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安这边，李总的电话来得直接，语气热络：“周总，秦小姐，务必赏光，一起吃个便饭。
周宴安侧目看向秦苒。
秦苒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他这才应声：“李总太客气，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约定的餐厅，包间雅致。
李总夫妇已经到了。
李太太看见周宴安，眼睛都亮了几分。
那股子欣赏劲儿，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哎呀，周先生！总算见到活的了！”
“比照片上还......哎，我这人嘴笨，总之，太荣幸了！”
她显得有些激动，保养得宜的脸庞泛着光彩。
“我能跟您合个影吗？我可是您的铁杆画迷！”
李总在旁打趣，笑呵呵的：“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把周总都给吓着了。”
李太太嘴上说着要单独合影，手却不见外地拉过秦苒：“秦小姐也来，俊男美女，多养眼！”
秦苒笑着上前一步。
“阿姨，我来帮您二位拍吧，人多热闹。”
她顺势接过手机，调整着角度。
李太太挨着周宴安站定，笑得合不拢嘴。
周宴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
相机快门“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落座上菜。
李总先开了口，对着周宴安笑：“周总您瞧，您这一来，我太太这魂儿都快跟着您走了。”
李太太嗔怪地瞪了自家老公一眼，作势要打，嘴里却全是夸赞：“你少贫嘴！周先生年纪轻轻，那画作，啧啧，灵气逼人，出手就是大师风范！他以前那些作品，我真是看一次爱一次。”
她话锋一转，看向周宴安，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惋惜：“就是可惜了，听说您前阵子不画了？这消息准不准啊？”
周宴安点了下头，声音没什么波澜：“精力有限，公司事多，重心自然就转了。”
李总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你这股热情劲儿，快把周总给吓跑了。”
他又转向周宴安，带着歉意：“我这老婆子，就跟那些追星的小姑娘似的，让周总见笑了。”
李太太也反应过来，赶忙道：“哎呀，周总，真不好意思，我这一激动就有点收不住。秦小姐，你可别多心，我没给你李哥添乱吧？”
秦苒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阿姨您太客气了。能跟李总、李太太一起吃饭，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李总端起酒杯，先敬周宴安：“周总，这杯酒，我先干为敬，算是给您赔个不是。”
周宴安抬手示意不必。
李总却相当坚持：“不行，周总，这杯您一定得喝！要不是我当初瞎了眼，用了那种拎不清的玩意儿，哪会耽误您的宝贵时间，还差点给咱们两家的合作添堵？说到底，还是周总您大人有大量，不跟那种小人计较。”
酒杯重重放下，李总脸上多了几分压不住的火气，提起那个姓戴的就来气：“当初提拔他，就是看他那张嘴能说会道，销售业绩也确实做得漂亮。谁知道呢？后来才发现，这孙子脑子活泛得很，净用在歪门邪道上！特别会钻营，拉关系拍马屁，没多久就混成了项目负责人。妈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啪！”
“要不是周总您那天一个电话点醒我，我做梦都想不到那方面去！”李总提起这事，依旧心有余悸。
“这一查，好家伙！这个姓戴的，回扣吃得那叫一个狠！简直是把公司的血都快抽干了！”
李太太脸都绷紧了：“真是岂有此理！这种小人，绝不能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