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粥太烫吗?”
见我表情发呆,沈总以为是烫我嘴了,把勺子凑到嘴边,用唇片触碰一下。
她顿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也不烫呀!”
“红姨,不烫的。”
我从思绪中退出来,哑然失笑道,“只是你一喂我,让我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
“那你想到什么了,愿意跟姨分享一下吗?”
“这个......”
我觉得这有点卖惨,但看到沈总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乖乖地说了出来,“你知道,我有个傻哥哥吧......”
只是一段很简单的诉说,我尽量不带有太多的个人情绪,但沈总听完以后,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就算是养父母,也不能偏心到这种程度吧!”
“确实是挺偏心的。”
我苦笑点头,“所以我逃出来了,那地方太窒息,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你逃出来是对的。”
沈总赞许的看着我,“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理应在更加广阔的天空中飞翔。”
“谢谢你,红姨。”
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没人知道,在我心底一直有个声音。
在指责我对家庭的背叛,控诉我这个儿子做的不够尽职。
可沈总对我的肯定,让这些声音淡了不少。
“什么任鸟飞啊?”
这时,刘总忽然推门而入,眉眼间都是好看的笑意,“好你个沈红妆,还说我不正经呢,这就倒个尿壶的功夫,你都在这儿聊上鸟了?”
“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总狠狠瞪她一眼,说道,“你这么喜欢鸟,要不要把隔壁病床的尿壶也一起倒了?”
“我靠,你好狠的心那!”
刘总立刻就卷起黛眉,“隔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啊,你在这儿有小鲜肉陪,让我去伺候老头,哪有你这样的啊!”
看着这对好闺蜜呛个没完,我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沈总似水,柔情无限。
而刘总像火,永远都燥热沸腾。
可就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却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只能说,世上有许多事,真的太奇妙了。
“你就活该陪老头。”
沈总也被逗笑了,嗔骂一句,目光看向了刘总另一只手,“你这是提的什么?”
“看到医院有卖水果的,就给咱们小远宝买了一兜不知火。”
“不知火是什么?”
我一头雾水。
接着,刘总把袋子放到我的床头,从中拿出一个不知火,递到了沈总手里。
我这一看,不就是大橘子吗?
“不知火柑。”
沈总一边剥皮,一边解释,“是柑橘的一种,很好吃的。”
原来,在大城市里,橘子的叫法都能有这么多。
随着她白皙的小手轻轻拨动,鲜艳的橘皮很快剥下,随后,她帮我把橘肉上的白色脉络也清理干净,这才放到了我的嘴里。
这种细致的温柔,都要让我陶醉了。
“哎呀呀,受不了你们。”
刘总摆摆手,变戏法般拿出一瓶酒,酒蒙子本性展露无遗。
没多久,她就喝的迷迷糊糊,扬言去车里睡觉了。
“红姨,要不你先送刘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