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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了恩宠,如意楼里学的东西,自是让天子欲罢不能。
我明白,在这场爱欲的游戏里,谁付了真心,谁就真的输了。
我与后宫里的女子追求的都不一样,她们要的是恩宠,我要的是权力。
我想握住自己的命运,不用再任人摆布。
我用尽所能的去取悦天子,终是融化了他冷硬的心。
他许我一个孩子,我当真就顺利的怀上了孩子。
十月怀胎,是个男婴。
此时的我,已经坐到了嫔位。
龙心大悦,魏玉作为大舅哥,也水长船高,封了侯。
又一晃几年,皇儿长大了,他聪慧伶俐,甚得他父皇的喜爱。
外加上舅父的鼎力支持,终是登上了太子之位。
我也从贵妃,当上了皇后。
太子册封大典上,我稳坐凤椅,与跪在人群孟妄四目相对,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扯着笑,对他的反应很是畅快。
别急,慢慢来,我受的伤总会一笔一笔还回去的。
皇上人到中年,迷恋上了练丹药,追求长生不老。
对此我不发一言,他从来喜爱我的就是温顺,忤逆他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开始不理朝纲,日日把自己关在炼丹房里,疯疯癫癫。
权力的握柄落在了我与堂兄魏玉的手里,我的儿子坐在龙椅之上,魏玉坐在他身旁。
而我是那个垂帘听政的皇后。
这日孟妄跪在大殿之上,回禀他的分内之事。
每每我的提问都让他大汗直冒,浑身颤抖。
孟大人是很怕本宫吗我撩开帘子走出来,看着这个年少时满心满眼爱着的男人。
心中泛不起一丝波澜。
大殿的人被魏玉清了出去,偌大的地方,只有我与孟妄两人。
他抬起头,一行清泪自脸颊划过。
跪在地上,爬过来拽住我的衣角。
袅袅,你低头看看我。求求你了袅袅。他哀求我,声音嘶哑。
顾袅顾袅已经死了,死在了如意楼,死在了洗脚房。是你送她去死的,孟大人
我捏着他的下巴,看他神情颓废,精神萎靡。
孟大人既然这样深爱发妻,那你就去走一遍她来时的路。等你活着走下来我们再谈其他。
孟妄被魏玉扔进了小倌倌。
第一日,他忏悔说他错了,求魏玉能放他离开。
第二日,他心灰意冷,对着魏玉破口大骂。骂他残害忠良,骂我是个毒妇。
第三日,他跳楼而死。
看,我在如意楼能忍受半年之苦,这样的磋磨,放他身上,他也只受的过三日。
红勺红勺也是个可怜人,自我进宫,孟妄对她非打即骂,她早就疯魔,每日衣不蔽体的在街上流浪。
最后死在了街口。
又过了两年,皇上服丹中毒身亡,我的儿子荣登大宝。
深夜,我召来了魏玉。
几杯酒入喉,他眼里的深情不再遮掩,一双手温柔的揉着我的脚。
小姐,力道怎么样
我闭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魏玉,你还爱我吗
奴爱小姐,奴这一辈子只爱小姐一人。
他薄凉的唇,印在脚背。
那你屯兵买马,为的什么我睁开眼,眼里含着利光。
他征愣了几秒,复又开口。
小姐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小姐了。奴想让小姐光明正大的做我的皇后,我们再有个自己的孩子。
他眼里都是病态的占有欲,气息上移,与我唇齿相贴。
突然,他眉头紧蹙,一抹血红挂在他的嘴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最后惨淡一笑。
小姐,小姐…能死在小姐手里,奴也算圆满了。
他呼哧的喘着粗气,一会没了气息。
我说过的,我早就不信真心,特别是男人的,我只信自己能握住的东西。
终
此后又过了几年,我突然想去顾府看看。
顾府的门匾早就掉落,尘土飞扬,蛛网密布。
只有院里的桂花树长的一如从前。
我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阿爹,阿娘坐在桂花树下品茶。
端着糕点的澄儿笑弯了眼向我招手：来,小姐。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酥酪。
提着泔水桶瘦弱的未玉,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向我请安。
一阵风吹来,破败的院子里。还是只有孤零零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