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留月一双眼睛黯淡下来,绝望得盯着燕霁雪,好久不发一言。
燕霁雪也没打算就这么让她自生自灭,让人去跟刘景煜申请,将陈子行带过来给这糊涂蛋女人把脉开方。
且不说她是蛮族送过来的代表和平与停战的象征,就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为情所困的女人。
燕霁雪还是心太软了。
她对床上的人说:“陈太医待会儿就来,你应该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那件事吧,我已经在拼命救你了,你可别自寻死路。”
燕霁雪自我安慰,她这是在给自己积德,给自己以后的孩子积德。
西陵留月却恶狠狠道:“除了燕啸麒,我谁也不见,你让陈子行来,我必然告诉他我跟你哥的事!”
还真是个神经病!
燕霁雪气得都想让松月回来,别去请大夫了。
不过不要紧。
燕霁雪阴恻恻一笑,“不好意思,本宫会点穴。”
说完,不等西陵留月反应过来,已经点了对方哑穴,叫她再怎么挣扎也说不出来半句话。
陈子行很快来了,把完脉之后,沉沉叹了口气,说西陵留月还是气性太大,伤到了自己,得开些疏散类的药物,让她缓和缓和。
西陵留月一开始还一个劲儿眨眼睛,一个劲儿扒拉陈子行,明显有话要说。
陈子行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哪里敢跟妃嫔有什么牵扯,只是低头把脉,完了之后开了方子,就匆匆走了。
西陵留月眼看着告状无望,彻底心碎,睁着眼睛流泪,像个破碎的泥娃娃。
燕霁雪一脸幸灾乐祸,“你想死,本宫偏不让你死,你就老老实实喝了药,然后长长久久得在这深宫里活下去吧!”
西陵留月猛然转头,直勾勾盯着燕霁雪,眼底满是怨毒。
好像在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恶毒,连死都不让人死!
看着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燕霁雪莫名觉得悲哀,上前道:
“你才多大,你何至于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般折磨自己,我那哥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比其他人多学了几年武,上过战场而已。
就算他再怎么重要,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你自己的命重要,你要是死了,他怕是非但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还会长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摆脱了一个累赘。”
西陵留月脸色一僵,木然了很久,眼底滑下一抹血泪。
“而你现在,嫁的夫君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子,陛下他年富力强,又生的俊美,还是一国之君,你若是能讨他欢心,西陵一族都要因为你而增光添彩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燕霁雪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
一路上,碧桃跟松月都默不作声。
燕霁雪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宫多此一举?”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但明显默认了。
燕霁雪道:“如果她死了,西陵一族会送新的女人过来,后宫之中难免再起动荡,若是蛮族用此事作为借口发动动乱,受苦的又是北疆的百姓,爹爹又得忙碌。
而且,她在跟咱们的较量中,并没有讨得什么好处,也不是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