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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玥朱唇轻启:准了。
上马前,他故意用手抚摸马鼻,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汗血宝马突然嘶鸣着狂奔起来。
我的头皮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就像粗布被生生扯开的声响。
啊啊啊——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不停滚落,染红半边视野。
马尾生生撕下我一块血淋淋的头皮,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陆程霄抚掌大笑,却被萧明玥突然推开。
我疼得浑身痉挛不止,却看见她从怀中抽出鲛绡帕,狠狠按在我血肉模糊的头顶。
废物,连匹马都驯不好!
要不是承霄将你的头发绑在马尾上,被甩出去的人就是他了!
你是不是诚心想报复他
我疼到说不出话,陆程霄眼神阴鸷地插进来:这马怕是嫌路太平整,听说塞外的马可都是在碎石路上跑惯的。
萧明玥命侍卫将我拖到铺满尖锐碎石和荆棘的马道,见我起不来,侍卫狠狠一鞭子抽在我的背上。
跑!他们狞笑着,除非你想试试烙铁的滋味!
碎石磨破了我的鞋底,赤足奔跑的第三圈,已经血肉模糊。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红的脚印,像一串凋零的梅。
萧明玥突然叫停,解下红色披风砸在我的脸上。
恶心!
滚去包扎,别污了本公主的眼睛!
我愣在原地,红色披风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和香气。
陆承霄眼神一暗,当即握拳禀告:公主仁慈!可这废物根本没驯服马匹!
您怎么还给他奖赏,分明应该惩罚他!
萧明玥斜睨他一眼:那依你看
不如......陆程霄目光投向一旁腥臭的粪桶,让他顶着这个跪着,洒一滴就赏一烙铁。
羞辱我,惩罚我,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萧明玥最愿意看到的。
她抚掌大笑,夸赞陆承霄的主意实在是太妙了。
按驸马说的去办。
火辣辣疼的头皮连一根羽毛的重量都经受不住,更何况是一桶盛满马匹粪便的木桶。
陆承霄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一旁虎视眈眈,当粪水不小心洒出去时,烙铁毫不留情地按上我的后背。
啊!
我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就像前世被五马分尸后吊在城楼,尸体被烤焦的那股糊味。
等我接受完所有惩罚,萧明玥才云淡风轻地通知我:忘记告诉你了,承霄不骑这匹马游长安街了。
父皇下旨让你准备一百台花轿,四百匹马。
承霄要风风光光进宫迎娶我。
玩弄和羞辱爽了的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伤痛却让我高烧不退。
混混沌沌间,有人往我嘴里灌苦涩的药汁。
睁眼时只见空药碗放在床头,碗沿残留着一点胭脂——和萧明玥唇上一样的朱红色。
四百匹马并不难凑齐,可我现在连正常行走都做不到,更别提喂养它们了。
正当焦头烂额时,一个小太监跑来,尖着嗓子道:沈砚,公主派奴才来给你送草料,你可要
萧明玥是怕我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被赐死吗
我以为她巴不得我尽快去死。
咽下疑惑,我向太监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