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单独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秦父立刻跳出来,试图阻拦。
刘律师扶了扶眼镜,语气不变:“秦老夫人立遗嘱时有特别交代,继承手续需单独进行。”言毕,不再理会秦父的叫嚣,直接引着秦苒进了旁边的小会客室,咔哒一声,门从里面反锁了。
秦父气得在外面跳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秦启航缩着脖子,想劝又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没一会儿,小会客室的门开了,秦苒走了出来,眼圈泛着红,显然是哭过了,但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周宴安迎上去,声音压得很低:“还好吗?”
秦苒摇摇头,嗓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嗯。”一个字,听不出情绪。
秦父见状,立刻堵住唯一的出口,脸上带着几分底气:“都别想走!我已经给爸打电话了,他老人家马上就到!”
“爸马上就过来”这几个字,对秦父而言,是救命稻草,让他瞬间挺直了腰杆;对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却各有滋味。
气氛,比之前更压抑。
秦母嗤笑一声,抱臂靠墙,连个眼神都懒得甩给秦父。
秦苒垂眸,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捻动,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宴安往前站了半步,不着痕迹地将秦苒护得更周全些,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有力。
秦启航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缩回秦父身后,小声嘀咕:“爸,您消消气,爷爷来了就好了。”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与其说安慰,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身深色中式盘扣褂子,手拄龙头拐杖。
这正是秦家的定海神针,秦老爷子。
“老婆子的遗嘱,办妥了?”
刘律师赶忙躬身:“回秦老先生,已经按照秦老夫人的遗嘱,完成了股份继承的相关手续。”
“嗯。”秦老爷子鼻腔里应了一声,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这里伸展不开,去会议室。刘律师,你也过来。”
刘律师哪敢有二话,连忙在前头带路。
一行人沉默地转移到了隔壁最大的会议室。
秦老爷子在主位上泰然落座,刘律师识趣地在旁边找了个位置。
“都办妥了?”老爷子又问了一遍,这次是看着刘律师。
“是的,秦老先生,所有文件均已签署完毕,即刻生效,具备完全的法律效力。”刘律师答得滴水不漏。
“知道了,你先出去。”秦老爷子挥了挥手。
刘律师如蒙大赦,直接退了出去,临走还十分有眼力见地把会议室的门给带上了。
会议室的门一关,里面便只剩下秦家人。
秦老爷子没急着开口,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秦父坐立不安的窘迫,秦母冰霜覆盖的脸庞,秦苒看不出喜怒的平静,周宴安山一般的沉稳,还有秦启航那努力挤出来的乖顺。
“行了,”秦老爷子开口,打破了沉默,“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有些话,也该敞开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