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零零碎碎,自然也传到了燕霁雪耳朵里。
“她凭什么跟姐姐你相比,不过是被安王强行塞到皇上身边的物件罢了。”徐兰芝笑着说。
两人正坐在看台上看着一帮年轻后生打马球,战况相当激烈。
燕霁雪往嘴里丢了一颗松子,眼看着燕啸虎进了一球,当即忍不住想要起身喝彩。
却想起来自己身份特殊,不能这般张扬,只好作罢。
“徐嫔方才说什么?”燕霁雪问。
徐兰芝淡淡笑了一下,“没什么,姐姐心知肚明就好。”
燕霁雪没有接话。
徐兰芝的话掉到了地上,不免有些气闷,但她沉得住气,见燕霁雪不想与她讨论淑妃的事,便就此作罢。
目光转向马球场上,看到了一抹矫健的身影。
“雪妃姐姐,那人是不是犯规了?他的马球棍怎么净往燕四公子腿上敲?”她道。
燕霁雪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细节。
燕啸虎身着红衣,一再躲避那个不知名人士的攻击,多次险险得避开了。
“他是谁?”燕霁雪问松月。
后者略一思忖,“那是平远伯府的的二公子,韩怔,他与刘翰墨是至交好友。”
这便解释得通了。
燕霁雪很是担忧。
这一局下来,便将燕啸虎叫了过来,在他耳边多番叮咛。
“不妨事。”燕啸虎冷冷一笑,“就凭他,也伤到小爷我,简直自不量力。”
燕霁雪倒是不怕他被别人伤,她怕他把别人伤了。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韩怔从马上掉了下去,被自己的马踩中了小腿,骨折了。
他哭天抢地地去告状,跟刘景煜就说是燕啸虎伤到了他,要求道歉。
“皇上明察,明明是他技术不精,还一再挑衅,而且微臣并没有做出逾越之举,是他自己摔下去的。”燕啸虎辩解道。
韩怔一张脸已经痛得扭曲,但还是强忍着痛苦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燕四公子不愿承认也就算了,我自认倒霉。”
“你......”燕啸虎一口气咽不下去,却又不知道从何回怼。
这时,燕灵儿起身道:“韩公子既然说是我四弟致使你受伤,那便拿出证据来,既无确凿证据,便是攀污,皇上在此,岂容你这般不讲理之人放肆!”
对啊,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呀。
空口白牙地诬陷人算怎么回事?
韩怔不由得一僵,看向燕灵儿,目光发直。
他愣愣地看向面前这个姑娘,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艳。
他见过不少女孩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泼辣的温柔的,漂亮的丑的......但唯独没见过燕灵儿这样勇敢鲜活充满生机的,像个茁壮的小树苗。
不对,京中女子大都循规蹈矩,温顺谦和,遇到这种状况,怕是早就吓得躲起来或者不敢吱声。
可燕灵儿竟是个例外。
她好厉害,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亮眼的光芒。
忽然,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
“皇上,微臣,微臣好像的确记错了,是微臣的错,是微臣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也是被自己的马踩坏了腿,与燕公子无关。”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