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六岁的林昭南蹲在墙根,小心翼翼地捧着只受伤的麻雀,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她轻声哄着,羽毛间渗出的血染红了掌心。就在这时,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她抬头,正对上一双清澈如泉水的眼睛。
少年穿着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靛青色绦带,手里握着药箱,神色温柔又关切:我帮你吧,我爷爷是大夫,这些我都会。
林昭南眨了眨眼,看着少年熟练地为麻雀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我叫沈砚舟。少年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你呢
我叫林昭南。她昂起下巴,以后这只麻雀就由我照顾了,等它伤好了,我要带它去看最高的山,最蓝的天。
沈砚舟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芒,不自觉地笑了:好,我陪你一起。
就这样,两个孩子的命运紧紧纠缠在了一起。每日清晨,沈砚舟都会带着自制的鸟食来找林昭南;傍晚时分,他们便一起去后山放飞麻雀。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笑声回荡在山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昭南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性子也愈发洒脱。她会在春日里拉着沈砚舟去踏青,折下最美的花枝别在他发间;也会在夏夜带着他爬上屋顶,一边数星星一边打赌谁先找到北极星;到了秋天,她便缠着沈砚舟去摘野果,哪怕被荆棘划破了手也不喊疼;而冬日,她会偷偷往沈砚舟怀里塞个暖炉,嘴上却嫌弃他怕冷。
沈砚舟总是由着她闹,眼里盛满纵容。他会在林昭南摔倒时第一个冲上去扶起她,会在她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会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为她煎药、擦汗。
然而,命运的波澜总是不期而至。林昭南的父亲突然被卷入一场官商勾结的风波,林家瞬间陷入绝境。那些平日里巴结讨好的人纷纷避之不及,唯有沈家伸出援手。沈父与林父本就交情深厚,得知此事后,不仅帮忙疏通关系,还提出让沈砚舟与林昭南定下婚约。
林昭南得知这个消息时,正站在沈家的院子里。她看着满园盛开的海棠,心里五味杂陈。沈砚舟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昭南,别担心,一切有我。
砚舟,你说,我们的婚约,是因为两家的情谊,还是……林昭南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沈砚舟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温柔地说:是因为我喜欢你,从六岁那年看到你保护那只麻雀开始,就喜欢了。
林昭南愣住了,随即破涕为笑:好,那我们就成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以后要是你敢欺负我,我可饶不了你。
婚后的日子,有甜蜜也有摩擦。林昭南性子直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沈砚舟则温润如玉,总是耐心地听她唠叨。有时林昭南因为琐事发脾气,沈砚舟也不恼,只是笑着哄她,变着法子给她做喜欢吃的点心。
一日,林昭南在书房整理书籍,偶然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翻开一看,竟是沈砚舟的字迹,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还有他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事。
今日昭南又偷偷翻墙出去了,我怕她出事,悄悄跟在后面。看着她在集市上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昭南说想养一只猫,明天去给她买一只,要挑最可爱的。
她穿红色嫁衣的样子真美,我何其有幸,能与她共度余生。
林昭南看着看着,眼眶渐渐湿润。她合上日记,转身扑进刚走进书房的沈砚舟怀里:沈砚舟,你怎么这么傻,这些话为什么不早点说
沈砚舟环抱着她,轻声说:只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就好。
窗外,海棠花随风摇曳,正如他们的爱情,历经风雨,却愈发绚烂。往后的岁月里,林昭南依旧敢爱敢恨,沈砚舟也始终温柔如初,他们携手走过四季,看遍人间烟火,将平凡的日子过成了最美的诗。林昭南抱着刚买的咖啡豆推开工作室玻璃门时,正撞见沈砚舟倚在吧台后的身影。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白大褂上,金属听诊器在颈间晃出细碎的光,与记忆里那个背着医药箱的少年渐渐重叠。
沈医生大驾光临,是来查岗还是查血糖她挑眉将咖啡豆抛向操作台,红色马丁靴踩得地板咚咚响。沈砚舟伸手稳稳接住,指尖擦过她手腕时故意停顿半秒:听说某人又熬夜改方案,内分泌科主任亲自来送医嘱。
中央空调的冷气里浮动着咖啡香,林昭南瞥见他白大褂口袋露出的一角病历本——正是她上周体检的报告单。墨迹未干的备注栏写着建议每日早睡,如有需要可提供陪睡服务,落款处还画着只歪歪扭扭的麻雀。
沈砚舟!她抓起抱枕砸过去,却被他侧身躲开,反将她困在操作台上。薄荷混着松柏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熬夜会长皱纹。话音未落,温热的唇已轻轻覆在她眼皮上,让我看看,我的昭昭有没有偷偷变老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林昭南看到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笑容瞬间凝固。三个月前那场让父亲倾家荡产的商业诈骗案又有了新进展,而幕后黑手的矛头,正逐渐指向沈家集团。
昭昭沈砚舟察觉到她的僵硬,伸手关掉手机塞进自己口袋,先吃饭。他从医用冷藏箱里取出保温盒,三层餐盒里分别装着糖醋排骨、秋葵炒蛋和杨枝甘露,正是她最爱的菜色。
深夜的急诊室走廊,林昭南攥着匿名寄来的账本复印件,看着沈砚舟从手术室出来。他摘下口罩,眼下泛着青黑,白大褂沾着斑斑血迹:车祸伤员抢救过来了。他顿了顿,伸手想摸她的头,却在半空停住——记忆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早已出落成能与他并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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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南突然踮脚吻上他冰凉的唇,账本掉在瓷砖上发出轻响。沈砚舟愣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消毒水的气味里,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愫:昭昭,相信我。
当沈家集团大厦的巨幅广告换成携手林氏共创新篇时,林昭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相拥的人群。沈砚舟从身后环住她,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轻轻蹭过她的婚戒:商业联姻的戏码,演得还满意吗
她转身圈住他的脖子,红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他西裤:沈医生,我记得某人说过,要陪我去看最高的山,最蓝的天
沈砚舟笑着将她抱起走向电梯,西装内衬露出的诊断书上,患者姓名栏写着林昭南,病情描述处只有一行小字:相思成疾,需余生治愈。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的吻落在她唇角:现在就出发,我的林小姐,去看属于我们的星辰大海。飞机舷窗外,云海翻涌成棉花糖般的柔软。林昭南将冰凉的额头贴在舷窗上,看着云层下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身旁的沈砚舟抽出手边的毛毯轻轻裹住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裸露的脚踝:困了就睡会儿,落地我叫你。
她偏头看向他白大褂换成的深灰色高领毛衣,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滚动。记忆突然闪回昨夜——他站在书房落地镜前系领带,袖口露出半截手腕,那里还留着她生气时咬出的齿痕。当时她故意撞开书房门,他慌乱间把文件塞进抽屉的模样,倒像是被抓包的中学生。
在想什么沈砚舟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掌心已经覆上她冰凉的脚。他从随身的医药包里摸出暖手宝,隔着毛毯轻轻捂热:早说要带你去冰岛看极光,怎么还穿这么少
林昭南踢开毛毯坐直身子,红色卫衣上的卡通麻雀图案跟着晃动:沈医生是不是忘记了她突然凑近,发间白桃味的香水混着咖啡香扑进他鼻尖,某人昨天在股东大会上,当着全公司的面说要和我度蜜月
沈砚舟耳尖泛红,伸手想揉她的头发,却被她灵活躲开。记忆倒带回三小时前的沈家集团会议室,他将合作协议推到她面前,钢笔尖重重戳在配偶条款上:林小姐作为首席设计师,是不是该履行婚后义务
沈总这是公报私仇她当时撑着会议桌俯身,红色高跟鞋在地毯上碾出细碎声响,用公司项目威胁太太陪你旅游
此刻飞机突然颠簸,沈砚舟顺势将她捞进怀里。安全带勒出暧昧的弧度,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混着震动传来:明明是某人昨天半夜偷看我手机。他抽出被压在身下的手机,相册里最新的照片赫然是她熟睡时的侧脸,还说我幼稚
林昭南挣扎着要去抢手机,却在动作间扯松了他的毛衣领口。锁骨下方的旧疤露出来,那是大学时她实验失误引发爆炸,他冲进火场救人留下的印记。她的手指突然顿住,所有的调侃都咽回喉咙。
沈砚舟察觉到她的沉默,修长手指扣住她手腕:疼吗不等她回答,温热的唇已经覆上她掌心的烫伤疤痕——那是今早煮咖啡时被溅到的。他的睫毛扫过她皮肤,声音闷闷的:昭昭总是这样,只记得照顾别人。
机舱顶灯突然暗下来,屏幕开始播放安全须知。林昭南在黑暗中任由他将自己圈在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记忆突然翻涌到初中那年,她因为考试失利在操场哭到深夜,也是这样被他圈在怀里,听他讲了一整夜的冷笑话。
落地冰岛时正值极昼,午夜的阳光斜斜洒在机场跑道上。沈砚舟拖着两个行李箱,另一只手牢牢牵着她,羊绒围巾的尾端扫过她手背:民宿订在维克小镇,房东说今晚有极光。他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擦掉她鼻尖的雪花,不过要先给我的小朋友买件厚外套。
街边小店的风铃叮咚作响,林昭南裹着新换的墨绿色毛呢大衣站在试衣镜前。沈砚舟倚在门框看她,白大褂换成的驼色羊绒外套衬得眉眼愈发温柔。他伸手将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指尖擦过她耳垂时故意停顿:像颗刚出炉的栗子。
民宿的落地窗正对着黑沙滩,林昭南趴在窗边数远处的玄武岩柱。沈砚舟端着热可可走来,雾气氤氲中,他身后的书架上摆着本泛黄的笔记本——正是她在老宅书房找到的那本日记。
你居然带来了她转身时撞进他怀里,热可可的香气混着雪松味的香水。沈砚舟将杯子放在窗台,修长手指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张褪色的照片——小学春游时,她举着冰棍站在樱花树下,而镜头外的少年正偷偷往她书包塞草莓味的糖果。
其实还有续集。沈砚舟的声音低下来,从内衬掏出本崭新的皮质笔记本。扉页上画着只戴着医生帽的麻雀,工整的字迹写着:林昭南观察日记2.0版。
林昭南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他们重逢那天。照片里她穿着黑色皮衣站在工作室门口,而角落的偷拍视角里,沈砚舟正隔着街道看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病历本。文字记录写着:阔别七年零三个月,我的小麻雀终于飞回来了。
沈砚舟!她红着脸要合上书,却被他握住手腕。窗外突然飘起极光,绿色的光带在夜空中流淌,将他的侧脸染成梦幻的颜色。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昭昭,这次换我当追着你的人。
极光最盛时,沈砚舟牵着她跑到黑沙滩。海浪拍打着玄武岩,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月光下,两枚对戒交叠成心形,内侧分别刻着舟和南。
初中那年在许愿池,你说想要永远在一起。他单膝跪地,羊绒围巾落在沙滩上,现在我来兑现承诺。他打开戒指盒,极光在钻石上流转成星河,林昭南,愿意让我当你一辈子的专属医生吗
林昭南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她伸手时,无名指上的旧银戒与新钻戒碰撞出清脆声响——那枚银戒是他们十八岁那年,在夜市地摊买的情侣款。沈医生,她哽咽着笑出声,你好像忘记了,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沈砚舟笑着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极光在身后编织成梦幻的帷幕。他的吻落在她唇角,带着薄荷糖的清甜:那就补办婚礼,在极光下,在雪山之巅,在所有我们一起看过风景的地方。
民宿的落地窗前,那本日记被风吹开新的一页。沈砚舟写下:202X年X月X日,冰岛,极光很美,但不及我怀中的你万分之一。旁边贴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里他们相拥在极光下,而远处的星空,正见证着这场回到国内的第三天,林昭南被沈砚舟拉进了一间装修雅致的婚纱店。店内暖黄的灯光下,一件件缀满珍珠与蕾丝的婚纱静静陈列,在落地镜中折射出梦幻的光晕。
不是说在冰岛办婚礼吗林昭南摸着裙摆上细腻的刺绣,转头看向身后的沈砚舟。他今天换下了白大褂,一身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更衬得气质温润,只是此刻眉头微皱,似乎对某件婚纱不太满意。
冰岛是我们的二人世界。沈砚舟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划过她耳际碎发,但昭昭的婚礼,应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目光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与坚定,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林昭南是我沈砚舟捧在心尖上的人。
店员捧着几件婚纱过来时,林昭南被推进了试衣间。隔着布帘,她听见沈砚舟与店员低声交谈,偶尔传来他对裙摆长度、领口设计的细致要求。当她穿着第一件婚纱走出来时,沈砚舟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婚礼策划案,抬头的瞬间,手中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纯白的婚纱裹着轻如蝉翼的纱,抹胸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的珍珠腰带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愈发纤细。沈砚舟起身走到她面前,喉结微微滚动:昭昭,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他伸手想触碰她,又怕弄乱婚纱,最后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指尖。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几乎泡在了婚礼筹备中。沈砚舟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手术,空出时间陪她挑选婚礼场地、试吃甜品。林昭南看着他认真记录每一个细节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会为了给受伤的麻雀找最柔软的草窝,跑遍整个后山。
婚礼定在初春,正是海棠花开的季节。沈家老宅的庭院被布置成花海,白色的纱幔随风轻扬,与枝头粉嫩的海棠相互映衬。林昭南穿着定制的婚纱站在花廊下,看着远处西装笔挺的沈砚舟向她走来。他手中的白玫瑰沾着晨露,目光灼灼,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昭昭,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沈砚舟在她面前停下,声音微微发颤,我说过要陪你看最高的山,最蓝的天。现在,我还想加上一句——我要陪你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直到我们都白发苍苍。
交换戒指时,林昭南的眼泪滴落在沈砚舟手背。他低头轻轻吻去她的泪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她拥入怀中。漫天的花瓣飘落,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交叠,如同他们纠缠了半生的命运。
婚后,沈砚舟依旧忙碌,但无论多晚,他总会回家陪林昭南吃饭。有时她在工作室加班,他就带着亲手熬的汤过去,坐在一旁安静地看医学文献,等她一起回家。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去小时候常去的老槐树那里,树下的石桌上,还刻着他们儿时的名字。
某个夏夜,林昭南躺在沈砚舟怀里数星星。砚舟,你说我们下辈子还会遇见吗她转头看向他,月光洒在他温柔的眉眼上。
沈砚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傻瓜,不用等下辈子。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六岁那年遇见你开始,我的每一个未来里,都只有你。
远处的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未完待续的故事。而他们的爱情,就像那株历经风雨的海棠,在岁月的滋养下,愈发灿烂芬芳。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林昭南抱着设计稿冲进工作室时,发梢还沾着细密的雨珠。办公桌上突然出现的保温桶让她愣了一瞬——青瓷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附在旁边的便利贴上是沈砚舟隽秀的字迹:降温要添衣,别喝冰美式。
手机适时震动,视频通话界面弹出沈砚舟的脸。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天台,身后是灰蒙蒙的云层,口罩随意挂在下巴上:猜猜我在哪儿他突然侧身,远处可见工作室的落地窗,刚做完手术,来监督某位不听话的设计师喝药。
林昭南对着镜头举起汤碗,却在喝汤时瞥见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明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正要开口,沈砚舟已经先一步说:明晚六点,老地方。不等她回应,通话便被挂断,屏幕里只留下自己微微发红的耳尖。
次日傍晚,林昭南推开西餐厅雕花木门时,水晶吊灯突然全部亮起。玫瑰花瓣铺就的甬道尽头,沈砚舟穿着初次约会时的藏蓝色西装,怀中抱着她最爱的蓝绣球花束。餐桌上摆着个复古铁盒,她走近才发现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合影——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和背着医药箱的少年,大学时期她在画室熟睡的侧影,还有冰岛极光下交叠的戒指。
惊喜还没完。沈砚舟牵起她的手,推开露台玻璃门。夜空突然绽放烟花,在璀璨的火光中,他从口袋里掏出本皮质相册。最新一页贴着张超声波照片,模糊的影像旁写着:小麻雀2.0加载中。
林昭南捂住嘴,眼泪瞬间涌出眼眶。沈砚舟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上周体检就知道了,一直忍着没告诉你。他声音发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昭昭,我们要有自己的小宝贝了。
孕期的林昭南变得格外敏感。某个深夜她突然想吃城南的糖炒栗子,刚嘟囔两句就看见沈砚舟翻身坐起,睡眼惺忪地套上外套:你乖乖躺着,我半小时就回来。等他带着温热的栗子回来时,睫毛上还沾着夜露,却笑得温柔:老板听说给孕妇买,多送了半斤。
生产那日,沈砚舟破天荒请了假守在产房外。当婴儿的啼哭响起,他冲进病房时,白大褂的纽扣都系错了位置。护士将裹着小被子的婴儿递给他,他抱着这个软乎乎的小生命,眼眶通红:像你,连哭起来都这么凶。
女儿周岁宴上,沈家老宅的海棠树下支起彩色气球。沈砚舟穿着印有卡通麻雀的亲子装,追着满地跑的小团子笑得开怀。林昭南倚在门框看他们,手中翻着新的日记本——这次是女儿的成长记录,扉页画着三只牵着手的麻雀。
在写什么秘密沈砚舟突然从身后搂住她,下巴蹭着她肩膀,是不是又在吐槽我半夜抢被子他低头在她颈间落下一吻,小坏蛋告状了,说爸爸总偷亲妈妈。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记忆里那个追着麻雀跑的小女孩、背着医药箱的少年渐渐重合。林昭南转身环住他的腰,看着远处追蝴蝶的女儿:砚舟,你说我们以后...
以后沈砚舟笑着打断她,以后我们要带小麻雀去看雪山,看极光,就像当年说好的那样。他的吻落在她额头,温柔又坚定,还要陪她长大,看着她出嫁,然后...他突然狡黠地眨眨眼,说不定还能再养只真的小麻雀。
晚风拂过海棠树梢,沙沙作响的枝叶间,藏着他们绵延半生的情话与永不褪色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