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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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最该死的。
我放下刀,漠然回看他。
萧榭！！！
林芙连滚带爬,扶住倒地的萧榭。
然后手抖着扯下一片裙摆,按在他血肉模糊的肩膀处,想要止血。
而萧榭止不住地在地上翻滚,痛苦哀叫。
池玲珑！我跟你拼了！！
林芙靠着一只腿勉强站起,疯狂朝我扑来。
我将萧榭的断臂朝她踢去,她被绊倒,头狠狠磕在地上。
她不顾头破血流,又挣扎着重新爬起,再次朝我扑来。
这一次,赶到的程立替我一掌击退了她。
他告诉我一切都已办妥,我看见他破掉的袖口,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他......是谁
萧榭还捂着手臂断口,掌缝间还滋滋冒着血,嘶哑着嗓子问我。
程立向前两步,当着他的面解开面罩。
听说你去程家找过我,萧堂主。
萧榭看见这张与自己几分相似的脸,嘴唇更白了。
终于明白眼前的男人,才是那个与我情投意合的义兄。
他咬牙支着身体站起,发狂般用剩余的一只手攻击程立。
三两下,就被程立反擒住。
程立掐住他的脖子,只要一使劲,就能要了萧榭的命。
放开他！
林芙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手里拿着发簪狠狠扎向程立的腿。
我及时发现,一脚踹开她。
嘭！一声闷响。
林芙撞在石头上,血从脑后蔓延开,而那只发簪扎在她自己的胸口上。
萧......榭......
说完这两个字,林芙断了气。
萧榭脸色变得青紫,缺氧的痛苦写在脸上。
突然,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出现,并大声喊着：
堂主！快！快跟我回去！兄弟们要不行了！！
听到这话,萧榭猛地失控挣扎起来,单手使了死劲拧开程立的禁锢。
终于逼得程立放手后,他跌跌撞撞跟着那人往回赶。
我和程立没有拦他,而是同样往啸天堂方向去。
好戏才要开始。
就在早些时候,程庆津没能追回几车珠宝,回府途中又接到了金库被盗的消息。
他怒火中烧,直接带人杀去了啸天堂。
而啸天堂的人恰好顺着门口掉落的珠宝发现了后山的天降‘金矿’,正在欣喜若狂地瓜分。
双方会面,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等萧榭赶到时,激烈的厮杀已经结束。
啸天堂一片死寂,遍地都是横尸。
萧榭像丢了魂,每一步都踩在血流里,目光所及之处都有他熟悉的弟兄尸骸。
直到看见堂院中央还有几人护着苟延残喘的程庆津。
他不假思索从地上捡起把刀,歇斯底里狂奔过去。
凌乱的刀剑中,连给他传信的最后一个兄弟也死在面前。
萧榭杀红了眼,疯狂挥动手中的刀,奋力杀了剩下几人。
眼看就要碰到程庆津,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窒,腿软跪地,呕出一大口血。
程庆津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料刚要说话,便被穿了喉。
我拔出剑,来到萧榭面前,漠然地垂头看他。
他吃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一字一句艰难开口。
我们......两......清了。
回答他的,是捅穿他肚子的剑。
不,还没有结束。
程家的全部金银珠宝,我留给了助我的友帮。
我和程立拖着两具尸体来到漫山墓碑前。
每路过一碑,就在他们身上划道口放血。
血流一路,渗进土壤。
是他们向我寨帮众人的谢罪。
这一切才终于告终。
夕阳余晖洒下。
我和程立并肩站着山头,盼第二年山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