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凌秋月信送到了就是完成了任务,估计闹的不会轻了,她光看着不是回事,就打道回府了。
贺东村母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贺东村可是有五个大舅哥,这要是知道他起色心了,有他的好果子吃。
凌秋月当好她的委屈人设就行了。
五月天长了,七点钟才天黑。
凌秋月挎着篮子,换了件长袖,又拿了手电筒,打算上山了。
贺母问道:秋月,你去哪
师父让挖几种草药,我去挖些回来。
天快黑了。
我就在山脚,不走远。
凌秋月胆小,她不敢去远一点的地方。
从贺家东走不足一里地,就是山脚了。
沿着羊肠小道走一会,就有柴胡、拉拉秧、党参。
凌秋月重点找的是师父说的那几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秋月打开了手电筒。
光线暗,找东西就费劲,凌秋月都要趴在地上了。
还缺紫草......
事实证明,人是贪心的,挖到了一株,就想着还会有第二株。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深处。
咕咕哇,咕咕哇。
凌秋月像触电一样弹跳了起来,这是猫头鹰的叫声。
小时候去乡下奶奶家,山上就有猫头鹰,夜幕降临就进村庄了,无论是哭声还是笑声都瘆人。
奶奶说,猫头鹰进村,特别是笑,就会有人去世。
凌秋月胆小,她确实是怕。
她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
光线好的时候,羊肠小道都不好走,别说是晚上了,两米之外就看不清了。
突然凌秋月脚下一滑,人就溜了下去,篮子也不知道咕噜咕噜滚到哪里去了。
她的篮子她的草药!
手里就抓了个手电筒。
电池还不太亮了。
凌秋月从草窝子里爬出来,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心咚咚直跳。
这一跤摔得腿疼,更让凌秋月心疼的是一篮子草药估计找不回来了。
咕咕哇,咕咕哇。猫头鹰的叫声又传来,仿佛就在耳边,
凌秋月吓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她想加快脚步下山,可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突然,她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猛地回头,手电筒晃出一道微弱的光,却什么都没有。
纯粹是自个吓自个。
凌秋月慌了神,开始小跑起来,却又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凌秋月凌秋月听见了吗听见了吱一声。
我是凌秋月,你是谁凌秋月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是贺东霆。
不是胆子很大吗大晚上敢上山,这会知道怕了
贺东霆是生气的,这种事为什么不喊他一个女人家逞什么强
别阴阳怪气的了,谁知道能遇上个猫头鹰,头皮发麻。
贺东霆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赶紧把她扶起来,能走吗
能走,我摔了一跤,篮子和草药都没有了,找不到了。
贺东霆莫名有一股火气,什么时候了还顾篮子,它比你还重要真是贪财。
不是贪财,里面有草药,捣碎了能敷伤口,比你现在用的效果更好。
贺东霆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为我做这些
因为咱俩是一起长大的,你喊我一声姐姐,我就要有当姐姐的样子。
篮子我明天来找,这里不宜久留,咱先下山。
夏天,蛇虫鼠蚁,哪一种都能咬你一口。
上山为什么不叫我
你不是去拉架了嘛,我怎么叫你
平时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可一有大事,就要找亲兄弟了。
大房闹的挺凶,不过闹归闹,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守口如瓶。
因为说出去了,丢的是自己。
我没待多久,他们家的事我不想管。
两个人一前一后,彼此有半步的距离,凌秋月抓着贺东霆的衣角。
大房吵什么凌秋月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一个个的像是把嘴巴缝上了。
我知道。凌秋月幽幽地说。
你知道你说说看是为什么
你大娘和贺东村打算好了,你二嫂不能生了,他们想让你二嫂离婚,然后娶我。
贺东霆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亲耳听到的
我是听可靠的人说的,我相信她,我为了自保......
凌秋月把她做的事说了一遍。
贺东霆的拳头握了起来,细听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贺东村居然敢打你的主意,他当我们二房没有喘气的吗我不会放过他的。
也别太生气,我看王家也不是好惹的,不动咱动手。
其实凌秋月心里有一个想法,但她不敢说。
快到家门口了,凌秋月嘘了一声。
东霆,我先回去,你等个十多分钟再回去。
贺东霆,你又搞的哪一出
为了你好,我一个寡妇,可别祸祸了娘的好大儿。
凌秋月推门进屋。
借着灯光才知道自己多狼狈,衣服上都是草屑和土。
往脸上一抹,脸上也不干净啊
贺母问道:秋月,你挖的药草呢
凌秋月,别提了,摔了一跤,篮子和药草都丢了,我明天再去找。
凌秋月去洗脸洗手。
贺母站在凌秋月身边,又问道:秋月,你知道你大娘家吵架了吗
凌秋月用手巾擦脸,知道啊,二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人竟然想休了她另娶,换谁能不闹
贺母看着凌秋月,别人嚼舌根的,你还真信啊
我不管是不是嚼舌根,想打我的主意,他就甭想好过,欺负我没人疼没人护着是吧那就走着瞧,杀猪匠能干的活我也能干......我可比他更娴熟......
凌秋月把手巾一甩,居然有几分霸气在里头。
贺母,秋月,你,你怎么变了
凌秋月,娘要是有我的经历,估计也会变,有些人为了赶走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贺母掩饰内心的慌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的秋月胆小怕事,什么都听她的,莫不是让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她得找个神婆子瞧瞧,说句心里话,贺母更喜欢以前的秋月,孝顺,没有多余心眼,不会让她有危机感。
越来越拿捏不住了。
主意打定,贺母转身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