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喝了口汤，笑着开口：“爸，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宴安今天把和李总那边的合作谈妥了，后天就正式签合同。”
“真的啊？”周母喜上眉梢，望向周宴安，“宴安，你可真行！这么快就上手了！妈就晓得你肯定没问题！”
周父也满意地点头：“嗯，不错，有魄力，效率很高。不愧是我周家的儿子。”
周宴安被夸得脸颊微热，不自觉地偏头去看秦苒，秦苒正弯着眼睛瞅他，那模样，让他心里熨帖得很。他谦虚道：“都是苒苒的功劳，是她帮忙牵线搭桥，我就是个新人，还在学习阶段，很多事情都是她在旁边提点我。”
秦苒瞧着他这副在长辈面前略显局促的样子，再对比平日里在她面前偶尔露出的那点孩子气，心尖儿都软了。
这家伙，原来在爸妈跟前是这么个乖宝宝。
也是，这样和睦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对感情自然会纯粹些，也执着些。
还好，还好他身边的人是她。
她唇边漾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周父摆摆手，“苒苒有功劳，这是肯定的。但宴安你也有能力，不然机会摆在面前也抓不住。你们小两口这是配合得好，强强联手，才能这么顺利嘛！”
周母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来，苒苒，多吃点这个鱼，补补脑，以后还要多帮帮我们家宴安呢。”
“妈，您放心，我肯定不遗余力。”秦苒笑着应下，夹了一筷子鱼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苒放下手里的汤匙，瓷器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清微的响动。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爸，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是关于秦家的。”
周父端着茶杯的动作慢了下来，原本轻松的眉宇间添了几分沉吟：“秦家？出什么事了？还是外面传了什么风言风语？”
周母也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关切地望过来。
秦苒轻轻摇头：“风言风语倒是没有。就是......忽然有些感触。”
她声音平缓，听不出太多波澜，只细听之下，尾音里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怠。
“爸，秦老爷子那套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您是清楚的。”
“他那个私生子秦启航一认祖归宗，我这个孙女，就碍着某些人的眼了，说是要给秦启航腾地方，直接把我从秦家扫地出门。”
我只是觉得，秦家能有今天，难道就全靠他一个人吗？”
周父看着秦苒的眼睛，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嘴唇动了动，却又没说出话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宴安看出秦苒是真的好奇，也察觉到父亲的异样，便开口道：“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苒苒和我，今天也听秦老爷子说了不少他当年的‘丰功伟绩’，妈之前也跟苒苒提过一些秦家旧事。我们就是想知道，其他家族，或者说，像周家这样的世交，对秦家当年的发家史，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周父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眼神变得有些凝重。他看了一眼周宴安，又看了一眼秦苒，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开口。
周母嗔了他一眼：“哎呀，老周，你就直说吧！苒苒现在是我们自家人，还有什么不能听的？藏着掖着的，倒显得生分了。”
周父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唉，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秦家啊，在我们这些本地世家里，算是个另类。”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大家对秦老爷子这个人......说实话，确实不怎么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