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玻璃碎片与初遇
简木兮拎着三个购物袋从奢侈品店走出来时,商场中央的圣诞树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她下意识抬头,看见巨大的装饰球从树顶坠落,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袭来。
小心！
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简木兮被一股力量猛地拉开,后背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她还没反应过来,右脚踝已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别动。男声低沉冷静,有玻璃。
简木兮低头,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单膝跪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正小心地捏住她脚踝上一块细小的玻璃碎片。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锐利。
伤口不深,但需要立即处理。他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型急救包,我是医学院的学生。
简木兮愣愣地点点头,看着他熟练地用镊子取出玻璃碎片,然后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带着医学生特有的微凉触感。
好了。他贴上最后一块纱布,抬起头,最好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
阳光从商场天窗洒落,简木兮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像是秋日阳光透过威士忌酒液,温暖而透亮。他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给这张严肃的脸增添了几分柔和。
谢谢你...简木兮试着动了动脚踝,我叫简木兮。
顾维扬。他简短地回答,收拾着急救包,能走吗需要我扶你去打车吗
简木兮试着站起来,虽然有些疼,但还能忍受。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犹豫了一下,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改天好好谢谢你。
顾维扬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精致的妆容和名牌包包上短暂停留,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市第一医院实习医生顾维扬,下周开始在那里实习。
简木兮接过名片,上面除了医院信息外,还手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她抬头想再说什么,却发现顾维扬已经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得像一棵青松。
2
医院重逢
三天后,市第一医院急诊科。
简小姐,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护士拆开纱布检查后说,破伤风针打完后观察半小时就可以走了。
简木兮点点头,目光却不断往走廊上瞟。她今天特意打扮过,化了淡妆,穿了一条米色连衣裙,比平时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温婉。
在等人护士笑着问。
嗯...顾维扬医生在吗就是那天在商场帮我处理伤口的...
顾医生啊,护士眼睛一亮,他在查房,应该快结束了。那可是我们医院的明星实习生,马上就要公费出国深造了。
简木兮心里一动,正想再问些什么,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维扬穿着白大褂走过来,手里拿着病历本,看到简木兮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来复诊他走近,目光落在她已经拆开纱布的脚踝上。
来谢谢你。简木兮仰头看着他,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给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顺便...想请你吃顿饭表达谢意。
顾维扬推了推眼镜：不必了,这是我的职责。
就当交个朋友嘛,简木兮不依不饶,我听说你要出国了可以给我讲讲国外的医学院吗我表弟正好想学医...
这个临时编的理由似乎起了作用,顾维扬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六点下班。
简木兮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湖水里。
3
星空下的告白
那顿晚饭吃了三个小时。简木兮发现,一旦打开话匣子,顾维扬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他谈起医学时眼睛会发光,讲到自己在孤儿院的经历时语气平静却让人心疼,说到未来的理想时又充满坚定。
我想去非洲医疗援助,那里最缺医生。顾维扬说这话时,简木兮正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
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害怕吗她问。
害怕有用吗顾维扬反问,我父母去世时我才十岁,那时候就明白了,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简木兮沉默了。她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从未体会过真正的失去。看着对面这个独自长大的男孩,她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能...经常来找你吗她轻声问,在你出国之前。
顾维扬看着她,目光深邃：为什么
因为...简木兮咬了咬下唇,因为我喜欢你认真说话的样子。
顾维扬怔住了,然后微微勾起嘴角——这是简木兮第一次看到他笑,像冰雪初融。
接下来的两个月,简木兮成了医院的常客。她会在顾维扬值夜班时送来宵夜,在他写论文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甚至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医学术语。而顾维扬也逐渐习惯了身边这个活泼的女孩,他会耐心解答她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在她感冒时熬姜汤送到她宿舍楼下,偶尔也会被她拉着去看一场电影或音乐会。
你知道吗,一天晚上,两人坐在医院天台上看星星,简木兮突然说,我以前总觉得学医的人都很无趣,整天和疾病死亡打交道,肯定特别悲观。
顾维扬轻笑：那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简木兮转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你们是最勇敢的人,直面生命的脆弱,却依然选择去守护它。
顾维扬望着她的侧脸,心跳突然加快。他伸手轻轻拂去她发丝上的一片落叶,手指在她脸颊边停留了一秒,又迅速收回。
我下个月就要走了。他突然说。
简木兮的笑容僵住了：这么快
公费留学的手续都办好了,去伦敦,三年。
三年...简木兮低下头,那...我们...
木兮,顾维扬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条路。我没办法给你承诺什么。
我知道。简木兮抬起头,强颜欢笑,我只是...希望能送你上飞机。
顾维扬看着她,胸口发紧。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残忍的事,但他更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承诺未来。他伸手握住简木兮的手：谢谢你的理解。
简木兮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我会等你。
4
父亲的反对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一周后,简木兮的父亲简振华得知了女儿与一个穷学生的恋情。
木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简振华在家庭晚餐时放下筷子,脸色严肃,那个顾维扬,父母双亡,靠奖学金读书,马上就要出国三年,回来后还不知道分配到哪个偏远医院。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简木兮放下碗筷,直视父亲：爸,我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背景。
幼稚！简振华拍桌而起,爱情能当饭吃吗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确定,怎么给你幸福
老简,母亲林婉轻声劝道,先别生气,让孩子把话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简振华冷声道,如果他真的爱你,就该为你考虑。我可以资助他在国内最好的医院工作,不必出国受苦。但如果他执意要走,就别想耽误我女儿！
简木兮脸色煞白：爸！你不能这样！
木兮,简振华语气稍缓,爸爸是为你好。你从小没吃过苦,不知道现实的残酷。等他出国后,你们两地分离,文化差异,时间距离...这些都会消磨感情。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现在就断干净。
简木兮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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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机场离别
顾维扬接到简木兮电话时正在实验室整理数据。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简木兮将父亲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顾维扬,最后小心翼翼地问：维扬,如果我爸真的能安排你在国内最好的医院工作...你会考虑留下来吗
顾维扬沉默了很久,久到简木兮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木兮,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
简木兮摇头。
我十岁那年,父母先后患癌去世。那时候医疗条件有限,家里又没钱,他们走得很痛苦。顾维扬的目光穿过简木兮,仿佛看向遥远的过去,我发誓要成为一名医生,去帮助那些像我父母一样的病人。公费留学是我争取到的机会,学成后我要去最需要医生的地方...这可能意味着偏远地区,意味着低收入,意味着艰苦的生活环境。
他握住简木兮的手：你父亲是对的,我不能给你优渥的生活。但如果你问我是否会为了爱情放弃理想...我的答案是否定的。这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如果连自己的承诺都守不住,我又怎么能守护你
简木兮的眼泪滚落下来：那我呢我们呢
我不知道。顾维扬痛苦地闭上眼睛,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
你是要分手吗简木兮的声音颤抖。
我是给你选择的自由。顾维扬松开她的手,你有权选择更轻松的人生,不必为我受苦。
简木兮站起身,眼泪模糊了视线：顾维扬,你真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可能的失败,所以干脆连尝试都不愿意！
她转身跑出咖啡厅,留下顾维扬一个人坐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都没有联系对方。简木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与父亲交谈；顾维扬则疯狂地投入工作,用忙碌麻痹自己。
直到顾维扬出发前三天,简木兮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本医学笔记和一封信。笔记上详细记录了各种急救知识和常见病症的处理方法,扉页上写着：给你的应急指南,希望永远用不上。——维扬
信很短：
木兮,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怨我,而我还有资格爱你,请告诉我。
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我都会回来。
保重。
维扬
简木兮抱着笔记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她做出了决定。
机场国际出发大厅,顾维扬拖着行李箱办理登机手续。他时不时看向入口处,却又迅速移开视线——他不该期待什么,那只会让离别更加痛苦。
顾维扬！
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转身。简木兮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件淡蓝色连衣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我以为...顾维扬的声音哽住了。
以为我不会来简木兮深吸一口气,我挣扎了很久...但最后我想通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送你的离别礼物。
顾维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两行小字：去追逐你的星星,但别忘了回家的路。
我爸还是不同意,简木兮努力微笑,但这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我会等你,但不会原地踏步。我会完成自己的学业,找到喜欢的工作...等你回来时,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顾维扬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对不起...谢谢你...
别说对不起,简木兮在他耳边轻声道,爱情不应该是彼此的枷锁,而是让双方都能自由飞翔的风。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顾维扬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三年,最多三年我一定回来。
简木兮点点头,退后一步：去吧,顾医生,世界需要你。
顾维扬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安检口。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回头会让他动摇；但他更知道,有个人会一直站在那里,目送他追逐理想。
简木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擦掉眼角的泪水,轻声说：我等你。
6
三年后的重逢
市第一医院心外科走廊上,护士小跑着追上前面高大的身影。
顾医生,3床病人突然血压升高,需要您去看一下！
顾维扬脚步不停,只是微微点头：通知麻醉科准备,我五分钟后到。他的声音比三年前更加沉稳,下巴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胡茬,白大褂下的肩膀似乎更加宽厚了。
三年前那个飞往伦敦的医学院学生,如今已是市第一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之一。非洲一年的医疗援助经历让他的医术在极端条件下得到锤炼,回国后迅速成为心外科的骨干力量。他的号总是最早被预约完,手术排期已经排到三个月后。
顾维扬推开3床病房门,迅速检查了监护仪数据,然后俯身倾听病人心跳。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准备手术,急性心肌缺血,不能再拖了。他摘下听诊器,目光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通知家属签字。
护士面露难色：顾医生,这位是简氏集团的简董事长,他女儿正在赶来...
顾维扬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表情依然平静：无论他是谁,现在他只是一个需要手术的病人。
手术同意书递到简木兮手中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三年了,她无数次想象与顾维扬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父亲的病床前。
主刀医生是谁她强作镇定地问。
顾维扬医生,我们医院最好的心外科医生。护士回答,不过顾医生的手术排得很满,今天本来是休息日...
简木兮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她深吸一口气,签下自己的名字：请告诉顾医生...请尽全力。
手术室的灯亮了六个小时。简木兮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紧握。这三年来,她完成了学业,进入家族企业工作,甚至按照父亲的意愿与几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接触过。但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拿出那块怀表,轻轻摩挲表盖上已经有些模糊的刻字。
简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简木兮猛地转身,顾维扬站在手术室门口,手术帽和口罩已经摘下,露出那张比三年前更加坚毅的面孔。他的额头上还有汗珠,眼睛里布满血丝,但目光依然清澈。
手术很成功。他说,简董事长需要住ICU观察48小时。
简木兮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想说谢谢,想问他这三年过得好不好,想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个约定...但最终,她只是点了点头：辛苦了,顾医生。
顾维扬看着她。三年前那个活泼明媚的女孩如今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长发挽起,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他想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最终只是递过一包纸巾：你父亲会没事的。
7
两年之约
一周后,简父出院回家休养。顾维扬作为主治医师上门复诊,被邀请留下吃晚饭。饭桌上,简父的态度比住院时缓和了许多,但眼神依然警惕。
顾医生,听说你在非洲待了一年简父切着盘中的低脂牛排问道。
是的,无国界医生组织。顾维扬回答简洁,那里很缺心外科医生。
简木兮插话：维扬在那边做了上百台手术,还改良了一种适合野外条件的心脏急救技术。
简父挑眉：木兮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我查过资料。简木兮面不改色,作为病人家属,了解主治医生的资历很正常。
简父哼了一声,转向顾维扬：顾医生年轻有为,想必在国内发展前景很好。不知道年薪多少有买房计划吗
爸！简木兮放下刀叉。
顾维扬却平静地回答：目前年薪二十万左右,医院提供宿舍。买房...暂时没有考虑,我更倾向于把钱投入专业设备的更新和研究上。
简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顾医生,恕我直言。你是个好医生,但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女儿跟着一个连基本生活保障都给不了的人。
我理解。顾维扬放下餐巾,但恕我直言,简董事长,您女儿的幸福不应该用年薪和房产来衡量。
简父眯起眼睛：那用什么用理想吗用爱情吗年轻人,现实点。木兮从小锦衣玉食,你忍心让她跟你挤宿舍,为柴米油盐发愁
三年前您也说过类似的话。顾维扬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简木兮能看出他眼中的坚定,但您看到了,我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木兮也没有放弃她的选择。我们都在成长。
简父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简木兮和顾维扬同时站起来。
药...在抽屉里...简父艰难地说。
顾维扬迅速取来硝酸甘油让简父含服,同时检查他的脉搏：心率正常,应该是情绪激动引起的轻微心绞痛,休息一下就好。
简木兮扶着父亲回房休息,再回到餐厅时,发现顾维扬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对不起,我爸爸他...
不用道歉。顾维扬转过身,他说得对,我确实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简木兮走到他面前：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
但我在乎。顾维扬轻声说,在非洲时,我见过太多因为贫穷而失去生命的人。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基本保障的理想是苍白的。
简木兮惊讶地看着他：你变了。
人都会变。顾维扬微微一笑,我不再是那个认为只要理想足够坚定就能战胜一切的愣头青了。但我依然相信,只要方向正确,脚步坚实,终会到达想去的地方。
简父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说得好听！
两人转头,看到简父扶着栏杆站在那里,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爸,您应该躺着休息...
简父摆摆手,走到顾维扬面前：年轻人,我给你一个机会。两年时间,如果你能在心外科领域做到全国顶尖——发表有影响力的论文,主持重大手术,业内公认的权威——我就同意你和木兮交往,并且不再逼她联姻。
简木兮倒吸一口冷气：爸！这条件太苛刻了！全国顶尖哪有那么容易...
我接受。顾维扬打断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简父,两年为期。
简父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常态：好,一言为定。做不到的话,请你彻底退出木兮的生活。
一言为定。顾维扬伸出手,简父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送顾维扬出门时,简木兮拉住他的袖子：你疯了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在两年内完成别人十年才能达到的成就！
顾维扬转过身,轻轻捧起她的脸：木兮,这三年你变了很多,学会了隐忍和妥协。但我了解你,你眼里的火从没熄灭过。他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给我两年,也给你自己两年。如果到时候我做不到,我会亲自祝福你找到更好的归宿。
简木兮的眼泪落在他的手指上：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因为这一次,我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父亲面前,告诉他我能给你幸福。顾维扬松开手,等我。
他转身走向电梯,背影比三年前更加挺拔坚定。简木兮站在门口,直到电梯门关闭,才轻声说：我等你。
回到家中,简父坐在沙发上等她：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简木兮擦干眼泪,抬头直视父亲：如果是顾维扬,他一定能。
简父长叹一口气：木兮,爸爸只是不希望你吃苦...
爸,简木兮坐到父亲身边,握住他的手,真正的苦不是物质上的匮乏,而是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这三年我按您的要求尝试过和别人交往,但每次约会结束,我回到家还是会拿出他送我的怀表...爸,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好吗
简父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终于缓缓点头：好,两年为期。不过在这期间,你们不能私下见面,不能影响各自的事业。
简木兮咬了咬嘴唇,最终点头同意。她知道,这是父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而顾维扬...她望向窗外的夜空,想起他说等我时的眼神。两年,七百三十天,他们会各自奋斗,然后以最好的姿态重逢。
第二天清晨,顾维扬站在医院楼顶,望着初升的太阳。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简木兮发来的消息：两年后,我会在机场等你,就像三年前那样。
顾维扬微微一笑,回复道：这一次,我会跑着去见你。
他收起手机,走向手术室。漫长而艰难的两年开始了,但这一次,他不仅有理想,还有了为之奋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