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中行叔调换粮种。
“悔不当初啊。”
辅痛哭流涕的说道:“从晋国智氏流传下来的分支辅氏一族,毁在了我的手中,死了以后,哪里还有脸去见祖宗。”
“呸!”
赵亥终于找到机会羞辱辅,小心眼的他,朝着辅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估计中行叔许诺了你很大的好处,要不然你也不会冒着劓刑的风险,调换了粮种。”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呵呵,当初刁难我们三家,活该有今天。”
赵亥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竹简,负责这次审讯的记录,相当于书记员了。
他记录辅说出的口供,使用了春秋笔法,略微改了几个字,就让辅的罪名加重了。
赵亥的小心眼性格,总是会狠狠报复敌人。
“上吏。”
辅跪在了秦越人面前,哀求道:“我主动说出了幕后的主使,能不能减轻我的罪名......”
还没等他说完。
秦越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拉下去,交给县狱的狱吏,这种破坏春耕的贼人就应该严惩!”
“上吏!饶命啊!”
辅趴在地面,被黥夫拖出去的时候,不停的哀求着秦越人,希望对方能够心软。
秦越人脸上只有鄙夷的神情,他又不是圣母,心软放过敌人。
悄悄相反,秦越人是个莫得感情的法医。
“去把中行叔抓来!”
中行叔过去毕竟是芷阳令,余威还在,不是秦越人等黔首所能招惹,就像平头老百姓不敢招惹免职的县长,不在位了,县长还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第一个说出抓捕中行叔的人,不是小心眼报复欲很强的赵亥,也不是群盗出身的黥夫。
居然是几人中平平无奇的吴广。
也是众人里野心最大的人。
“我就算是死。”
吴广说出了小人物的心声:“也要出身头地!”
“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秦越人正色道:“秦律讲究证据,只是凭借辅的口供,不能直接抓捕中行叔,需要物证,所以需要一个借口前往中行氏的闾里,寻找物证。”
以法治国的秦朝,律法与现代法律最为相似。
秦朝不像后世的朝代,判刑全部是县太爷说了算,全凭人治。
秦朝是法治。
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直接抓人。
秦朝甚至还有上诉的程序。
乞鞫。
意思是不服从判决,可以申请复审。
秦越人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前往中行叔的闾里,查找调换粮种的物证。
“这件事简单。”
赵亥笑了:“上造管辖的徒坊,不再是过去负责开凿陵墓的刑徒,换成了打造马车的工室,打造马车需要用到榆木。”
“中行氏最赚钱的买卖,就是卖榆木,只要拿到上吏司马欣给出的和买公文,就能借着买走榆木,在中行氏的闾里逗留几天。”
“可。”
秦越人点头了:“我去找县丞腾要来一份公文,明天一早就去调查曾经的芷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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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乡啬夫相当于乡镇的乡长或者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