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晴替我办完事回来,却发现我已经没了气息,身体都凉透了。
裴时砚的母亲,那位裴老太太,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我去世的消息,带着一帮人闯进来,要把我的遗体拉去焚烧。
“真是晦气,死都死在这,也好,我正愁找不到人来给公司的大项目祭天呢。”
王晴见状,不顾一切地跑去寻找裴时砚。
此时,裴时砚正和叶蔓在私人游艇上游玩。
裴时砚看到王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又在搞什么?这么不懂事。”
王晴不停地请求,眼泪混着血水,哽咽着说:“裴总,您救救大小姐吧,老太太要烧了她......”
“您一直都误会大小姐了,她根本不是那个破产老板的亲生女儿......”
王晴说得语无伦次,可裴时砚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原本愤怒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王晴重重地磕了个头,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裴总,大小姐去世了,老太太现在要烧了她的遗体。”
什么?她死了?!
刹那间,原本潜藏在心底的不安预感,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呼吸一滞,一把推开怀里的叶蔓,跳到岸上。
叶蔓顺势娇弱地倒在地上,捂住肚子,虚弱地喊道:“裴时砚,我肚子疼。”
他看都没看叶蔓一眼,只留下一句:“肚子疼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然后失魂落魄地朝着我的住处狂奔。
佣人们刚在我的遗体下面点上火,裴时砚就赶到了。
他不顾火焰的灼烧,毫不犹豫地扒开我身上的易燃物,把我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
“快!叫私人医生!”
眼前一黑,他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好不容易缓过神,望着我如同沉睡般的脸庞,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才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到我的鼻下。
他猛地缩回手,脸色迅速变得惨白:“不,不可能......她只是睡着了,她肯定只是睡着了......”
陈医生赶到的时候,裴时砚正紧紧地抱着我。
医生遵嘱为我检查,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汗水一滴滴从他额头滚落。
迎着裴时砚那满含期待的目光,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裴总,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怕是已经......”
裴时砚神色阴沉,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突然,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裂开一道缝,原本就被火烧伤的手,瞬间鲜血直流。
一声怒吼在房间里回荡:“胡说!”
“你这个庸医!定是诊断错了,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更厉害的医生过来!”
陈医生叹了口气,壮着胆子说道:“裴总何必跟他们为难,苏小姐身体损伤太重,之前流产摘除子宫伤了身子,伤势还没好又遭受虐待,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裴时砚痛苦地握紧双拳,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是啊,挡刀、流产、被虐待,每一件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他硬生生地把她逼上了绝路。
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王晴及时出声:“裴总,节哀!就让大小姐安心地走吧。”
他浑身一震,胸口深处涌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可却控制不住,终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王晴,你刚说,她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