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大戏开场
穿过来的时候,我正骑在一个老妇人身上薅头发,粗布衣裳被扯得歪歪扭扭,后颈还火辣辣地疼。初春的风裹着沙土灌进衣领,磨得伤口生疼,恍惚间还能闻到自己身上混杂着汗味和血腥味的酸臭。发梢黏在渗出的血珠上,随着动作牵扯得头皮发麻,这触感真实得可怕。
周翠花!你偷我家鸡蛋还敢嘴硬!王婆子龇着缺了半颗的门牙,浑浊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三道血痕。咸腥的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尘土糊在嘴角,那滋味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我下意识咬住后槽牙,尝到铁锈味才惊觉——这不是VR游戏里的痛感模拟,是真真切切的皮肉伤。脸颊传来的刺痛让我眼眶发烫,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老妇人,指甲缝里还沾着我的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主周翠花,庆安年间石溪村出名的母老虎,亲爹娘早逝,和病弱的弟弟周铁柱相依为命。原主性格泼辣却头脑简单,因为王婆子偷鸡蛋这事,两家已经撕过三回。上回掰扯时,原主还被推到泥坑里,滚成个泥猴子。此刻我身下的王婆子,正用她枯树皮般的手抓挠我的胳膊,嘴里还骂骂咧咧,那些污言秽语混着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都别打了!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我转头,看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剑眉星目,额角还沾着草屑,手里提着半筐荠菜。这不是原主那个病恹恹的弟弟周铁柱吗记忆里的他常年咳嗽,面色蜡黄,连走路都喘得厉害,此刻却跑得额头冒汗,胸脯剧烈起伏。他放下菜筐就冲过来,瘦弱的手臂硬是把我和王婆子隔开,我注意到他手腕上还缠着块脏兮兮的布条,边缘处隐约渗着血迹。
刚松开手,脑袋里突然响起机械音:叮!恭喜宿主激活‘万能农科院’系统!只要完成种植养殖任务,就能兑换现代农技知识、优质种子和化肥!我瞬间瞳孔地震,差点在众人面前表演个平地摔。这不是小说里的金手指吗正想着,系统面板在眼前展开,新手礼包里躺着一包杂交水稻种子和简易种植指南,还附带一条闪烁的提示:当前积分:0,首次任务‘开垦一亩荒地’,奖励50积分。周围人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强装镇定,心里却激动得想尖叫,这简直是穿越者的救命稻草!
王婆子趁机爬起来,拍着大腿嚎啕:周翠花欺负人啦!大家快来评评理!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把窄窄的田埂围得水泄不通。张大娘嗑着瓜子摇头:这翠花又发疯,好好日子不过……李二婶抱着孩子挤到前排:听说她家铁柱昨儿还在药庐抓药,也不知道哪来的精气神……这些议论声钻进耳朵,我心里直犯嘀咕,原主在村里的名声看来是臭到家了。
我清了清嗓子,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婶,既然你说没拿我家鸡蛋,那咱们让鸡自己说话如何话音刚落,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王婆子叉腰尖声道:鸡怎么会说话你当自己是仙姑呢!她脸上的褶子里都写满了不屑,周围村民也跟着哄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冲铁柱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撒开腿跑回家抱来老母鸡。我蹲下身,膝盖硌在碎石子上,表面一本正经地盯着鸡,心里却疯狂祈祷系统别掉链子:下蛋的鸡,左边翅膀会抖三下。老母鸡歪着脑袋看我,突然咯咯叫了两声,扑棱起右边翅膀。
骗子!早说她就是瞎胡闹!村民的嘲笑声像潮水般涌来。我攥紧手心,指甲掐进肉里,掌心已经被汗浸湿。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消耗10积分,兑换‘动物沟通术(初级)’。瞬间,我的脑袋里炸开一堆杂乱的声音:渴死啦!那傻大个又踩我窝!烦死了!本鸡要下蛋!左边左边!这些声音吵得我头疼,却也让我看到了希望。
老母鸡像是被按了开关,扑棱着左边翅膀原地转了两圈。围观群众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从嘲笑变成了震惊。王婆子脸色煞白,像见了鬼似的,下意识地捂住裤兜。我眼疾手快,一把扯开她的手,两个带着体温的鸡蛋骨碌碌滚了出来,还沾着几根她围裙上的线头。
你、你这是妖法!王婆子尖叫着逃窜,发髻散了也顾不上,活像被鬼追着的耗子。我叉腰大笑,伤口扯得生疼也顾不上:这叫科学!以后再敢偷东西,我让全村的鸡都来声讨你!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小孩跟着学鸡叫,追着王婆子跑远了。但也有人交头接耳,眼神里带着恐惧和怀疑,我知道,想要彻底改变他们的看法,没那么容易。
铁柱递来一块干净的粗布,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姐,擦擦血。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的布条还渗着血,是刚才拉架时被抓伤的。原主记忆里,这个弟弟总是怯生生躲在她身后,此刻却像棵倔强的小树苗,挺直脊背护着她。我接过布,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动作比想象中轻柔许多,心里泛起一阵暖流。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和铁柱站在原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却不再那么刺骨。铁柱弯腰捡起地上的荠菜,小声说:姐,这些菜能煮碗汤。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新手礼包里的杂交水稻种子,或许,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开始。
当晚,我盘腿坐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研究系统。土墙裂缝里塞着发黄的旧报纸,窗棂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打开新手礼包,杂交水稻种子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种植指南里密密麻麻写着注意事项:需配合复合肥使用每日光照不得少于八小时。我摸了摸怀里仅有的几个铜板,咬咬牙接下开垦一亩荒地的任务。屋里点着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墙上的影子摇曳不定,我在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兴奋得睡不着觉。
铁柱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像把钝刀割着我的心。原主记忆里,为了给他治病,家里早就一贫如洗。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这个系统,让弟弟过上好日子,让石溪村的人都刮目相看。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这个破旧的屋子镀上一层银边,我盯着系统面板,眼神坚定,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第二章
荒地新生
雄鸡未鸣,残月还挂在树梢,我就被刺骨的寒意冻醒。土炕上的被褥又硬又薄,补丁摞着补丁,翻身时还能听见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摸黑穿好衣裳,墙角那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原主一家的艰辛。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冷风裹挟着露水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裳。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铁柱抱着个陶罐从灶房出来,罐口冒着热气:姐,喝碗热粥再走。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头发乱蓬蓬的,显然是匆忙起床。
粥是糙米掺着野菜煮的,寡淡无味,还带着些许苦涩,但入肚却暖烘烘的。我望着铁柱同样破旧的衣衫,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原主以前总嫌弃这样的日子,一门心思往城里跑,却从未想过好好照顾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我跟你一起去。铁柱见我放下碗,立刻说道,手里已经抄起一把小铲子。
你身子骨还弱……我话没说完,就被他坚定的眼神打断。
我能行!他倔强地抿着嘴,姐,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着。
拗不过他,我们俩借着微弱的星光往荒地走去。石溪村还在沉睡,只有几声犬吠打破寂静。荒地离村子有半里地,越往前走,路越难走,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石头疙瘩布满地面,稍不注意就会崴到脚。
到了地头,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眼前的荒地一片荒芜,枯黄的杂草在风中摇曳,大大小小的石头散落其间,仿佛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我深吸一口气,握紧锄头,狠狠砸向地面。
哐当!火星子四溅,震得我虎口发麻,手臂酸得差点拿不住锄头。再看地面,只刨出浅浅一道痕迹,坚硬的土层和石块让开垦难上加难。铁柱已经蹲在旁边,用小铲子仔细清理草根,专注的模样像在雕琢一件宝贝。
姐,你好像变了。铁柱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荒地上格外清晰。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上面还混着泥土:怎么,现在不凶了,你还不习惯我笑着打趣,想缓解这沉重的氛围。
他耳根发红,低下头继续铲草,闷声说:以前你说种地没出息,要去城里当老板娘……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原主心比天高,总觉得种地丢人,一门心思往城里跑,被牙婆骗去做粗使丫鬟,差点回不来。不仅没赚到钱,还搭进去不少银钱,最后灰溜溜地回了村子,却还死鸭子嘴硬,不愿踏实种地。
看着铁柱单薄的背影,他弯着腰,一下又一下地铲着草根,因为用力,肩膀微微颤抖。想起记忆中他咳得喘不过气,却还惦记着给原主留口粮的模样,我鼻子突然发酸。
以后咱们就在这儿扎根,把日子过成别人羡慕的模样。我声音有些发颤,却无比坚定。这次不是随口安慰,而是发自内心的承诺。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铁柱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冻挨饿。
说话间,我从怀里掏出用积分兑换的复合肥。这是一种灰白色的粉末,带着淡淡的刺鼻气味。小心翼翼地撒在刚开垦的土地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干巴巴、硬邦邦的泥土,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机,泛出一层油亮亮的光泽,还隐隐升腾起一层薄雾。
铁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姐,这……这是啥
我神秘地笑了笑:这是能让庄稼长得又快又好的宝贝。看着他好奇又兴奋的模样,我心里也充满期待。
消息在村里传得比风还快。等我们中午回村时,就听见村口老槐树下围满了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周翠花在荒地种‘妖稻’!
可不是嘛,我早上路过,看见那土都发光!指不定用了啥邪术!
我跟你们打赌,她秋后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很快,村口就设起了赌局。有人押我血本无归,也有人觉得新奇,小注押我能有所收获,但大部分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却并不在意这些议论。每天天不亮,我就扛着自制的洒水壶往田里跑。说是洒水壶,其实就是个破陶罐,在底部钻了几个眼。一路上,我嘴里哼着跑调的《最炫民族风》,歌词在古代自然没人听过,惹得早起的村民纷纷侧目,以为我魔怔了。
我用系统兑换的知识改良土壤,什么轮作休耕、测土配方施肥,能用上的都用上。没有专业工具,就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筐筐腐叶、牛粪往地里背,累得腰酸背痛。铁柱心疼我,总是抢着多背几筐,小小的身板咬着牙,涨红了脸,坚持要和我一起干。
半个月过去,奇迹悄然发生。别人家的麦苗才刚破土,我的稻田里却已经抽出了翠绿的稻穗,比麦苗高出半头还多。微风吹过,稻浪翻滚,生机勃勃,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绿光。
村长拄着拐杖来视察时,惊得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这、这稻子咋长得跟高粱似的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稻穗,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我笑眯眯地递上一杯自制的大麦茶,还撒了点从系统兑换的冰糖:村长,这叫科学种田。等秋收了,我教大伙种!村长捧着茶,手不停地发抖,喝了一口,连连感叹:好啊!好啊!要是全村都能种出这样的庄稼……他声音哽咽,眼里闪着泪花。
然而,树大招风。我的稻田引起了隔壁村地主刘大财的注意。这个大腹便便的家伙,穿着绣金线的绸缎长袍,活像个移动的肉球,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找上门来。
周翠花,你家的地占了我家龙脉,赶紧搬出去!刘大财颐指气使,肥厚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一股浓烈的酒肉味扑面而来。
我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被锄头磨出的水泡,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刘大财,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地,你说是龙脉就是龙脉有本事你让你家的地也长出这么好的庄稼!
刘大财冷笑一声,从袖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契,得意洋洋地展开: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地早就是我的了!你那死鬼爹活着的时候,可拿地契抵了赌债!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么回事。但原主爹老实巴交,从不赌博,这地契八成是被刘大财设局骗走的。我强装镇定,冷笑道:空口无凭,你说是就是
不识好歹!刘大财一挥手,家丁们立刻手持棍棒围上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铁柱见状,迅速挡在我身前,手里握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声音虽然发颤,却异常坚定:你们、你们别欺负我姐!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骑着黑马的少年疾驰而来,腰间玉佩随着颠簸轻晃,阳光下映出个萧字。他勒住缰绳,身姿挺拔,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我脸上:发生何事
刘大财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萧公子,这村妇霸占我家田地,我正带人来理论……
我有地契为证!我抢白道,脑子飞速转动,不过萧公子来得正好,还请您帮忙评评理!
萧景珩挑眉下马,接过地契仔细查看,修长的手指突然停在某处:这落款日期……庆安十年冬月那年冬月连下三场暴雪,石溪村通往县城的路封了整整两个月,你确定这地契是周父亲自送去的
刘大财脸色骤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萧景珩将地契甩在他脸上:光天化日强占民田,当本公子不存在家丁们见状,丢下农具作鸟兽散。刘大财捂着被砸红的脸,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周翠花,咱们走着瞧!
危机暂时解除,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还没道谢。正要开口,萧景珩却先一步说道:方才见你与他们对峙,倒是有趣。他目光扫过我沾满泥土的裤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明日我让人送些农具过来,种稻子的学问,我略懂一二。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铁柱捅了捅我:姐,这萧公子好像对你……
小孩子别乱猜!我拍开他的手,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转头看向我们辛苦开垦的稻田,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希望。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有铁柱在身边,有这个神奇的系统,就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第三章
公堂风云
日子在泥土与汗水的交织中悄然流逝,转眼间蝉鸣已响彻枝头。我用积分兑换的改良版织布机,在村里掀起了一场纺织革命。那架木制的织布机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它有着比传统织机多出三倍的综片,能织出更为复杂的纹样。当第一匹织着精致梅花纹的布料从机杼上诞生时,连素来稳重的村长娘子都红了眼眶,颤抖着指尖抚摸布料:这手感,这花样,莫不是宫里的贡品
我手把手教村里的妇女们操作织机,从穿绳引线到控制踏板,耐心讲解每一个步骤。起初她们笨手笨脚,梭子常从手中滑落,但随着熟练度提升,笑声渐渐充满了整个织布坊。王婆子也悄悄混在人群里,自从偷鸡蛋事件后,她总想找机会弥补,学得比谁都认真。当她织出第一块完整的布料时,我分明看见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后山的荒地也在高产红薯苗的装点下焕发新生。那些红薯藤如同被施了魔法,疯长的藤蔓几乎遮盖了整片山坡。我带着村民们采用科学的种植方法,起垄、覆膜、掐尖,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控。孩子们最爱在红薯地里玩耍,时不时扒开泥土,惊喜地发现藏在土里的红薯,兴奋的叫声回荡在山间。
秋收时节,石溪村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我的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秸秆,亩产竟达到了惊人的八百斤!这个数字在庆安朝可谓是天方夜谭,消息不胫而走,十里八乡的农户蜂拥而至。村口的石板路被踏得尘土飞扬,人们站在田埂上,看着金灿灿的稻谷堆成小山,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跪下来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细细嗅闻,嘴里喃喃自语:这土里难不成真有神仙
然而,树大招风,我的风光无限彻底激怒了刘大财。这个睚眦必报的地主,正躲在他那雕梁画栋的宅院里,谋划着一场恶毒的阴谋。他不惜花费重金,买通了县里的师爷,又用威逼利诱的手段,煽动几个游手好闲的村民联名告状。很快,一纸传票便送到了我手中。
公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青灰色的砖墙泛着寒意,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冰冷的光。师爷坐在公案后,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猛地一拍惊堂木,惊堂木撞击桌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公堂内格外刺耳:周翠花,有人举报你用邪术种出异稻,蛊惑民心,该当何罪!
我站在堂下,看着师爷那副狐假虎威的模样,心中冷笑。数月的辛勤劳作,早已磨去了我初来乍到时的慌乱,此刻的我,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那是我这几个月来的心血结晶,详细记录着每一项种植技术和实验数据。
大人,并非邪术,而是农学。我翻开册子,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您看,这是轮作休耕之法,能让土地恢复肥力;这是测土配方施肥,根据土壤的特性调配肥料。说着,我又呈上几株普通稻穗和杂交稻穗,普通稻穗颗粒稀疏,而杂交稻穗饱满紧实,两者形成鲜明对比,百姓种地靠天吃饭,小人不过是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师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胡乱翻了翻册子,强词夺理道:空口无凭!这些歪理邪说,焉知不是你蛊惑人心的手段
就在这时,旁听席传来一阵骚动。我抬头望去,只见萧景珩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缓步走到堂前。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
我可作证!萧景珩摘下玉佩,放在公案上,声音清朗有力,本公子乃户部主事,这些农学之法,正是本官与周姑娘一同钻研所得。
公堂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师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惊堂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妇,竟与朝廷官员有所交情。
我震惊地看向萧景珩,心中满是疑惑与感动。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来村里指导农事,带来一些京城的书籍和种子,却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此刻,他朝我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促狭,仿佛在说:放心,有我在。
这场闹剧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走出公堂时,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暖暖的。铁柱早已在门口等候,见我出来,急忙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姐,你没事吧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咱们回家,今晚炖只鸡,好好庆祝庆祝!
回家的路上,萧景珩骑着马与我们同行。他讲述着京城的奇闻轶事,逗得铁柱哈哈大笑。看着弟弟灿烂的笑容,再看看身边这个神秘又可靠的男子,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我知道,这场风波只是开始。刘大财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此刻,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我握紧了拳头。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守护这片土地,守护我在乎的人。因为,这里早已不再是陌生的异乡,而是我要为之奋斗一生的家园。
第四章
风云欲来
公堂风波过后,石溪村的日头似乎都变得格外和煦。萧景珩来得越发频繁,有时骑着高头大马,马蹄踏碎清晨的薄雾;有时坐着青布马车,车帘掀开时露出他含笑的眉眼。他总说自己是来查看农事,可带来的却不只是农学典籍——锦盒里装着京城时兴的胭脂,食盒里盛着刚出炉的点心,甚至还有精巧的西洋玩意儿,引得村里孩童追着马车跑。
那日我正在田里插秧,日头毒辣,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突然一阵阴影笼罩头顶,带着凉意的清风裹着龙涎香的气息。萧景珩蹲在田埂上,宽大的袖口扫过嫩绿的秧苗,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到我面前时,指尖还残留着点心的温热:尝尝,这是新开的点心铺子的玫瑰酥。
油纸包层层打开,玫瑰的甜香混着酥皮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衣襟上,甜腻的内馅几乎要齁得人眯起眼:萧公子,你这是打算把我喂成猪
他低笑出声,伸手替我拂去脸颊上的稻叶,指尖不经意擦过皮肤,惊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下一秒,他弯腰帮我扶正歪斜的斗笠,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若真是猪,也是只金贵的招财猪。
远处传来铁柱的咳嗽声,我慌忙后退半步,踩得泥水四溅。萧景珩却不恼,反而脱了鞋袜下田,修长的手指捏着秧苗,动作虽笨拙却认真:你教我插秧,日后也好帮衬。
从那之后,田间便多了道奇特的风景。贵公子模样的萧景珩挽着裤腿,和泥腿子们一起弯腰劳作。他的绸缎衣裳沾满泥浆,发冠歪斜,却笑得比谁都开怀。有次他栽的秧苗东倒西歪,被我打趣像喝醉的书生,他竟一本正经地说:那也是为博美人一笑的醉书生。惹得旁边的张大娘笑得直不起腰,直说这城里来的公子比戏台子上的戏文还精彩。
然而,好景不长。初秋的蝉鸣还未歇,村口的老槐树便传来消息——京城里来了位钦差大臣,要考察各地农耕。消息传开的当夜,我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斗,听见远处刘大财的宅邸方向传来隐约的丝竹声,夹杂着得意的笑。不用想也知道,那只老狐狸又在盘算着什么阴招。
考察那日,天空阴云密布,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早早候在村口,望着蜿蜒的土路上扬起的烟尘。铁柱抱着一筐刚摘下的新鲜蔬果,紧张得手心冒汗:姐,要不咱再检查检查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触到他掌心的薄茧——这孩子跟着我劳作,手上的茧子比同龄人厚了许多。别怕,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话虽这么说,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余光瞥见人群里的刘大财,他穿着崭新的织金绸缎,腰间挂着翡翠玉佩,正和几个陌生面孔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朝我扫来,阴鸷得像淬了毒的蛇。
马蹄声由远及近,八抬大轿停在村口。钦差大臣身着绯色官袍,胡须花白,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我正要行礼,却听见身后传来骚动。几个衣着华丽的随从押着个瑟瑟发抖的村民走上前来,正是村里有名的酒鬼李三。
大人!这妖女周翠花用邪术惑众!李三被按在地上,额角磕出血痕,声音却喊得响亮,她种的稻子夜里会发光,定是勾结妖物!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分明是刘大财的手段,用银子买通酒鬼造谣。正要开口辩驳,萧景珩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他腰间的玉佩在阴云下泛着冷光,声音不怒自威:李三,你昨夜可曾饮酒
李三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萧景珩冷笑:本官听闻你欠了刘大财三十两银子,这笔账,不知何时能还清
刘大财的脸色骤变,却被钦差大臣抬手打断。老大人眯起眼睛,看向我:周姑娘,究竟是何情况,你且说来。
我深吸一口气,福了福身:大人,不妨先去稻田一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田间。沉甸甸的稻穗在风中起伏,发出沙沙的轻响。我指着稻田,声音清亮:大人,这是我们改良后的杂交水稻,亩产可达八百斤。
荒谬!随行的一位官员嗤笑出声,老夫走遍大江南北,最高亩产不过三百斤,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我早有准备,朝铁柱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带人抬出提前准备好的稻谷,金黄的谷粒倾倒在特制的大秤上。随着秤杆高高扬起,围观的村民发出阵阵惊呼。钦差大臣凑近细看,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我领着众人来到后山的红薯地。几个村民刨开泥土,露出一个个足有孩童手臂粗的红薯。又来到织布坊,织布机的咔嗒声中,一匹匹精美的布料从机杼上诞生。王婆子捧着新织的绸缎,声音激动得发颤:大人,老身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般神奇的织机!
刘大财的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绸缎衣襟。他突然跪倒在地:大人明鉴!这定是妖术!她前日还在田里和稻草人说话,那稻草人竟会点头回应!
这话太过离谱,连钦差大臣都露出怀疑的神色。我却心中一动,想起前日确实在田里自言自语,却忘了田里立着个稻草人。正要解释,萧景珩已上前一步:刘大财,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展开时露出鲜红的官印,本官乃户部侍郎萧景珩,奉旨巡查农耕。你三番五次诬陷良民,究竟是何居心
全场哗然。我震惊地看向萧景珩,他却朝我眨了眨眼,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原来他并非只是户部主事,而是位高权重的侍郎。刘大财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考察结束后,钦差大臣连连赞叹,说要将石溪村的经验推广至全国。临走时,他握着我的手,感慨道:周姑娘,你这双手,种出的不只是粮食,更是天下百姓的希望啊。
夜幕降临,石溪村沉浸在喜悦之中。我站在院子里,望着萧景珩送来的那盏宫灯。灯光摇曳间,他的身影从院外走来,衣摆沾满尘土,却笑得温柔:恭喜周姑娘,名动天下。
我望着他,突然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都不及此刻安宁。远处传来村民的欢笑声,铁柱在屋里喊着开饭。风掠过稻田,带来阵阵稻香。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守着一方土地,和重要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第五章
盛名之下
钦差大臣的马车刚消失在村口蜿蜒的土路上,石溪村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消息比三月的柳絮飘得还快,不出三日,邻村的农户踩着露水赶来,县太爷带着师爷捧着文书登门,甚至有穿着绫罗绸缎的乡绅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地往村里赶。
最先感受到变化的是村口的老槐树。往日树下只坐着嗑瓜子唠家常的妇人,如今挤满了扛着锄头、揣着干粮的外乡人。他们伸长脖子往村里张望,讨论声此起彼伏:听说那稻子真能长到一人高我表哥亲眼见的,说那红薯挖出来跟小枕头似的!
村长的烟斗都快被摸秃了,每天天不亮就被敲门声惊醒。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衫,站在村口当起了临时向导,用布满老茧的手比划着:各位,想看稻田的往东边走,学织布的去西头......话没说完,又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走。
我和铁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挤满了人。有人捧着本子请我写种植要点,有人带来自家的种子请教改良方法。铁柱嗓子都喊哑了,还在帮忙维持秩序,把带来的大麦茶一碗碗分给客人。
周姑娘,这是我从府城带来的点心,您尝尝。一位穿着考究的夫人挤到跟前,身后丫鬟捧着雕花食盒。我正要推辞,她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家老爷说了,要是能学会种稻子,往后年年给村里送绸缎!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有时屋里挤得转不开身,我就站在晒谷场上讲,声音盖过此起彼伏的询问声。讲到轮作休耕时,随手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图;说到施肥要点,就抓起一把泥土仔细讲解。人群里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还有人掏出笔墨,飞快地记录。
热闹中也夹杂着不和谐的声音。刘大财被关进大牢后,他的爪牙仍不死心。有人在村口贴告示,说我用妖法蛊惑人心;还有人半夜往稻田里扔石头,企图破坏庄稼。但村民们自发组成了护田队,张大伯带着几个青壮年举着火把巡逻,王婆子嗓门大,一发现可疑动静就扯开嗓子喊,声音能传出去二里地。
这天晌午,日头正毒。我刚从田里回来,就看见村口停着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帘上绣着金线,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袍,腰间玉佩雕着祥云纹,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抬着沉甸甸的箱子。
可是周姑娘他笑容满面地作揖,在下乃邻州李知府,久仰大名,特来请教。说着,示意随从打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睁不开眼,还有绸缎、玉器堆得像小山。
我后退一步,摇头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些我不能收。若想学种植之法,我定会倾囊相授。
李知府一愣,随即大笑:好!好!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豪爽!他身后的师爷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不过是个泥腿子,还摆什么架子......
这话被站在一旁的铁柱听见了。少年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我姐教大家种地,是想让人人都有饭吃。你们要是带着这种心思来,趁早离开!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我连忙打圆场,请他们去屋里喝茶。李知府倒是爽快,当即表示要在当地推广杂交水稻,还说要给石溪村立碑。临走时,他握着我的手感慨:周姑娘,你这双手,种出的不只是粮食,更是民心啊。
随着各地来学习的人越来越多,村里的空屋子都住满了。我和铁柱商量后,把自家的院子改造成了学堂。用木板搭起简易的桌椅,墙上挂着我画的种植图谱。每天清晨,朗朗的读书声就会响起,不过读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选种要饱满,施肥要适时。
最让人惊喜的是王婆子。这个曾经爱占小便宜的老妇人,如今成了织布坊的金牌讲师。她站在织机前,一边操作一边念叨:看好咯,这综片要这样提,梭子要这么飞......遇到学不会的姑娘,她还会手把手地教,急得直跺脚:你这丫头,比我家那老黄牛还笨!
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中过去。转眼到了深秋,金黄的稻浪铺满田野,后山的红薯也到了丰收的季节。各地来参观的人亲眼目睹了亩产八百斤的奇迹,纷纷竖起大拇指。有人当场赋诗:石溪稻浪千层金,不羡瑶池不羡仙。
这日,村长急匆匆地跑来,手里举着张黄绸——竟是皇上的圣旨!全村人跪在地上,听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宣读:石溪村周翠花,潜心农学,惠泽万民,特赐‘神农女’称号,赏良田百亩、黄金千两......
欢呼声瞬间响彻云霄。我望着飘落的圣旨,眼眶发热。从刚来这里时和王婆子打架,到如今获此殊荣,这一路的艰辛仿佛都化作了此刻的甘甜。萧景珩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他穿着便服,却难掩英气,低声道:恭喜,我的‘神农女’。
我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眉眼间,温柔得不可思议。远处,铁柱带着村民们抬出刚收获的粮食,孩子们举着红薯又蹦又跳,王婆子站在织布坊门口,笑得合不拢嘴。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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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盛名之下,必有挑战。但看着身边这些信任我的乡亲,握着手中的希望,我不再害怕。因为我明白,只要心中有光,脚下有路,就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们。而石溪村的故事,也将如同漫山遍野的稻穗,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长,生生不息。
第六章
暗流涌动
金灿灿的圣旨还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石溪村却已悄然被卷入新的波澜。皇上的嘉奖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不仅带来赞誉,更引来了暗处窥伺的目光。
萧景珩走后,我本以为能暂时松口气,专心整理农学笔记。可才过了三日,就有京城来的商队堵在村口,领头的掌柜捧着烫金拜帖,言辞恳切:周姑娘,我家东家听闻您培育出亩产八百斤的稻种,愿出千两黄金买下独家种植权,日后收成还可再分三成利润。
我婉拒的话音未落,又有身着儒衫的老者自称是书院先生,带着几个年轻书生,说要将石溪村的农学经验编进教材。他们倒是不提要报酬,只是反复强调要将神农女的事迹写成传记,流传千古。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夜里巡田时,铁柱发现有人在稻田边鬼鬼祟祟地挖泥土,说是要带回去研究;织布坊的新花样没过几日,就在邻县的布庄出现了仿制品。更让人心惊的是,村里开始流传奇怪的话——周翠花得了神仙眷顾,那些法子凡人用了会遭天谴皇上赏赐的黄金是烫手山芋,迟早要连累全村。
这天深夜,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张大伯带着护田队的人,他们手里的火把将夜色照得忽明忽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翠花,不好了!张大伯抹了把额头的汗,后山的红薯地被人泼了脏水,大片藤叶都蔫了!
我心猛地一沉,抓起外衣就往外跑。月光下,原本郁郁葱葱的红薯地此刻一片狼藉,腐臭的污水混着泥浆,将嫩绿的藤蔓泡得发黑。铁柱蹲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扒开泥土,声音哽咽:姐,下面的红薯也烂了......
村民们陆陆续续赶来,看着被毁的庄稼,有人抹眼泪,有人气得直跺脚。王婆子扯着嗓子骂:哪个天杀的干的!有本事站出来!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却无人应答。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仔细查看四周。在泥地里,我发现了半截陌生的布鞋,鞋底沾着城里才有的青石板碎屑。直觉告诉我,这事没那么简单,背后怕是有人蓄意破坏。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萧景珩骑着黑马疾驰而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翻身下马,目光扫过狼藉的红薯地,眉头紧紧皱起:我在回京途中收到消息,立刻折返。这鞋......他拾起我递过去的半截布鞋,是京城柳记鞋铺的样式,专供达官贵人。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村长拄着拐杖颤声道:难道是......他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能买得起这种鞋的人,绝非普通农户。
萧景珩神色凝重:此事恐怕与朝中某些势力有关。你们的农学之法动了不少人的蛋糕,那些靠囤粮牟利的富商,还有死守旧制的顽固派,都不愿看到新法推广。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凉。原以为只要教会大家种地,让百姓吃饱饭就够了,却没想到,改变一点现状竟会触动这么多人的利益。
那我们该怎么办铁柱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萧景珩沉思片刻,道: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局面。我会修书给朝中友人,暗中调查此事。村里也要加强防备,夜间巡逻分成三班,每两刻钟换一次岗。他看向我,目光坚定,至于农学推广,不能因此停下。越是这样,越要让更多人看到新法的好处。
我点点头,望着被毁掉的红薯地,心中涌起一股倔强。从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怕过困难。偷鸡蛋的王婆子、强占土地的刘大财,都没能让我退缩,这次也一样。
第二天,我带着村民重新翻整土地。萧景珩亲自帮忙,他脱下锦袍,卷起袖子,干起活来一点不输给庄稼汉。我们一边劳作,一边讨论如何改进种植方法,让作物更能抵御灾害。
可以试试嫁接。我擦了把汗,指着一旁的野地瓜藤,把红薯藤嫁接到这种耐旱的野藤上,或许能增强抗灾能力。
萧景珩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在西域见过类似的法子,用不同植株取长补短。
说干就干。我们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进行嫁接实验。村民们围在一旁,虽然不懂其中原理,但都满怀期待地看着。铁柱更是寸步不离,生怕出一点差错。
与此同时,学堂里的课程也没落下。我将这次受灾的教训编成教材,教大家如何预防类似情况。王婆子也没闲着,她带着织布坊的妇女们,将新学的防伪技巧融入织布工艺,在布料边缘织上只有石溪村才有的特殊纹样。
日子在忙碌与忐忑中过去。嫁接的红薯藤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新长出的叶片翠绿欲滴,比之前的更加旺盛。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村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然而,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天,一封匿名信被悄悄塞进我家的门缝。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阴森:周翠花,识相的就赶紧收手,否则下一个被毁的,可不是红薯地这么简单。
我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心中却涌起一股坚定。我望向窗外,萧景珩正在教孩子们辨认庄稼,铁柱和张大伯在修补篱笆,王婆子的织布机声咔嗒咔嗒地传来。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些信任我的人,无论前方有多少暗流,我都不会退缩。
第七章
迷雾重重
匿名信被我折成方块塞进袖袋时,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萧景珩抱着一捆新割的稻草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碎草叶,见我脸色凝重,脚步顿在门槛处:又出什么事了
我将信纸递过去,他展开的瞬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墨迹未干的威胁字句仿佛带着寒意,连屋内蒸腾的暑气都被驱散几分。字迹刻意扭曲,看不出笔迹,但这措辞......他突然抬头,像极了五年前西北灾荒时,那些阻挠开仓放粮的御史惯用的恫吓手段。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我们冲出去,正撞见铁柱攥着根木棍,将一个蒙脸人按在泥地里。那人怀里滚出几个油纸包,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竟是自制的火药。
说!谁派你来的铁柱膝盖抵着那人后背,少年清瘦的身躯此刻绷得像张满弓。蒙脸人闷哼一声,突然发力咬向自己舌根,萧景珩眼疾手快,用银针封住他几处穴位:留活口!
夜色中,我们围坐在柴房。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蒙脸人眼神涣散却仍在挣扎。萧景珩取出一瓶药粉洒在他面门,那人突然剧烈咳嗽,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这是西域秘药‘吐真散’,但药效只能维持半柱香。他转头看向我,翠花,你问。有些事,由你开口更合适。
我蹲下身,直视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谁让你来毁了红薯地又为何要炸村子
呵......那人突然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你以为靠几亩良田就能改变世道那些吃着人血馒头的老爷们,怎会容你......话未说完,他七窍突然涌出黑血,瘫软在地没了气息。萧景珩探了探脉搏,脸色阴沉:服下了慢性毒丸,能撑到现在,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
铁柱踢开脚边的火药包,声音发颤:姐,他们......他们是真想让我们死。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油灯火苗摇曳不定。我望着死者僵直的手指——虎口处厚厚的茧子,分明是常年握刀习武留下的痕迹。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萧景珩,你说朝中有人阻挠,会不会和......
七皇子他接得干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京城局势远比你想得复杂。太子与三皇子之争已到白热化,各方势力都在拉拢能人。你的农学之法能收揽民心,自然成了烫手山芋。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大伯举着个油纸包冲进来:村口发现这个!不知谁扔的!油纸包还带着露水,里面是半截玉佩,雕工精美却缺了一角,断裂处还沾着暗红血迹。萧景珩接过玉佩的刹那,瞳孔猛地收缩——那残缺的纹样,竟与他腰间玉佩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是......皇家信物。他摩挲着玉佩,喉结滚动,完整的玉佩共有两块,另一块在......太子手中。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蜘蛛在缓慢织网。我突然想起考察那日,钦差大臣身后那个总低着头的随从——他腰间挂着的香囊,隐约露出的边角,不正是这种暗纹布料
他们在一步步试探。我握紧拳头,从破坏庄稼到派死士,再到故意留下玉佩......是想让我们内乱,或者,把罪名栽赃到你头上。
萧景珩将玉佩收入怀中,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我即刻回京。在我回来之前,村子必须加强戒备。铁柱,你带着青壮年前往邻村,学习制造简易防御器械;张大伯,组织村民轮流值守,夜间火把不能断;还有......他看向我,目光灼灼,翠花,继续你的嫁接实验。我们不仅要证明农学之法可行,还要让它坚不可摧。
次日清晨,我站在试验田边,看着嫁接成功的红薯藤在风中舒展新叶。王婆子带着织布坊的姑娘们送来新织的粗布,布料边缘的梅花纹样里,藏着只有我们才懂的暗语。远处传来铁柱教孩子们练棍的吆喝声,混着此起彼伏的鸡鸣犬吠,倒像是世间最安稳的曲调。
但我知道,平静只是假象。当第一缕炊烟升起时,我在系统里兑换了新型驱虫剂配方——这场与暗处敌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封未写完的农学笔记里,即将新增一章:如何在阴谋与战火中,守护希望的种子。
第八章
暗潮汹涌
萧景珩离去后的第七日,石溪村的夜空被诡异的红光划破。我握着锄头刚要下田,就听见村西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浓烟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张大伯跌跌撞撞跑来,草鞋上沾满燃烧的碎屑:不好了!织布坊......织布坊着火了!
心跳陡然停了一拍,我发疯似的冲向火场。只见王婆子跪在地上,白发被火光照得通红,正徒手扒拉滚烫的木梁:我的织机!姑娘们的心血......热浪灼得人睁不开眼,铁柱带着村民泼水救火,可火势借着风势,将整片木棚吞噬成狰狞的火海。
都退后!我突然想起系统仓库里还有半瓶灭火灵,这是用特殊粉末调配的神物,上次兑换后一直舍不得用。颤抖着摸出瓷瓶洒向火海,奇异的蓝雾腾起瞬间,肆虐的火苗竟发出不甘的嘶吼,渐渐偃旗息鼓。
灰烬中,织布机早已烧得只剩焦黑的框架。王婆子抱着几块残布泣不成声,突然扯住我的手腕:翠花,我看见......看见那个放火的人,他腰间挂着......挂着和萧公子一模一样的玉佩!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我弯腰捡起半块烧黑的玉佩残片,断裂处的暗纹与之前发现的如出一辙。远处传来犬吠,几个黑影在山梁上一闪而逝,身后拖着长长的、类似箭筒的物事。
是投石车!铁柱突然大喊。话音未落,破空声骤起,巨大的石块轰然砸在稻田中央,溅起的泥块混着稻苗冲天而起。村民们抱头鼠窜,我拽着王婆子躲进地窖,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地窖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王婆子攥着我的衣袖:他们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那些人说你是妖女,说跟着你学种地会遭天谴,还挨家挨户发了恐吓信......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信呢快给我!泛黄的信纸展开,歪斜的字迹与匿名信如出一辙,末尾还画着滴血的麦穗。更令人心惊的是,信纸夹层里竟藏着细小的虫卵,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未知生物入侵!建议立即使用驱虫剂进行防护!我冲出地窖,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无数黑色甲虫正从地底钻出,所过之处,稻叶瞬间被啃噬成透明的网状。
按计划行动!我大喊着敲响村口的铜锣。铁柱带领村民推出自制的木架,上面悬挂着装满驱虫剂的陶罐。随着火把掷下,紫烟升腾而起,甲虫发出刺耳的嘶鸣,在毒雾中纷纷抽搐着倒下。可更多的虫群却从后山涌来,仿佛无穷无尽。
混战中,一支冷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箭尾绑着字条:三日后,带着稻种与织布机图纸,独自前往落鹰崖。否则,石溪村将从世上消失。字迹工整有力,与之前刻意扭曲的恐吓信截然不同,却透着更森冷的杀意。
夜幕降临时,我站在被摧毁的稻田边,脚下是黏腻的虫尸。系统面板在眼前闪烁,最新任务弹出:抵御外敌入侵,保护核心技术不泄露。奖励:高级防御工事设计图。远处,铁柱正在组织村民加固围墙,火把照亮他紧抿的嘴角——那个曾经怯生生的少年,此刻已成长为能守护家园的战士。
风起了,带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我握紧腰间的短刀,那是萧景珩临走前塞给我的。刀刃上刻着细小的铭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毁掉这片用血汗浇灌的土地。因为在这里,不仅有希望的种子,更有值得用生命守护的人。
第九章
破局之策
夜风裹挟着虫尸腐臭的气息掠过脸颊,我蹲在田埂上,指尖摩挲着系统面板上闪烁的高级防御工事设计图。铁柱提着油灯走来,光晕里他的影子在断壁残垣间摇晃,少年眼底布满血丝,却强撑着精神:姐,村民们把能用的木料都搬来了,只是投石车......
用拒马和壕沟。我展开从系统兑换的简易图纸,枯枝在沙地上划出交错的线条,在村外设三道拒马,中间挖壕沟注水,投石车的石块就冲不过来。余光瞥见铁柱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尖微颤,你想说什么
少年喉结滚动,盯着远处焦黑的织布坊:那落鹰崖......真要一个人去话音未落,地窖方向传来王婆子的咳嗽声,她举着盏破旧灯笼,白发在风中凌乱如枯草:带上我!老身虽老,眼力可比你们这些娃娃强!
三日后正午,烈日将山道烤得发烫。我揣着假的稻种和图纸,腰间短刀贴着皮肤发凉。王婆子拄着枣木拐杖走在身后,每隔十步就往石头缝里撒一把艾草——这是她想的土法子,既能标记路线,又能驱赶蛇虫。
落鹰崖顶罡风呼啸,崖边站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身影。他转身时,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赫然是完整的皇家信物。周姑娘果然守信。他抚掌而笑,声音却像淬了冰,交出东西,我留石溪村全尸。
我冷笑一声,突然扬手将图纸抛向崖下。那人脸色骤变,几个黑衣人从暗处冲出,却见王婆子扯开衣襟,怀里密密麻麻绑着装满驱虫剂的皮囊:狗东西!当老身不知道你们想拿这些去害人
混战瞬间爆发。黑衣人抽出弯刀,刀风擦着耳畔掠过。我反手抽出短刀,刀刃上的铭文突然迸发蓝光——正是萧景珩留下的护主咒。刀光剑影中,王婆子将皮囊纷纷掷出,驱虫剂在空气中炸开紫雾,呛得众人睁不开眼。
跑!我拽着王婆子后退,却听崖下传来异响。数十架隐藏的投石车破水而出,原来他们早有埋伏!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景珩骑着黑马踏碎烟尘而来,身后跟着一队身着玄甲的禁卫军。
放箭!他手中令旗挥落,万箭齐发穿透投石车的牛皮挡板。黑衣人见势不妙,挟持我退至崖边。刀锋抵住咽喉的刹那,腰间系统突然疯狂震动,一道金光闪过,我手中短刀竟化作长枪,枪尖直指挟持者眉心。
你以为太子的人就能为所欲为萧景珩策马逼近,眼中寒芒毕露,三皇兄勾结商贾垄断粮市,派人伪装成我的模样栽赃嫁祸,当真以为天衣无缝他抬手亮出半块玉佩,与对方的玉佩严丝合缝,这对玉佩本就是我故意拆分,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黑衣人面色如土,喉间发出不甘的嘶吼。萧景珩长剑出鞘,寒光闪过,那人手中弯刀应声而断。王婆子趁机扑上来咬住对方手腕,我借力挣脱束缚,长枪横扫将黑衣人逼退。
尘埃落定之时,夕阳将崖壁染成血色。萧景珩翻身下马,衣袍上还沾着硝烟,却小心翼翼为我擦去脸上血痕:答应过你守护石溪村,自然说到做到。他身后,禁卫军正将三皇子的密信装入锦盒——那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铁证。
回程路上,王婆子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我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灯火的石溪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图纸,而是一行烫金小字:民心所向,无坚不摧。
山风掠过发梢,带着熟悉的稻香。或许真正的破局之策,从来不是精妙的算计,而是那些愿意与你并肩站在硝烟里的人。而我,也终于明白,自己守护的不仅是一片土地,更是万千个相信希望的灵魂。
第十章
新生之路
暮色中的石溪村在劫后余烬里升起袅袅炊烟,烧焦的房梁与新搭的木架交错而立,像是时光在此处打了个褶皱。萧景珩的禁卫军在村口扎营休整,铠甲与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让人心安。我蹲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看着铁柱往锅里添洗净的野菜,王婆子正用碎布仔细擦拭那把险些葬身火海的织布梭。
这次多亏有你。我将一碗热汤推到萧景珩面前,他褪去染血的外袍,露出内里暗绣云纹的中衣,袖口还沾着崖边的草屑。他端起汤碗轻抿一口,忽然笑出声:该说这话的是我,若非你将计就计,三皇兄的阴谋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村庄。
夜色渐深时,萧景珩从怀中掏出一卷密函。烛光下,信纸边缘的火漆印赫然是三皇子的专属徽记,密密麻麻的字迹记载着他与江南粮商勾结、囤积居奇的罪证,甚至还有刺杀钦差大臣、嫁祸太子的谋划。这些足够扳倒他。萧景珩指尖划过纸面,只是朝中局势复杂,太子也未必全然无辜。
我望着窗外守夜村民举着的火把,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那句民心所向,无坚不摧。无论朝堂如何,我们先守好石溪村。我握紧拳头,那些被毁坏的稻田和织布坊,我要用更好的样子重建。
次日破晓,全村老少自发聚集在打谷场。村长颤巍巍地展开我绘制的新规划图:翠花说要建砖瓦房做学堂,还要挖个大池塘养鱼!人群中爆发出惊叹,张大伯摸着后脑勺憨笑:咱这辈子还能住上砖房
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我用系统积分兑换了改良版的烧砖技术,指导村民在村东头建起龙窑。当第一窑青砖出窑时,青灰色的砖块整齐堆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村民们像看宝贝似的围着砖块打转。王婆子摸着砖面直抹眼泪:这砖摸着都比那黑心商人家的玉石还金贵!
织布坊的重建则别出心裁。我设计了带天窗的新式木楼,阳光可以透过雕花的木格斜斜洒在织机上。从系统兑换的水力纺纱机也派上了用场,当竹筒带动纺轮飞速旋转时,围观的姑娘们发出阵阵惊呼。李婶子摸着纺出的细纱,声音发颤:这纱线,比我绣嫁衣时用的丝线还细!
稻田里,嫁接成功的红薯藤已结出累累硕果。我带着孩子们在田埂上插稻草人,这次的稻草人穿上了村民们用废布缝制的新衣,还戴着破草帽,模样十分滑稽。铁柱带着几个青年在试验田培育新品种水稻,他握着记录本的手坚定而沉稳,完全不见往日病弱的影子。
然而,平静的日子再次被打破。这天晌午,一队身着紫袍的侍卫突然闯入村子,为首的公公尖着嗓子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周翠花即刻进京,面圣述职......
萧景珩闻讯赶来时,我正收拾行囊。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陛下突然宣召,怕是三皇子余党在作祟。我将新培育的稻种小心放进包袱,冲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进京的马车颠簸前行,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我望着手中的稻穗,想起这些日子与村民们同甘共苦的点点滴滴。系统面板突然亮起,弹出新任务:在京城推广农学技术,破除朝中守旧势力阻挠。奖励:古代农业百科全书。
踏入京城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见识到皇城的巍峨。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石溪村的质朴形成鲜明对比。在太监的引领下,我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金銮殿。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阶下跪着的大臣中,我一眼认出了三皇子的党羽——户部侍郎张大人,此刻他正用阴鸷的眼神盯着我。周翠花,你可知罪张大人突然出列,有人举报你在石溪村妖言惑众,用邪术种出异稻!
我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取出稻穗和红薯,高举过头顶:陛下,这并非邪术,而是农学。石溪村在采用新方法后,亩产从百斤增至八百斤,不仅村民温饱无忧,还能支援邻村。说着,我将记录着种植过程的册子呈给太监,这些都有详细记载,愿陛下派人查证。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皇帝接过册子翻看,神色逐渐凝重。张大人却冷笑一声:空口无凭!谁知道这些是不是你伪造的
臣愿为周姑娘作证。萧景珩突然出列,他身着朝服,身姿挺拔如松,臣曾多次前往石溪村,亲眼目睹新农技的成效。而且......他从袖中取出三皇子的密函,三皇子妄图垄断粮市,派人破坏石溪村,这些便是证据。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拍案而起:彻查此事!张大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我趁机跪下:陛下,臣恳请在京城开设农学学堂,推广新农技,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饭。皇帝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准了。朕拨出城郊百亩良田,就看你如何让它们焕发生机。
走出皇宫时,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萧景珩陪着我漫步在京城街头,看着街边小贩的吆喝,茶楼里的说书声,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害怕吗他突然问。我摇摇头,望着天边的晚霞:有什么好怕的我背后有石溪村的乡亲,还有千千万万渴望吃饱饭的百姓。
不久后,京城农学学堂正式开课。我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坐着的不仅有农户,还有不少身着官服的官员。我拿起稻穗,开始讲述那个关于希望与奋斗的故事,从石溪村的第一粒种子,讲到如今的万亩良田。
而在遥远的石溪村,新的学堂已经建成,孩子们的读书声与织布机的咔嗒声交织在一起。王婆子成了学堂的名誉讲师,时常给孩子们讲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铁柱带着村民们继续改良品种,试验田里的作物越来越多样。
每当夜幕降临,我总会想起那个穿越的初春,想起和王婆子的那场架,想起系统的第一声提示。命运的齿轮从那一刻开始转动,带着我走向这条充满挑战与希望的道路。而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还有无数的可能,等着我和千千万万的百姓,一同去书写。
第十一章
风云新局
京城农学学堂的朗朗读书声中,春去秋来已过三载。曾经的城郊荒地,如今被整齐划分为试验田、育苗区与教学园圃。清晨的薄雾里,学子们扛着锄头穿梭其间,讨论声与鸟鸣声交织——有人争论着嫁接的最佳时节,有人捧着刚收获的双季稻穗啧啧称奇。
我站在学堂最高处的瞭望塔上,望着不远处新落成的粮仓。仓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仓门前络绎不绝的农户推着满载粮食的独轮车,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这是朝廷推行农学惠民政策后的首个丰年,全国已有半数州府设立了类似的学堂。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景珩身着便服,手中提着食盒,衣角还沾着宫墙的朱红。自三皇子一党倒台后,他升任户部尚书,虽公务繁忙,却仍常抽空来学堂。
在算今年的增产量。我接过他递来的桂花糕,甜香混着淡淡的墨香,听说岭南的甘蔗引种成功了,亩产翻了三倍,百姓们终于能喝上便宜的糖水。
萧景珩笑着摇头:你这脑子里,永远装着农事。他展开一卷泛黄的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地学堂的位置,不过太子那边......他突然压低声音,最近动作频繁。自从你提议推行‘均田劝农’,触动了不少贵族的私田利益,他们正抱团向太子施压。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铁柱骑着快马疾驰而来,他比三年前长高了一头,眉眼间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姐!石溪村出事了!他翻身下马,衣襟沾满尘土,前日夜里,有一伙黑衣人烧了新建的蚕丝坊,还留下字条说‘再敢动贵族田产,便是下场’。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蚕丝坊是石溪村新的生计,采用了从系统兑换的改良缫丝技术,所产丝绸在京城供不应求。我握紧拳头,三年前的记忆翻涌——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从未真正放弃阻挠。
三日后,我带着学堂的精锐弟子踏上归途。马车驶过熟悉的山道,路边的野花开得正盛,却难掩空气中的紧张气息。石溪村的寨门紧闭,新砌的砖石墙上还留着箭矢的痕迹。王婆子守在村口,白发又添了几分霜色,见我回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可算盼到你了!那些天杀的,把姑娘们的心血全毁了......
走进村子,眼前景象令人痛心。蚕丝坊只剩断壁残垣,烧焦的蚕茧散落一地。铁柱递来那张字条,字迹与当年的恐吓信如出一辙,末尾还画着滴血的麦穗——显然,这是同一伙人所为。
他们是在警告我。我蹲下身,捡起半片烧焦的桑叶,但越是这样,越要让石溪村站起来。转头看向随行的弟子,把学堂带来的新型蚕种分发下去,再教村民搭建恒温蚕房。这次,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重建工作比想象中艰难。黑衣人时不时来骚扰,或是在夜里放冷箭,或是往水井投毒。但村民们没有退缩,白天劳作,夜里轮流值守。张大伯带着青壮汉子在村外设下陷阱,用从学堂学来的机关术,将入侵者打得落荒而逃。
这日深夜,我正在研究新的防虫配方,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大规模异常能量波动!话音未落,窗外电闪雷鸣,一道紫色闪电劈中后山。我冲出屋子,只见半山腰升起诡异的黑雾,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
那是......铁柱举着火把赶来,脸色苍白,像是有人在挖地道!
我们带着村民循迹而去,在一处隐秘的山坳里,发现了正在施工的地下工事。数十个蒙面人操作着古怪的器械,石土翻飞间,竟挖出了直通村后的地道。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使用的工具,与我从系统兑换的简易挖掘机极为相似。
拦住他们!我大喊一声。村民们举着锄头、镰刀冲上前,却见蒙面人突然抛出烟雾弹。白雾弥漫间,我感觉腰间的系统剧烈震动,一道金光笼罩全身,待烟雾散去,那些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道里,散落着几块刻有奇怪符号的金属牌,与系统界面的图标隐隐相似。我捡起一块,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未知文明碎片,建议立即上报。难道除了我,还有其他穿越者或是有人掌握了类似系统的力量
回到村子,萧景珩的加急信件也到了。信中提到,太子近日频繁召见西域商人,国库的奇珍异宝不翼而飞,朝中更有人弹劾我妖言惑众,私通外邦。种种迹象表明,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深夜,我站在重新搭建的蚕丝坊前,听着蚕宝宝啃食桑叶的沙沙声。系统面板在眼前亮起,新任务浮现:破解地下工事之谜,揭露朝堂阴谋。奖励:古代科技大全。远处,铁柱正在指导村民加固防御,王婆子的织布机声再次响起,虽然微弱,却坚定有力。
风掠过稻田,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我握紧手中的金属牌,望着京城的方向。这场与暗处势力的博弈,早已超越了农学推广的范畴。但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与危险,我都不会退缩——因为我身后,是千千万万个渴望改变命运的百姓,是石溪村永不熄灭的灯火,更是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希望。
第十二章
迷雾寻踪
攥着刻满神秘符号的金属牌,我在油灯下反复端详。那些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似机械构造图,在昏黄的光影中若隐若现。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未知文明碎片几个字像一团迷雾,将我拽入更深的困惑。
姐,萧大人来信了。铁柱推门而入,手中的信笺还带着赶路的风尘。萧景珩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刚劲有力,却透着几分急迫:太子与西域商人交易频繁,所涉之物绝非寻常货物;朝中弹劾我的奏章已呈至御前,陛下虽未表态,但态度渐显迟疑。更令人心惊的是,京城出现了与石溪村地道中相似的古怪器械。
看来我们不是唯一发现这些秘密的人。我将金属牌递给铁柱,明日一早,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顺着地道探查一番。记住,务必小心。
夜色深沉,我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窗外传来王婆子巡夜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烦意乱。突然,系统毫无征兆地启动,一道全息投影在屋内展开,竟是一张残缺的地图,标记着几个闪烁的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正位于石溪村后山。
第二天,铁柱带着探查小队出发了。我则留在村里,继续研究金属牌上的符号。织布坊里,王婆子带着姑娘们重新开始缫丝,机杼声虽不如往日欢快,却也透着坚韧。怕什么王婆子咬断丝线,当年连妖蛾子都没把咱们咋地,还怕这些见不得光的鼠辈
晌午时分,铁柱匆匆归来,脸色煞白:姐,地道通向一处废弃的矿洞,里面......里面有好多从未见过的东西!
我们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矿洞。洞内寒气逼人,石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矿石,将整个空间照得幽蓝。越往里走,机械运转的轰鸣声越清晰。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数十个黑衣人正在操作巨大的齿轮装置,装置中央悬浮着一个散发紫光的球体,与我第一次检测到能量波动时的情形如出一辙。
那是......能量核心我压低声音。系统再次发出警报,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高级文明能量源,建议立即撤离!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发现了我们。为首的男子转过身,面罩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来得正好,神农女。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把你知道的系统秘密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
打斗一触即发。我抽出腰间短刀,刀刃在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铁柱带着村民们奋勇向前,却被黑衣人轻易击退。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萧景珩身着玄甲,长剑出鞘,寒光闪烁。
休伤她!萧景珩的剑招凌厉,直逼黑衣人首领。我趁机启动系统,将积攒的积分兑换成防护屏障。紫色的光幕笼罩众人,黑衣人射出的箭矢撞在屏障上,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混乱中,我注意到能量核心旁的控制台上,摆放着另一块金属牌。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抢夺金属牌,却被首领拦住。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别以为有系统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放开她!萧景珩的剑抵住首领后背。就在这僵持的瞬间,矿洞突然剧烈震动,能量核心发出刺耳的尖啸。首领脸色大变:不好,能量过载了!他猛地将我推向萧景珩,自己则冲向控制台。
快撤!萧景珩拉着我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将我们掀翻在地。等烟尘散去,矿洞已坍塌大半,黑衣人不知所踪,只留下满地狼藉。
我们狼狈地爬出矿洞,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恍如隔世。萧景珩检查着我身上的伤口,眼神中满是心疼:太冒险了。
我握紧从废墟中捡到的金属牌,上面的纹路与之前的那块完美契合。系统传来提示:碎片合成成功,解锁隐藏任务:探寻高级文明遗迹。
回到村子,我将两块金属牌拼接在一起,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完整的地图。地图上,京城赫然是最大的红点。
看来,我们得去京城走一趟了。我望着地图,心中已有了决断。这场与未知势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在京城,又有怎样的秘密与挑战,在等待着我们
第十三章
京华迷局
晨光初现,石溪村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我站在新修缮的蚕丝坊前,手中摩挲着拼接完整的金属牌。经过昨夜的爆炸,矿洞已彻底坍塌,但金属牌上神秘的符号在朝阳下愈发清晰,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真要去京城铁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倚着门框,晨光勾勒出他愈发挺拔的身形,但眼底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那些人手段狠辣,京城又是他们的地盘......
正因为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才更要去。我转身,目光扫过远处正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你看,大家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我不能让他们再陷入危险。而且,只有揭开真相,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萧景珩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枚从矿洞带回的齿轮状零件:我已安排好暗卫沿途接应。不过此行凶险,一切须得小心。太子近日动作频频,朝堂局势诡谲,稍有不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其中的忧虑不言而喻。
三日后,一辆朴素的马车驶入京城。我身着寻常布衣,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却仍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京城的街道依旧繁华,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按照地图所示,我们来到城东一处荒废的宅院。断壁残垣间,金属牌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指引我们找到一块松动的石板。移开石板,露出一条幽暗的地道。地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发光的矿石,与石溪村矿洞中的如出一辙。
小心有埋伏。萧景珩抽出长剑,走在最前面。我紧随其后,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转过几个弯,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我们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大人,石溪村的计划失败了,不过那些村民暂时还没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废物!另一个声音充满怒意,神农女必须除掉,她手中的系统是我们最大的阻碍。还有,尽快启动能量核心,时间不多了......
可是大人,京城守备森严,而且萧景珩那小子也在暗中调查,我们......
怕什么对方冷笑一声,太子殿下已答应全力配合,等能量核心启动,整个天下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听到太子二字,我与萧景珩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还没等我们继续偷听,地道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无数箭矢从墙壁射出,我们连忙举剑格挡。混乱中,一个黑衣人趁乱掷出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地道。
等烟雾散去,地道内早已空无一人。但在墙角,我们发现了一张被遗落的图纸。图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装置,中央赫然是那个散发紫光的能量核心,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和线路。更令人心惊的是,图纸角落标注着一行小字:天机计划,三月之期,京城之巅。
三月之期我皱眉,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萧景珩仔细查看图纸,脸色愈发凝重:从图纸来看,这个装置似乎能汇聚某种能量。若真如他们所说,与太子勾结......恐怕整个京城都将陷入危机。
我们决定先回萧府,从长计议。萧府位于京城中心,外表看似普通,内里却暗藏机关。书房内,萧景珩将图纸铺在桌上,烛火摇曳间,那些神秘的符号仿佛在纸上跳动。
我曾在宫中典籍中见过类似的符号。萧景珩突然开口,传说上古时期,有神秘文明掌握了操控天地之力的方法,但因力量过于强大,最终招致灭顶之灾。难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暗卫匆匆而入:大人,不好了!太子以商讨农事为由,宣召周姑娘明日入宫!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我握紧拳头,心中已有了决断:我去。这或许是个查明真相的好机会。
不行!萧景珩和铁柱异口同声地喊道。
太危险了。萧景珩神色严肃,太子此举明显有诈,一旦入宫,恐怕就难以脱身。
我摇摇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们也需要时间来破解图纸上的秘密。我进宫后,你们想办法找到更多关于‘天机计划’的线索。
第二日,我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在太监的引领下踏入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御书房。太子端坐在书桌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久闻神农女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太子放下玉佩,目光在我身上扫视,听说你在石溪村搞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不知可否愿意在宫中也试试
殿下谬赞。我福了福身,只是宫中规矩森严,草民恐怕难以施展。而且,草民此次进京,还有一事相求。
哦但说无妨。
我深吸一口气:草民近日发现有人在京城秘密谋划危险之事,涉及一个名为‘天机计划’的阴谋。还望殿下能下令彻查,保京城百姓平安。
太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竟敢在宫中妖言惑众!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我关入天牢!
话音未落,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我正要反抗,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原来,太子早已在茶水中下了药。意识模糊前,我听到太子冷冷的声音:敢坏我的好事,就让你永远消失......
与此同时,萧府内,萧景珩和铁柱正对着图纸苦苦思索。突然,一名暗卫神色慌张地闯入:大人,周姑娘被太子关进天牢了!
萧景珩猛地站起身,长剑出鞘:备马!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救出来!
铁柱握紧拳头:我也去!姐不能有事!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皇宫方向突然升起一道紫色的光柱,直冲云霄。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行血红的大字:能量核心启动,京城危在旦夕!
萧景珩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提前动手了!铁柱,你带人去天牢救翠花,我去阻止能量核心!
一场关乎京城存亡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天牢中的我能否脱险萧景珩能否阻止能量核心而天机计划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第十四章
危城破晓
天牢的寒意渗入骨髓,我在药物的眩晕中艰难睁眼。潮湿的墙壁上爬满青苔,铁窗外透进的微光里,尘埃如细雪般悬浮。系统界面在意识中闪烁不定,警报声与心跳声混作一团,提示着能量核心启动后的危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醒了阴冷的声音从牢门传来。太子斜倚在朱漆门前,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原本想等计划完成再处置你,可你非要自寻死路。他抬手示意狱卒端来一碗汤药,喝了它,或许能留个全尸。
我强撑着坐起,喉间泛起苦涩:太子殿下勾结神秘势力,启动上古禁术,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太子突然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当今天下,粮食被你分走大半,商贾利益受损,贵族田产受限。我若不掌控这股力量,如何坐稳这江山他猛地逼近铁栏,眼中闪过疯狂,你以为那些金属牌和能量核心是偶然自父皇得到第一块碎片起,皇家就已卷入这场千年棋局!
系统界面突然剧烈震动,浮现出新的提示:检测到能量核心与宿主产生共鸣,建议融合碎片启动防护机制。我下意识握紧怀中的金属牌,冰凉的触感传来,一道微弱的蓝光从掌心溢出。
太子脸色骤变:你竟敢......话音未落,天牢外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铁柱的怒吼穿透层层墙壁:放开我姐!
救兵来得正好。太子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数十名黑衣侍卫从暗处涌出,手中持着与矿洞相似的机械弩。弩箭破空声中,我猛地将金属牌按在牢门上,蓝光化作锁链缠绕住铁栏,弩箭撞在光盾上迸出火花。
姐!接着!铁柱的声音带着喘息。一把短刀穿过混乱的战场,精准落入我手中。我挥刀斩断束缚,与冲进来的侍卫缠斗。混战中,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能量核心坐标——皇宫观星台!
铁柱,你去支援萧景珩!观星台有危险!我边战边喊,这里我能应付!
少年红着眼眶点头,带着半数人手冲向观星台方向。我则朝着相反方向突围,心中盘算着:若能找到能量核心的弱点,或许还有转机。穿过曲折的巷道,我循着系统指引来到一处隐秘的宫殿。殿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名黑袍守卫,他们胸前的金属牌与我的碎片共鸣,发出嗡嗡声响。
外来者不得入内。黑袍人抽出弯刀,刀刃泛着诡异的紫光。我握紧短刀,系统突然自动兑换出破魔刃技能。寒光闪过,黑袍人的防御如纸般被撕开,可更多的守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与此同时,观星台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萧景珩挥剑劈开重重阻碍,却见太子站在能量核心旁,手中握着最后一块金属牌。紫色光柱冲天而起,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瓦片如雨点般坠落。
萧景珩,你以为凭你能阻止我太子将金属牌嵌入核心,整个观星台开始旋转,这股力量将重塑山河,不听话的人,都该被碾碎!
萧景珩刚要冲上前,一道机械网从天而降将他困住。数十名黑衣人抬出巨大的齿轮装置,与能量核心连接后,光柱变得愈发耀眼。远处传来百姓的尖叫,整个京城被紫色的雾霭笼罩。
大人!周姑娘传来消息!一名暗卫冒死闯入,她说能量核心的弱点在......话音未落,便被能量余波震飞。萧景珩咬牙挣脱束缚,朝着核心关键处掷出长剑。然而剑尖触及核心的瞬间,竟被熔成铁水。
天牢方向,我终于突破重围。系统提示能量核心已达临界状态,京城地下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巨兽即将苏醒。当我赶到观星台时,正看见萧景珩被能量风暴掀翻在地,太子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疯狂大笑:感受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还没完!我举起金属牌,系统突然迸发万丈光芒。三块碎片在空中自动拼接,化作钥匙模样。我将钥匙插入能量核心的缝隙,蓝光与紫光激烈碰撞,整个观星台开始分崩离析。
不!太子嘶吼着扑来,却被暴走的能量反噬。萧景珩趁机冲上前,挥剑斩断连接核心的齿轮装置。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能量核心炸裂,紫色光柱如退潮般消散。
尘埃落定,观星台已成废墟。太子躺在碎石中,气息奄奄:我不甘心......明明就差一步......
你错了。我擦去嘴角的血迹,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这些冰冷的器械里。转头望向天边,晨光穿透薄雾洒向京城,百姓的欢呼声渐渐响起。
铁柱带着村民们赶来时,手中还握着染血的长枪。王婆子蹒跚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傻丫头,可吓死我了!
萧景珩整理着破碎的衣襟,从怀中掏出半卷残破的古籍:在观星台废墟找到的,上面记载着上古文明因滥用力量而覆灭的历史。或许,这就是皇家守护千年的秘密。
系统界面再次亮起,任务提示更新:成功阻止天机计划,奖励古代科技大全、系统升级权限。更意外的是,一行小字浮现:宿主与系统产生深层共鸣,即将解锁隐藏功能。
夕阳西下,京城的街道渐渐恢复生机。我站在城墙上,望着石溪村的方向。这场危机虽已化解,但金属牌上未解读的符号、系统隐藏的秘密,以及朝堂暗流涌动的局势,都预示着新的挑战还在前方。不过这一次,我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并肩作战的伙伴,脚下是重生的京城,而希望,正如同天边那轮红日,缓缓升起。
第十五章
新章初启
京城的残阳为断壁残垣镀上一层血色,却也掩盖不住废墟中涌动的生机。百姓们自发清扫街道,孩童追逐着漫天飞舞的碎瓦,清脆的笑声穿透硝烟,惊起城墙上栖息的寒鸦。我站在观星台遗址边缘,看着系统界面上跳动的奖励提示,指尖触碰到金属牌残留的温热,恍惚间竟分不清这是胜利的余温,还是危机蛰伏的前兆。
在想什么萧景珩的声音带着药香传来。他的右臂缠着雪白的绷带,剑伤处仍渗出暗红血渍,却固执地将披风披在我肩头,医官说,能量核心爆炸时产生的震荡,会让旧伤复发。你昨夜强行使用系统技能......
我没事。我打断他,望着不远处正在焚烧的机械残骸。黑衣人的尸体被整齐排列,其中一具胸口露出半截金属牌,与我怀中的碎片纹路相契,你看这些符号,和古籍上的记载......
是同一种文字。萧景珩展开泛黄的书页,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得那些蝌蚪状符号仿佛活过来般扭曲蠕动,上面记载,上古文明将禁忌之力封印在九块‘天机牌’中,每块都蕴含着改天换地的能量。太子手中的,应该就是最后一块。
夜风骤起,卷起满地碎纸。系统突然发出蜂鸣,隐藏功能的倒计时开始闪烁。铁柱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跟着灰头土脸的王婆子,她怀里死死抱着个烧焦的木盒:可算保住了!织布机的图纸一张没少!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泛黄的图纸边缘卷曲,却仍能看清改良织布机的精密构造。王婆子抹着眼泪:那些黑衣人攻进来时,我把图纸塞进灶膛灰里,说什么也不能让咱石溪村的心血白费!
众人正说着,皇宫方向突然亮起灯笼。一队禁军簇拥着马车而来,车帘掀开,露出皇帝疲惫的面容。他望着满目疮痍的观星台,苍老的手紧紧攥住车辕:萧爱卿,周姑娘......他声音哽咽,太子之事,朕......
陛下不必自责。萧景珩单膝跪地,太子受奸人蒙蔽,妄图操控禁忌之力。如今真相大白,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重建京城。他余光瞥向我怀中的金属牌,还有,彻查与‘天机计划’相关的余党。
皇帝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密旨:朕已下旨,关闭所有与西域通商的暗渠,彻查朝中与太子往来密切的官员。至于你们......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周翠花,朕封你为‘农政女官’,赐良田千亩,望你继续推广农学,造福天下。
谢恩声中,我握紧腰间的系统终端。隐藏功能倒计时归零的刹那,界面轰然展开,浮现出前所未有的选项——文明回溯能量共鸣天机解密。最下方,一行小字若隐若现:宿主已集齐三块天机牌,解锁上古文明档案馆。
三日后,石溪村的马车驶进京城。王婆子戴着新织的头巾,在城门口直抹眼泪:这破破烂烂的京城,倒和咱村遭灾时一个样了。她的话惹得众人发笑,却难掩眼底的酸涩。村口的老槐树被能量余波震断了枝桠,如今却在断口处长出嫩绿的新芽。
新设立的农政司衙门前,百姓们排起长队。有人捧着自家的种子请教改良方法,有人背着锄头想学习新式农具。我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展开从系统兑换的《古代科技大全》,指着图纸上的风车灌溉装置:这种水车无需人力,利用风力就能引水浇田......
人群中突然骚动。几个衣着华贵的老者被侍卫簇拥着挤到前排,为首的白发老臣冷笑:一个乡野丫头,也敢妄谈治国之策太子殿下虽已伏法,但他推行的‘天机计划’,说不定......
李大人是想说,太子是为了江山社稷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手中把玩着半块天机牌,那不妨让大家看看,这‘天机’带来的是什么。他抬手示意,暗卫推出被拆解的能量核心残件,扭曲的金属上还残留着诡异的紫光。
李大人脸色骤变,却仍强撑着:这、这不过是妖物作祟!
妖物我翻开古籍,将泛黄的书页展示给众人,上古文明因滥用力量招致灭顶之灾,如今太子重蹈覆辙,险些让京城化为废墟。而农学之法,能让荒地变良田,饥民得饱食,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变成赞同的欢呼。李大人脸色铁青,甩袖离去。萧景珩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这些守旧派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太子虽倒,但九块天机牌只集齐三块......
入夜,我独自来到农政司的藏书阁。系统界面自动亮起,指引我走向最深处的暗格。推开布满蛛网的柜门,一道蓝光倾泻而出——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卷羊皮卷,每一卷都记载着上古文明的秘辛。手指触碰的瞬间,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巍峨的机械巨城悬浮天际,水晶柱吞吐着毁天灭地的能量,而在城中央,九块天机牌组成的星图缓缓旋转......
姐!铁柱的喊声打破寂静,城西粮仓遭了虫害,百姓们闹起来了!
我抓起图纸冲出门,夜风吹起衣摆。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研发抗虫粮种,平息民生危机。奖励:天机牌线索×1。远处,萧景珩骑着快马疾驰而来,腰间玉佩与我的天机牌共鸣,发出清越的声响。
黎明前的黑暗中,石溪村的织布机声、学堂的读书声、田间的耕作声,与京城复苏的喧嚣渐渐融为一体。我知道,这不是终点。那些未被解读的符号、散落的天机牌,以及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下一场较量。但当我看见铁柱带领村民搭建新式粮仓,王婆子给孩童们讲述神农女战妖物的故事时,突然明白:真正的力量,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而我们,不过是让它开花结果的耕耘者。
第十六章
暗流再涌
城西粮仓的腐臭味混着虫蛀碎屑扑面而来,我捏着衣角掩住口鼻,却仍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瞳孔骤缩。原本堆积如山的粮垛千疮百孔,灰黑色的甲虫密密麻麻地在粮堆里涌动,所过之处只剩空壳般的谷粒。守仓的老吏瘫坐在地,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揪着褪色的官服:周大人,这些虫子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连砒霜都毒不死!
系统警报声在脑海炸响,界面跳出紧急提示:检测到变异虫群,常规驱虫手段无效。建议融合天机牌能量,启动文明档案馆解析功能。我摸向怀中温热的金属牌,余光瞥见萧景珩已抽出长剑,剑刃劈开虫雾时竟发出刺耳的铮鸣。
散开!用艾草熏!铁柱挥舞着浸油的火把,火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村民们分成几队,将提前备好的艾草堆点燃,滚滚浓烟暂时逼退了虫潮。但我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些甲虫遇火非但不逃,反而振翅扑向火焰,烧焦的虫尸落进粮堆,反而加速了霉变。
让我试试。我深吸一口气,将三块天机牌按在粮仓墙壁。蓝光与紫光交织成网,古籍中晦涩的文字突然在眼前流转,化作一幅幅动态画面:上古时期的先民们将神秘符文刻在陶罐上,投入肆虐的蝗灾之中,漫天虫群瞬间化为齑粉。
是驱虫阵!我抓起木炭,在粮仓四壁临摹出记忆中的符文。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消耗1000积分,启动初级文明复刻功能。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文骤然发光,甲虫们如遭重击,纷纷从粮垛跌落,在地上抽搐着缩成黑团。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欢呼,却被萧景珩的冷喝打断:小心!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直取我手中的天机牌。我侧身翻滚,短刀出鞘,刀刃与对方的匕首相撞,溅起一串火星。黑衣人面罩下露出半张脸,鼻梁处狰狞的疤痕让我瞳孔猛地收缩——正是石溪村矿洞之战中消失的首领!
神农女,交出天机牌,饶你不死。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手中匕首突然甩出细小的银针。我启动系统兑换的凌波微步,在虫尸堆里灵活闪避,余光瞥见萧景珩已带人将黑衣人围住。但诡异的是,那些甲虫竟在他脚边重新聚集,组成一道移动的虫墙。
他身上有虫源!我大喊着掷出驱虫剂。紫色烟雾爆开的瞬间,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甲虫如潮水般反噬,啃噬着他的皮肉。等虫群散去,地上只剩一堆白骨,以及半块刻着奇怪图腾的金属牌。
系统疯狂闪烁:检测到天机牌残片,融合进度4/9。警告!检测到更强大的能量波动,方位——西域商队驻地!
当夜,我与萧景珩乔装潜入城西客栈。二楼最里间的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几个头戴面纱的西域商人围坐在沙盘前,中间悬浮的水晶球里,竟映出石溪村的全貌。神农女果然有些手段。为首的商人转动着嵌满宝石的戒指,启动‘蚀月计划’,用变异虫群毁掉她所有的试验田。
萧景珩正要踹门,我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已触碰到系统新解锁的窃听术。商人的对话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原来太子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企图复活上古机械文明的西域神秘组织,他们要集齐九块天机牌,重启能掌控天地的万象仪。
还有三日,月蚀之夜,就是万象仪启动之时。商人的笑声让我脊背发凉,让那些愚蠢的贵族继续内斗,等机械巨城从地底升起,整个中原都将成为我们的奴隶!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我握紧怀中的天机牌残片,系统新任务随之浮现:阻止蚀月计划,摧毁万象仪核心。奖励:上古机械操控术、天机牌完整图谱。萧景珩的手悄然覆上我的,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无声的力量。远处,石溪村的方向传来隐约的犬吠,那是最温暖的召唤,也是最坚定的守护。这场与远古阴谋的对决,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十七章
月蚀迷局
暴雨敲打着客栈的青瓦,如同急促的战鼓。我与萧景珩躲在阴影中,听着西域商人离去的脚步声渐远,手中的天机牌残片还残留着诡异的温度。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疼——距离月蚀之夜,只剩不到三天时间。
万象仪一旦启动,后果不堪设想。萧景珩皱眉,剑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结,这些西域人藏在暗处,还有变异虫群助阵,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咬了咬牙,调出文明档案馆。古籍中关于万象仪的记载少之又少,只言片语间透露出这是上古文明用于操控自然之力的禁忌机械,一旦失控,足以让大地寸草不生。突然,一段模糊的影像闪过:九块天机牌组成星图,注入能量后,一座钢铁巨城从地底缓缓升起,所过之处,河流干涸,山川崩裂。
必须在月蚀前找到万象仪的位置。我握紧拳头,铁柱他们还在石溪村,要是变异虫群真的发动袭击......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一只浑身漆黑的海东青俯冲而下,利爪上绑着一封密信。萧景珩眼疾手快,抽出长剑将信挑落。展开泛黄的信纸,熟悉的字迹让我心头一震——是王婆子!
翠花丫头,石溪村来了些古怪的商队,说是卖西域香料,可我瞅着他们的马车里装的都是铁箱子,沉得很。昨夜我偷偷瞧了瞧,箱子缝里透出蓝光,和你那金属牌的光一个样!信的末尾画着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村西的废弃祠堂。
是万象仪的零件!我霍然起身,他们把组装地点选在了石溪村!
萧景珩立刻招呼暗卫:备马!快!
暴雨中,我们快马加鞭。泥泞的道路让马匹数次打滑,但一想到石溪村的安危,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大规模虫群异动,距离石溪村还有十里!
远远地,我们看到石溪村方向腾起滚滚浓烟。铁柱带着村民们在村口筑起人墙,火把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变异虫群如黑云般压来,所过之处,树木瞬间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用驱虫阵!我大喊着跳下马,将天机牌按在村头的老槐树上。蓝光闪过,古老的符文亮起,暂时抵挡住了虫群的攻势。但我能感觉到,随着虫群数量的增加,符文的光芒正在减弱。
姐,那些西域人在祠堂里搞鬼!铁柱浑身湿透,脸上还带着血痕,他们抓了张大伯当人质!
我转头看向萧景珩:你带人守住村口,我去救张大伯,摧毁万象仪!
祠堂内,诡异的蓝光几乎要将人吞噬。十几个西域商人围着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忙碌,装置中央,一个水晶球散发着妖异的紫光,正是我们在客栈看到的那个。张大伯被绑在装置旁边,嘴里塞着破布,看到我时,浑浊的眼中满是焦急。
神农女,来得正好。为首的商人转过身,摘下了面纱。让我震惊的是,那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李大人!那个曾在农政司前质疑我的守旧派老臣!
你......居然是你!我握紧短刀。
李大人阴森地笑了:很意外从太子失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你会是最大的阻碍。不过没关系,月蚀之夜一到,万象仪启动,整个中原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他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冲了上来。我启动系统兑换的疾风剑术,刀刃在蓝光中划出绚丽的弧线。但对方人数众多,且手中的武器似乎经过特殊改造,每次碰撞都让我的手臂发麻。
混战中,我看到张大伯正拼命地挣脱绳索。突然,他一头撞向万象仪的控制台!李大人脸色大变,掏出一把短枪对准张大伯。千钧一发之际,我掷出短刀,正中他的手腕。
快走!我扶起张大伯,冲向装置核心。但就在这时,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能量过载!万象仪即将提前启动!
祠堂剧烈震动,机械装置发出刺耳的轰鸣。李大人趁机按下一个按钮,装置中央的水晶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变异虫群疯狂地涌向光柱,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漩涡。
不能让它完成启动!我将三块天机牌和新获得的残片全部嵌入装置。系统界面疯狂闪烁:启动能量共鸣,需消耗所有积分!是否确认
我没有丝毫犹豫:确认!
蓝光与紫光激烈碰撞,整个祠堂仿佛要被撕裂。李大人和他的手下在能量风暴中惨叫着被吞噬,而我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恍惚间,我看到萧景珩冲破虫群,向我伸出手......
当我再次醒来时,阳光正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脸上。萧景珩守在我身边,眼窝深陷,显然一夜未眠。看到我醒来,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万象仪被摧毁了,变异虫群也消失了,石溪村保住了。
我挣扎着坐起,看向祠堂的废墟。那里只剩下一堆扭曲的金属,以及散落在地的天机牌残片。系统界面弹出提示: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但更显眼的,是一行新的提示:检测到最后一块天机牌,方位——皇宫地宫。
萧景珩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握紧我的手:这次,我们一起去。无论前方有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独自冒险。
远处,石溪村传来熟悉的喧闹声。王婆子的织布机声、孩子们的笑声、田间的吆喝声,交织成最动听的乐章。我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只要有他们在身边,我就有勇气面对任何挑战。因为真正的力量,从来都不是来自神秘的系统和古老的机械,而是来自那些愿意与你并肩作战的人,以及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第十八章
宫阙秘影
晨风裹挟着石溪村特有的稻香拂过脸颊,我却无心沉醉在劫后余生的安宁中。系统提示的皇宫地宫四字如重锤般压在心头,那片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下,不知还藏着多少致命的陷阱。萧景珩的手仍紧紧握着我的,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生死与共的誓言。
三日后,我们以向皇帝奏报农事为由,再度踏入皇宫。红墙黄瓦依旧巍峨,却因前日的动乱蒙上一层肃杀之气。御书房内,皇帝斜倚在龙椅上,形容比上次见时更加憔悴,鬓角新添的白发在晨光中刺目:周爱卿,萧卿,听闻石溪村又遭变故
陛下,西域势力暗中谋划‘蚀月计划’,企图用上古机械万象仪颠覆中原。萧景珩上前一步,将收集到的机械零件呈于案上,虽已成功摧毁装置,但幕后黑手仍未肃清,且臣等发现,最后一块天机牌极有可能藏于皇宫地宫。
皇帝猛地咳嗽起来,指节捏得桌案发出吱呀声响:地宫...那是皇家禁地,就连朕也只在登基时进去过一次。相传里头机关遍布,更有守护上古秘密的神秘力量...他的目光落在我怀中若隐若现的天机牌上,浑浊的眼中闪过复杂神色,罢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祖训了。朕命你们即刻前往,但务必小心。
在老太监颤巍巍的引领下,我们穿过御花园最深处的假山洞窟。洞壁上的夜明珠将通道照得幽蓝,潮湿的霉味中混着一丝铁锈气息。行至尽头,一面刻满星图的青铜巨门挡住去路,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一块凹陷——显然,这是开启地宫的机关。
九块天机牌,对应九颗主星。我将手中五块残片嵌入对应位置,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能量共鸣,剩余缺口:4/9。萧景珩从怀中取出在李大人身上缴获的残片补上,巨门终于发出沉重的轰鸣,缓缓向两侧开启。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越往下走,温度越低,石壁上的纹路也愈发古怪。那些看似随意的线条,在系统扫描下竟组成了完整的机械图纸,仿佛在诉说着地宫深处藏着足以颠覆认知的文明遗产。
小心!萧景珩突然揽住我的腰向后急退。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鼻尖飞过,钉入石壁发出噗嗤声响。前方转角处,数十个身披金甲的俑人缓缓转动脖颈,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光芒——竟是以机关术驱动的守卫!
我迅速启动系统兑换机关破解术,指尖划过虚空,浮现出只有自己可见的数据流。这些俑人以磁石驱动,破坏胸口的磁极就能停止运作!话音未落,俑人群已挥着青铜剑冲来。萧景珩剑光霍霍,我则趁机掷出从系统兑换的电磁干扰弹,蓝光闪过,俑人们纷纷僵在原地,发出零件错位的刺耳声响。
深入地宫约莫百丈,一座悬浮在熔岩池上的青铜祭坛映入眼帘。祭坛中央,水晶棺椁内沉睡着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她的面容栩栩如生,眉心处镶嵌的紫色宝石与天机牌散发着同源的光芒——正是最后一块!
终于等到你们了,神农女。阴冷的声音从祭坛四角响起,八名蒙着金色面纱的西域人缓缓现身,他们手中的弯刀上流转着诡异的符文,这最后一块天机牌,是打开‘真正万象仪’的钥匙,岂能落入你手
战斗一触即发。弯刀与长剑碰撞出的火花照亮地宫,我边战边观察祭坛结构,发现水晶棺椁下方竟连接着数百条管道,直通地宫更深处。系统突然发出强烈警报:检测到超古代文明核心能源,若与天机牌共鸣,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萧景珩!护住入口!我去取牌!我避开西域人的围攻,冲向祭坛中央。当指尖触及水晶棺椁的瞬间,沉睡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空洞的瞳孔中映出我的倒影。她抬手轻挥,一道无形屏障将我弹飞,整座祭坛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她是地宫的守墓灵!西域首领大笑起来,启动机关!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葬身火海!祭坛四周的熔岩突然沸腾,化作巨大的火蛇窜向空中。千钧一发之际,我将所有天机牌残片抛向空中,大喊:系统!启动文明融合!
璀璨的蓝光笼罩地宫,守墓灵发出凄厉的哀嚎,西域人在光芒中灰飞烟灭。最后一块天机牌缓缓升起,与其他残片合而为一,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图。系统提示音震得耳膜生疼:天机牌集齐!解锁终极任务:重启创世方舟,重塑天地法则。警告:操作不当将导致世界崩解!
这根本不是万象仪,是更可怕的东西...萧景珩浑身浴血地赶来,望着空中的星图脸色煞白,古籍记载,创世方舟是上古文明为应对末日打造的终极武器,可毁灭也可重生。但没人知道,它竟藏在皇宫地宫!
此时,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地底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水晶棺椁中的女子化作光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艘由无数齿轮与符文构成的巨型方舟虚影。系统界面疯狂闪烁,出现三个选项:启动毁灭模式启动重生模式永久封印。
选封印!这力量不该现世!萧景珩急切道。可就在我要触碰选项时,系统突然不受控制地闪烁红光:检测到外部能量干涉...启动倒计时:10:00:00...
地宫之外,皇宫方向升起诡异的黑雾。王婆子的声音突然在系统通讯中响起,带着哭腔:翠花!大批西域人从地底钻出来了!他们说要启动方舟,让世界重新洗牌!
萧景珩握紧我的手:看来,我们的敌人不止眼前这些。无论如何,我陪你一起面对。我望着空中悬浮的天机牌星图,心跳如擂鼓。这关乎天下苍生的抉择,究竟该何去何从而那股干涉系统的神秘力量,又来自何方地宫深处,方舟虚影缓缓睁开光芒组成的巨眼,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开始跳动,一场比想象中更惊心动魄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第十九章
方舟抉择
倒计时的红光在系统界面疯狂跳动,每一声滴答都似重锤敲击着心脏。地宫剧烈震颤,穹顶的碎石如雨点般坠落,熔岩池中翻涌的火蛇愈发狂躁,将青铜祭坛映得一片血红。萧景珩将我护在身后,长剑横挡在胸前,剑身上还淌着未干的血迹。
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做出选择!萧景珩的声音被轰鸣声撕扯得断断续续,但一旦启动任何模式,都可能让天下万劫不复!
我盯着悬浮在空中的天机牌星图,九块金属牌此刻光芒大盛,彼此之间交织出神秘的能量丝线,与方舟虚影产生着共鸣。系统界面的三个选项在红光中忽明忽暗,每一个都像是通往不同命运的大门。毁灭模式,能将一切化为齑粉;重生模式,或许能重塑世界却也充满未知;永久封印,看似稳妥,可那股干涉系统的神秘力量又该如何应对
周姑娘!萧大人!铁柱的声音突然从地宫入口传来。少年浑身是血,身后还跟着满身尘土的王婆子和一群石溪村的村民。他们手中握着锄头、镰刀,甚至还有自制的火把,眼神中却满是坚定。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我又惊又急。
王婆子拄着拐杖,喘着粗气说道:傻丫头,石溪村的人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外面的西域人我们拦不住,但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犯险!
铁柱举起手中的长枪:姐,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队御林军,他们说皇帝陛下已经得知地宫的情况,正调集军队包围皇宫。但西域人的机械武器太厉害,怕是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地宫上方的地面被炸开一个大洞,数十个浑身缠绕着金属护甲的西域人从天而降。他们的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手中拿着从未见过的武器——那是一种能喷射出蓝色火焰的装置,所过之处,石壁瞬间熔穿。
保护周姑娘!启动防御!萧景珩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石溪村的村民们毫不畏惧,举着简陋的武器与西域人战作一团。战斗的喊杀声、金属碰撞声、火焰喷射声,混着地宫的轰鸣,组成了一曲惨烈的战歌。
我趁机再次调出系统界面,试图寻找破解之法。突然,文明档案馆自动开启,一卷古老的羊皮卷浮现在眼前。上面记载着:创世方舟的力量源于天地初开的混沌之气,想要控制它,必须以同等纯粹的力量与之共鸣。而在这方世界,最纯粹的力量,莫过于千千万万百姓的信念与希望。
我有办法了!我大声喊道,大家听我说!把你们的信念、希望,还有对这片土地的热爱,都集中起来!我举起手中的天机牌,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
石溪村的村民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王婆子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天爷保佑,让我们度过这一劫吧!铁柱则握紧长枪,大声喊道:姐,我们相信你!
与此同时,地宫之外,隐约传来万千百姓的祈祷声。原来,得知皇宫危机的消息后,京城的百姓们自发聚集在皇宫外,为守护家园而祈祷。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地宫的缝隙涌入。
我能感觉到手中的天机牌在发烫,系统界面的红光渐渐被金色的光芒取代。倒计时的速度也开始减缓。趁着这个机会,我迅速将九块天机牌按照星图的轨迹排列,然后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其中。
在一片混沌的空间中,我看到了创世方舟的全貌。那是一艘由星辰与符文构成的巨舰,每一个齿轮的转动都牵扯着天地法则。在方舟的核心,一团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能量正在疯狂涌动,那正是混沌之气。
以万民之愿,借天地之力,我命令你,平静下来!我大声喊道。随着我的声音,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入方舟核心。混沌之气开始缓缓平息,疯狂转动的齿轮也逐渐恢复了规律。
系统界面的三个选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按钮:以苍生之念,重塑平衡。我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按下了这个按钮。
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宫,方舟虚影缓缓升空,穿过层层阻碍,直冲天际。地面的震动渐渐平息,西域人的机械武器也纷纷失去了动力。那些入侵者惊恐地看着天空,被光芒照得睁不开眼。
当光芒散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天空中,方舟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银河。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奖励:万物生息法典、永恒守护之力。更重要的是,一道新的提示浮现:检测到系统与世界法则完全融合,宿主将成为此方世界的守护者。
皇宫外,百姓们欢呼雀跃。皇帝带着群臣匆匆赶来,望着天空中消散的星光,久久不语。最终,他转过身,看着我和萧景珩,郑重地说道:周爱卿,萧卿,此次护国有功,朕定当重赏。但朕更希望,你们能继续守护这片土地,让百姓安居乐业。
我和萧景珩对视一眼,同时跪下: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万民所望!
数月后,石溪村焕然一新。在《万物生息法典》的帮助下,农田里的作物长得更加茁壮,织布坊也用上了更先进的机械。学堂里,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与田间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方。萧景珩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在想什么他问道。
在想,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微笑着说,但我知道,这不是梦。只要我们还在,只要百姓还在,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系统界面在意识中轻轻闪烁,没有了紧迫的任务,只剩下一句温暖的提示:与你并肩同行,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
远处,王婆子正带着一群孩子玩耍,铁柱则在指导村民们使用新的农具。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土地上,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美好。而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