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老爷子寿宴当日。
林昊携许静怡光彩夺目地现身，举止亲昵如胶似漆。
直到林老爷子本人出场。
林昊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许静怡的手，走到长辈身旁，陪同接待贵宾。
"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面对林老爷子意有所指的询问，男人紧绷下颌，罕见地为我开脱：
"抱歉爷爷，宋瑾这段时间忙着准备贺礼，我看她太过劳累，就让她稍作休息，稍后再来。"
转眼两小时悄然流逝。
寿宴已进行到最后的献礼祝颂环节，我却依然未见踪影。
强压内心渐涌的焦虑感。
林昊走到安静角落，掏出手机，拨通我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不甘心地反复重拨，却只得到同样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就在此时，一位快递员走入豪华宴会厅。
将我寄出的三件礼物，一一送达。
迎着众宾客探询的目光，林老爷子和蔼可亲地拆开第一份礼物。
里面是一幅巧夺天工的琉璃浮雕画，描绘福寿双全的吉祥图。
一眼便知是我倾注月余心血，亲手定制而成。
被深深感动的林老爷子，眼含热泪地展开第二份礼物。
内里是我与林昊成婚时，林家祖母亲手为我佩戴的翡翠家传玉佩。
看到玉佩的那一刻，全场霎时鸦雀无声。
在豪门世家圈内，归还祖传信物，意味着什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林老爷子尚未回神，面如铁青的林昊，双拳紧握走向第三份礼物前。
如我所预料，怒不可遏的男人，亲手掀开了我精心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
6.
盒子体积宽大。
然而内里却寥寥无几。
仅有一份离婚申请书，和一张医疗诊断单。
林昊呆住了。
离婚？
我竟然向他提出离婚？
这怎么可能？
看清诊断单上记载的内容，林老爷子当众挥手重重扇了林昊一记耳光：
"逆子！看你做的好事！当初若知如此，我绝不会促成你与宋瑾的婚事！你毁了她一辈子啊林昊！"
见林老爷子气得面色发青，林家众人忙搀扶他离场休息。
宾客纷纷识趣退场后，林昊依然如雕塑般伫立原处，死死盯着手中的离婚申请书。
不知过了多久，他冷峻着脸将申请书撕成碎片。
全然无视许静怡在背后的急切呼唤。
从停车场取出车钥匙，亲自驾车赶往宋家祖宅。
然而，偌大宅邸一片漆黑寂静。
降下车窗，整夜守在庭院门口，点燃一支又一支香烟。
直到嗓子灼痛，声音嘶哑，林昊始终未能等到一丝灯光亮起。
直至寿宴后的第六天，他才查明我已经飞往国外。
为何要离开？
难道真如此厌恶见到他？
他不过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时糊涂。
凭什么我宋瑾想走就走，想断就断？
他不接受，绝不允许！
耗费重金查到我的具体落脚点后。
林昊立即预订最早一班航班，连家都未回，行囊都未携，径直从公司直奔机场。
就在办理登机手续前，许静怡泪流满面地寻到他。
"昊哥，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吗？"
瞥了眼女子略显隆起的腹部，林昊轻拍她的肩膀，道：
"我已经安排王秘书为你准备了新的住处，今天就可以入住。"
闻言，许静怡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是简陋小屋我也心甘情愿。
但我们的宝宝是无辜的呀昊哥。
宋瑾若真心爱你，就该把我们的孩子视若己出，
而不是故意破坏爷爷的寿辰，让你与林家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颜面！
这种女人。"
未等许静怡发泄完不满，表情冰冷的男人毫不留情打断：
"你凭什么评价我的妻子？"
"许静怡，我本以为你懂分寸，如今看来，你显然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登机牌，林昊居高临下地俯视许静怡，冷冷说道：
"无论我在外面有多少个孩子，宋瑾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另外，离开别墅时必须将你的物品全部带走，
我不希望宋瑾回来时，因为看到任何与你相关的东西而再次不快。"
许静怡满脸泪痕呆立良久，对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嘲笑：
"哈，林昊，没想到你比我还天真。
你伤害宋瑾伤得那么深，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常言道女人最了解女人。
然而大步流星离去的林昊，完全未将许静怡的话放在心上。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
这七年来，不管宋瑾多么生气。
只要他认真道个歉，再精心挑选些她喜欢的礼物，总能很快哄她回心转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我愤怒到连离婚申请都已经提交。
仅凭几件普通礼物，显然远远不够。
思索良久，林昊一下飞机，便直奔当地一家纹身馆。
取出我三年前随手画给他的一幅素描，对纹身师说：
"我时间紧迫，不用麻醉。"
八小时后，林昊穿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衬衫，匆匆离开纹身店。
购置价值千万的礼品和八百八十八枝纯白山茶花。
将近五十小时未阖眼的林昊。
毫无倦意地亲自驾车奔向座落在巴黎近郊的一座画廊。
沿着蜿蜒公路。
他既紧张又期待地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精心设计的道歉流程，一遍又一遍。
然而无论如何设想，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始终是那句发自肺腑的
"宋瑾，我好想你。"
7.
终于，林昊跨越重洋找到了我。
可他臂弯中的花束，却在初见我的刹那间，瞬间坠地——
暮色四合，我正被一位挺拔英俊的男子搂在肩头。
唇角挂着他从未窥见过的舒心微笑。
与那男子亲密无间地交换杯中醇香的葡萄酒。
林昊未能说出那句"我好想你"。
他只是呆滞地问道：
"他是谁？"
察觉到我身体的一丝紧绷，秦瑞安悄然收紧环绕我肩膀的手臂。
"你就是林昊吧？我见过你和瑾瑾的结婚照片，啧，照片里比真人还要顺眼些。"
见我被秦瑞安的调侃逗得放松下来，掩唇浅笑。
林昊胸腔仿佛被无形的拳头猛击，不由自主地攥紧双拳至指甲嵌入掌心。
"看在你长途跋涉的份上，我礼貌性地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秦瑞安，瑾瑾的未婚夫。"
"秦瑞安？那我明白了。
你就是被宋家资助过的管家的儿子。
是那个因为品行不端被宋瑾爷爷赶出宋家的忘恩负义之徒。"
漫不经心地耸耸肩，秦瑞安并未被林昊轻易激怒。
而我却立刻皱眉维护：
"林昊，瑞安不是你口中那种人，另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未经允许擅闯私人画廊，这已经构成侵扰了。"
听出我在逐客，林昊面色阴沉，一时忘却自己此行是为哄我回家，而非与我争执：
"宋瑾，我亲自万里追来，请你别再任性妄为，乖乖跟我回家好吗？"
"回家？"
8.
我以看待精神病患者的眼神凝视林昊。
反问道：
"你是不是高烧烧坏了脑子？我们早就解除婚姻关系了，难道你没收到那份亲笔签名的离婚申请书？"
快递丢失的概率虽微，但也不是没可能。
正当我思索着该重新打印一份离婚文件，让他带走时，却听他狂妄自大地宣称：
"那份莫名其妙的离婚申请早已被我撕成碎片。
宋瑾，我明白你在气什么，静怡的事情我已经妥善安排，我向你保证，以后她绝不会再出现在你视线中。"
林昊迫切地向我靠近，伸手试图抚摸他朝思暮想的面容。
然而他的指尖还未触及我，就被我毫不留情地推开。
我语气淡然如水：
"林先生，当初宋家面临危机，唯有林家伸出援手。
与你结婚的七年里，我始终尽力偿还这份恩情。
如今许静怡已怀上你的骨肉，林家终有后人继承衣钵。
我由心底祝愿你们三口之家幸福美满。"
话至此处，聪颖如林昊，怎会听不出我去意已决。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慌了手脚。
"亲爱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难道这七年与我相守，只是为了报答恩情？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吗？"
不！他当然不信。
若我对他无情。
为何每日出门前，都会撒娇要求他亲吻我的额头？
又为何在他重病住院时，将双眼哭得如同蚕豆。
执拗地守在病房外，任谁劝阻都不肯离去？
我明明深爱着他。
爱到但凡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我对他情深似海。
可他又如何回应？
含情脉脉的我越是包容退让，他越是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自尊与尊严。
他忘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伤得太多，心已麻木，终有一天，不再甘愿自我贬低，浪费真心。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泣更难看的笑容，林昊眼眶通红地凝视我：
"宋瑾，我真的不知道静怡会令你如此难过，我和她，不过是酒后失控的一时冲动，把她接回家也只是基于责任感而已。
等她生产完毕，我会安排她出国定居，可以吗？"
我坚决地摇头：
"林昊，我并不在意你与许静怡是什么关系。
你只需明白，我在这里已开始全新的生活，不可能再随你回去，请你尽快离开。"
"什么全新生活！你怎么能——"
激动之下，连日未眠又因纹身失血过多的林昊话未说完，只觉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地面。
当他再度睁眼，已是深夜十一点半。
发现床头摆放着画廊工作人员送来的一杯热茶。
误会连篇的林昊，按捺不住喜悦走出客房，强忍身体不适四处寻找我的身影。
然而当他踉跄着爬上画廊顶层的观景台时，
映入眼帘的却是我与秦瑞安相拥亲吻的温柔画面。
胸腔骤然如被利刃刺穿！
林昊面色惨白地冲上前揪住秦瑞安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怒斥：
"你在对宋瑾做什么？"
此刻，林昊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把秦瑞安视为我表面上的青梅竹马。
"谁允许你触碰我妻子的？！"
秦瑞安被他逗得发笑：
"你妻子？林昊，你曾真心把瑾瑾当作你的妻子好好珍视过吗？"
"你——"
未等林昊继续发难，脾气暴躁的秦瑞安直接一拳击中林昊右颊！
"姓林的，若不是瑾瑾心善，我早就叫保安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丢出画廊大门了。"
"我告诉你，瑾瑾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不管你怎么厚颜无耻地纠缠她，她都不会再对你动心。"
闻言，林昊僵硬地放下即将反击的拳头，难以置信地转向我：
"他说的是真的吗？
宋瑾，我们分开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接受了别人的求婚？"
我没有告诉林昊，早在发现许静怡怀孕的那天。
我就已经通过视频电话，答应了自幼暗恋我的瑞安的真诚求婚。
我只是懒散地依偎在秦瑞安宽厚的胸膛，似笑非笑地对他轻哼一声。
林昊一脸难以置信地颤声道：
"宋瑾，你疯了吗？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根本没有同意离婚，你却转身就与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你怎么能这样背叛我？"
为何不能？
我微微偏头，从容不迫地眨了眨眼：
"你的同意对我来说有什么重要性吗？
林昊，你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在我心中毫无价值。
我和你之间，确实已经画上句号。"
说完，全然无视如遭雷击的林昊。
我与秦瑞安十指交缠，转身继续欣赏夜色交谈。
9.
林昊的身影从我的视野中消失，去向何方无人在意，也无人追问。
他并未踏上归程。
反倒在我工作室对面购入一座能将整个艺术中心尽收眼底的阁楼公寓。
他的生活轨迹被压缩为两条简单路线：
要么处理跨国视频会议，要么守在工作室外。
怀抱各式从未重复的饰品或曾被我随口赞美却未曾拥有的珍玩，只为捕捉我一瞥。
面对这种纠缠，我既不躲避，也不迁就。
七年婚姻的苦痛教我一个至深的道理：
自尊比爱情更珍贵，人生只需对自己负责。
该展览就展览，该饮酒就饮酒。
日升月落，我只需让自己活得通透。
我猜测林昊的死缠烂打，不过是家族施压的结果。
林老爷子惜我如珍，一定反复逼他来求得原谅。
我径直联络林老爷子，表明我已遇见真爱开启新生。
请他不必因怜惜我而强迫林昊继续在异国蹉跎时光。
出人意料的是，通话后整整一月。
林昊依然如一尊石像守在工作室门前，只为与我擦肩而过的刹那。
终于按捺不住的，是秦瑞安。
一次酒会后返回，远远望见林昊捧着一束不知名的冰蓝色花朵站在街角。
我刚迈出车厢，夜空中突然爆发一串银色光束，照亮整条街道。
秦瑞安曾无数次翻阅林昊向我示爱的影像记录。
当年我便是被这样的浪漫招数所俘获，欢喜地收下了他的承诺。
看我被天际的光芒吸引。
向来占有欲强的秦瑞安终于忍无可忍，直冲向前与林昊撕扯起来：
"林先生！您这无耻之尤！日日夜夜徘徊在此只为诱惑我的未婚妻，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不堪的纠缠者！"
"说我不堪，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与宋瑾共度七载光阴，若非她那场意外导致无法孕育，
我绝不会允许许静怡保留那个胎儿。
告诉你，宋瑾不过是一时被蒙蔽，误以为我变心才勉强接受你这个替身。
等我消除误会，她立刻会抛弃你回到我身边。"
听到此言，秦瑞安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将林昊推倒在地。
当我遭遇那场夺去孩子的车祸时，是秦瑞安抛下所有。
立即赶到我床前，寸步不离直到我完全康复。
而林昊呢？他以工作为由推脱，实则带着许静怡畅游异国，留我一人面对痛苦。
两人扭打正酣之际，一辆巡逻车恰好驶过。
一名警员与林昊短暂目光交汇后，迅速下车干预。
不容分说地将我们三人一同带往附近医疗中心。
到达医院，全程牵挂秦瑞安伤势的我，却被强行引导至林昊的病房。
此刻真相大白，今晚的一切巧合都是林昊精心安排的诡计。
而他如此大费周章，竟只为创造与我独处的机会。
我冷眼审视他："这出戏值得吗？"
断了骨头的林昊却带着湿润的眼睛，对我露出少见的腼腆微笑。
随后艰难地一字一顿："宋瑾，我无法忘记你。"
甚至连呼吸都难以忍受的思念。
医务人员进来处理伤口时，我注意到他袒露的胸膛上一处新鲜纹身。
微风，落叶，摇篮。
这是我怀孕初期随手涂鸦的温馨图景。
记得当时林昊的反应无比直接："摇篮？就你这水平？"
趁秦瑞安被暂时支走，林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无法挣脱：
"听我说，我必须亲自承认错误。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给我机会弥补，哪怕只有一点原谅。"
我尚未回应，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屏幕显示许静怡的名字。
他接通电话并立即开启外放功能。
"林总！救命！王秘书带人闯入我住所，强行把我送进医院。
我们的孩子，他们要—他们要拿掉我们的骨肉！"
面对许静怡的歇斯底里，林昊神色不变，全神贯注地凝视我：
"许静怡，我已查明你的药物计划，这个孩子必须终止。
你雇人在网上散布关于宋家女儿不孕不育的谣言，我已全部删除。
污蔑我妻子的下场就是：手术将不使用任何麻醉，此后你也将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呼吸凝滞，许静怡颤抖着哀求：
"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惩罚我什么都行，求您，至少放过这个无辜的生命吧。林总！啊啊啊啊！"
听到突然爆发的惨叫，我不禁皱眉。
见状，林昊立即切断通话。
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旁，脸色苍白的林昊真挚地说：
"我会让他们记录整个过程。等你确认后，能否给我一丝机会？"
一丝微小的宽恕，也足够了。
我抽回手，冷眼看着刹那间黯淡的男人，冷淡地建议：
"他们精神科不错，建议你挂号检查。"
林昊勉强一笑："只要你说的，我都照办。"
林昊想，七年来亏欠她的太多太深。
不要紧，觉醒的他，定会用余生来偿还每一份伤害—
就在他沉浸于此念的第三天，我与秦瑞安举行了盛大婚礼。
当林昊闻讯疾驰而来，喘息着冲进大厅时，年长的牧师正好念完最后的祝福词。
林昊亲耳听见我对秦瑞安说出那决定性的三个字：
"我愿意。"
"不可能！宋瑾！停下来！"
双腿如被抽空，林昊重重跪在红地毯上。
往日冷静自持的商界精英，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声音破碎地恳求：
"求你，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我从未放弃过你，不要嫁给他。"
我以冰冷的蔑视看他："看在您父亲的体面份上，我不计较你打断仪式的粗鲁。
但这场婚礼不欢迎你，请立即退场。"
听到如此无情的拒绝，林昊的泪水终于决堤：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发誓会成为更好的人，我会弥补一切。"
"没有你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无法入睡，眼前全是你的身影。
宋瑾，我爱你，比世上任何人都爱你。"
不顾形象地将心底最深的情感赤裸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林昊激动得全身发抖，猛地撕开衬衫，指向胸前血迹未干的纹身，声嘶力竭：
"你是我的全部啊！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别丢下我！"
"噗嗤—"
见我竟面露嘲讽，林昊如遭雷击，彻底崩溃。
我毫无感情地直视他：
"林昊，我已找到真正懂得珍惜我的人，他是我的丈夫，秦瑞安。
至于你，即使全世界只剩你一人，我也不会回头。"
眼睁睁看着我欣然接受秦瑞安为我戴上象征永恒的戒指。
林昊仿佛坠入冰窟，全身僵硬。
当我挽着秦瑞安，从他身旁轻盈走过。
幸福地依偎在新郎怀中，走向酒店门口等待的新婚座驾时。
我身后的林昊突然做出一个令全场惊恐的举动！
抓起一旁搁置的香槟酒瓶，猛地击碎，林昊泪流满面地大喊：
"如果你怕再次受伤，那么就让我先剖开自己的心！"
将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扎入胸口，林昊痛苦地跪倒：
"看，宋瑾，这是我的心，我的真心。"
"为你而跳动的心。"
"回头看一眼，最后一眼就好。"
耳畔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哀求，我头也不回地在秦瑞安耳边轻声道：
"拜托快走，这里太吵了。"
秦瑞安点头，迅速将我送入豪华轿车，温柔地系好安全带：
"我们去度蜜月吧。"
"嗯。"
嘴角上扬，我安然依靠在他身侧。
随着发动机轰鸣，车轮带着我驶向不再有阴影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