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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昀感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专注地看过。
不带欲·望、不带外界感情,如同灵魂交融、精神接吻,而这个人正是他朝思暮想十年的女人,叫他后脊发痒。
但其实他没发觉,他总是这样看向孟峤月的。
孟峤月想到这儿,轻笑一声,拿起勺子舀了一块蛋糕,自顾自吃了下去,徒留嘴角一片奶油。
与专注不移的
裴琛昀对视,空气似乎因爱情变得黏稠缱绻。
裴琛昀,我的生日愿望是,帮我擦一下奶油。
裴琛昀喔地应了声,他没懂具体的意思,但还是依照她的指令去做事。
但刚要去取纸,手却被按住了。
孟峤月却倾身凑过来,亲在他的嘴唇上。
这样,你好笨。
像在教他,可以不用这么克己复礼、谦谦君子。
喔。
裴琛昀绷得冷硬的五官舒展开。
染上薄红的脸朝孟峤月靠近过去,擦干净所有奶油。
......
而又一次被谢屿霄堵在公司楼底时。
孟峤月将裴琛昀的手牵紧,自然地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似的,主动上前跟谢屿霄搭了话:
明天的机票。
我跟裴琛昀要去英国做分公司了,我们的事业重心也会迁过去。
没有额外的解释,她的话只是为了赶走这坨黏人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但寥寥数语,却叫谢屿霄的整个摇摇欲坠的世界轰然倒塌。
他今天考过了CPA,过往那么多的坚持,那么深刻为了孟峤月要改变的生活。
他还时常感叹,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听孟峤月的话,或许美满幸福一生的生活他能不遗余力、不求回馈地拥有......
要传递好消息的欣喜、被主动招呼的欣喜,还没来及堆砌出来便消散殆尽。
谢屿霄几乎五官凝固成冰,带着涩意的笑僵硬在脸上。
他知道,这一生几乎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他很难找到孟峤月。
而裴琛昀那条疯狗更会用尽办法,阻止他跟孟峤月相见。
孟峤月,恐怕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毕竟她现在每次见他,都如同见了狗皮膏药一样恶心。
谢屿霄欲言又止,而孟峤月则是分开后难得地有耐心,准备听他说完。
说吧,应该是最后一句话了。
谢屿霄扯着惨白的嘴角,像是惆怅的挽留、所有骄傲汇成的低哑:
孟峤月,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就要这样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了。
排山倒海的恐怖、不安压倒了他。
似乎这个孤寂的世界只留下了他一个人,他彻彻底底找不到孟峤月的身影。
京城千百条道,不会再有一条路可以遇到孟峤月。
他无论如何守望,都没有再处心积虑制造的偶遇出现了。
谢屿霄带着希冀看向孟峤月。
可孟峤月面无表情,声音浅淡地反问:
谁在乎
说完便牵住裴琛昀,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跟鞋清脆有力,窈窕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世界。
谢屿霄视线几近模糊,他恍惚想到:
他第99次让孟峤月来酒吧哄他的时候;
他朝着所有人嘲讽孟峤月、对许南意作乱吻下去时。
包厢外似乎也隐约有这个声音、这个身影。
原来......
她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决定的。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直到偏爱消失的那天。
而这些可怖的孤单,其实是早就这样了。
孟峤月早就走了出来,在对他的无限次容忍里她已经试演过、设计过。
只有他还困在梦境里,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