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班费清算,账上只剩107.3元。
四年,每人每年一千,书本自费,钱呢。
班长张扬一句我们不会吞班费后秒撤回,学委室友李静瞬间面如死灰。
呵,这毕业大戏,看来比论文还刺激。
同学们义愤填膺,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本想息事宁人,直到发现这浑水,竟想将我也拖下水,甚至威胁到我的毕业。
行,那就别怪我把桌子掀了。
谁能想到,这小小的班费窟窿,最后竟牵扯出一条足以让某些人牢底坐穿的利益链。
1.
六月的课室,空调的嗡嗡声里夹杂着翻书和低语声,毕业前最后一次班会进行到尾声。辅导员收起花名册,叮嘱着各种毕业手续,班长张扬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
好了同学们,我来公布一下班费余额。他语气平淡,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经过四年开销,目前班费剩余107.3元。
话音刚落,班里瞬间安静了三秒。我正低头刷着手机上的毕业旅行攻略,听到这个数字,手指停在屏幕上,猛地抬起头。
107.3
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环顾四周,同学们的表情从茫然逐渐变成震惊,窃窃私语声开始响起。
等等,多少坐在前排的小王转过头,一脸懵。
张扬重复了一遍：107.3元。
班里彻底炸了。
2.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我们班52个人,每人每年交1000块班费,四年下来就是52乘以1000再乘以4,等于208000元。二十万八千块,现在只剩107.3
我开始回忆四年来的班级活动。迎新晚会,在学校礼堂办的,花费撑死2000块。素质拓展去了趟郊外农家乐,人均80,全班也就4000多。篮球赛买了几件队服,顶多1000。零零总总加起来,最多花掉2万块。
就算我算漏了一些,就算通胀严重,就算张扬把我们当土豪养,20万花到只剩100出头,这账怎么算都不对。
我这脑子虽然平时不怎么用在正道上,但算这点小账还是绰绰有余的。这账目,怕不是体育老师教的会计吧哦不,体育老师都比这会算。
我小声嘀咕着,旁边的室友李静听到了,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是学委,平时协助班长管理一些事务。
林晚,别瞎想。她压低声音说。
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二十万啊,不是二十块。
3.
班级微信群瞬间99+,消息刷屏。
怎么可能只剩这么点我们四年到底干啥了花这么多钱
要求公开账目！这也太离谱了！
张扬,给个解释啊！
20万就剩100多我们班是去火星团建了吗
张扬可能也被这阵势惊到了,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们不会吞班费的,每一笔账都有记录,只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好。
我截了个图,准备保存证据。但还没来得及点保存,这条消息就消失了。
撤回了
群里瞬间更炸了。
卧槽,刚才那条消息呢
张扬你撤回干嘛心虚
截图的兄弟发出来！
我把截图发到群里。张扬那句我们不会吞班费的配上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经典案例。
秒撤回这操作可比他平时组织活动利索多了。怎么,是怕我们截图留念,还是怕里面的错别字被语文课代表揪出来啊我看是心虚手抖点错了吧。
我在群里发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李静在旁边紧张起来。
4.
我转头看向李静,她正盯着手机屏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平时文静内向的学委,此刻显得异常慌乱。
静静,你怎么了我装作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不敢和我对视。
我心里一沉。李静这反应绝对不正常。作为学委,她肯定参与了班费的一些管理工作。现在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信的。
哟,我们平时存在感比空气还稀薄的学委大人,这会儿怎么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心虚的表情,简直可以去竞选奥斯卡最佳女配角了。看来这潭水,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啊。
李静听到我的话,脸色更白了。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班会在一片质疑声中草草结束,但事情显然没有结束。
5.
晚上回到宿舍,李静坐立不安,几次欲言又止。我冷眼旁观,决定先静观其变。
本来我不想趟这浑水。快毕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和和气气散伙不香吗但张扬那句影响班级团结的帽子让我不爽,李静这副做贼心虚的嘴脸更让我反感。
群里的讨论还在继续,有人开始艾特辅导员,要求学院介入调查。张扬又跳出来,语气强硬：账目没问题,只是需要时间整理,请大家不要无端猜测,影响班级团结。
还艾特了几个平时跟他关系好的同学帮腔。
对啊对啊,相信班长。
都快毕业了,别搞这些。
林晚你就别添乱了。
最后一条直接点名了我。
我看着这些消息,火气蹭蹭往上冒。
影响班级团结呵,拿大家的钱不当回事的时候怎么不谈团结了这锅甩得,比专业厨子还溜。我这人吧,平时就一咸鱼,但谁要是想把我的毕业搞得不清不楚,那我可就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
我在群里发完这句话,李静突然站起来,走到阳台打电话去了。
6.
第二天一早,张扬就在群里扔了个炸弹——一份Excel表格,文件名叫四年班费开支明细（最终版）。
我第一时间下载下来,打开一看,差点没被气笑了。
表格做得花里胡哨,各种颜色标注,看起来挺专业。但内容嘛,完全经不起推敲。
班级团建费：15000元活动物料费：8000元打印复印费：3500元。每一笔都是大几千,但连个具体日期都没有,更别说活动内容了。
最离谱的是第三页,赫然写着毕业纪念册制作费：12000元。
我直接在群里发了个问号：纪念册哪本我怎么没见过
群里瞬间炸开花。
我也没见过啊,这纪念册是隐形的吗
12000这是镶钻的还是包金的
张扬马上跳出来解释：纪念册还在制作中,毕业典礼会发给大家。
这账单做得,比我的毕业论文还像临时抱佛脚赶出来的。五位数的毕业纪念册我们是人手一本镶钻的吗这想象力,不去写玄幻小说真是屈才了。
7.
当晚,李静终于坐不住了。
她搬了个椅子坐到我床边,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小声开口：林晚,差不多就行了,别再追究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她：怎么,心疼张扬了
不是…李静连忙摆手,我是说,张扬他人脉广,闹大了对你没好处。影响毕业就不值当了。
这话听着就不对劲。我直接问：你也怕了还是说,这账单上也有你的功劳
李静脸瞬间白了,慌张地辩解：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不想大家关系搞僵。
她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而且,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林晚,你相信我,这水太深了。
我冷笑一声：『对你没好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跟电视剧里反派威胁主角的台词似的。这是在劝我,还是在警告我
李静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回到自己床位。
但她那句这水太深了,反而让我更感兴趣了。
8.
李静的劝告彻底激发了我的逆反心理。
既然他们想装傻充愣,那我就帮他们回忆回忆。
我翻出大学四年的所有照片,一张张对比着那份虚假账单。2019年秋游,账单上写着包车费5000元,餐饮费8000元,但照片里明明只有二十几个人,还是自己坐公交去的农家乐。
我把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拉了个小群,旁敲侧击地问：你们还记得大二那次素质拓展吗
哪次我们有过素质拓展
就是账单上写的那次,花了一万二的那个。
林晚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班四年下来就组织过三四次活动,哪来的素质拓展
果然如此。
我甚至匿名给学校附近几家曾经承办过班级活动的商家打电话,询问发票真伪。
您好,请问去年5月你们给我们学校某班开过一万八的发票吗
一万八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那次聚餐总共才花了八百块。
既然他们想装傻充愣,那我就只好帮他们回忆回忆了。我的记忆力可能不如金鱼,但好歹比某些人的良心持久一点。
9.
正当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时,意外的帮手出现了。
小赵,我们班平时最不起眼的男生,悄悄找到我。
林晚,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他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才开口,上个月我帮辅导员整理办公室,看到张扬和李静拿着一沓发票找辅导员签字。
我立刻来了精神：什么发票
我没看清全部,但有几张抬头是校外公司的,金额都不小。小赵回忆着,还有,你注意过李静最近背的包吗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李静确实背了个新包,看起来挺贵的。
那包至少五位数,我女朋友认识牌子。小赵压低声音,学委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我：我也交了不少班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要不,我们一起查
嘿,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平时闷声发大财的可能是他们,但闷声干大事的,也可能是我们这些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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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张扬显然察觉到了什么。
第二天,他就在班级大群里开始反击了。
最近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想在毕业前搞事情,破坏大家四年的感情。他没点名,但意思很明显。
紧接着,他开始私下联系一些同学,散布各种谣言。
很快,就有人在群里开始指责我了。
林晚你差不多得了,都快毕业了。
就是,斤斤计较干嘛,班长也不容易。
为了一点钱就要把班级搞得鸡犬不宁,不值当。
甚至有人直接说：听说某人对班干部职位早就有想法了,现在找到机会了
我看着这些消息,气得手都在抖。
但越是这样,我越要查下去。
哟,这就开始给我扣帽子了还『破坏四年感情』,感情是用钱堆出来的那这感情也太廉价了。我在群里回复道。
李静在旁边小声提醒：林晚,算了吧…
我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想孤立我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人多眼杂的地方,空气都不新鲜。
11.
我被辅导员通知去办公室谈话时,还以为是毕业前的例行工作。推开门,辅导员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晚,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严肃的事情需要沟通。
我坐下,心里已经感觉不妙。
有人向学院反映,你最近在班级里恶意诽谤班干部,扰乱毕业秩序。
我差点笑出声,我诽谤我只是在质疑班费的使用问题。
辅导员叹了口气,林晚,大学四年了,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学生。现在毕业在即,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纠缠不休呢
他停顿了一下,这样的行为会影响你的毕业鉴定,甚至…可能会影响你顺利拿到毕业证。
我心里一凛。威胁张扬这么快就把辅导员也拉下水了
辅导员,请问我查班费使用问题,违反了哪条校规校纪
这不是违规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是不是有人怕我查出什么问题
嚯,直接快进到威胁毕业了拿毕业证压我,以为我是吓大的有本事就把证据拍我脸上,别搞这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12.
回到宿舍,李静正在化妆,看到我进门立刻关掉了手机。我假装没注意,直接躺在床上翻开书。
半个小时后,李静忽然坐到我旁边,眼眶红了。
林晚,我有话跟你说。
她哭了起来,声音哽咽,我也是被逼的。张扬知道我考试作弊的事,威胁我如果不帮他做假账,就把证据交给学校。
我心里冷笑,继续看书。
你知道吗,班费里有一部分钱,张扬用来打点学校里的一些人了。她压低声音,辅导员今天找你谈话,也是因为这个。林晚,你真的斗不过他们,收手吧。
我合上书,直视她的眼睛。
李静,你接着演。既然你这么了解内情,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举报哦,忘了,你也是共犯。
我不是…我…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在我这儿,眼泪还不如一张有力的证据管用。想用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让我放弃当我三岁小孩呢,还是没看过宫斗剧的傻白甜
李静愣住了,擦干眼泪,表情变得冷漠。
林晚,我是为你好。
谢谢,不需要。
13.
我们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我对小赵说。
我们坐在图书馆角落,分析着手头的信息。
张扬和李静做假账,肯定有原始记录或草稿。问题是在哪。
小赵提议：班级办公室。他们平时都在那处理事务。
办公室有监控。
但监控有死角,我观察过。小赵拿出一张粗略的平面图,这个位置,和这个位置,是监控拍不到的。而且今晚办公室没人。
晚上十点,学校大部分建筑已经陷入黑暗。小赵在办公室外放哨,我戴着手套潜了进去。
我迅速检查张扬的座位,抽屉里整齐得出奇,显然经过清理。李静的桌面同样一尘不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开始感到焦虑。
突然,我注意到李静座位旁的废纸篓。掏出手电筒照了照,最底层有几张被撕碎的纸片。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捡出来。
有人来了！小赵突然在门外低声警告。
我迅速关灯,藏到门后。走廊上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又逐渐远去。
等确认安全后,我立刻带着战利品离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才怪！这比密室逃脱还刺激。销毁证据都这么不专业,这下人证物证,看你们怎么狡辩！
14.
回到宿舍,李静不在。我和小赵连夜在我宿舍拼凑纸片。
这看起来像是账目记录。小赵指着其中一张。
我们拼出了几条完整信息：
班费实际剩余：75398元
给王哥的回扣：25000元（学生会活动经费）
外联部赞助回扣：18000元
个人支出：李静3000元（包）,我12000元（旅游）…
还有一些数额更大的转账记录,已经远远超出了班费的范畴。
这不只是班费问题。我盯着那些数字,这是一个校园腐败网络。张扬利用班长身份,勾结学生会,套取各种活动经费和赞助。
小赵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他这么拼命阻止你调查。
我勒个去！本来以为是抓老鼠,结果捅了马蜂窝。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班费问题了,这是赤裸裸的校园腐败窝案啊！张扬这小子,胃口可真不小,是想把整个学校都当他家提款机吗
小赵沉默了一会,林晚,这事太大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着满桌的碎片证据,不能再私下调查了。必须让校方正式介入。
15.
我们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整理证据。
伪造的账单、真实账目碎片、小赵看到张扬和李静交接可疑文件的证词、我对资金去向的分析…一份详细的举报材料逐渐成型。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小赵问,一旦递交这份材料,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害怕了
不,小赵摇头,但我担心他们会报复你。
我倒想看看,是他们的后台硬,还是我们手里的证据硬。
我在举报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小赵也毫不犹豫地签了。
系主任办公室,还是直接校长信箱小赵问。
系主任。走程序来。我拿起手机,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做最后一个保险。
我拍发送到了自己的云盘。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索性把天捅个窟窿。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想让我闭嘴,门儿都没有！
我按下了系主任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16.
我和小赵站在系主任办公室门前,手里拿着厚厚一叠举报材料。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系主任抬头,露出惯常的笑容,直到他接过我们递上的材料。他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再到脸色铁青。
这些都是真的他放下材料,盯着我们。
每一页都有证据支持。我指着其中几处关键点,伪造账单、截留班费、虚报活动经费,甚至还有学生会某些人参与其中。
三小时后,学校宣布成立专项调查组,由校纪委牵头。消息一出,班级群瞬间炸锅。
看到系主任那张黑如锅底的脸,我心里居然有点暗爽。让你们平时官僚主义,现在好了,后院起火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下,看谁还敢说我是小题大做。
17.
调查进展神速。第二天,张扬和李静就被分别叫去问话。我从小赵那里得到了内部消息。
张扬一开始还挺硬气,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模样。具体账目都是李静负责的,我只是疏于管理。
李静则完全崩溃,哭得妆都花了。我是被张扬胁迫的！他还和校外人员有不正当交易,我有证据！
调查人员拿出我们提供的证据,这是你们的笔迹吧这张纸条上写着分赃比例,你们要怎么解释
张扬的脸瞬间惨白。
李静立刻翻脸,都是张扬指使的！他说只要配合他,毕业后就给我介绍好工作,还送我名牌包！
张扬暴怒,李静你别装了！当初那些发票都是你去做的,你拿的钱比我还多！
哟,塑料兄妹情这就开始上演反目成仇的戏码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想把对方踩下去当垫脚石早干嘛去了当初一起分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谦让啊
18.
调查组每天都有新发现。学生会副主席王某被叫去问话,再没出来。财务处的几名工作人员被临时停职接受调查。甚至有传言说,辅导员办公室也被贴上了封条。
王敬的问题最严重。他利用职务便利,虚报各种活动经费,再通过张扬这样的班长层层套现。光是上学期的校园文化节,就被他们做空了近十万元。
我们的辅导员也栽了。李静交代,辅导员每学期都从张扬那里收茶水费,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作为回报,他在评奖评优、学分认定上给张扬开绿灯。
辅导员辩解说那只是正常工作往来,但调查组从他抽屉里找到了多张高档烟酒的发票。
整个学校都在震动。校内论坛爆炸了,帖子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震惊！我校某学生会干部贪污学生活动经费班费去哪了揭秘校园经济黑洞。
好家伙,我这算是捅了多大的马蜂窝啊！本来只想拍死几只苍蝇,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一群老虎。这下学校领导的脸面,怕是比我们那107.3的班费余额还难看。
19.
然而,事情在第五天出现了转机。
林晚,校领导想和你谈谈。调查组的老师神色复杂地通知我。
在一间偏僻的会议室里,我见到了副校长和几位中层干部。气氛异常压抑。
林晚同学,你们的举报我们非常重视。副校长语气温和,但有些事情可能涉及面太广,对学校声誉影响很大。
所以呢我直视他的双眼。
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内部解决,既还你们一个公道,又不至于把事情闹大。一位处长接话,王敬已经承认错误,他叔叔是市教育局的,希望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笑了,您的意思是,要压下来
副校长皱眉,年轻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不停。打开一看,校内论坛和微博上,关于此事的爆料已经上了热搜。小赵做了万全准备。
哟呵,还有保护伞这是演《人民的名义》校园版呢想压下去互联网时代,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只要我们闹得够大,它就绝不会缺席！
20.
毕业典礼前三天,学校在大礼堂召开全校警示教育大会。校纪委书记站在台上,声音凝重。
经调查核实,夏霞学院学生张扬利用班长职务之便,贪污挪用班费共计83750元；勾结学生会副主席王敬,虚报活动经费,套取赞助款共计156800元……
夏霞学院辅导员李老师利用职务之便,为学生违规操作提供便利,收受财物共计8760元……
学生会副主席王敬虚报冒领各类活动经费,挪用公款共计235690元……
台下鸦雀无声。张扬、李静、王敬他们都不在场,早已被停课接受处理。
会后,班级群里炸开了锅。那些曾经指责我小题大做的同学纷纷道歉。林晚,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还好有你,否则我们班就成学校笑柄了。
看着台上领如土色,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阔落还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好了,毕业典礼变批判大会了。
21.
处分声明在学院公告栏贴出来的那一刻,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
张扬,开除学籍,涉嫌违法犯罪,移送司法机关。学生会副主席王某,同样开除学籍。其他参与者,留校察看或记过处分。李静因主动交代问题、揭发他人,给予留校察看处分,取消学位证,只发肄业证。
我站在人群外围,冷眼看着那张红头文件。那些大大小小的贪污数字,每一个都刺眼得让人发笑。
铁窗泪预订！路过的学生幸灾乐祸,这回真是作茧自缚啊。
张扬被保安带出宿舍时,我正好撞见。他西装革履的体面荡然无存,眼神呆滞,像个提线木偶。
李静抱着她的奢侈品,哭着去退货。柜姐看着她的肄业证明,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定制款,不能退的。
22.
学校清算小组三天内就追回了大部分资金。每个同学都收到了一笔退款,虽然比原本少了很多,但总比107.3强。
班费退还那天,同学们聚在一起吃了顿散伙饭。
这顿饭才叫真相大白。小赵端起酒杯,干杯！
同学们纷纷举杯,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聚会都要真诚。没有虚假的奉承,没有刻意的寒暄。
我环视四周,这才是真正的班级聚餐该有的样子。那些被侵占的钱财,终于物归原主。
钱虽然不多,总算是颗粒归仓了。我举杯,以后大家别再遇到这种人了。
23.
新辅导员找我谈话,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翻开我的毕业鉴定,上面写满了表扬。
你的事迹在学校传开了,很多人都为你点赞。
第二天,一个意外的电话打来。对方自称是某知名企业的HR,还是我校校友。
我们很欣赏你敢于揭发真相的勇气。她说,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特质。
这份工作,恰好是我最想去的公司。面试快速通过,薪资比同期高出不少。
我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时,想起当初辅导员拿毕业威胁我的样子。
24.
李静在寝室楼下拦住我,憔悴得不成样子。
林晚,对不起,她带着哭腔,你能原谅我吗
我站在原地,表情平静：道歉收到了。但李静,你当初选择站在错误的一边,还威胁我闭嘴。现在失去学位证,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不用说了,我拉着行李箱绕过她,你的错误教训,足够你记一辈子。我们不必再见。
她跪在地上大哭,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25.
收拾完宿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墙上还贴着班级合照,张扬和李静赫然在列。那时候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一切都会翻天覆底。
小赵敲门进来：林晚,车来了。
嗯,走吧。
107.3,真是个神奇的数字。他感叹。
我背起包：这个数字会让某些人记住一辈子。
走出校门时,新生正在报到。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录用通知,迈向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