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像是刺中了一个装满水的气球，随着气球炸开，大片灼热的液体喷在我的脸上！
灼热，粘稠，腥臭！
“你！”
中年男子的表情僵住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直到一点点发散开来。
我人傻了。
本能的张开手指，跌跌撞撞的坐在地上。
“小远宝，你没事吧？”
刘总把中年男子推到地上，不顾塌掉的鼻梁，飞快跑到我的身边，“你哪里受伤了没有，怎么闹的满脸都是血？”
“菲菲姨，我......”
我讷讷的张动嘴唇，“我杀人了是吗？”
“杀就杀了，那种人死不足惜，你先告诉姨，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
我回答不上来，因为我脑袋里除了杀人这两个字，完完全全就是懵的。
不知多久。
病房门被推开，数道身影涌入进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哑巴哥，他第一时间冲到中年男子身边，确定人死透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就是嫂子。
她把刘总推到一边，用力地抱紧我，哭喊的声音让我清醒不少。
“你怎么样，别吓唬嫂子啊！”
“我，我没事。”
我慢慢推开嫂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嫂子，我杀人了，估计我以后要坐牢了！”
“别瞎说，你这叫正当防卫，如果警方问起来，你一定要咬死这四个字，听懂了没有？！”
嫂子捧住我的脸颊，像是要把这四个字刻在我的脑子里。
这时，哑巴也走上来了。
他的手机上同样写着一行字。
“听朵朵的，除了正当防卫，任何多余的话都不要说。”
“哑巴哥，我会没事的是吗？”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蜉蝣，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
哑巴沉默了。
这也让我刚刚升起的期待化为泡影。
“你在骗我，我一定会坐牢的，对不对！”
“小远，你别激动。”
嫂子按住我的肩膀，“哑巴哥杀过人，但他不是还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吗，所以你只要听他的话，就一定会没事的，实在不行，还有胡姐也会保你的！”
说到这的时候，哑巴眼里划过了一抹凛冽。
似乎对嫂子提到他杀人的事情格外不满。
“她胡蝶要是不管，我刘芳菲，一定保证你平安无事！”
刘总也捂着鼻子说道，“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人证，我的证词，一定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对，你有人证，所以你肯定会没事的！”
嫂子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听着她们一人一语，我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只有哑巴，才能让我平静。
终于，哑巴又低下头，在手机输入一行字。
“病房里没有监控，所以刘总的证词，只能用来参考，但这家伙是职业杀手，这个身份对他很不利。”
“那你觉得，我有多大的机会无罪释放？”
“百分之八十。”
哑巴打字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要看雇佣这个杀手的人，会不会想办法报复你了！”
看到这，我心里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