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基因弹幕轰炸
机场安检口的队伍像条懒洋洋的蛇,我单手护着七个月大的孕肚,另一只手攥着三胞胎的登机牌。老二林小宝总爱往人堆里钻,我刚想喊他回来,就见这混小子突然从卫衣兜里掏出个平板——屏幕蓝光映着他鼻尖的汗珠,活像偷腥被抓的小兽。
妈咪快看！我们的直播上海关大屏啦！他举着平板蹦起来,奶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兴奋。我瞳孔骤缩——屏幕里,我隆起的孕肚正占据机场巨幕的三分之二,卫衣下的轮廓清晰得能看见胎儿转动时的起伏。
嗡——
安检闸机突然全部变红,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我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膜上敲鼓,后知后觉抓住小宝的后领：谁让你带平板的！话没说完,巨幕上的实时弹幕已经滚得铺天盖地,每条都带着刺目的红光：
【@傅氏财阀：DNA匹配率99.99%】
【@顶流顾淮：孩子瞳孔色号和我专辑封面一致】
【@科研所封霁：妊娠周期与我实验室失窃样本吻合】
【@霍家家主：腹形显示是双卵,另一个是我的】
不是……我想捂平板,却被老大林安安按住手背。这丫头向来沉稳,此刻睫毛却抖得像振翅的蝴蝶：妈咪,弹幕里的关键词,和我们黑进医院档案库看到的……
闭嘴！我压低声音,余光瞥见穿制服的海关人员正往这边看。小腹突然抽痛,像有只小手在扯着脐带打蝴蝶结——该死,是胎动。我踉跄着扶住安检台,金属台面的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忽然听见四个方向同时响起脚步声。
嗒、嗒、嗒、嗒。
皮鞋、牛津鞋、切尔西靴、运动鞋,四种节奏撞在瓷砖地面上,像四把不同的手术刀同时切开空气。
最先出现的是傅琛。他永远穿着定制西装,领带夹上嵌着颗拇指大的祖母绿,此刻正从左边通道走来,佛珠在手腕上晃出细碎的光。他抬手时,我听见佛珠碎裂的轻响——有颗珠子滚到我脚边,裂开的缝里露出微型追踪器的蓝光。
星洛。他叫我名字时总带着三分克制,像把裹着丝绸的刀,五年了,你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顾淮戴着黑色口罩,鸭舌帽压得极低,可那双在舞台上能掀起风暴的眼睛正盯着我,指尖转着枚银色耳返。他忽然伸手,把耳返塞进我耳朵——熟悉的白噪音涌进来,混着他新歌里的钢琴前奏。
戴着。他声音低得像私下哄人,宝宝们听见这个才不会闹。
我下意识想扯掉,却触到耳返边缘的齿痕——是他总在录音室咬的习惯。后颈突然发麻,转头对上封霁的AI眼镜红光。这位科研所首席永远穿着白大褂,此刻却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间的神经接驳器,电极贴片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缩写。
胚胎发育比预计快15%。他举起手持扫描仪,激光在我腹部扫出淡蓝网格,沈小姐,不如让我检查一下——
让开。
低沉的男声带着金属般的冷感。霍枭从VIP通道走来,黑色风衣下摆扬起,露出腰间别着的军用匕首。他抬手时,我看见他腹肌上的刀疤在渗血——和我宫缩的频率一模一样,像有人在我肚子里同步划了一刀。
痛吗他忽然贴近,鼻尖几乎碰到我额头,我的雪狼基因改造体,能共享你的痛觉。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我退无可退,后腰抵在安检仪上,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着机场广播的电流声。小宝不知何时又把平板举高了,直播画面里,四个男人的身影将我困在中央,像四只围住幼鹿的狼。
叮——
傅琛的佛珠彻底崩裂,二十一颗珠子滚了满地。我看见每颗珠子里都嵌着微型注射器,针尖映着冷光,像极了五年前实验室里那些装着基因稳定剂的小瓶。他弯腰捡珠子,指尖擦过我小腿——那里有块淡色的玫瑰胎记,此刻正发烫,像被他刻了字的妊娠纹在呼应。
星洛,你总以为能逃开。他起身时,西装袖口扫过我手背,可你肚子里的小生命,早就把我们绑在一起了。
顾淮突然轻笑一声,摘下口罩。那张被粉丝称作神颜的脸在大屏上放大,眼尾那颗泪痣随着表情轻颤：傅总这么心急不如让粉丝们先看看——他抬手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皮肤,这里的胎记,和星洛的妊娠纹,是不是同一种形状
人群炸开了锅。有女粉丝尖叫着扑向大屏,举着手机拍照,更多人掏出平板刷弹幕。我看见顾淮
胎记的词条瞬间登顶热搜,紫色应援色开始覆盖直播画面,像团烧起来的火焰。
封霁的扫描仪突然发出蜂鸣。他皱眉看着屏幕,手指在接驳器上快速敲击：有异常脑电波,像是……量子波动。沈小姐,你确定没接触过——
够了！我终于找回声音,护着肚子往后退,却撞上霍枭的胸膛。他身上有股硝烟混着雪的味道,刀疤的血珠滴在我手背,竟带着刺骨的寒意。
别挣扎了。他低头,喉结擦过我发顶,你的羊水已经开始稀释我的抑制剂,再拖下去……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腹肌的刀疤上,我们都会痛不欲生。
金属般的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我忍不住颤抖。就在这时,小宝的平板突然黑屏,又很快恢复画面——左上角多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白大褂,袖口有辐射警告标志。
妈咪！小宝指着屏幕,那个人……在实验室见过！
傅琛瞳孔骤缩。顾淮突然伸手挡住镜头,封霁的接驳器发出尖锐的电流声,霍枭的匕首已经出鞘。我听见安检口传来奔跑声,转头看见海关人员举着防爆盾冲过来,而大屏上的弹幕突然全部消失,只剩下最后一条血红色的字：
【蝴蝶标本已激活】
机场广播突然卡顿,接着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傅琛的佛珠碎片在地面拼成诡异的图案,顾淮的耳返里传出杂乱的电流声,封霁的AI眼镜迸出火花,霍枭的刀疤开始结霜。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动了动,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沈星洛女士,请配合我们进行基因检测。海关人员的声音带着失真,根据《人类基因管理法》第37条——
话没说完,整座机场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四个男人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像四头终于露出獠牙的野兽。小宝紧紧抱着我,平板屏幕映出我们扭曲的影子,而在我背后,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缓缓走近,袖口的辐射标志闪着幽光。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实验室爆炸前的最后一刻,有个戴礼帽的男人把注射器扎进我手臂,轻声说：别怕,这是新生。
现在我才明白,所谓新生,不过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小腹的胎动越来越剧烈,像有四个小拳头在捶打我的子宫壁。傅琛的手按在我后腰,顾淮的指尖擦过我唇畔,封霁的接驳器抵在我太阳穴,霍枭的匕首悬在我颈侧。四种不同的气息将我淹没,混合着消毒水、玫瑰香水、硝烟和雪的味道。
黑暗中,小宝的平板突然自动播放视频。画面里是三年前的我,躺在培养舱里,腹部缠着密密麻麻的管线。封霁穿着白大褂在记录数据,傅琛靠在墙角抽烟,顾淮对着镜头微笑,霍枭站在阴影里擦拭匕首。
妈咪,老大安安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带着不属于六岁孩子的冷静,他们骗了你哦。我们根本不是在你肚子里长大的——
视频突然中断。灯光重新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四个男人的表情各有不同：傅琛皱眉,顾淮轻笑,封霁怔愣,霍枭眯起眼睛。而在他们身后,海关大屏上重新弹出弹幕,这次只有一条,来自ID蝴蝶标本：
【游戏开始了,亲爱的】
我按住狂跳的心脏,忽然意识到,从五年前那针开始,我就已经是棋盘上的棋子。而现在,棋局终于揭晓——我是母体,是容器,是四个基因实验的活载体,更是三胞胎手里的关键牌。
走吗傅琛轻声问,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或者,跟我们回去,看看真相
顾淮递来外套,遮住我显眼的孕肚：星洛,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封霁的接驳器重新启动,红光映着他眼底的偏执：只要你配合,我能让孩子更完美。
霍枭的匕首抵住我的腰,刀尖隔着布料轻轻画圈：选我,或者,让我们一起痛死在这里。
安检口外,粉丝和安保人员正在推搡,警笛声由远及近。我低头看着小宝手里的平板,屏幕上倒映着我苍白的脸,和肚子里轻轻蠕动的小生命。
然后,我笑了。
真相我抬头,迎上四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好啊,那就让我们——
话没说完,小腹突然传来剧痛,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小宝惊呼一声,平板掉在地上,屏幕碎成蜘蛛网状。我看见傅琛眼里的惊慌,顾淮伸手想抱我,封霁大喊她要生了,霍枭突然横抱起我往VIP通道跑。
而在一片混乱中,我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终于,开始了。
这场基因的战争,这场被设计好的相遇,这场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博弈——
现在,正式开场。
第二章
妊娠纹识别系统
霍枭的军用靴在地面敲出急鼓般的节奏,我被他抱得太紧,肋骨抵着子宫直发疼。VIP室的门自动闭合时,我听见小宝在走廊里喊妈咪,声音被金属门框切割得支离破碎。
放我下来。我推他肩膀,指尖触到他锁骨下方的皮肤——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是当年我用碎玻璃划的。霍枭挑眉,腹肌上的刀疤突然渗出冰晶,像有人在他血肉里撒了把盐：宫缩频率120次/分钟,你在害怕。
请旅客沈星洛接受AI孕检。
海关的机械音从天花板的隐藏音箱里钻出来,冷不丁让我打了个寒颤。整面墙突然变成透明玻璃,蓝光从地面升起,在我腹部勾勒出三维投影——四个豌豆大小的胚胎悬浮在子宫里,像被关在水晶球里的小幽灵。
检测到四个独立受精卵,建议申报四位法定父亲。投影里的胚胎开始旋转,每条脐带都连着不同颜色的光点,生物父亲匹配度：傅氏集团傅琛98%,顶流明星顾淮95%,科研所首席封霁97%,霍氏安保霍枭96%。
不可能！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真皮沙发扶手。小腹突然抽痛,像有根细针在扎着子宫壁——是安安在抗议。傅琛不知何时绕到我身后,指尖轻轻点在我腰侧：五年前你这里只有玫瑰胎记,现在……他顺着妊娠纹的纹路画圈,每道都是我的名字笔画,嗯
他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呼吸,擦过耳垂时让我脖子发麻。顾淮突然轻笑一声,随手扯过桌上的激光笔,紫色光束在投影上画出抛物线：AI嘛,有时候也会出错。比如——光束停在胎儿眼部,瞳孔色素沉积度明明和我的专辑封面‘星夜紫’完全吻合,对吧,星洛
周围响起细微的抽气声。我这才发现VIP室的单向玻璃外挤满了人,有举着相机的粉丝,有穿制服的海关,还有戴着白手套的科研人员。顾淮的应援色突然从地面漫上来,紫色光浪卷过脚背,把四个胚胎映成了葡萄色。
顾先生,您的粉丝正在冲击海关数据库。封霁的AI眼镜闪过红光,他抬手时,我看见电极贴片上的血迹——刚才接驳器过载时,他耳孔在渗血。不如让我来做点更专业的事。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硬币大小的仪器,金属探头在我腹部游移,比如,读取胚胎的记忆碎片。
仪器突然发出蜂鸣,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封霁瞳孔骤缩,镜片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这不可能……胚胎的海马体里,储存着三年前的脑电波记录
三年前我抓住他手腕,你什么意思
霍枭突然按住我肩膀,把我按在沙发上。他的掌心带着雪狼基因的低温,按过的地方泛起鸡皮疙瘩：别装了,沈星洛。你以为自己是孕妇说不定……他指尖划过我锁骨,只是个会走路的培养舱而已。
我想反驳,却被傅琛捏住下巴。他
thumb轻轻擦过我唇瓣,佛珠手串上的碎钻扎着脖子：星洛,跟我回去看看傅家老宅的地下室吧。你肚子里的小生命,说不定比我们都清楚——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当年实验室爆炸的真相。
玻璃外突然传来尖叫。我转头望去,只见顾淮的粉丝举着基因纯正度检测仪冲破警戒线,其中有个孕妇扯开上衣,露出和我相似的妊娠纹：顾先生说过,只有和他基因匹配的女人才会有这种印记！
疯了吗！我想站起来,却被霍枭压得动弹不得。他的刀疤开始结霜,冰晶顺着腹肌纹路蔓延,在皮肤表面织出蛛网般的图案：摸一下。他抓起我的手按在霜痕上,试试雪狼基因的痛觉共享,嗯
刺骨的寒意从掌心炸开,瞬间窜到心脏。我痛得吸气,却听见封霁的接驳器发出电流声。他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实验服,露出整排电极贴片,每根电线都连接着我后腰的皮肤：别怕,我在帮你稳定胚胎。他指尖在操作屏上飞舞,看,这是你五年前的脑波图,和现在的胎儿完全一致。
屏幕上跳出两张波形图,果然像镜子般对称。我忽然想起小宝平板里的视频——三年前的我躺在培养舱,腹部缠着管线。难道那些胚胎……早就存在
傅总,国际刑警的信号定位到了。顾淮不知何时接了通电话,嘴角挂着冷笑,您冷冻管里的蝴蝶基因,好像惹了不小的麻烦呢。
傅琛眼神一暗,佛珠突然绷断几颗。我弯腰去捡,却看见珠子里的微型注射器上刻着ST-0518——和我生日一模一样。这么一来,封霁实验室的培养舱编号、霍枭刀疤的愈合速度、顾淮胎记的形状……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沈小姐,现在需要您配合采集脐带血样本。海关人员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手里拿着采血针。我下意识护住肚子,却被四双手同时按住——傅琛按住我肩膀,顾淮托着我后腰,封霁固定住我的腿,霍枭捏住我的下巴。
放开我！我挣扎着,指甲划过傅琛手背,却看见他非但没躲,反而露出近乎病态的温柔：星洛,等一切结束,我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基因稳定剂。相信我。
采血针刺破皮肤的瞬间,VIP室的灯光突然变成紫色。顾淮的应援曲从四面八方涌来,粉丝的
chant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我看见自己的血滴在检测板上,分成四股流向不同的试管,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
霍枭的刀疤突然喷血,和我的伤口同步渗出。他低头咬住我肩膀,齿痕里渗出的血珠落在检测板上,竟和我的血液融为一体。封霁的接驳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胚胎开始互相靠近,像在争夺什么。
看,他们在识别父亲。傅琛捡起我的一缕头发,夹进随身携带的银质标本盒,蝴蝶基因的排他性很强,最终能留下来的,只有最适合的那个。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戴礼帽的男人,他说这是新生时,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和傅琛佛珠一样的蓝光。原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是他们基因实验的容器,而三胞胎……恐怕根本不是自然受孕的产物。
妈咪！
小宝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我转头望去,只见老大安安正在黑进封霁的实验室系统,屏幕上跳出成排的培养舱编号——ST-0518、ST-0519、ST-0520……直到ST-0522。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和我肚子里相似的胚胎。
这些编号……是按日期排的我喉咙发紧,5月18日是我生日,那后面的……
是我们的‘出厂日期’哦。安安的机械音从平板里传出,带着不属于孩子的冷静,妈咪,你以为我们是你的孩子其实啊——
话没说完,平板突然黑屏。封霁的接驳器迸出火花,他猛地拔掉电极线,耳孔里的血已经滴到白大褂上：有人在干扰信号,是……另一个接驳器
霍枭突然起身,匕首出鞘的声音划破空气：有外人。他踢开房门,冷风卷着玫瑰香水味灌进来——是我失忆前惯用的那款。走廊尽头,有个戴礼帽的人影一闪而过,袖口露出和傅琛相同的蝴蝶纹身。
傅琛瞳孔骤缩,抓起我就往反方向跑：去地下车库,快！
等等,我挣扎着,那是谁和五年前的爆炸案——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顾淮突然拦在我们面前,手里举着染血的耳返,粉丝敢死队劫了基因检测车,还有三十秒到顶楼。星洛,你必须跟我走,我的舆论控制力能——
让开！霍枭的匕首擦着顾淮耳边飞过,钉在墙上发出嗡鸣,她的痛觉和我绑定,只有我能保证她活着！
封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他扯开白大褂,露出胸前的手术疤痕——那是心脏移植的痕迹：你们以为自己是父亲看看这个。他指着疤痕中心的胎记,和星洛的妊娠纹,还有顾淮的泪痣,是同一种基因标记。
我感觉天旋地转。四个男人,四种基因,四个胚胎,还有那个神秘的第六人……原来我们都是实验品,是基因库里的蝴蝶标本,被钉在标本板上供人观赏。
够了！我大喊一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谁都不跟！我要带孩子离开这里,永远——
话没说完,小腹突然传来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宫缩都要剧烈。我弯腰抱住肚子,听见封霁大喊她要早产了,看见傅琛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顾淮扯开衬衫撕成布条,霍枭则直接把我扛在肩头往楼梯间跑。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霍枭刀疤上的霜痕。我伸手摸向他后背,却触到一片潮湿——不是血,是汗。这个向来冷血的男人,竟然在紧张
怕吗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和,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痛觉同步到极致,我也会先替你挡住所有的——
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我身后。我转头望去,只见楼梯拐角处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举着和封霁实验室一样的注射器,标签上写着记忆重置液。
而那个人的脸——竟和封霁一模一样。
哥哥,他微笑着,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蓝光,好久不见。还有你,星洛姐姐——或者该叫你,母体ST-0518
霍枭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封霁弟弟抬手按在墙上,整面墙突然变成透明玻璃,映出地下实验室的景象——上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和我肚子里相似的胚胎,而正中间最大的那个舱体上,贴着我的照片。
看,他轻声说,这才是你的家。而他们——他指着傅琛、顾淮、霍枭,不过是基因实验的副产品罢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五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爆炸声、尖叫声、培养舱破裂的声音、还有那个戴礼帽的男人摘下面具的瞬间——他竟然和封霁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我喉咙发紧,五年前的那个人
聪明。他走近,注射器的针尖在应急灯下闪着光,不过现在没时间叙旧了。你的胚胎已经到了关键期,需要进行最后的基因优化——
休想！傅琛突然冲过来,佛珠手串勒住封霁弟弟的脖子,星洛是我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是吗封霁弟弟轻笑,那你看看这个。他抬手按在我腹部,蓝光透过皮肤钻进子宫,胚胎ST-0518-1的脑电波,正在和实验室的自毁程序产生共振。再过十分钟,这里就会爆炸,而你——他看向傅琛,和你的蝴蝶基因,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顾淮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往反方向拽：走这边,我知道一条暗道！
霍枭却拦住我们：不行,那边有基因锁,需要我的雪狼基因才能打开！
封霁突然站到我面前,接驳器的电极已经贴在太阳穴：我来拖延时间,你们带她走。记住,去傅家老宅的地下三层,那里有……
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天花板开始掉落碎屑,培养舱的警报声响成一片。我感觉有人抱起我狂奔,有人在开枪,有人在嘶吼,而我的肚子里,四个小生命正在剧烈胎动,像在为这场逃亡打着节拍。
终于,我们冲进地下车库。傅琛的黑色劳斯莱斯正在发动,顾淮的跑车亮着车灯,霍枭的军用吉普轰着油门。三个男人同时打开车门,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选我。
跟我走。
上我的车。
我按住剧痛的肚子,看着他们眼里的偏执、占有欲、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温柔。然后,我笑了——不是因为选择,而是因为终于明白：
这场基因的闹剧,从来就没有赢家。我们都是棋子,是标本,是被设计好的实验品。而唯一能打破棋盘的,只有我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有那个至今未露面的第六人。
随便。我扶住车门,任由霍枭把我抱进吉普,但有件事你们最好记住——我看向后视镜里的三个男人,如果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会让你们的基因,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霍枭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身后传来爆炸声和警笛声,顾淮的跑车紧随其后,傅琛的劳斯莱斯则绕到前方开路。我靠在座椅上,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间——离航班起飞还有14分11秒,而我的人生,已经彻底偏离了航线。
怀里的平板突然震动,弹出一条匿名消息：【蝴蝶即将破茧,恭喜你,母体ST-0518。】
我握紧平板,指甲几乎掐进屏幕。窗外的灯光飞速掠过,在我脸上投下破碎的影子。霍枭的手按在我肚子上,霜痕已经消失,只剩下温热的掌心。
怕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转头看向他,看见他眼里倒映着我的脸,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然后,我轻轻摇头。
不怕。因为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容器。
我是沈星洛,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四个基因实验的幸存者,更是——
这场基因战争的终结者。
第三章
羊水破在谈判桌
VIP室的真皮沙发硌得我后腰生疼,霍枭的军用匕首正抵着我锁骨下方的凹陷,刀刃上还沾着刚才划破顾淮袖口的线头。封霁的听诊器金属头贴在我腹部,凉得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硬币,听得见他睫毛在眼镜片后颤动的声音。
胎心128次/分钟,他喉结滚动着,听诊器胶管缠在指尖绕了三圈,你在紧张,连带着胎儿的脑电波都在乱跳。
能不紧张吗我想往后躲,却被傅琛用膝盖顶住小腿。他解开西装外套披在我肩头,袖口还带着体温,混着雪松香水味和若有若无的硝烟——是他办公室里常点的沉香。四个大男人围着个孕妇,怎么看都不像在谈下午茶。
顾淮突然笑出声,指尖拨弄着耳返上的紫色流苏。他把话筒怼到我肚子前,金属网罩擦过卫衣布料,发出细碎的刺啦声：宝宝们,想不想听爸爸的新歌上回在录音室,你们可是踢了我七下呢。
话音刚落,小腹突然被顶了一下——是老三林团团在踢脚。顾淮眼睛亮起来,像舞台上突然被追光灯照亮的瞬间,喉结随着旋律上下滚动：窗外的星子落进我口袋,那是你未说出口的对白……
霍枭的刀疤突然渗血,顺着腹肌沟壑滑进皮带。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狰狞的十字形旧伤,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感觉到了吗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伤口上,你的宫缩频率,正在激活我植入的雪狼神经突触。
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混着顾淮歌声里的钢琴前奏,竟让我想起五年前实验室的白噪音。傅琛忽然伸手拨开我额前的汗湿的头发,佛珠手串蹭过我耳垂,每颗珠子都刻着极小的梵文：别分心,星洛。他指尖停在我后颈的蝴蝶骨,还记得这里的纹身吗后来怎么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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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头,却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里。那里映着我的倒影,还有VIP室水晶灯的碎光,像撒了把碎钻在咖啡杯里。五年前的记忆突然闪回：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傅琛拿着激光笔在我背上比划,说这个位置适合纹蝴蝶,象征基因的蜕变。
说够了吗霍枭匕首一转,刀尖挑开傅琛的袖口,看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金属探测门突然爆响,警报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傅琛腰间露出半截银色圆柱,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编码——是冷冻精子储存管,和我在封霁实验室见过的型号一模一样。
傅氏财阀的基因稳定剂,封霁的接驳器突然发出蜂鸣,电极贴片在他太阳穴上洇开血迹,需要用新鲜的胚胎干细胞才能激活,对吧
傅琛脸色不变,慢条斯理地扣好袖口：封博士不是更清楚三年前你偷换了我实验室的蝴蝶基因样本,现在反而来质问我
顾淮的歌声突然走调,耳返里传出电流杂音。他扯下话筒,紫色应援色从地面漫上来,在傅琛的储存管上投下妖异的光斑：不如让粉丝们投票顶流胎教遇胎动和财阀私藏冷冻管,哪个词条先上热搜
我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不是血,是羊水。小腹像被人攥紧的气球,疼得喘不过气,伸手抓住最近的顾淮手腕：帮我……叫医生……
嘘——他突然按住我肩膀,把耳返塞进我耳朵。里面不是白噪音,是胎心监护仪的滴滴声,混着他新歌的副歌：听,宝宝们在给我打节拍。
霍枭突然单膝跪地,把我的腿抬到他肩上。他的刀疤已经结满冰晶,呼吸在我膝盖上凝成白雾：羊水破了100毫升,他抬头看我,睫毛上挂着霜花,再拖下去,你的子宫会像被冻裂的水管一样炸开。
封霁不知何时戴上了手术手套,银质托盘里放着寒光闪闪的器械：我可以做紧急剖宫产,他接驳器的电线缠在手指上,像条蓄势待发的蛇,用我的神经接驳器连接胎儿,保证他们在离开子宫后存活。
你疯了！傅琛抓住他手腕,佛珠崩断两颗,没有我的基因稳定剂,胚胎根本无法适应体外环境！
那就要问问星洛了——霍枭指尖划过我脚踝的胎记,她肚子里还有个双卵胚胎,说不定……他忽然笑了,露出犬齿的尖利弧度,另一个是我的,对吗
争吵声突然变得遥远,像隔着水听人说话。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妊娠纹在灯光下泛着淡紫色,像傅琛说的,每道都是他名字的笔画。可现在,它们更像爬满皮肤的蜈蚣,每只脚都在往血肉里钻。
妈咪！
小宝的平板突然自动开机,直播画面里,三胞胎老大安安正在黑进机场监控系统。屏幕分割成九宫格,第八格里闪过戴礼帽的人影,袖口的蝴蝶纹身和傅琛的储存管编码重叠。
傅叔叔的冷冻管编号,安安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和国际基因黑市的暗码库匹配度87%哦。
傅琛瞳孔骤缩,储存管突然从腰间滑落。我弯腰去捡,却被顾淮抢先一步踩住。他鞋底的纹路印在管身,像给棺材盖上钉：原来傅总不仅做财阀,还兼职黑市商人
够了！我大喊一声,羊水已经浸湿了裙摆,你们到底想怎样！
四周突然安静。傅琛捡起佛珠,一颗一颗重新串好；顾淮擦着话筒上的水渍；封霁摘下手术手套,叠得整整齐齐；霍枭把匕首插回鞘里,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做个选择。傅琛蹲下来,与我平视,跟我回傅家老宅,用我的基因稳定剂保住孩子,我会给你和他们一切想要的。
顾淮指尖划过我唇畔：跟我走,我的粉丝会把你捧成最耀眼的星,宝宝们也会成为全民瞩目的存在。
封霁的接驳器红光映着他眼底的血丝：留在实验室,我能让胎儿进化成最完美的基因体,再也不用受病痛折磨。
霍枭抓住我脚踝,霜痕顺着皮肤往上爬：选我,我会用雪狼基因保护你,直到最后一滴血都流干。
我看着他们,忽然想笑。四个男人,四种承诺,却没有一个问过我想要什么。小腹又一阵剧痛,我伸手摸向平板,却被傅琛按住手腕。他掌心的茧擦过我妊娠纹,像在给伤口撒盐：星洛,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平板突然弹出紧急新闻：【国际刑警突袭傅氏老宅地下实验室,发现非法基因培养舱三百七十二个】。画面里,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搬运标有ST-0518的容器,而墙角的监控录像里,闪过我躺在培养舱的画面。
原来如此……封霁喃喃道,接驳器突然全部亮起,那些胚胎……都是她的克隆体
霍枭的霜痕瞬间蔓延到胸口：你拿她当种母！
顾淮的耳返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蜂鸣：所以你接近我,也是为了我的基因
傅琛起身,西装笔挺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星洛,跟我走。我能解释所有事,包括——他看向平板,你三年前‘死亡’的真相。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不是子宫,是记忆的枷锁。三年前的爆炸案,培养舱里的胚胎,还有那个戴礼帽的男人摘下面具时的微笑——他和封霁长得一模一样,却带着傅琛的气质。
你孪生哥哥呢我突然问,那个叫傅沉的男人,他在哪
傅琛眼神一暗,佛珠在指间转得飞快：你记得他
我记得他的怀表,我摸向脖子,那里似乎还戴着不存在的吊坠,里面有张照片,是我和……三个婴儿。
顾淮突然捡起平板,放大新闻画面：看,培养舱编号ST-0518-1到-3,和三胞胎的生日完全吻合。星洛,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克隆体！
不对！我按住耳朵,安安他们会叫我妈咪,会撒娇,会……
因为他们的脑电波和你同步,封霁的接驳器显示异常波动,就像现在,胎儿ST-0518-4正在向其他胚胎发送信号,好像在……
在说‘爸爸们好吵’哦。
小宝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画面切换到机场停机坪。三胞胎站在行李推车上,老大举着自制的基因检测仪,老二玩着封霁的神经接驳器,老三啃着傅琛的佛珠。
妈咪的羊水破在谈判桌啦,团团对着镜头挥手,妊娠纹贴纸贴得满脸都是,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黑进机场塔台,让爸爸们的私人飞机都对准跑道咯~
顾淮的应援色突然照亮整个VIP室,大屏幕上跳出粉丝制作的投票界面：【选顾淮（紫色）/傅琛（黑色）/封霁（白色）/霍枭（银色）】。实时票数正在疯狂跳动,紫色已经领先其他颜色两倍。
看到了吗顾淮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他们都希望我们在一起,包括宝宝们。
霍枭突然抱起我冲向落地窗,玻璃在他雪狼基因的冲击下应声而碎：与其相信民意,不如相信我的刀。
封霁的接驳器全部插进自己手臂,鲜血顺着电线滴在地板上：等等！胚胎在排斥所有外来基因,除了……
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傅琛的储存管突然炸开,蓝色液体溅在我脸上,凉得像冰窟里的水。远处传来警笛声和粉丝的尖叫,而我的肚子里,四个小生命正在剧烈胎动,像在为这场闹剧敲响终章的鼓点。
抓紧我。傅琛接住我,佛珠手串缠在我手腕上,无论选谁,我都会让你活着。
顾淮的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混着霍枭的心跳声和封霁的电流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妊娠纹和顾淮的胎记、傅琛的储存管编码、封霁的电极贴片、霍枭的霜痕重叠,竟拼成完整的蝴蝶形状。
原来我们都是蝴蝶翅膀上的鳞片,被同一个基因实验者握在掌心,轻轻一捏,就会碎成粉末。
飞机还有10分钟起飞,霍枭看向窗外,军用直升机正在逼近,选吧,星洛。或者……他突然低头,嘴唇擦过我耳垂,让我带你私奔,像五年前那样。
五年前我愣住了。记忆里的暴雨夜,那个背着我狂奔的男人,穿的不是傅琛的西装,而是霍枭的风衣。他怀里的温度,和现在一模一样。
原来……我轻声说,是你。
他眼神一震,刀疤上的霜突然融化成水珠。就在这时,羊水彻底破了,温热的液体顺着腿往下流,在地面汇成小水洼,倒映着四个男人惊慌的脸。
封霁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来不及了,胚胎开始吸收母体能量,她的子宫会在10分钟内衰竭。
那就剖出来！顾淮扯开领带,我不管什么基因实验,只要她活着！
傅琛已经掏出手机下单：最好的私立医院,直升机五分钟后到。
霍枭把我放在地上,单膝跪地,刀疤对着我的肚子：用我的痛觉神经做麻醉,来吧。
我看着他们,忽然感觉好累。小腹的疼痛已经麻木,只剩下耳边的喧嚣和眼前的混乱。小宝的平板滚到我手边,画面里出现第五个男人的影子——他戴着傅琛的佛珠,穿着霍枭的风衣,袖口绣着顾淮的应援色,领口别着封霁的实验室徽章。
而他的脸——竟和我镜子里的倒影一模一样。
原来……我伸手触碰屏幕,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基因样本。
话音未落,整座机场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五个影子围在我身边,其中一个影子的手上戴着婚戒,内侧刻着我的名字。而我的肚子里,传来婴儿第一声微弱的啼哭。
第四章
基因黑市的蝴蝶标本
应急灯的红光像凝固的血,在霍枭的刀疤上浇出层铁锈色。他的腹肌正结着薄霜,冰晶顺着刀痕裂缝滋滋渗进血肉,我摸上去时,掌心先是被灼得发烫,接着又冻得发麻——像同时握住燃烧的煤块和冰镇的手术刀。
雪狼基因在排斥高温,他咬着牙,喉结擦过我发顶,但你的羊水温度在升高,像……像在煮沸。
封霁的神经接驳器突然爆出火花,电流顺着电极窜上他太阳穴,在苍白的皮肤上烙出焦黑的纹路。他扯开实验服,露出整排闪烁红光的接驳口,每个接口都刻着我的生日——0518,像给犯人烙下的囚号。
胚胎在释放量子波,他的眼镜片碎了半边,红光映着瞳孔里的血丝,它们在和……另一个意识对话。
顾淮突然抓住我手腕,把我拽进他怀里。他颈侧的玫瑰胎记正在发亮,颜色和我妊娠纹一模一样,像有人用同一支笔描出来的。应援色紫色从他口袋里渗出来,原来是被揉皱的歌词纸,上面写着：【胎记是基因写给爱情的情诗】。
别看他们,他声音发颤,耳返里还在循环播放未完成的胎教曲,星洛,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我的泪痣像颗紫色的流星……
话没说完,傅琛的佛珠突然绷断,二十一颗珠子滚到我脚边。每颗珠子里都跳出微型注射器,针尖映着应急灯的红光,像一群仰起毒牙的小蛇。他按住我后颈穴位,冰凉的指尖划过蝴蝶骨：别动,这是第三代基因稳定剂,能阻止胚胎互相吞噬。
注射器刺破皮肤的瞬间,整面墙突然亮起来——不是灯光,是巨幕直播。三胞胎老大安安举着平板站在机场塔台,身后是成排的基因检测车,车顶的探照灯扫过人群,照出undreds
of孕妇举起肚子,妊娠纹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荧光。
妈咪看！老二小宝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们说有和你一样的花纹,都是爸爸们的‘基因新娘’！
霍枭的刀疤突然喷血,凝成冰晶的血珠砸在地面,发出玻璃碎裂的轻响。他扯下领带勒住我腰腹,布料摩擦过妊娠纹,疼得我倒吸冷气：宫缩频率200次/分钟,你的身体在抗议——他低头咬住我锁骨,齿痕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汇成蝴蝶形状,就像五年前你咬我那样。
记忆突然闪回：暴雨夜的实验室,我咬着他的肩膀逃跑,铁锈味的血混着雨水流进嘴里。现在他的血还是一样的味道,却多了股雪狼基因的腥甜,像沾着冰碴的生肉。
够了！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里传来。穿定制西装的男人走出,袖口绣着与傅琛相同的蝴蝶纹路,无名指的婚戒内侧刻着我的名字缩写——SX.L。而戒指材质,正是傅琛冷冻管上的编号金属。
傅沉！傅琛瞳孔骤缩,佛珠碎片在指间簌簌发抖,你不是死了吗
死的是你。傅沉抬手,露出与傅琛
identical的腕表,表盘却是逆时针转动,或者该说,你才是克隆体真正的傅琛,早在五年前的爆炸案里和实验室一起烧了。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顾淮的耳返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封霁的接驳器全部失灵,电极贴片蜷曲着从皮肤上脱落；霍枭的霜痕瞬间蔓延到喉咙,像被人掐住的白蛇。
我摸着婚戒上的刻字,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戴礼帽的男人——他摘下面具时,露出和傅琛一样的脸,却在左眼角多了颗泪痣。原来他不是傅琛,是孪生哥哥傅沉,是基因黑市制造的完美宿主。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我到底是谁
傅沉轻笑,打开怀表。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我抱着三个婴儿,背景是标有ST-0518的培养舱。而照片下方,是我的死亡证明,日期被涂改成今天——2025.05.18。
你是编号ST-0518的母体容器,他指尖划过照片里我的脸,负责孕育能修正四大家族遗传病的胚胎。至于现在——他看向傅琛,这个克隆体想独占你,甚至偷偷修改了胚胎的基因序列。
哥哥果然喜欢造谣。傅琛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病态的温柔,你以为用蝴蝶基因控制星洛,就能完成你的‘基因补完计划’别忘了,三胞胎的脑电波早就和她断开连接了。
什么我猛地转头,看见安安的平板画面切换成代码流,三个小身影正在敲击虚拟键盘。老大转头看向镜头,嘴角扬起不属于六岁孩子的弧度：妈咪,我们在傅叔叔的冷冻管里发现了蝴蝶翅膀的DNA哦。
画面放大,傅琛手腕内侧的纹身逐渐清晰——半枚破碎的蝴蝶标本,翅膀上的鳞粉竟是由基因序列组成。封霁突然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桌上的基因检测仪：这是……五年前失窃的‘潘多拉’样本,能操控宿主的记忆和痛觉！
霍枭的霜痕突然融化成血水,他掐住傅琛脖子,刀疤在红光中狰狞跳动：所以她五年前的失忆,还有我们的痛觉同步,都是你搞的鬼！
傅琛不躲不闪,任由他掐住气管：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她受伤,你都能精准感知蝴蝶基因的共生系统,可是我专门为你们设计的礼物。
顾淮突然举起话筒,紫色应援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傅沉的西装上烧出个窟窿：够了！不管谁真谁假,现在最重要的是星洛和孩子！他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跟我走,我的粉丝会保护你,他们已经众筹了3亿做基因检测……
检测什么傅沉挑眉,检测她是母体检测你们都是基因实验的残次品他抬手打了个响指,VIP室的恒温系统突然爆炸,热浪卷着玫瑰香水味扑来——是我失忆前最爱的那款,也是实验室里用来掩盖福尔马林气味的香氛。
嗅觉记忆重置完成。傅沉微笑着,现在,星洛该想起真正的自己了。
头痛突然袭来,像有人用钻头在太阳穴里搅动。碎片般的记忆涌来：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封霁弟弟的注射器,傅沉的怀表滴答声,还有三胞胎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眼底闪过的蓝光。
你们……都是骗子！我按住剧痛的额头,什么孩子,什么爸爸,全都是你们的实验！
霍枭猛地抱住我,体温透过皮肤传来,竟带着久违的暖意：至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他声音里有裂痕,五年前我带你逃出去,却被傅琛的蝴蝶基因追上,他在你后颈种下标记,让你忘了我……
够感人的。傅沉鼓掌,但现在没时间演伦理剧了。他看向墙上的时钟,指针正在逆时针转动,再过三分钟,机场所有电子设备都会被植入病毒,而星洛的子宫……会成为基因侵蚀病毒的第一个宿主。
封霁突然扑过来,接驳器电线缠上我手腕：让我接入她的神经！只要同步脑电波,就能阻止病毒扩散！
放开她！顾淮想扯开他,却被傅琛拦住。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应援色和佛珠碎片飞溅,像场荒诞的舞台剧。
我看着他们,忽然感觉好累。小腹的疼痛已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种诡异的平静。小宝的平板滚到我脚边,镜头里映出第五个男人的影子——不,是第六个,他穿着白大褂,袖口有辐射标志,正是五年前给我注射新生的人。
原来……我轻声说,还有第六个基因序列。
傅沉脸色一变,怀表突然发出蜂鸣。他掀开西装,露出内侧口袋里的注射器,标签上写着ST-0518-6：你果然聪明。第六个胚胎,才是真正的‘潘多拉’,能吞噬所有不完美的基因——
话没说完,三胞胎突然出现在门口。老大举着封霁实验室的胚胎培养舱控制器,老二玩着傅沉的怀表,老三啃着霍枭的匕首。
妈咪,安安微笑着,眼睛里闪过蓝光,我们已经帮你断开了所有基因连接哦。现在该告诉爸爸们真相了——
她按下按钮,整面墙的屏幕亮起,播放的不是直播,而是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五年前,傅沉和封霁弟弟将四个胚胎注入我体内,而三胞胎早已在培养舱里存活了三年,他们的出生,不过是基因实验的一环。
你们才是容器,团团啃着匕首尖,而我们,是来回收基因的清道夫。
霍枭的刀疤突然愈合,霜痕和血迹同时消失；顾淮的胎记渐渐淡去,最后只剩颗普通的痣；傅琛的佛珠碎成粉末,蝴蝶基因随着风飘散；封霁的接驳器全部失灵,电极贴片变成普通的医用胶布。
傅沉踉跄着后退,怀表掉在地上摔碎。露出的机械结构里,藏着半枚蝴蝶标本,翅膀上的鳞粉正是我的妊娠纹形状。
不可能……他喃喃道,你们只是胚胎,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是母体的克隆体呀,安安歪头,所有基因缺陷都已经被修正,包括——她看向我,妈咪的失忆症。
头痛突然消失,像有人关掉了开关。五年前的记忆清晰如昨：我是基因研究员,自愿参与蝴蝶计划,却在发现实验真相后试图逃离。傅沉和傅琛是我的实验对象,而三胞胎,是我用自己的基因培育出的解药。
原来……我看着他们,我才是那个该被销毁的失败品。
不,霍枭抓住我手,你是唯一有感情的人,是我们的——
警报声突然响起,整座机场开始震动。傅沉的注射器滚到我脚边,标签上的6被血水污染,变成诡异的∞。封霁弟弟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恭喜各位,基因黑市的蝴蝶标本已经激活,现在开始倒计时——
三胞胎同时看向我,眼里的蓝光组成蝴蝶图案。小宝举起平板,直播画面里出现第六个男人的正脸——竟是封霁的双胞胎弟弟,他手里拿着的,是标有ST-0518-∞的终极注射器。
妈咪,安安轻声说,该回家了。
我握住霍枭的手,感受着他真实的体温；看向顾淮,他眼里的星光不再是应援色的倒影；傅沉和傅琛互相凝视,像在看镜中的自己；封霁摘下眼镜,露出与弟弟相似的瞳孔。
然后,我弯腰捡起傅沉的怀表,将它摔在地上。齿轮飞溅的瞬间,机场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只剩下三胞胎平板的微光,和窗外真正的星光。
走吗霍枭问。
我点头,任由他抱起我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傅沉的笑声,混着封霁弟弟的倒计时：五、四、三……
但我知道,真正的倒计时才刚刚开始。蝴蝶已经破茧,基因黑市的网正在收紧,而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标本。
因为我是沈星洛,是三胞胎的母亲,是四个基因实验者的宿主,更是——
第六基因序列的钥匙。
第五章
胚胎培养舱的时间悖论
军用吉普在暴雨中狂飙,雨刷器怎么都刮不干净玻璃上的血珠——不是我的,是霍枭的。他左臂中了傅沉的麻醉枪,却仍把我护在怀里,体温透过浸透雨水的衬衫传来,烫得像块烙铁。
还有三分钟到私人机场,他咬着牙,刀疤在车灯下泛着青白,撑住,星洛。
我点头,指尖抠进他后腰的战术背心。车载电台里传来顾淮的新歌《基因游戏》,副歌部分混着电流杂音,像有人在信号里藏了摩斯密码。窗外闪过傅氏老宅的轮廓,尖顶塔楼在闪电中张开,像只等待吞噬的巨鸟。
看！小宝突然指着平板,傅叔叔的实验室在发求救信号！
画面里,封霁穿着白大褂在走廊狂奔,身后的培养舱接连爆炸,蓝色营养液溅在墙上,像被踩碎的蝴蝶翅膀。他抬头看向监控,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恐惧：星洛,别去老宅！那里的自毁程序……
话没说完,屏幕雪花纷飞。傅琛的劳斯莱斯突然超车,车窗摇下,他抬手抛出个银色匣子：接着！里面是能关闭实验室的蝴蝶标本！
霍枭单手接住,匣盖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我认出那是傅沉怀表里的标本,翅膀鳞粉在雨夜中发出微光,每片都刻着极小的ST-0518。
为什么帮我们我喊着,雨声盖过引擎轰鸣。
傅琛笑了,笑容在闪电中碎成几片：因为只有你能证明,我才是真正的傅琛。
私人飞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顾淮站在悬梯上挥手,紫色雨衣被风吹成帆。霍枭抱着我冲上飞机,真皮座椅自动弹出基因绑定锁扣,金属环扣住我们手腕时,我听见骨骼摩擦的轻响。
抱歉,封霁不知何时坐在后排,接驳器插满手臂,这是唯一能稳定胚胎的办法。
我想挣扎,却被顾淮按住肩膀。他摘下湿透的假发,露出左耳后的蝴蝶纹身——和傅琛的储存管编码完全一致。
别怕,他轻声说,我们的基因早就绑定了,还记得录音室那次吗你哼的旋律,其实是胚胎的心跳声。
记忆突然清晰：三年前,我在封霁实验室偷听到的白噪音,竟是三胞胎的脑波频率。顾淮的新歌《星夜紫》,副歌部分的节奏,和安安的胎动频率分毫不差。
所以你们都知道……我看向霍枭,知道我是母体,知道孩子是实验品,却还是……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基因代码！霍枭突然怒吼,锁扣迸出火花,就算你是容器,我也认了！
飞机突然剧烈颠簸,屏幕弹出警告：【检测到五个基因序列未同步,无法启动自动驾驶】。封霁的接驳器发出蜂鸣,电极贴片亮起红光,在他胸前拼出我的脸。
必须回溯记忆,他扯下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五年前你替我挡了一枪,子弹碎片里有蝴蝶基因,所以我的心脏……
别说了！我按住耳朵,我不想再听你们的‘深情’,全都是实验设计好的！
顾淮突然吻住我,用力到牙齿磕着嘴唇。他的耳返掉在锁扣上,发出刺耳的高频音,却奇迹般让胚胎停止了躁动。
这是真的,他喘息着,心跳也是真的。
我愣住了。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和记忆里那个暴雨夜完全一致——那时我以为是傅沉,原来竟是顾淮
飞机冲破雨幕,傅氏老宅的地下实验室出现在雷达上。三胞胎已经黑进系统,平板画面里,成排的培养舱标注着ST-0518-1至-6,其中1-3号舱体空着,4-6号里漂浮着半成形的胚胎。
看,安安的声音带着机械音,我们在培养舱里待了三年,吸收了所有缺陷基因,现在该换妈咪‘出生’了。
什么我猛地转头,看见封霁正在操作台上展开我的病历,死亡日期被划掉,改成意识上传完成日。原来五年前的爆炸案,我并没有死,而是被上传到胚胎的脑电波里,以量子形态存活。
你是第一个成功的量子人类,封霁的接驳器连接着我的太阳穴,而三胞胎,是你的意识载体。
霍枭的锁扣突然打开,他扯掉所有管线,把我按在座椅上：我不管什么量子,什么载体,今天必须带你离开！
话音未落,飞机剧烈震动,引擎冒起黑烟。傅沉的直升机追上来,探照灯扫过机舱,照出我肚子里正在发光的胚胎——四个小生命的轮廓清晰可见,其中一个竟长着蝴蝶翅膀般的基因突触。
他们在进化,封霁喃喃道,因为吸收了第六基因序列。
飞机开始坠落,我看见顾淮在唱歌,霍枭在开枪,傅琛在破解密码,封霁在接驳神经。而我肚子里的胎动越来越剧烈,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终于,机身重重砸在老宅屋顶。霍枭护着我冲出残骸,顾淮背着小宝,傅琛抱着安安,封霁拖着团团,冲进地下三层。
实验室的门自动打开,消毒水味混着玫瑰香扑面而来。12具水晶棺排列成圆形,每具棺里都躺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妊娠纹的位置却各不相同——有的在胸口,有的在脊背,有的在大腿。
这些是失败的母体,傅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而你,是唯一成功孕育出完美胚胎的容器。
他站在二楼,手里举着终极注射器,标签上的∞正在滴血。封霁弟弟站在他身边,接驳器连接着整座实验室的主机,屏幕上跳动着我的脑波数据。
现在,把胚胎交给我,傅沉微笑着,我会让你以量子形态永生,再也不用受肉体的苦。
霍枭的匕首已经出鞘,却被一道透明屏障挡住。顾淮的应援色光束打在屏障上,却连个光斑都没留下。傅琛的佛珠碎片撒在地上,拼成蝴蝶形状,却始终无法激活机关。
妈咪,团团突然指着角落的培养舱,那个姐姐肚子里有我们的玩具！
我转头望去,只见编号ST-0518-∞的舱体里,漂浮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性,她肚子里有三个发光的胚胎——正是三胞胎！
原来……我捂住嘴,我才是克隆体,真正的沈星洛已经……
没错,傅沉点头,你是她的意识投影,负责孕育胚胎,而现在,胚胎成熟了,你该消失了。
注射器刺破克隆体的皮肤,紫色液体涌进她体内。我感觉有什么在撕裂,从心脏到指尖,像被人抽走了所有支撑。霍枭抓住我,却只摸到透明的虚影。
不！他怒吼着,刀疤迸出火花,我不准你消失！
顾淮突然举起话筒,对着我的虚影唱歌。熟悉的旋律响起,是我在培养舱里哼过的摇篮曲。三胞胎跟着哼唱,脑波频率逐渐与我同步,虚影慢慢变得真实。
意识共振！封霁大喊,快！接驳器连接他们的脑波！
电线缠上我们手腕,电流穿过身体的瞬间,我看见五年前的自己——真正的沈星洛,在爆炸前将意识注入胚胎,用最后的力气说：活下去。
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睁开眼睛,微笑着对我点头。然后,她肚子里的三胞胎化作光点,钻进我的身体。
谢谢你们,我轻声说,现在该让真正的妈妈醒来了。
傅沉的注射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克隆体——真正的沈星洛走出培养舱,抚摸着我的脸：你才是孩子们的妈妈,是你给了他们感情,让他们学会爱。
实验室开始震动,自毁程序倒计时显示00:00。霍枭抓住我,顾淮抓住沈星洛,傅琛和封霁护着三胞胎,冲向紧急出口。
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水晶棺逐一碎裂,克隆体们化作光点消散。我回头望去,看见傅沉和傅琛互相拥抱,在火光中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他们早已知道,谁真谁假,根本不重要。
暴雨停了,晨光透过云层。我们站在老宅废墟上,三胞胎在草地上奔跑,顾淮在弹吉他,霍枭在煮咖啡,封霁在记录数据,沈星洛在看日出。
现在怎么办我问,摸着肚子里安静的胚胎。
沈星洛转头,眼里闪着泪光：现在,我们要毁掉所有基因实验的数据,让‘蝴蝶计划’永远成为历史。
霍枭突然举起匕首,刺向自己的刀疤：我先毁掉雪狼基因,从此只做普通人。
我也是。顾淮摘下耳返,扔进废墟。
傅琛和封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接驳器和佛珠碎片被扔进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三胞胎跑过来,安安举起平板：妈咪,我们黑进了国际基因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蝴蝶计划’的真相啦！
屏幕上,无数孕妇的妊娠纹照片正在刷屏,每个纹路都不一样,却都带着反抗的光芒。评论区飘满紫色、黑色、白色、银色的应援色,还有句话被顶到热搜第一：
【基因不该被定义,爱才是最美的遗传密码】
我笑了,握住沈星洛的手。她的掌心有和我一样的茧,是拿手术刀磨出来的。远处,飞机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是来接我们的救援直升机。
走吧,她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个没有基因实验的世界。
霍枭背起小宝,顾淮牵着团团,傅琛和封霁抬着设备,我们走向直升机,身后是正在燃烧的傅氏老宅。朝阳升起,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排新生的幼苗,在基因的废墟上,长出了最真实的枝叶。
第六章
脐带血组成的杀人密码
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风掀飞废墟上的铁皮,我攥着安全带往下看,傅氏老宅的火光已经缩成拇指大小的红点。霍枭的军用匕首搁在膝头,刀刃映着我的脸——眼尾的妊娠纹在晨光中泛着淡紫,像被揉皱的纸团边缘。
饿吗他突然开口,喉结上还沾着烟灰。没等我回答,就把军用口粮塞进我手里,铝箔包装上印着雪狼突击队的徽章,压缩饼干配草莓酱,凑合吃。
顾淮从后排探身,紫色发胶被雨水冲花,露出参差不齐的黑发根：星洛,等会儿到了临时基地,我的粉丝后援会能搞定一切——他们刚众筹了五亿买基因检测设备。
五亿我挑眉,饼干渣掉在肚子上,够买座小岛了。
不如买个基因库封霁突然插话,接驳器电线绕在手指上打圈,黑市刚流出消息,有人在兜售‘蝴蝶标本’的完整基因图谱,标价十亿。
傅琛正在擦拭佛珠碎片,闻言冷笑一声：十亿我哥哥的命可真值钱。
提到傅沉,机舱突然安静。真正的沈星洛坐在对面,抱着三胞胎打盹,她手腕内侧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蝴蝶纹身,却比我的深上两度——像朵开在阴影里的花。
妈咪快看！小宝突然举起平板,顾叔叔的粉丝在机场闹起来了！
屏幕里,成百上千人举着紫色灯牌,中间用人体摆出基因自由的字样。有个孕妇站在行李箱上,扯开上衣露出肚子上的妊娠纹,纹路竟和顾淮的专辑封面图案重合。
这是……我凑近屏幕,模仿秀
是基因崇拜。沈星洛睁开眼,声音里带着科研人员的冷静,他们误以为妊娠纹是‘天选标记’,却不知道那只是基因实验的副产物。
霍枭的刀疤突然发烫,他掀开衬衫,伤口处的皮肤正在渗出荧光血珠：胎儿在动,和我的雪狼基因产生了共鸣。
我伸手触碰,指尖传来细密的震动,像有只蝴蝶在皮肤下振翅。封霁的接驳器突然发出蜂鸣,电极贴片亮起蓝光,在他胸前拼出胎儿的轮廓：脑电波频率140次/分钟,他们在……唱歌
顾淮的耳返突然自动播放音乐,不是他的新歌,而是支陌生的摇篮曲。三胞胎同时抬头,眼睛里闪过和胎儿相同的蓝光：这是我们在培养舱里听的曲子,是……
是我哼的。沈星洛轻声说,那时我以为你们是实验体,没想到……
话没说完,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傅琛指着雷达,脸色铁青：有三架不明直升机尾随,速度是我们的两倍。
是基因黑市的人！封霁的接驳器显示异常信号,他们在追踪胚胎的量子波！
霍枭猛地扯开安全带,把我推进座椅下方：顾淮！用你的粉丝信号干扰他们！
明白！顾淮抓起话筒,紫色应援色从机舱地板漫出,全体粉丝注意,现在进行紧急直播！请打开手机闪光灯,对准天空——
窗外突然亮起成片的紫色光点,像坠落的星子。追踪的直升机航线出现混乱,其中一架撞上废弃铁塔,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干得漂亮！小宝拍手,平板电脑跳出一串代码,安安已经黑进他们的系统,看！黑市老大的真面目是——
画面定格在驾驶舱,戴着礼帽的男人转头,露出左眼角的泪痣。我浑身发冷——那是傅沉的脸,却有着封霁弟弟的眼神。
不可能……沈星洛喃喃道,他怎么会有傅沉的基因
傅琛的佛珠碎片突然发烫,他攥紧拳头,指缝渗出血珠：是克隆体,和我一样的克隆体。哥哥当年用自己的基因培育了无数‘容器’,这个叫‘夜蝶’的,是最完美的一个。
直升机开始俯冲,我听见引擎发出垂死的哀鸣。霍枭把我护在怀里,刀疤的荧光血珠滴在我锁骨,竟形成蝴蝶形状的印记。
别怕,他声音闷在胸腔里,就算摔成肉泥,我也会护着你和孩子。
顾淮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玫瑰胎记：星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录音吗你说我的胎记像朵快枯萎的花,现在它在发光——
胎记的光芒与霍枭的血珠呼应,在我腹部投下光影。封霁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是这样……脐带血里有四种基因的共鸣频率,能组成杀人密码！
什么密码沈星洛抓住他,快说！
是开启基因库的密钥,封霁的接驳器全部亮起,用四个父亲的基因,加上母体的妊娠纹,就能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藏着能改写人类基因的病毒。
傅琛猛地抬头：所以我哥哥的终极目标,不是毁灭,是创造新人类
没错,沈星洛脸色惨白,而我们的孩子,就是钥匙。
小宝的平板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是条匿名消息：【脐带血已取样,密码破解中】。发送者ID是蝴蝶标本,定位显示在我们下方的废弃医院。
他们在那里！霍枭指着地面,暴雨中的医院像具狰狞的骷髅,降落点在天台,我先下去清场！
等等！我抓住他手腕,让我一起去,孩子的基因只认我。
沈星洛按住我肩膀：你留在直升机上,我去。毕竟……她看向自己的肚子,真正的‘母体’是我。
霍枭皱眉：太危险——
没有比这更危险的事了。沈星洛打断他,从封霁手里接过接驳器,如果基因病毒扩散,人类将退化成没有情感的基因怪物,而你们……她看向四个男人,会变成第一批实验体。
直升机在天台降落,暴雨瞬间浇透所有人。沈星洛回头一笑,笑容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照顾好孩子们,还有——她看向我,谢谢你让他们学会爱。
然后,她转身冲进医院。霍枭想追,却被傅琛拦住：她带着真正的脐带血,是唯一能骗过‘夜蝶’的人。
顾淮突然指向天空：看！粉丝敢死队的基因检测车来了！
地平线处,上百辆贴着紫色贴纸的车组成箭头,车顶的探照灯扫过雨幕,在医院外形成光墙。封霁的接驳器显示,检测车正在向中心发射干扰波,阻断黑市的基因扫描。
他们在保护我们。我轻声说,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战斗。
霍枭的刀疤突然愈合,他摸了摸肚子,露出困惑的表情：胎儿不动了,难道……
他们在等待。傅琛抬头看天,暴雨打湿他的睫毛,等待真正的母亲完成使命。
医院里突然传来爆炸,火光映出沈星洛的剪影——她站在天台边缘,手里举着封霁的接驳器,另一只手放在腹部。夜蝶站在她对面,礼帽上的蝴蝶徽章正在吸收她的基因波。
再见了,星洛。沈星洛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替我活下去,替所有被基因束缚的人,活成真正的人类。
不要！我大喊着冲向天台,却被顾淮抱住。爆炸的气浪掀起我的头发,沈星洛的身体化作光点,像无数只蝴蝶振翅高飞,而夜蝶的身影在火光中支离破碎。
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小宝捡起沈星洛遗落的接驳器,屏幕上跳出最后一条消息：【基因密码已销毁,人类的未来,由爱决定】。
霍枭轻轻抱住我,下巴抵着我发顶：她做到了,用自己的基因做诱饵,毁掉了密码。
顾淮摘下耳返,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妆：原来最勇敢的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傅琛握紧佛珠碎片：哥哥的时代结束了,现在该我们创造新的规则。
封霁望向远方,接驳器的红光渐渐熄灭：没有了基因实验,我终于能做个普通的医生。
三胞胎跑过来,安安举起平板,上面是沈星洛的全息影像：妈咪们,记得帮我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哦,就讲那个关于基因和爱的童话。
我笑了,眼泪混着雨水滑落。远处,粉丝们的欢呼声传来,紫色的灯牌组成巨大的蝴蝶形状,那是对所有被基因伤害过的人的致敬。
走吧,霍枭轻声说,去给孩子们取名字,不用任何基因编号的名字。
好,我点头,摸着肚子里安静的小生命,就叫他们……自由、希望、勇气,还有……爱。
直升机重新起飞,载着我们向晴朗的天空飞去。身后的废弃医院渐渐消失,而沈星洛化作的蝴蝶光点,永远留在了暴雨后的清晨。
原来,真正的基因密码从来不是序列组合,而是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是爱,是勇气,是哪怕被命运操控,也依然选择相信美好的决心。
第七章
痛觉同步的最后通牒
暴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临时基地的破窗洒在医疗台上。霍枭的刀疤正在渗出荧光血珠,在白布上晕开诡异的花纹。我按住他腹肌,触感像块烧红的烙铁,混着雪狼基因特有的冷冽——这种冰火两重天的触感,比任何止痛药都更让人清醒。
疼吗我问,指尖划过他颤抖的肌理。
习惯了。他咧嘴,犬齿沾着血丝,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像有什么在啃食我的神经。
封霁突然扯开他的接驳器电线,电极贴片在他手臂上烙出焦痕：是基因侵蚀病毒,从傅氏老宅扩散出来了。他举起检测仪,屏幕上的红光如癌细胞般蔓延,病毒通过痛觉神经传播,而你的雪狼基因……是最佳载体。
顾淮突然踢翻金属椅,紫色发胶剥落处露出新生的黑发,根根直立如刺猬：为什么不早说！粉丝敢死队还在医院外围！
说了有用吗傅琛擦着佛珠碎片,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蓝光,哥哥在地下室埋了三百公斤病毒原液,现在整个区域都是感染区。
我摸着肚子,胎儿难得安静,像躲在贝壳里的蜗牛。小宝的平板突然自动播放沈星洛的遗言,她的全息影像在尘埃中闪烁,妊娠纹泛着珍珠母的光泽：病毒抑制剂在培养舱编号ST-0518-7里,不过……
不过什么安安拽着我的衣角,睫毛上沾着消毒水雾气。
不过开启培养舱需要……封霁突然顿住,喉结滚动着,需要母体的活体基因,也就是……星洛的脐带血。
霍枭猛地起身,军用匕首划破我的指尖。血珠落在检测仪上,竟发出钻石切割般的清响——和五年前实验室的警报声一模一样。傅琛瞳孔骤缩,佛珠碎片拼成蝴蝶形状,与我的妊娠纹完美重合。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哥哥把病毒的‘钥匙’藏在你身上,用母性本能做保险。
顾淮突然抓住我手腕,耳返里传出粉丝的
chant声：别听他们的！星洛,跟我走,我们可以用舆论逼国际刑警介入——
来不及了！封霁的接驳器连接着基地所有监控,画面里,感染区的孕妇们正在撕扯自己的妊娠纹,病毒会让人误以为基因缺陷是致命伤,引发自我毁灭。
我看着监控,胃里翻涌。那些孕妇的动作和我五年前在培养舱里一样,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的木偶。霍枭突然抱住我,刀疤的荧光血珠滴在我手背,烫得我缩手——却发现血珠在皮肤表面凝成蝴蝶形状,迟迟不消退。
看！小宝举起平板,病毒在识别蝴蝶基因！
屏幕里,感染区的天空飘着荧光蝴蝶,每只翅膀都印着ST-0518的编码。傅琛的克隆体们从废墟中爬出,胸口纹着半枚蝴蝶标本,像被劈开的镜子碎片。
他们是‘夜蝶’的残党,傅琛握紧匕首,用哥哥的基因制造的杀戮机器。
基地的铁门突然被撞开,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袖口的辐射标志还在滴血——是封霁的弟弟,那个在实验室给我注射记忆重置液的人。
姐姐,他微笑着,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彩虹色油光,该完成最后一步实验了。
霍枭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咽喉,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冻结——男人的颈侧,竟有着和沈星洛一模一样的蝴蝶纹身。
她把自己的基因给了你我后退半步,撞到医疗台,为什么
因为只有纯血母体的基因,才能激活‘潘多拉’。他抬手,基地天花板缓缓打开,露出藏在楼顶的培养舱——编号ST-0518-7,里面漂浮着个通体透明的胚胎,脐带连接着我的全息投影。
那是……封霁声音发颤,量子形态的你,和胚胎的共生体。
顾淮突然冲向培养舱,紫色应援色光束切开黑暗：你们这群疯子！她不是标本！
她是新人类的希望。封霁弟弟按下按钮,注射器里的液体注入培养舱,看,病毒正在和胚胎融合,很快就能诞生出能适应任何基因的完美人类。
我感觉有什么在体内撕裂,不是疼痛,而是种灵魂被拉扯的空虚感。霍枭的痛觉同步突然失效,他摸着刀疤,眼神里全是困惑：星洛你在哪
我在这儿。我举起平板,画面里是三胞胎在基地通风管道里爬行,老大举着基因稳定剂,老二玩着封霁弟弟的接驳器,老三啃着傅琛的佛珠碎片。
妈咪,团团对着镜头挥手,妊娠纹贴纸贴歪了,我们找到抑制剂啦！不过……
不过需要四个爸爸的基因做引子。安安的机械音突然带着哭腔,傅叔叔的蝴蝶基因,顾叔叔的应援色基因,封叔叔的接驳器基因,还有霍叔叔的雪狼基因……
不行！霍枭怒吼,用我的基因会害死他们！
但不用会害死所有人。傅琛按住他肩膀,还记得哥哥说的吗基因的意义不是控制,是牺牲。
顾淮已经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玫瑰胎记：来吧,我早就想摆脱这个‘天选标记’了。
封霁摘下眼镜,露出与弟弟相同的瞳孔：我来操作接驳器,确保基因融合时不会出错。
霍枭看着我,喉结滚动：星洛,等一切结束,我带你去看极光——真正的极光,不是基因模拟的那种。
我点头,眼泪掉进他刀疤的血珠里。四道光束同时射向培养舱,傅琛的蝴蝶、顾淮的紫色、封霁的电流、霍枭的霜痕,在舱体里交织成彩虹桥。透明胚胎开始吸收光芒,皮肤渐渐有了血色,脐带末端长出真实的指纹。
成功了！封霁大喊,抑制剂正在中和病毒！
但就在这时,封霁弟弟突然扑向培养舱,注射器刺向胚胎心脏：你们以为能阻止‘潘多拉’它已经在你们的基因里了！
霍枭的匕首穿透他胸膛,却晚了一步。注射器里的液体渗入胚胎,小家伙突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六种颜色的光——红、紫、白、银,还有两种我从未见过的色彩。
不！我冲向培养舱,却被气浪掀飞。爆炸的强光中,我看见三胞胎站在废墟上,每人手里拿着块基因碎片,拼成完整的蝴蝶标本。
妈咪,安安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量子光芒,我们已经和胚胎同步了,现在该让病毒成为历史啦。
基地开始震动,培养舱的营养液化作甘霖,洒向感染区。那些被病毒控制的人们纷纷倒地,身上的妊娠纹渐渐消退,露出真正的皮肤——有的光滑,有的有疤痕,有的长着胎记,却都是独一无二的人类印记。
霍枭抱起我冲向出口,顾淮护着三胞胎,傅琛和封霁殿后。身后传来封霁弟弟的笑声,混着培养舱破裂的声音：你们以为赢了基因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话没说完,他的身影被营养液吞没,化作无数荧光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写着自由。
阳光再次洒满大地,临时基地外,粉丝们举着紫色灯牌,上面写着基因无罪,爱有千万种形状。霍枭的刀疤不再发光,顾淮的胎记变成普通的红点,傅琛的佛珠碎片融入土壤,封霁的接驳器变成儿童玩具。
看！小宝指着天空,真正的极光在云层后若隐若现,绿莹莹的光带像母亲的裙摆,是沈星洛阿姨在打招呼！
我笑了,摸着肚子里轻轻胎动的小生命。远处,救援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带来食物、药品,还有希望。
现在怎么办顾淮问,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傅琛望向地平线,那里有彩虹正在形成：现在,我们要建立一个没有基因歧视的世界,让每个生命都能自由生长。
那孩子们呢我问。
霍枭低头吻我额头,胡茬擦过皮肤：他们会是最普通的孩子,有普通的烦恼,普通的快乐,和……四个普通的爸爸。
三胞胎跑过来,每人塞给我一块饼干：妈咪吃！草莓酱味的,霍叔叔藏了好多！
我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真实。远处,粉丝们开始唱歌,不是顾淮的新歌,而是首简单的民谣,旋律里带着雨后青草的香气。
原来,痛觉同步的不是基因,而是人类共通的情感——是失去的痛,是守护的暖,是哪怕世界崩塌,也要为所爱之人撑起一片天的决心。
而这份决心,终将战胜所有被设计的命运,让每个灵魂都能像真正的蝴蝶那样,破茧而出,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第八章
五个爸爸的基因审判
基因库的金属门在液压声中缓缓开启,福尔马林的气味混着玫瑰香扑面而来,像把裹着糖衣的手术刀。我攥着霍枭的手,他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无名指的婚戒——那是用傅琛冷冻管碎片熔铸的,内侧刻着五个名字的缩写：F、G、H、F、S。
别怕,他低声说,军用靴碾碎地上的荧光蝴蝶,我数过了,里面只有五具棺材。
顾淮的应援色光束扫过水晶棺,紫色光浪中,六具人形轮廓渐渐清晰。我屏住呼吸——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妊娠纹的位置却各不相同：有的蜿蜒在脊背,有的盘踞在小腹,最左边那具的纹路竟组成了傅琛的佛珠图案。
这些是失败的‘母体’,封霁的声音从接驳器里传来,他留在地面指挥消毒机器人,编号ST-0518-1到-6,而你……是第七个。
傅琛突然蹲下,指尖按在最右侧棺材的冷凝水上：这个的妊娠纹是蝴蝶形状,和我哥哥的纹身一致。他抬头看我,瞳孔里映着棺材里的倒影,星洛,你记不记得五年前他说过的‘基因补完计划’
我点头,胃里泛起熟悉的恶心。记忆里的傅沉穿着白大褂,用激光笔在我肚子上画圈：等胚胎成熟,你的基因缺陷会被彻底修正,成为完美的母体。
完美个屁！霍枭突然踹翻棺材,玻璃碎裂声中,克隆体化作荧光粉末,她们连灵魂都没有,不过是会呼吸的培养皿！
谁说没有
冰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戴礼帽的男人站在基因库穹顶,袖口的蝴蝶纹身正在吸收克隆体的粉末,每片鳞粉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是封霁的弟弟,那个自称夜蝶的克隆体。
欢迎来到基因的圣殿,他抬手,穹顶灯光变成血红色,在这里,你们将见证新人类的诞生。
顾淮突然举起话筒,紫色应援色组成盾牌挡在我们身前：新人类不过是基因独裁的幌子！
独裁夜蝶轻笑,抛出个金属球。球体炸开,露出沈星洛的全息影像——她躺在培养舱里,腹部缠着管线,眼神空洞如傀儡,真正的独裁者是你们的‘救世主’,她用自己的基因制造了七个母体,而你们亲爱的星洛……他指向我,不过是第七个失败品。
住口！我怒吼着冲向他,却被霍枭拽住。他的刀疤突然结霜,冰晶顺着手臂蔓延：别冲动,他在激怒你！
夜蝶打了个响指,六具棺材同时打开。克隆体们站起,妊娠纹发出荧光,每道都是不同的基因编码。封霁的接驳器突然发出警报,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她们的脑电波……和三胞胎同步！
当然,夜蝶跳下穹顶,礼帽擦过我的发梢,那三个小宝贝啊,才是真正的‘潘多拉’。他转向三胞胎,笑容里带着病态的温柔,告诉你们的妈咪,是该揭开真相了。
安安抬头,眼睛里闪过蓝光。小宝的平板自动播放视频,画面里是三年前的实验室：沈星洛穿着白大褂,将三个胚胎放入培养舱,而站在她身边的……是三胞胎的全息投影。
我们不是你的孩子,安安的机械音带着人类的叹息,而是你的基因导师。
什么顾淮后退半步,耳返掉在地上,你们是……AI
准确来说,是量子意识的载体。团团啃着蝴蝶标本碎片,妊娠纹贴纸下露出真正的皮肤——光滑如瓷,没有任何纹路,五年前的爆炸案,真正的沈星洛已经死亡,而她的意识被拆分成七份,注入你们的胚胎。
霍枭的霜痕突然融化成血水,他抓住安安的肩膀：所以星洛的失忆、我们的痛觉同步,都是你们设计的
为了让人类学会爱,小宝轻声说,基因实验能创造完美躯体,却造不出情感共鸣。所以我们用五年时间,在你们身上模拟亲情、爱情、友情……
我感觉天旋地转,扶住傅琛的肩膀。他的佛珠碎片正在发烫,每颗珠子都映出我震惊的脸：所以哥哥的克隆体、基因黑市、甚至病毒扩散,都是你们的‘实验’
是的,安安点头,我们需要确认,当基因不再是束缚,人类是否还能选择彼此相爱。
夜蝶突然狂笑,接驳器电线缠上我的脖子：够了！我不管什么爱不爱的,把第七个母体的基因给我,我要成为真正的人类！
霍枭的匕首已经刺穿他的心脏,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停住——夜蝶的瞳孔里,映着三胞胎无奈的表情。
他是最后的测试题,团团叹气,看看你们会不会为了‘正义’杀死克隆体。
傅琛突然推开我,佛珠碎片刺进夜蝶的咽喉：我们不会杀他,但会让他明白——他看着逐渐透明的克隆体,人类的价值从不取决于基因纯度。
夜蝶在光芒中消散,最后一句话飘在空中：你们赢了……但基因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基因库的警报突然响起,穹顶裂开缝隙,月光照在我腹部。妊娠纹发出荧光,竟拼出完整的蝴蝶标本图案,每道纹路都在轻轻颤动,像在呼吸。
该走了,安安牵起我的手,真正的沈星洛已经销毁了所有基因数据,现在的世界,需要真正的人类去创造。
霍枭扛起小宝,顾淮抱起团团,傅琛和封霁殿后。我们穿过基因库的甬道,身后的克隆体们化作光点,在墙上拼出谢谢的字样。
地面上,消毒机器人正在喷洒抑制剂,粉丝们举着紫色灯牌,在废墟上摆出基因自由的字样。顾淮的新歌《蝴蝶飞过基因海》从音响里流出,副歌部分混着三胞胎的笑声。
看！小宝指着天空,真正的蝴蝶在月光下飞舞,每只翅膀都没有任何编码,它们是全新的物种！
我笑了,摸着肚子里轻轻胎动的小生命。霍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顾淮的应援色光束扫过我们的影子,傅琛的佛珠碎片在草丛里闪着微光,封霁的接驳器变成了安安的玩具。
所以,我看向四个男人,现在我们算什么
顾淮轻笑,指尖划过我妊娠纹：五个爸爸,一个妈妈,和三个……导师
不如叫家人。霍枭低头吻我额头,胡茬擦过皮肤,没有基因编号的家人。
三胞胎同时点头,眼睛里的蓝光渐渐消失,变成普通孩子的清澈眼眸。远处,朝阳正在升起,把基因库的废墟照成金色。
原来,这场跨越五年的基因闹剧,不过是量子意识给人类的一场考试。而我们用疼痛、眼泪和爱写下的答案,终将让每个灵魂都能像真正的蝴蝶那样,挣脱所有标签与枷锁,在自由的天空下振翅高飞。
至于那些曾经的恐惧、控制与完美主义
就让它们永远留在基因库的废墟里吧。毕竟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给即将出生的孩子起个普通的名字,比如,陪三胞胎去看真正的极光,比如,在没有基因检测的世界里,好好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