只有彼此。
曾经,地府。阿渊,地府的月亮好冷啊。
嗯,我抱着你就不冷了。说着沉渊偷偷用灵力温暖冥河,只为心上人的一句话。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