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娴贞身边的夏嬷嬷用帕子捂着嘴小声哭,心疼得看向自家主子,那叫一个难过。
燕霁雪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许娴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没想到许娴贞气性这么大,说投湖就投湖,丝毫不把自己这条命放在眼里了。
“究竟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在自己宫里待着,怎么会突然想不开投湖?”刘景煜质问夏嬷嬷。
后者急忙跪下,“回皇上的话,娘娘最近几日一直忧思过甚,昨天上午淑妃娘娘来了一趟,她走了之后娘娘就病倒了。
昨夜还发了高烧,嘴里一直说着活着没意思,还不如死了这样的话,奴婢们尽力宽慰她好久,勉强让她睡了过去,可没想到今天......奴婢被娘娘支走,去后厨煎药,没想到再回来,就发现娘娘......”
刘景煜看向刘婉心。
后者脸色苍白,战战兢兢道:“皇上,臣妾没有做什么,臣妾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八成是嫉妒臣妾怀了身孕,一时气不过。”
“跪下!”刘景煜冷喝,吓得刘婉心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脸上颜色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也很是震惊。
自从她怀孕之后,宫里每个人都对她和颜悦色,就算有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皇上跟太后更是很重视她,给她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
可没想到,今天,她却被这样训斥。
刘婉心委屈极了,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簌簌而下。
“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她就算犯了过错,那也是朕的许嫔,还轮不到你去落井下石!”刘景煜冷声质问。
刘婉心浑身一哆嗦,瑟瑟发抖,“皇上,皇上,臣妾不过是跟她说,让她好好积蓄力量,日后必定有再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到时候怀上孩子,有的是出来的机会......”
“你这蠢货!”刘景煜瞪了她一眼,“立刻把她给朕带走,就在寿康宫待着,以后哪里也不准去。”
刘婉心吓哭了,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来,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宫女突然发出一声低呼,“血,血,淑妃娘娘出血了!”
乱成了一锅粥。
陈子行又来了,给刘婉心摸了脉,说是受到惊吓,又滑胎的风险,必须卧床休养。
荣太后亲自赶了过来,将刘婉心带了回去。
而许娴贞还是没有醒过来。
燕霁雪心里很是怅然。
是夜,她独自一人在屋顶上喝酒。
自从做了妃子,她就再也没有像这样自由过了,这里是紫禁城,不是将军府,她也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偷偷上屋顶看月亮。
碧桃在下面守着,松月怕她一个人孤寂无聊,也上来了,只是在她身后坐着,不敢搭话。
“既然来了,何不过来?”燕霁雪低声问了一句。
松月这才上前来,“娘娘,您不高兴吗?”
燕霁雪沉沉叹了口气,望着天边流动的黑色云彩,神情恍惚。
“这宫里的纷争,何时才能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