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秦越人满脸的不耐烦,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在老妪腹部。
“砰!”
“啊!”
老妪痛苦的哀嚎一声,疼的几乎昏迷过去,躺在菜畦上不停的打滚,压倒更多的藿菜嫩苗。
“小孺子!”
厨佐急匆匆走出房间,看到老母被人一脚踹倒在地,扯下来腰间小巧的文吏刀,朝着秦越人冲了过去。
“竟敢伤害我的母亲,你可知我是骊山传舍的厨佐,今天定要严惩你这个私斗的刑徒。”
厨佐不愧是学室子弟出身,袭击秦越人的同时,不忘给他扣上一个私斗的帽子。
“砰!”
还没等厨佐靠近过来,就被黥夫一脚踹在肚子上,倒在地面痛苦的哀嚎起来。
“啊!”
厨佐的腹部绞痛,肠子像是被踢断了,脑门冒出了一层冷汗。
“带走。”
秦越人直接把厨佐、老妪带回骊山传舍,路过南里的闾门,却遭遇了申屠平的阻拦。
“且慢!”申屠平郑重的说道:“这人是芷阳县官寺的属吏,你是骊山营的戍卒,不是县官寺的狱吏,直接抓走厨佐,恐怕不合规矩。”
秦越人皱了皱眉头,看着阻拦的申屠平,不对劲的感觉更重了。
“这是骊山传舍的公文。”
赵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竹简,递过去说道:“传舍的啬夫查到了厨佐与逃犯有勾结,找来我们把厨佐抓回去讯狱。”
申屠平、里门监对视了一眼,看着竹简公文,只能无奈的打开闾门放人离开。
“不对劲。”
回到骊山传舍的犴,赵亥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碍于乡里乡亲的面子,申屠平阻拦一下做样子,倒是能够理解,非要查看尺牍公文才肯放人,这就显得不同寻常了。”
“啬夫!”
厨佐看见贵族公子项庄走了进来,急忙喊冤:“秦越人胡乱抓捕骊山传舍的佐吏,还请啬夫,不,公子给小吏做主。”
项庄没有理睬他,转头看向了秦越人:“老妪的身高测量出来了吗?”
“已经测量过了。”
秦越人拱了拱手,郑重的说道:“不多不少,正好是六尺半。”
老妪的身高经过测量,完全符合秦越人所说的盗贼高度,包括性别、年龄在内全都说对了。
不差毫厘!
一桩无头的悬案。
没有任何勘破可能的悬案。
竟是被秦越人凭借一个小小的脚印破获了。
项庄看向秦越人的目光不同了,这位出身于楚国大贵族的公子,目光中多出几分郑重。
“公子,给我主持公道啊......”
“住嘴!”
项庄听到厨佐还想狡辩,大怒:“秦越人凭借脚印,已经查到你老母就是偷盗发髻的盗贼!”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盗公器,偷盗了发髻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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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文法吏,也就是学室的路线比较特别,也复杂,等到后面慢慢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