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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被这样的人推着,直到此刻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怕。
周时谦自嘲地笑了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扫了一眼像只受伤的小兽,躲在许江树身后的江弥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以前他招招手,她就毫无怨言跟过来的人,如今却像犯人一样防着他、躲着他,恨不得与他早早划清界限,再无往来。
可分明前些日子,她还为了他,连割皮都愿意的。
一想到这些,周时谦的心口便如刀绞般疼痛。
我只是路过,看你睡得正香,还以为是偷懒的下人,就推了一下。
话音刚落,许江树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凌厉起来。
她才不是什么下人,她是我的未婚妻,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更是我江家未来的少夫人。
周先生借口上厕所,却来骚扰我妻子,可真是龌龊。
麻烦周先生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若有下次,这合作不谈也罢。
阿树......
江弥雾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算是撒娇。
面对她,许江树的脸色又柔和下来,眼神警惕地盯着周时谦,还不忘往江弥雾手里塞热茶。
乖乖,别怕,没事的。
两人对视间,眼里像有化不开的糖,甜到快掉牙。
可这一切落在周时谦眼里,却比拿刀捅他还要难受。
乖乖......
阿树......
他都没这样叫过她,许江树凭什么这么叫她!
而她现在怎么不叫他时谦,反而这么亲昵地叫起了别的男人阿树。
浓浓的嫉妒在心底蔓延,周时谦冷冷一笑。
抱歉,大概是因为徐少爷的未婚妻,和我那已故的妻子,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这是我妻子,还是许少爷的未婚妻呢。
江弥雾的血液都冲到头顶。
慌乱中,茶杯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把她烫得龇牙咧嘴。
乖乖——
弥雾——
两道声音自两个男人口中同时发出,却同样满是担忧的紧张。
到底是许江树近水楼台快人一步,已经扶着江弥雾坐在凳子上,准备检查伤得怎样。
另一个疯子却像被下了降头一样,拦腰抱起江弥雾就往房里冲,把当事人吓得尖叫连连。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拳头击中周时谦的侧脸。
等她看清出拳之人,竟是一向待人温和的许江树后,两个男人已经快速扭打在一起,猛烈地对打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谁也不让。
别打了!江树,别打了!
她心疼他大病初愈,不是周时谦的对手,但一来一回中,她发现以前强健有力的周时谦,打起架来却绵软无力。
可见昨天在办公室那般蛮力,只是一时之力,无法长久。
又或许,是因为强行来到这个世界,体内本该被夺走的器官,被许江树牵引着,发生强烈的排斥。
看江弥雾紧紧盯着周时谦,许江树眼里先是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
以为刚才她是心疼他,为了维护那个男人
,才叫停了他,立马红了眼眶。
你竟为了这个不相干的男人叫我住手乖乖,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为他说好话。
我就说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原来就是他昨天在暴雨中一路追着咱们的车跑。
越说越气,趁周时谦愣神时动作稍慢,故意一拳打上他鼻梁。
周时谦破了相满不在乎,欣喜若狂地望过来,像个终于被承认的小三,捂着伤口委屈巴巴。
弥雾,我就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是心疼我、爱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