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儿子口吐白沫,我送他去医院。
当我一身疲惫,却无意间听到他和丈夫张德荣的对话。
爸,妈误了考试,会不会怪我
你做的很对,你妈考上大学就不要我们了,绝对不能让她参加高考。
我心里不是滋味,此后一年反复告诉他们我是爱他们的。
可第二年高考,张德荣送我去考场,故意摔进沟里,害我丧失了双腿瘫痪在床。
没多久,他和邻居寡妇勾搭在一起,一碗毒药了结了我的一生。
再睁眼,看着正在口吐白沫的儿子,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世,我要抛夫弃子,我要参加高考！
1
妈,我好难受。
七岁的儿子张俊豪口吐白沫,捂着肚子叫我。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半点母亲对儿子的心疼和动容。
仔细一看,实际上他的演技挺拙劣的,
七岁还是个小屁孩,咋能这么淡定,一点都不哭。
我拿好考试需要的工具,转身出门。
儿子惊讶的不可思议,飞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祈求道：
妈,你别走,你别走,你带我去医院啊！！我太难受了！！
我无意和他纠缠,也不想和他一个小孩废话,
他就是张德荣的傀儡和出头鸟,已经被洗脑了。
可,儿子很用力的拽我,挡我,一个劲的念叨着他难受,
我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巴掌声,很响。
儿子怔住了,眼泪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你,你打我……
对,打的就是你。
前世并没有发现儿子是在假装,张德荣又不在家,
我只能慌里慌张的带儿子去医院,错过了考试。
当我疲惫不堪的时候,却听到儿子是故意装病,为的就是不让我高考。
这一切都是张德荣指使的。
我早就应该发现张德荣的小九九,
我第一次提高考,他不高兴也不支持我；
我的课本总是莫名其妙的丢失；
张德荣总是会时不时的打击我,说我根本没有艺术细胞,只不过是在服装厂上班,就想学服装设计……
诸如此类的事很多,
可那时候的我蠢货一个,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他们太爱我,离不开我。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反反复复的告诉他们,
我爱你们。
我不会离开你们。
我高考考上大学,以后我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每次我这样说,张德荣都不太高兴,不过到最后他也松口,说最后给我这一次机会。
只是第二次,我不仅错过了考试,还瘫痪了。
往事让人太心痛,
我深呼吸一口气,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张德荣是典型的自私,自卑,别扭的人格思想。
别人的爱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更加的优秀,
他倒好,
一个劲的把我往漩涡里拉。
他不是怕我不要他,
他是认为我不应该比他优秀,认为我不该比他有追求,认为我就该依附着他生活。
他认为我的人生里只能围绕着他和儿子转,不能再有其他的理想抱负。
他认为我去高考,就是脱离他的掌控。
这一世,
我不奉陪！
2
刚出门,邻居寡妇王美月站在门口,一副鄙夷的看着我。
徐霜,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自己儿子都生病了,你还好意思去考试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儿子站在王美月的身后,露出个眼睛来看我,手还被王美月牵着。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了
平常见面,儿子都不叫人的。
想到前世,我瘫痪后,张德荣和王美月勾搭在一起,对我嘲讽的样子。
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张德荣这么早的出门,恐怕是来找王美月来亲热来了。
我探过身子往里面瞧,
王美月特别敏感的抬脚关上了门,看什么看我家是你能看的吗
我给你说,徐霜,你必须去给你儿子看病去！
她一把把儿子推到我面前,我一个反手又给推了过去,
你这么喜欢当好人,你去带他去看啊！
你！王美月咬牙：等我回头给你老公说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儿子的身体！让你老公休了我！
她带着狠毒,我更加的确定张德荣就在她房里。
我老公在你床上呢吧,你让他出来,咱们三个好好唠一唠。
你,你说什么啊,你少血口喷人。
王美月很明显的紧张,连说话都结巴了。
此时,旁边正好有楼上的邻居下来,朝着我们打招呼,还问我们干什么呢。
王美月赔笑,没干什么,闲聊机会呢。
我嗤笑,王美月,你要是不想你们的关系暴露,你就别多管闲事。
她不敢管了。
张德荣又不敢出来。
儿子又害怕我打他。
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王美月的辱骂声,儿子的哭声,以及张德荣的气恼声。
3
总算是到了考场,
我难掩激动的心情。
这是两世以来,第一次进来考场。
谁能想到,张德荣风尘仆仆过来,先是叫了监考老师出去。
没几秒钟,监考老师凑到我面前,
你快点去医院看你儿子,这场试别考了。
丝毫没有任何的通知和商量,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我依旧不动,我不去。
监考老师加重了语气,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你赶紧出去！
我不出去,我要考试！
监考老师气愤的出去,
张德荣探过身子叫我,徐霜！
儿子在医院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考试赶紧走！
我坐在座位上,还是不动。
班里的同学都在看我,
有个年长的劝我,这位同志,还是儿子重要,你还是去医院吧。
张德荣快步走了过来,拉我,
徐霜,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你能心安理得的在这里考试吗如果儿子有个好歹,你哭都来不及！
我甩开他的手,儿子根本没事！
张德荣眼中闪过诧异,儿子正在医院里抢救！
哦在医院里抢救,看来很严重,那你作为亲生父亲的为什么不陪着医生通知点事情,你不在怎么办
我是来找你的啊！
你大可以让别人来通知我,而不是你亲自来找我,所以儿子根本没事！
周围的人都频频点头,表示很有道理。
张德荣脸上挂不住,我太着急了,没想那么多,你赶紧跟我走！
我说了我不走！张德荣,你处心积虑的不让我参加高考,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他被戳穿,你,你胡说！
周围都是为了梦想为了未来选择拼搏的,听到我这么说,都回过味来。
吐槽张德荣赶紧离开。
他终于走了,
我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可,我没想到接下来,就连考试途中都那么不顺利。
4
在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不去前面也不去后面,
偏偏站在我旁边,
还看我答题,
他如果能够悄无声息的也就算了。
还发出‘啧’的声音,似乎是在对我写的内容很头疼。
我抬头看他,与他直勾勾的对视。
监考老师这才摸摸后脑勺,离开。
谁知,没一会儿,又再次站在我的面前。
他果然是故意的。
我和他无冤无仇,要是说起来唯一的纠葛,
就是刚才他让我出去,我没出去,
挑战他的权威了
让他丢人了
可眼下我在高考,要先息事宁人才是。
我在演草纸上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监考老师看后更是不屑,还让我拿出相关证件,来核实信息。
他让我昂着脸,进行比对。
我刚低头,他就说,还不行。
如此三四次后,他终于把证件放到了桌子上。
以为完事了,
你出去,我要搜身,我现在怀疑你身上有作弊工具。
出去！
你快出去！
周围人也让我出去,
我放下笔,强忍着委屈,走了出去。
身后监考老师跟了过来,还给老子斗,有你好果子吃！老子让你考不了试！
我把口袋都掏的一干二净,根本没有作案工具,
我能回去吗
不能！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我,讥笑道：你也没啥好的,你老公怎么会这么稀罕你
我才后知后觉,他如此针对我,是因为张德荣给他塞了好处。
这时,正好巡逻考场的过来,
我忙招手,飞快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并果断举报他被行贿,对我故意使绊。
哪怕是从他口袋里翻出来了一张二十块钱,监考老师还嘴硬,
这钱是我的钱,谁规定了我来监考不能带钱来
张德荣这人送礼送钱的时候有个小心机,为了证明是他送的,他会在钱的一角,写上他的名字拼音缩写。
写的很小很小,
就是防着对方收了钱,不办事。
果然,在监考老师的钱上拿着放大镜发现了缩写字母‘zdr’。
监考老师当场被带走,
我也终于回了考场上,
所剩时间不多了,
幸好这门课我准备的不错,在结束的铃声响起,我才终于答完了题。
5
等考完所有的科目,我才回家。
刚进门,迎面就飞过来一个扫帚,躲闪不及,砸在我小腿上。
不孝女！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高考,非要去追求那不切实际的梦,还考服装设计专业,我看你长的就像个服装设计！
妈妈骂道。
爸爸抽着烟,这个学不准去上！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孩子都七岁了,还做白日梦家不要了
我看就是德荣对你太好了,宠的你无法无天了！！
照我说,就该狠狠的打你,把你打老实了,看你还提去高考的事不！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全然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张德荣坐在一旁,看戏似的戏谑的看着我,等着我招架不住,自动投降。
儿子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写作业。
果然被打了一巴掌后,老实多了。
我踢开扫帚,你们谁说的都不算,考上了我就去读大学。
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爸爸拍的桌子啪啪作响。
为了个大学,你连家都不要了你！！德荣这么好的男人,你也不要了啊你要离婚啊我徐家可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人！
考大学和家庭从来都不是排斥的关系。
他们不是不懂,
是不想懂,
是故意装作不懂。
他们逼我做二选一的选择,
那就……
是,这个家我不要了。
爸妈更加恼怒,骂我是好日子过够了,就开始没事找事了。
如今都彻底掀开了羞耻布,还有什么好留情面的。
我指着张德荣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好男人,已经和别人好上了！和对门的寡妇好上了！
爸妈面面相觑。
爸爸幽幽道：德荣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年轻人嘛,总是要经历这一遭才能知道家庭的好,才能更加对你好啊。
妈妈劝说道：只要德荣能知错就改,那就原谅他,夫妻两个还是原配好。
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得不到他们的关心也就罢了,
他们也没想过替我质问一句张德荣,还为他说起来好话来。
我苦涩的摇摇头笑了。
他脏了,我嫌弃。
儿子突然把手中的笔扔了过来,
美月阿姨才不脏,她头发香香的,家里也香香的,一点都不脏,比你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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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荣一巴掌呼在儿子的头上,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儿子怯懦的不再开口。
爸妈也只是在叹气,最后还是说了那句话,不准去上大学。
6
我被爸妈赶了出来,他们以此来逼迫我妥协。
我住进了服装厂,一边等着考试结果出来,一边认真的工作。
厂长对我考上很有自信,已经在说很多挽留的话,厂里不能没有你啊！
我不好意思,厂长,这结果还没出来呢,您就这么说,您是要赶我走呀
厂长神秘兮兮的说,录取名单里有你！
果然,第二天,学校发布了拟录取的名单,有我的名字。
张贴公示结束后,我等着通知书的到来。
可本该收到通知书的日子,却没有。
我赶紧联系了学校,学校回应说接到了关于我的举报信,所以不给予我录取。
我再问举报的什么内容,对方说不方便告知这么多。
你们连核实都不核实,就宣判了我的死刑这就是学校的作风吗
你怎么知道我方没有核实就是因为核实了,才决定不录取。
一整个晴天霹雳,
核实了确定我真的存在违规
给予我不录取
挂断电话后,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张德荣还是没放过我,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害我。
哈哈哈哈哭了你妈妈哭了诶,看来是没考上大学呢。
张德荣冷嘲热讽,俊豪啊,今天爸爸就教你一个成语——不自量力,意思呢就是人不要过高的估量自己的能力,本来就没有能力,还要去高考,丢人现眼。
儿子信誓旦旦的点点头,爸爸,我听懂了,妈妈就是不自量力,明明没有能力,却还要去考试,对吧
对对对,我儿子就是聪明,幸好你像我,不像你妈妈,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你都有多蠢笨了。
爸爸你说的太对了！幸好我像你,要是像妈妈,我就太伤心了。
张德荣呵呵的笑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带上你妈妈,咱们一家三口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去。
好诶！我去吃红烧肉！儿子高兴的蹦蹦跳跳的,爸爸,美月阿姨喜欢吃糖醋排骨,我们给她带回去吃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还自顾自的提起来王美月。
完全把我当成空气。
说起来,我和张德荣的结合也是个错误。
婚前,就见过一次面,就定下了。
婚后,我们才真正的相识,
除了工作,我一颗心全部扑在张德荣的身上,
有了孩子后,一颗心分成两半,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连一个小的空间都没给自己留。
我全身心的付出和投入,换来的是两人的算计,背叛。
我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就因为太好了,所以他们就理所应当的认为我是个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傀儡吗
就因为我爱他们,所以他们就深刻的认为我就该是个永远跪着的奴隶,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吗
7
我恨极了。
甩开张德荣牵着我的手。
我要和你离婚！
张德荣瞪大了双眼,十分的不借,
离婚就因为我不让你高考,你就要离婚你是一个成年人,未免太儿戏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
他挠了挠后脑勺,我和王美月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就是邻居关系,她没有丈夫没有孩子,工作又不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想着能帮着点就帮着点,再说了,你以前不也是说能帮着点就帮着点吗我这也是听你的话啊。
我以前说这样说,是因为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勾搭在一起。
其实,事情的真理就是,无论我说不说,他们都会勾搭在一起。
贱的人,自然会想尽办法如何靠近。
我高考那天早晨,你是在王美月的房间吧。
我没有。
我嗤笑,讽刺道：张德荣,你还是个男人吗我真的太瞧不起你了。
男人自尊心极其高的他立马被点燃了。
我怎么不是个男人了我要不是男人,儿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自怀生出来的啊
我无论说什么,张德荣都会用他的理论来反驳我,
他很自洽。
我气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流出眼眶。
张德荣似乎是心疼了,叹口气,
行了,没多大的事,我和儿子又不是不要你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
我没去吃饭,哭着跑回了服装厂。
8
可到了宿舍,我的东西都没了。
同事疑惑的问我,你不是搬回家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这才知道张德荣竟然把我的东西都搬回去了。
我又着急回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隔壁家的欢声笑语。
阿姨,这是我特地让爸爸给你买的糖醋排骨。
哎呀,原来是你个小乖乖让爸爸给买的呀,你可真是贴心呢,阿姨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哇,谢谢阿姨,阿姨你真好,你比我妈妈还好,我真希望你当我妈妈。
王美月一直咯咯笑,你问问你爸爸呢。
爸,反正妈妈要和你分开,你就同意呗。
……大人的事,小孩别多嘴！
儿子被训斥,不满的跑了出来,和我对视,
妈……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不叫就不叫,我才不稀罕叫呢！
我转身回家收拾东西,再次搬回去了厂里宿舍。
张德荣是到底不放过我,又来找厂长闹事,
我媳妇不回家的这个问题,厂长你必须给解决了！
你这是压榨员工,让员工住在宿舍里,给你无限制的工作。
几番轰炸下来,
厂长为难的让我回家去,
我只能回家去了。
如今的局势很难,我无权无势,甚至是连钱都没有。
学校那边只能等下一年了,
眼下必须离婚。
9
我回家后,装作和平常一样,做好了晚饭等他们回来。
张德荣虽然惊讶,但是很快就接受,看来你想通了,这就好。
我是爱你的,老婆,你要明白这一点,我对隔壁邻居那个寡妇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她有什么好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我才不会跟她好呢。
男人,可真是真实的可怕。
他不和我离婚是因为王美月的条件不好,一旦出现一个比我条件好的,我就会被抛弃。
就如前世那般,他没想到我会瘫痪,
退而求其次,他选择了健康的王美月。
张德荣和我和好如初了,我们像往常一样,老公老婆的叫着看起来是最温馨。
只有儿子处于很懵的状态,他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才好,
有一次我听到他和张德荣对话,
爸,你不是喜欢美月阿姨吗怎么不理她了她现在每天都哭。
哭就哭呗,和我啥关系你小子才七岁,就玩起来怜香惜玉这一招了
爸！你去看看美月阿姨吧,没有你,她真的不行！
儿子无论怎么说,张德荣都没松口。
儿子为此更加讨厌我。
我也当着他的面表示对他的厌恶,老大和我不亲,咱们在生个老二吧
一个还需要我们来养的小孩,竟然对我这么大的意见扔回老家算了,也别让上学了,回老家放羊去。
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烦他,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来对面的寡妇。
我真的很不开心很厌烦……
张德荣听到我那么说,为了讨好我,就说要把儿子送回老家去。
上学也就在老家上。
儿子气的一直哭,还一直骂我,
你不是我妈,你是个坏女人！！
你就是没有美月阿姨好,她对我好,从来不对我发脾气,都是温柔的对我说话。
真是个蠢孩子,温柔的对你说话,是因为她想上位嫁给张德荣。
最开始那不是得讨好吗
等到结了婚,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就会知道一个后妈的威力了。
儿子哭着跑出去了,去了对门。
张德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没一会儿,
儿子乐颠颠的跑回来,轻蔑道：今晚你自己一个人睡吧！我爸不回来了！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10
我叫来了街道工作人员,
我们贴在隔壁的窗台下,听着里面传来的暧昧声。
我好想你啊,德荣,你真舍得不要我吗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现在……不就摇着呢吗
哎呀讨厌,你咋还不离婚
离婚干啥离婚了能有现在刺激吗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啵啵……
也是要感谢我的好大儿,
他从王美月家里跑出来时,没有把门给关上。
那是因为他怕我在今天晚上不让他在家里睡,怕我把他赶出去,
他就会没有地方住,
所以他提前给自己留了个隔壁的门,
所谓的后路,把张德荣堵死了。
我和街道办事处的人冲了进去,把赤身搭积木的两人抓了个正着。
张德荣一下子跳起来,把被子都裹了起来,
王美月来不及遮挡,脸红的如红屁股一般,羞愧。
张德荣这人啊,这个时候,也没有半点风度可言。
他总是要先顾及自己的利益,对于别人,他都不在意的。
王美月,也是个他可以随意抛弃的人啊。
张德荣大喊大叫,你们出去！这是我的隐私！你们出去！
他一向看的很重的尊严,也被粉碎了。
11
我和他彻底分开了。
张德荣得知是因为儿子不关门,导致的抓到现行,狠狠的打了儿子一顿。
还说他不要儿子,要我收养儿子。
我也表示不要,
儿子怯懦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德荣,最后他自己决定了——
回老家。
随便他。
我才不管他。
前世,我瘫痪在床,
他给我送饭,很不耐烦,就直接倒在床上,让我去吃。
有时候还会直接砸在我脸上,骂我是个累赘,骂我让他在同学面前丢人现眼,
让我赶紧去死。
哪怕是经历了十月怀胎,哪怕是我的亲骨肉,
我对他的爱,也早就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消磨光了。
12
我再次住进了宿舍。
没两天,就听说我被人举报了。
我慌里慌张的去给厂长解释,
厂长大手一挥,你的为人,咱们服装厂的上上下下都是有目共睹,不是别人随便胡说八道就能陷害你的。
我感动不已,谢谢厂长。
他叹息,你那个大学的事,我也听说了,太遗憾了。下年再努力吧！
我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
如今我和张德荣都已经离婚,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没想到,过来大概半个月,
张德荣竟然来找我,
他明显颓废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张扬,
老婆,我们复合吧。
好莫名其妙的一人。
要不是我担心他在厂里发疯,也不会同意见他。
我心平气和的表示,我们已经结束了,再说王美月又爱你,你们好好的在一起不就行了吗你非要找一个不爱你的人干什么
他很生气,骂道：王美月就是个贱人！得知我被厂里降职降薪了,就嫌弃我赚的钱少,就和我分开了,妈的,连家都搬走了,真是个贱人,临走之前还骗老子五十块钱！！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德荣这才不再骂骂咧咧,转而哀求我,
霜霜,你和我复合吧,行吗我真的离不开你。
你看在我们还有个儿子的份上,和我复婚吧,毕竟还是原配的好。
我再次明确表示不会再复合。
他竟然拿出来了一个信封,只要你和我复合,我就给你的学校发过去,澄清你是被污蔑的,那你就能够去上大学了。
我咬牙道：有意思吗
有意思,就是有意思！我为了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一点都不想和我复合吗
张德荣,你去撒泡尿看看你什么德行！
我指着他骂：你让儿子装病,不让我参加高考,和王美月勾搭在一起,你收买监考老师,向学校举报我,向工厂举报我,这些你是只字不提张德荣,你看我是很贱的人吗
张德荣瞪大双眼,你,你都知道是我
我不是不让你高考,我是太爱你了,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害怕你考上以后就不要我,不要我这个家了。
我真是太爱你了,才做出了个错误的做法！！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我早就成长了,不再是他的三言两语就能哄骗了的人了。
你扪心自问,是怕我不要你还是你内心的阴暗让你不肯接受你的老婆比你优秀,比你有追求你怕的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认为我就该比你低贱！！我就该以你为中心围绕着你转,我就该依附着你生活,以你为天为地为一切
你不是爱我,你不让我脱离你的掌控,才是真的！
行了,张德荣,我们好聚好散吧！
张德荣不再说话。
他的虚伪被拆穿,
尊严不允许他再多言。
他默默的走了。
14
没两天,工厂通知和高校联合举办服装设计比赛。
我踊跃参加,得到了第一名。
高校破格录取了我。
张德荣听说了,来我面前邀功。
霜霜,是我给学校发信封,解释清楚的,恭喜你终于能够上大学去了。
……这两个都不是一个学校,你就别舔了行吗
张德荣嘴巴抿了又抿,最后‘哦’了声,离开。
他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他的事。
儿子以后会怎么样,也和我无关。
我知道,我的人生将变得格外不同。
15
属于我的八零年代,开始了。
珍惜眼下的时光,
你们最好的时代,就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