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带着几分拍卖会上的精致妆容，此刻却掩不住憔悴和慌乱。
她对面，秦老爷子端坐太师椅，闭目养神。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一下，又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林梦佳刚刚才哭诉完秦苒是幕后黑手，这会儿声音放低了许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爷爷，启航他......他也是被人诬陷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惹了别人的眼。”
她声音发颤，努力挤出一点可怜。
“那些照片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您看在他平时还算勤勉的份上，就......”
话没说完。
秦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敲击扶手的动作却停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旁边沙发上，秦父坐立不安，屁股像是沾了胶水又像是长了刺，挪动了好几次。
他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倒是秦母，端着茶杯，视线落在杯中浮沉的茶叶上，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的心绪。
“勤勉？”秦老爷子终于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我看他是昏了头！秦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董事会那边怎么交代？嗯？”
林梦佳被这眼神看得一缩，囁嚅道：“爷爷，董事会那边我会去解释的，启航也会亲自去道歉。”
“解释？道歉？”秦老爷子冷哼一声，“你以为秦氏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林小姐，”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梦佳身上，“你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今天这事，下不为例。再有下次，别怪我秦家不讲情面。”
这话敲打意味十足，林梦佳脸色白了白，勉强挤出个笑：“是，爷爷教训的是。”
“爸，您消消气。”秦父赶紧打圆场，“启航这次确实错了，但他毕竟是秦家的长孙，公司不能一日无主。暂代总裁的事。”
秦老爷子瞥了儿子一眼，又扫过林梦佳，最终目光定格在虚空某处，似乎在权衡利弊。
良久，他才疲惫地摆摆手：“罢了。明天我会亲自去董事会说清楚，总裁的位置，还是让他坐。”
秦父明显松了口气：“谢谢爸！”
林梦佳也暗自庆幸，垂下眼帘掩去得意。
只有秦母，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行了，都散了吧。”秦老爷子挥挥手，站起身，由管家扶着往书房走去。
经过秦母身边时，秦父脚步一顿，压低声音警告：“管好你自己，别动什么歪心思。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跟秦苒那个孽障联系，败坏启航的前程，别怪我。”
他没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秦母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夜深。
秦启航一身狼狈地赶回秦家别墅时，秦父正等在客厅。
“爸。”秦启航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
“事情解决了。”秦父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明天老爷子会去董事会，总裁的位置还是你的。”
秦启航刚燃起一丝希望，脱口而出：“那梦佳她......”
秦父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冷得掉渣：“还惦记她？我告诉你，老爷子松口是给秦家面子！那种女人，家世不行，心眼还多，就是个拖油瓶！玩玩得了，别给我上心！”
“可爸......”秦启航还想争辩。
“闭嘴！”秦父厉声打断，“女人多的是，等你坐稳了位子，什么样的没有？给我记住了，以后收敛点！再捅娄子，尤其那个林梦佳，再敢给秦家脸上抹黑，我第一个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