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司马欣过来的匆忙,离开的时候也很匆忙,各自御着单马轺车离开了汉阳里。
留下了一脸呆滞的众人。
腾、司马欣离开的过于着急了。
率先回来的人是司马欣,凭借骊山中校令的身份,征调了大泽乡的亭卒,带领众多亭长、亭父、求盗等人围住了田地。
所有亭卒全副武装,披挂着披甲或者缀片铜甲,手持长矛,甚至配备了官弩。
亭卒们在司马欣的带领下,站在田地的田埂上,满脸肃穆,严阵以待,驱赶任何试图靠近过来的人。
就算是秦越人等人,也只留下了秦越人、杞良二人。
其他任何人不许靠近!
亭卒们严阵以待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了和氏璧。
“止步!”
一名亭卒看见里正靠近过来,立即抬起了长矛,指着里正的喉咙:“遵照上吏司马欣的命令,闲杂人等如果胆敢靠近田地,格杀勿论!”
“格杀......”
里正浑身一哆嗦,看向闪烁着寒光的长矛,讪笑一声,不敢继续向前了。
不过,当他看见站在亭卒后面的秦越人,心中很不舒服。
“我是汉阳里氏族的族长。”
里正表明了引以为傲的氏族身份:“也是汉阳里的里正,秦越人只是普通的黔首,却站在田地内,我一个里正应该也能过去......”
话还没说完,里正的声音戛然而止。
亭卒冷笑一声,直接刺出了长矛,曾经参与过灭六国战争的他,有着很高的军事素养,只会听从上吏的安排,不会徇私情。
“吓!”
里正吓得肝胆欲裂,惊惧的跌坐在地面,襦袴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浸湿了。
就在刚才。
里正距离死亡只有一寸的距离。
长矛就差一寸便洞穿了里正的喉咙。
里正又是朝着后面翻滚,连续打了几个滚,远离了亭卒的长矛,大口喘着粗气。
里正的样子狼狈,偏右髻一片散乱,长襦全是灰尘,绦带更是掉在了地面。
“呵呵。”
秦越人站在亭卒的后面,故意嗤笑了一声:“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多大的官吏,不过是个小小的里正,可笑!”
“你!”
里正大怒,憋屈极了,指着秦越人的手指都气到颤抖了。
他平时在汉阳里作威作福,俨然是闾里的土皇帝,从来没被人这么嘲笑过。
还是汉阳里的一名黔首。
里正的脸色铁青,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背过气。
“轱辘辘——”
就在这时,一辆双马轺车出现在田地间,车身绘简单菱纹,配青铜车軎。
芷阳令来了!
“新犁在哪里!”
芷阳令梳着偏右髻,身穿一件高领右衽褶服,急匆匆走下了车與,一脸的急色:“快快给本吏耕种田地。”
杞良瞧见一个小小的耕犁,竟然惊动了芷阳令,心情极其的激动。
他在秦越人的示意下,按照秦越人耕田的方式,开始了二牛抬杠的耕种。
“呼!”
杞良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耦梨,一步步向前走,使用二牛抬杠的方式耕种了田地。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杞良抬起破烂襦袴的袖子,擦了擦偏左髻脑门的汗水,看了一眼日头,正好是一个时辰。
他脸上露出了敦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