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器堆成了一座小山。
秦越人站在市肆的后院,呼吸逐渐粗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啊!”
“啊!”
“啊!”
市肆门口响起一声声惨叫,黥夫亲自割了列长和剩下两名兄弟的舌头、手指,走进了后院,看到堆成小山的铜器。
饶是黥夫曾经抢过官寺的积库,也不免被堆成小山的铜器惊到了。
“这......”
黥夫咽了咽口水,咂舌道:“至少有一千五百斤铜,可以兑换将近五万钱。”
他已经往多了说,说出一个五万钱的惊人数目。
谁知,还是说少了。
“不然!”
赵亥拿着记录铜器的竹简账本,双手颤抖了:“不......不更,这次一共获得三千多斤铜,足够兑换十万钱。”
十万钱!
众人晕乎乎了。
前几天还在发愁的十万钱,甚至做好了抢劫官吏的准备。
现如今就摆在眼前。
秦越人已经获得十万钱,可以訾选为吏了!
“我们一共有四人。”
秦越人沉声道:“这次缴获了十万钱,不是我一人之功,应该四人平分,每人两万五千钱。”
两万五千钱对于任何一名黔首来说,都是不容拒绝的暴富横财,引起贪婪的心思。
底层人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
就在于穷怕了。
遇见了暴富的横财,都想分到更多的钱。
“不可!”
“不然!”
“此言差矣!”
黥夫、吴广、赵亥三人没有提前商量好,却同时说出了反对的话。
三人听到对方也是反对,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笑容。
“不更听我一言。”
赵亥郑重的说道:“四级不更坐拥四百亩良田,想要积攒十万钱也要足足一代人时间,距离骊山陵修建完成,只剩最后几个月,再想获得十万钱难上加难。”
“我们三人如果不幸殉葬,家人还望不更多加照顾。”
提到殉葬两个字。
黥夫、吴广、赵亥虽然心中不甘,却还是坦然一笑。
把活命的唯一机会。
留给了秦越人。
“你们......”
秦越人哽咽了,如鲠在喉:“你们不负我,我必不负二三子!”
“呵呵。”
赵亥为了减轻秦越人的愧疚,故意笑道:“这次抓了五名主犯,我和吴广各分一人,可以晋升四级不更,黥夫分走剩下的三人,也能晋升四级不更。”
“你拿的只是钱,我们三人拿走了晋爵一级,说起来,还是我们赚了。”
赵亥三人晋升了四级不更又如何。
等到骊山陵的殉葬到来,依旧是变成陵墓的一具尸骨。
“我就不推辞了。”
秦越人握紧了拳头:“你们晋升了四级不更以后,同样只需要十万钱,便能訾选为吏,前往学室成为学室子弟,不再担心殉葬。”
“你等放心,我定会在殉葬以前找到三十万钱。”
距离骊山殉葬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秦越人下一步的目标,在三个多月以内,夺得三十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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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算筹,相当于秦朝的算盘,却比算盘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