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燕霁雪看在眼里。
老实说,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看不懂了,究竟是许娴贞的主意,还是这个刁奴主意大?
“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审出一个结果出来。”刘景煜吩咐道。
周嬷嬷很快被侍卫拖走。
她的脑袋,也已经别在了裤腰带上。
许娴贞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刚刚说,有人贼喊捉贼,你是想说,是贵妃刻意污蔑你?”刘景煜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许娴贞,眼底没有一丝温情。
倒了一地份儿上,许娴贞当然也不会引颈受戮。
她恶狠狠瞪着燕霁雪,咬牙切齿,“难道不是么,我有没有做那种蠢事,自己心里一清二楚,燕霁雪早就看不惯本宫位份高她一级,早就想找机会打击臣妾了,若非臣妾向来谨小慎微,怕是如今皇贵妃的位子也是她的!”
“莫说是皇贵妃了,便是皇后之位,朕原本也是想给她去坐的,可是贵妃心善,不愿让你难堪,这才愿意屈居人下,而你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使出这种阴谋诡计来害人,真是丧心病狂!”
刘景煜被许娴贞气得脸色铁青,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一甩。
只听“啪”得一声,杯子应声而碎,飞溅的渣子伤到了跪在地上的许娴贞,她惊呼一声,却并没有哭诉。
她跪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在想,自己跟刘景煜在一起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为了一个燕霁雪!
她有什么特殊,她凭什么?
她明明就是一个佛口蛇心的坏种,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清白,可实际上早就脏心烂肺了,不然的话怎么一个个的都被她踩下去了?
前有蒋月柔,后有刘婉心,如今竟然落到她了!
“皇上,此事可能真的与皇贵妃没有关系。”这时,燕霁雪开了口。
她将许娴贞的言行举止全都看在眼里,倘若真是许娴贞的手笔,她必然会露出一丝破绽。
可从始至终,她都是那副受害的样子,眼睛里只有不甘与痛恨。
刘景煜蹙眉看向燕霁雪,“你待她心软,便是对你残忍,你可考虑清楚。”
这时,雁鸣从外面进来复命。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那周全竟然生了重病,早已经苟延残喘,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因此周嬷嬷给了周全三百两银子,让他交给家人,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家里人一笔钱财,周全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
周全也跪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奴才知罪,还请皇上,赐奴才全尸。”
“周嬷嬷,你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许娴贞都懵了,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她猛然看向雁鸣,咬牙切齿,“莫不是你与燕霁雪勾结,妄图杀干净本宫身边人?”
是啊,周嬷嬷是她的心腹助手,第一个先除掉周嬷嬷,顺便治她一个御下不严之罪,让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等那个时候,随便燕霁雪再使出一点儿什么手段,都会要了她的命。
恶毒,实在太恶毒了!
雁鸣冷笑,“皇贵妃娘娘太抬举微臣了,微臣只效忠于陛下,只认陛下一个主子,旁的人,微臣一概不认。”
“认与不认,不也是你一面之词?”许娴贞目光如炬,似有实质。
刘景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那二人带下去,杀。”
简简单单一句话。
便令在场所有人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