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道:“看来燕将军对夫人并不坦诚啊,当初他与本宫在广阔无垠的荒原上赛马,射箭,他都忘了么?
他还曾与本宫海誓山盟,承诺日后一定会娶我,我们还在月光下相拥,他对本宫说尽了这世上最美的情话。
可老天爷对我们真不公平,到头来,一个入宫画地为牢,一个迫不得已另娶她人,呵......”
这字字句句,都在满门抄斩的边缘无限试探啊。
听到这些,陈凌霜一张脸全白,猛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女人。
倒不是震惊于二人从前那段旧情,而是,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在宫里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
这宫里怕是处处都有耳目,她就不怕被别人听见,转头上报皇上,直接杀了她或者将她打入冷宫?
“怎么,你怕了?”西陵留月粲然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过来,本宫细细与你说道说道那个负心汉是如何抛弃本宫,并且亲口劝说本宫入宫为妃的。”
“不,不,娘娘如今已经是尊贵的月嫔,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妃子,您不能这般言行狂悖。
否则西陵一氏,还有将军府,都会在君王的雷霆之怒下灰飞烟灭!”陈凌霜咬着牙,低声说道:
“娘娘,既然已经过去,何必再耿耿于怀?”
西陵留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过去?”她露出夸张的表情,“过去从未过去,本宫从未忘记他说过的话,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印在本宫脑海,本宫怎么能忘呢?
本宫几年前第一次见他,便对他钟情,他一开始不愿意与本宫见面,但架不住他的心软,一次次妥协。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本宫与他还是不离不弃,他甚至想过带本宫远走高飞,从此自由自在一生逍遥!”
她真的疯了。
陈凌霜下意识看向四周,幸好那几个婢女都离得远,不然的话可就糟透了。
“所以,娘娘为何要告诉妾身这些?”陈凌霜低声道:“妾身并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西陵留月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意,紧紧握住茶杯,冷笑,“你不在乎,因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你享受了本宫本该享受的一切!
他对你的呵护备至,用情至深,只不过是对本宫的投影罢了,他也恨娶不到本宫,他那般照顾你,爱护你,不过是愧疚感在作祟。
你可知道新婚当晚你为何昏迷不醒,那是因为你已经被别人摸了一遍看了一遍,啸麒他不过是可怜你......”
“不!”陈凌霜吓得浑身发抖,猛的站了起来,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些零碎的可怕记忆。
那天夜里,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所有人都告诉她,没事,一切正常,燕啸麒也从来没有因为那天的事对她有龃龉。
原来,她经历了那么大的阴谋。
“跟他和离,好不好?”西陵留月一点点靠近陈凌霜,目光执拗,如果色彩斑斓的毒蛇。
陈凌霜一步一步后退,险些退无可退。
“月嫔,你这是干什么?”这时,燕霁雪走了过来,一把推开西陵留月,“你在宫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还把手伸到了本宫的嫂嫂身上,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