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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围观的一众医生护士这才知道。
当初他们因为没钱而拒诊的小男孩。
居然是医院最大股东沈总的儿子。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断响起。
沈青柔如芒在背,众人目光像利剑不断戳着她的脊梁。
看着才五岁,还不到她腰那么高的儿子。
这么小就已经失去了最爱的爸爸。
沈青柔愧疚又自责,任由儿子无力地用小拳头捶打她。
儿子拽着沈青柔的衣服,双眼哭肿通红。
我要爸爸,妈妈你把爸爸救出来好不好。
那里又冷又黑,爸爸离不开我,他要我陪才不会害怕。
我要爸爸,你把爸爸还给我,别抢走他。
沈青柔哄着哭嚎不止的儿子,心口泛酸。
她摸着儿子头发:爸爸去天堂了,回不来了。
儿子一听我再也回不来了。
眼泪一淌,哭晕了过去。
看着哭晕过去的儿子。
沈青柔破天荒的心疼来,抱着他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儿子晕过去时,嘴里还在小声喊:
爸爸没有死,你骗我,我要爸爸......
沈青柔抱着儿子幼小的身体。
心中震惊,五岁的男孩儿体重怎么这么轻。
就像接住一片孤苦飘零的叶子,感受不到多大的重量。
沈青柔细细观察起儿子。
在大雪降临的深冬,儿子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袄外套。
薄棉袄还烂了,不断漏着棉絮。
裸露的手臂上全是被她的豪车拖行的擦伤。
血痕干了,在破棉袄上留下血印。
沈青柔一探儿子的额头,高烧不退,身上也滚烫无比。
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这些年来,她对待儿子和老公简直畜生不如。
将儿子安置在病房输液好。
沈青柔去了太平间看望我。
我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一动不动。
沈青柔抓着我的手,后悔自责道:
司筵对不起,都是季如风那个贱人骗我。
我不该听信他的谗言,转走你好不容易筹来的两万块钱。
如果我早知道这么做会害死你,我绝不会干这混账事!
我的灵魂冷冷盯着沈青柔。
没有一丝一毫相信她会忏悔。
在我看来,沈青柔此刻的剖白并非对我情深意重,后悔割舍。
沈青柔只不过是接受不了被季如风愚弄利用而已。
沈青柔走出太平间后,立刻命令下属把季如风抓过来。
被押送来的季如风,毫不留情地被丢到地上。
他抓着沈青柔的衣袖求情。
希望沈青柔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他一马。
青柔,我也不知道顾司筵竟然真的病入膏肓,急需这笔救命钱啊。
我只是无心之举,谁知道会成为害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柔,你有亿万身家啊,我怎么知道他身为你的丈夫,竟然会穷到卡里一毛钱都没有。
季如风的那句卡里一毛钱都没有,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