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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真假千金
梅雨季的海城像浸在墨水里的玉镯,苏棠站在苏家大宅的落地窗前,看雨水在玻璃上织成蜿蜒的银线。她穿着香奈儿定制的烟灰色连衣裙,颈后的狮子胎记被碎发半掩,像块褪不去的淤血。三个月前,她还在孤儿院的洗衣房里搓洗带血的床单,指甲缝里永远嵌着蓝月亮洗衣液的残渍,而此刻,指尖却残留着今早苏父给她戴上金锁时的温度。
大小姐,该去和二小姐打个招呼了。管家陈妈捧着托盘站在身后,银制茶具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老爷说,您刚回来,府上的规矩还需慢慢学。
苏棠转身时,金锁在锁骨处晃出细碎的光。这是枚雕刻着狮子的古法金锁,狮爪紧攥铜钱,尾巴蜷成如意纹,与她在孤儿院收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枚断了搭扣的老虎金锁,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昨天苏父握着她的手说:苏家祖训,属虎的继承人必须找到命定的狮子座贵人,否则……他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卷入深潭的落叶。
林诗雨的房间在二楼东侧,奶白色的门板上贴着Hello
Kitty贴纸,门把手上挂着女生禁区的粉色木牌。苏棠抬手敲门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像只受伤的幼兽。

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带着苏棠熟悉的颤抖——上周在慈善晚宴上,林诗雨就是用这样的嗓音向媒体宣布:欢迎我的妹妹回家。那时她穿着珍珠白的鱼尾裙,挽着苏明轩的手臂,笑容甜美如蜜糖,却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用高跟鞋碾过苏棠的脚背。
姐姐,是我。苏棠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陈妈说……该把房间还给你了。
沉默持续了三秒,苏棠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拉开,薰衣草香氛混着眼泪的咸涩扑面而来。林诗雨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裙,头发乱得像鸟窝,却依然美得像从日漫里走出来的少女——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尾微微上挑,颈间的老虎金锁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还给我她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碎玻璃般的锋利,你夺走了我的爸爸、我的哥哥、我的人生,现在说‘还给我’
苏棠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走廊的雕花栏杆上。楼下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的光,在林诗雨脸上织出破碎的光斑。她看见女孩眼底的血丝,想起孤儿院的小珍被抢走糖果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被连根拔起的恐惧。
我没想抢……
闭嘴!林诗雨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砸过来,苏棠侧身躲开,玻璃瓶在身后的墙上炸开,玫瑰香水泼在米白色的墙纸上,像道正在溃烂的伤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她逼近一步,指尖几乎戳到苏棠的鼻尖,你根本不会说话!当年在医院你就该被扔进太平间,是我爸妈——不,是我爸爸花钱让那个护士把你送走!
苏棠瞳孔骤缩,金锁突然变得滚烫。她想起上周苏父带她去做DNA鉴定时,那个叫王秀芳的护士长见到她时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嘴唇哆嗦着说了句报应。当时苏棠没听懂,此刻却突然明白,为什么林诗雨的生日比她早三天,为什么苏父书房的全家福里,三岁的苏棠颈间挂着的是老虎金锁。
你胡说。苏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本能地否认。她摸向颈后的胎记,那是她作为苏家人的唯一证明,爸爸说,我的胎记……
胎记林诗雨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左肩内侧——那里有块月牙形的淡褐色斑,形状与苏棠的狮子胎记惊人地相似,知道这叫什么吗先天性色素痣,医生说概率只有万分之一。而你那块……她冷笑,不过是用激光打出来的冒牌货。
苏棠感觉血液冲上太阳穴,耳鸣声铺天盖地。她踉跄着扶住栏杆,看见林诗雨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相册,摔在她脚边。泛黄的照片里,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骑在苏父脖子上,手里举着老虎金锁,背景是苏家老宅的雕花门廊——和她昨天在档案室看到的监控录像里,那个被抱走的婴儿,穿着同样的衣服。
为什么……苏棠蹲下身,指尖抚过照片里女孩的脸,为什么现在才说
林诗雨忽然蹲下,与她平视。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得格外温柔:因为爷爷明天就会从瑞士回来。她捏住苏棠的下巴,力气大得惊人,你以为苏家真的会让一个孤儿继承家业等爷爷看到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孙女,还有你那些伪造的文件……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陈妈在楼梯口喊道:老爷和二少爷回来了!
林诗雨猛地松开手,抓起梳妆台上的老虎金锁塞进口袋,转身时撞翻了首饰盒,珍珠项链滚了一地。苏棠蹲下身捡拾,却在首饰盒底层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1995年7月15日,寅时三刻,虎女抱错,切记换锁。
捡什么林诗雨回头,眼神骤变,别碰我的东西!
苏棠迅速将纸条塞进袖口,站起身时,看见镜子里两个女孩的倒影——左边的自己穿着昂贵的裙子,颈间挂着狮子金锁;右边的林诗雨发丝凌乱,口袋里的老虎金锁轮廓分明。她们像两枚被掰碎的古币,明明本该严丝合缝,此刻却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在镜中遥遥对峙。
小棠苏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惯有的温和,下来吃饭吧,明轩说给你带了礼物。
林诗雨突然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今晚十二点,去老宅的玫瑰园。她咬住下唇,似乎在挣扎,有些东西……你该看看。
苏棠还没来得及回答,林诗雨已经转身打开衣柜,开始挑选晚宴的礼服,仿佛刚才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苏棠低头看着掌心的狮子金锁,突然发现锁扣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双生不双命,龙虎必相争。
楼梯拐角处,苏明轩斜倚着栏杆,指尖转着一枚银质打火机。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龙形刺青,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在苏棠身上扫过:欢迎回家,姐姐。
苏棠攥紧金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她突然想起孤儿院的老院长说过,每个被抛弃的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可如果连天使的翅膀都是假的,那么她究竟是谁
餐桌上,苏父给她布菜时,筷子突然顿住:小棠,你的脖子……
苏棠这才发现,刚才的推搡让金锁滑到了锁骨下方,露出颈后的狮子胎记。林诗雨正在切牛排,刀叉与瓷盘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苏明轩往红酒杯里加冰块,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没事。苏棠按住金锁,感受着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只是不小心蹭到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thunder
rumble
in
the
distance(远处雷声隆隆)。苏棠望向落地窗外的花园,看见玫瑰丛在风雨中剧烈摇晃,像一群试图挣脱枷锁的困兽。她知道,今晚的玫瑰园,必定藏着比雨水更冰冷的真相。
第二章·豪门暗涌
苏家集团38层会议室的水晶灯切割着冷光,苏棠坐在长桌尽头,指尖摩挲着面前的鎏金名牌——苏棠,执行总裁。二十四位董事的目光像二十四把手术刀,在她脸上划来划去,直到苏父敲响木槌,声浪才如退潮般平息。
相信各位已经看过小女的履历。苏父的声音带着商业大佬特有的沉稳,却在提到小女时微微发颤,虽然她……呃,早年在外漂泊,但DNA报告确认无误,即日起——
等等。
开口的是苏家二公子苏明轩,他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袖口的龙形刺青若隐若现。他慢条斯理地转动钢笔,笔尖在财务报表上戳出小坑:让一个连董事会流程都不懂的新人接任执行总裁,苏董是不是太草率了
席间响起低低的窃笑。苏棠抬头,撞见对面的林诗雨正用钢笔在便签纸上画老虎,每一笔都带着狠劲,仿佛要把纸戳穿。三天前在玫瑰园,女孩塞给她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栏写着林晚秋——正是苏父的初恋。
我理解二少爷的顾虑。苏棠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平稳,像块浸了冰水的玉石,不过苏家选继承人,向来只看血脉,不看资历。她翻开文件夹,抽出那份DNA报告,如果二少爷对科学鉴定有疑问,大可以自己去验。
钢笔突然折断,蓝黑色墨水溅在苏明轩的白衬衫上,像道狰狞的伤口。他盯着苏棠颈间的狮子金锁,忽然笑起来:姐姐说笑了,我当然相信爸爸的眼光。他特意加重爸爸二字,只是听说姐姐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会议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苏棠感觉到后颈的胎记在发烫,那是她被找回的唯一凭证——按照苏父的说法,她两岁时因意外失踪,脖子上的烫伤疤痕成了辨认依据。但昨晚她在网上查到,所谓狮子胎记不过是激光治疗后的色素沉着,与林诗雨的月牙形斑属于同一种医疗手段。
二少爷对我的病历很感兴趣苏棠反问,同时将手伸进手提包,触到那张从林诗雨首饰盒里顺来的纸条,不如我们聊聊更有趣的话题——比如,苏家老宅的地下室
苏明轩的瞳孔猛地收缩。恰在此时,秘书推门进来,附在苏父耳边低语几句。苏父脸色大变,抓起西装外套:明轩,跟我去趟工厂。小棠,你留下熟悉文件,晚上带诗雨去老宅吃饭,爷爷想见你们。
会议室的门重重关上,潮水般的寂静里,林诗雨突然轻笑一声。她踩着细高跟绕过桌子,将一份文件推到苏棠面前: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该烧哪里
苏棠扫了眼标题——《东南亚矿业并购案风险评估》,目光停在签名栏的苏明轩三个字上。文件边缘有明显的咖啡渍,右下角贴着张便利贴,字迹是她熟悉的狂草:此项目可做,需找林董联署。
二少爷最近很忙啊。苏棠指尖敲了敲便利贴,又是工厂,又是矿业,连爷爷的寿宴都要替爸爸准备。
林诗雨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凑近她耳边:昨晚你没去玫瑰园。她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我等了半夜,差点被巡逻的保安当成贼。
苏棠想起昨晚在档案室查到的监控录像:十八岁生日那天,自称姑姑的女人送来老虎金锁,转身时露出后颈的蝴蝶纹身——与护士王秀芳的一模一样。她刚要追问,却见林诗雨从手袋里掏出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那是张黑白合影,年轻的苏父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王秀芳,背景是海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婴儿手腕上戴着老虎金锁,而苏父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枚狮子金锁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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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你俩的金锁是一对林诗雨用钢笔尖戳了戳照片,因为它们本就是给双胞胎准备的。
苏棠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想起老宅地下室的族谱,自己的名字被红笔圈住,旁边用朱砂写着天煞孤星,而林诗雨的名字下是福星,墨迹如新。昨晚她偷偷用手机拍下族谱,放大后发现苏棠二字的笔画间有淡淡水痕,像是被人改过。
不可能。苏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双胞胎的话,DNA……
DNA只能证明血缘,不能证明出生顺序。林诗雨将照片收回,放进香奈儿手袋,当年爷爷找了风水师,说虎年出生的孩子命硬,必须找个属狮的‘贵人’镇着,否则克父克兄。所以你被送走了,而我……她摸向颈间空无一物的锁骨,被换上了老虎金锁。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将林诗雨的脸劈成明暗两半。苏棠想起苏明轩袖口的龙形刺青——龙与虎本就相冲,而她这个狮子的出现,恰好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所以苏明轩一直在针对我。苏棠喃喃道,因为他才是该被‘镇’的那个人。
林诗雨还没来得及回答,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苏明轩站在门口,衬衫换了件新的,领带却歪得厉害,像是匆忙间扯开过。他盯着苏棠面前的矿业文件,眼神突然变得危险:姐姐果然好学,这么快就开始查我的项目了
苏棠迎上他的目光,故意将文件推得离自己更远:二少爷误会了,我只是在看诗雨的设计稿。她抽出林诗雨的珠宝设计图,指尖停在一对龙虎交缠的耳环上,不过说到项目,东南亚那个矿场,似乎和当年妈妈失踪的时间线重合
空气瞬间降到冰点。林诗雨猛地抬头,而苏明轩的手已经扣上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姐姐对母亲的事很感兴趣不如今晚去老宅,我们慢慢聊。
老宅的玫瑰园在暴雨中散发着腐朽的甜香。苏棠跟着苏明轩穿过藤蔓缠绕的拱门,看见月光下的玻璃温室里,站着个穿唐装的老人——苏老爷子,苏家真正的掌权者。
过来。老人的声音像块生锈的铁板,让爷爷看看。
苏棠走近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艾草味。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她的锁骨,在狮子金锁上停留许久,突然冷笑一声:当年王秀芳说你死了,我就知道那女人没那么好心。他松开手,指向温室角落的青铜柜,打开看看。
柜子里整齐排列着十二具镀金生肖兽首,唯独缺了虎和狮。苏棠想起族谱上的记载:苏家每代需集齐全套生肖,方可开启地宫……
省省吧。苏明轩靠在门边,点燃一支烟,爷爷早把虎首给了诗雨,狮首在你脖子上,现在就差……他吐了口烟,眼神飘向苏棠的腹部,龙首。
苏棠猛地后退,后腰撞上花架,玫瑰刺划破丝袜,渗出血珠。她这才注意到,苏明轩的皮带扣是条衔尾龙,而老人的拐杖顶端雕着虎啸山林图,两种图腾在月光下遥遥对峙,像极了她和林诗雨的金锁。
记住,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八十岁的人,龙虎斗不过三载,双生锁才能破局。如果诗雨有什么不测……他松开手,从袖口掏出枚翡翠扳指,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她当年就是想解开这个局,才……
话音未落,温室的玻璃突然爆裂,狂风卷着雨水灌进来。苏棠本能地护住头部,却在混乱中看见苏明轩将手伸进西装内袋,摸到了某个冰冷的金属物件——形状像极了手枪。
小心!
林诗雨的尖叫从身后传来。苏棠转身时,看见女孩举着园艺剪刀,正对着某个黑影刺去。闪电划过的瞬间,她看清了那人后颈的蝴蝶纹身——是王秀芳!
你们都得死……护士长的声音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毒蛇,当年我就该掐死你们……
苏明轩的枪响几乎与雷声同时炸开。苏棠感觉有人将她扑倒在地,玫瑰刺扎进掌心,血腥味混着雨水灌进喉咙。她听见林诗雨的哭声,苏老爷子的怒骂,以及苏明轩在她耳边低笑:欢迎来到苏家,姐姐。
第三章·记忆碎片
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扎进林诗雨的鼻腔。她穿着偷来的白大褂,深夜三点潜入苏家私立医院的档案室,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小时候偷翻苏父保险柜的心跳声。
档案柜第三层,标着1995年产科的铁皮箱上结着薄灰。林诗雨戴上手套,掀开箱盖的瞬间,一张泛黄的诊断单飘落在地——林晚秋,产后大出血,送ICU抢救。她记得这个名字,苏父书房的旧相框里,曾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得像春天的海棠。
原来你才是我妈妈。林诗雨轻声说,指尖抚过诊断单上的签名——主治医生苏明远,正是苏父的本名。档案袋里掉出另一张纸,是婴儿脚印登记卡,两张卡片并列着,左边印着女婴A,脚印清晰,右边写着女婴B,窒息抢救。
她的呼吸突然停滞。在右边卡片的角落,有行几乎被墨渍覆盖的小字:建议放弃治疗,家属签字:苏明远。
不……林诗雨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档案柜,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想起苏父每次看她的眼神,那种近乎赎罪的温柔,原来不是因为养女,而是因为——他亲手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苏棠发来的消息:我拿到了监控录像,来我房间。
顶楼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苏棠正在播放那段模糊的录像。1995年7月15日凌晨,王秀芳抱着两个襁褓冲进安全通道,雨水顺着她的白大褂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色的水洼。她警惕地左右张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金锁,迅速调换——就在这时,画面右上角出现个黑影,穿着连帽衫,手臂上有龙形纹身。
是苏明轩。林诗雨的声音带着颤抖,那年他十岁,总跟着爸爸去医院。
苏棠暂停画面,放大黑影的手腕:不止。她用红笔圈出黑影腰间的挂件,这是苏家地宫的钥匙,我在爷爷的书房见过。
林诗雨感觉寒意从脊椎爬上来。她想起上周在老宅,苏明轩曾不经意地说:地宫的门需要三把钥匙才能打开,你猜我有几把当时她只当是玩笑,此刻却像被扔进冰窟。
还有更奇怪的。苏棠调出另一段录像,是王秀芳的护士站监控。调换金锁后,她坐在更衣室里哭了十分钟,然后掏出张照片亲吻——照片上是个穿海军衫的男人,左脸有道刀疤。
这个人……林诗雨突然想起什么,翻开从档案室偷来的员工档案,王秀芳的丈夫,早年因盗窃入狱,出狱后失踪。她指着档案上的照片,与录像里的男人分毫不差,苏家资助了他的医疗费,条件是……
让王秀芳调换婴儿。苏棠接过话头,将两张照片并排摆在桌上,但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风水,直接送走一个就行,为什么要换锁
林诗雨咬着下唇,突然想起苏老爷子的话:双生锁才能破局。她摸向颈间空无一物的锁骨,那里还留着被苏明轩扯断金锁时的红痕:或许……真正的诅咒不是龙虎斗,而是双生不能共存。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是苏父的私人飞机降落。林诗雨猛地起身,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今早苏棠摆在床头的合影,一家三口笑得温馨和睦,却被她发现了破绽:苏父搭在苏棠肩上的手,食指微微弯曲,那是他说谎时的习惯动作。
他们在骗我们。林诗雨抓起照片,这张合影是PS的,背景里的老宅门廊在2000年就翻新过了。
苏棠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去地下三层,有人等你。
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濒死者的心跳。林诗雨跟着苏棠走向编号B-13的车位,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的后备厢微微敞开,露出一角粉色布料——是她今早穿的草莓睡裙。
诗雨,别动。苏棠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从手袋里摸出防狼喷雾。后备厢里传来呜咽声,像是被胶带缠住的喉咙。林诗雨感觉指甲掐进掌心,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在老宅地下室听见的对话——苏明轩对苏父说:反正她只是个替代品,不如……
后备厢被缓缓推开,蜷缩在里面的女孩抬起头,脸上的妆容糊成一团,颈间挂着枚陌生的金锁——不是老虎,而是条盘绕的蛇。
救、救我……女孩哭着伸手,腕间露出与苏明轩同款的龙形手链,我是苏……
话没说完,停车场的灯突然全灭。苏棠感觉到有呼吸逼近后颈,立刻转身喷射防狼喷雾,却听见熟悉的冷笑:姐姐警惕性很高嘛。
手机屏幕亮起,苏明轩站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枚银色子弹。他脚边躺着昏迷的保安,钥匙串上挂着地宫的青铜钥匙: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查档案,不如去地宫看看,那里有更刺激的东西。
林诗雨握紧苏棠的手,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冷汗。她想起温室里的青铜柜,十二兽首独缺龙虎蛇,而眼前这个陌生女孩的金锁……
你是谁苏棠厉声问。
女孩突然露出诡异的笑,趁其不备撞开她们,冲向安全通道。林诗雨追了两步,看见她消失在楼梯口前,后颈露出块蝴蝶形状的胎记——与王秀芳的纹身一模一样。
别追了。苏明轩扔来枚手电筒,地宫的门十点就会关闭,你们不想看看母亲的日记
地下三层的石壁渗着水珠,手电筒的光扫过闲人免进的警示牌,照在两扇青铜门上。门环是龙虎交缠的形状,苏棠将狮子金锁嵌入凹槽,林诗雨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半枚老虎金锁——那是今早她用钳子掰断的,断口还带着新鲜的金属光泽。
门缓缓打开,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地宫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雕花檀木盒,盒盖上刻着苏门林晚秋之遗物。林诗雨的手指刚触到盒盖,头顶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无数铁栅栏从地面升起,将她们困在中央。
欢迎来到真相的核心。苏明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慢慢看,我相信妈妈会喜欢你们的。
檀木盒里除了日记,还有张泛黄的B超单——双胞胎女孩,孕28周。林诗雨翻开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995年7月14日,字迹被水渍晕开:
明远说必须送走一个,可她们是我的骨血。王秀芳说有办法让两个孩子都活下来,只要……互换金锁。但她没告诉我,这会是诅咒的开始。如果有人看到这些,记住:龙蛇盘虎穴,双生破重关。
龙蛇盘虎穴……苏棠喃喃道,突然抓起林诗雨的手,将两枚断锁拼在一起。石台上的机关应声而动,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枚蛇形金锁,与刚才女孩颈间的一模一样。
林诗雨的手机在此刻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的瞬间,听见熟悉的抽泣声:诗雨,救我……他们说要拿我换锁……
是住在郊区的养母。林诗雨感觉天旋地转,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明轩总是对她网开一面——因为她不是唯一的替代品。
我们得出去。苏棠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但首先,我们需要集齐龙虎蛇三锁。
可蛇锁在那个女孩手里。林诗雨看向暗格,里面只剩空荡荡的丝绒衬垫,而且地宫的门已经关了……
话没说完,头顶的灯突然亮起。林诗雨抬头,看见玻璃穹顶外站着苏老爷子,他手里握着蛇形金锁,身边站着那个蝴蝶胎记的女孩——此刻她穿着苏家的族服,颈间挂着完整的龙虎蛇三锁。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苏棠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裂痕。
老人冷笑:怎么回事你们以为换了锁就能破局真正的双生锁,从来都不是你们两个。他将蛇锁嵌入穹顶的机关,记住,苏家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
玻璃穹顶开始缓缓下降,带着刺骨的寒气。林诗雨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保险柜的密码锁转动得更快。她突然想起日记里的最后一句,抓起苏棠的手按在石台上的生肖凹槽——虎、狮、龙、蛇,四个凹槽同时亮起,地宫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
双生破重关……苏棠喘息着,不是破地宫,是破族谱!
石墙轰然裂开,露出后面的密室。林诗雨举着手电筒冲进去,光柱扫过墙上的照片——那是不同年龄段的苏棠,从婴儿到少女,每张照片下都贴着不同的出生证明,而最中央的巨幅照片上,女孩颈间挂着龙虎蛇三锁,笑得像初春的阳光。
这才是真正的苏棠。苏明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的枪不再对准她们,而你们,不过是用来引蛇出洞的诱饵。
林诗雨感觉苏棠的手突然握紧,指甲几乎掐进她的掌心。在手电筒的余光里,她看见密室角落的铁架上,摆着十几个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形态各异的金锁——狮子、老虎、蛇、龙……还有枚破碎的凤凰锁,锁芯处刻着林晚秋三个字。
妈妈她……
她发现了三锁的秘密,所以必须死。苏明轩别过脸,像是在压抑什么,现在该你们选了——是做真正的苏家继承人,还是和那些锁一样,永远留在这里
玻璃穹顶离头顶只剩半米,寒气已经浸透骨髓。林诗雨看向苏棠,发现对方眼底燃起她从未见过的光——那是在孤儿院被欺凌时,她藏在枕头下的剪刀般的光。
我们选第三个选项。苏棠举起拼好的龙虎锁,对准穹顶的机关,打开地宫的,从来不是三锁,是双生。
强光闪过的瞬间,林诗雨听见机关崩裂的声响。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地宫入口,苏明轩不见了,苏老爷子的轮椅翻倒在一旁,而那个蝴蝶胎记的女孩,正握着蛇锁往老宅方向狂奔。
别追了。苏棠捡起地上的日记,里面掉出张机票——目的地是缅甸,日期是1995年7月16日,我们该去见一个人。

苏棠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想起监控里王秀芳亲吻的那张照片,刀疤男人的左眼角有颗泪痣——和郊区养老院里,那个总在窗边折纸鹤的老人一模一样。
那个把我们调换的人,她握紧林诗雨的手,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第四章·致命真相
郊区养老院的消毒水味混着茉莉花香,苏棠跟着护工穿过走廊,看见302室的老人正对着窗外发呆。他左脸的刀疤从耳际蜿蜒至下颌,像条冬眠的蛇,右手捏着只纸鹤,鹤翼上用红笔写着秀芳二字。
赵卫国,林诗雨出示伪造的记者证,我们想聊聊您妻子的事。
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枯瘦的手指抓紧床单:秀芳……她托你们带话了
苏棠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台老式收音机,调频固定在海城交通台——那是王秀芳生前最爱的频道。她掏出监控截图,指着画面中戴口罩的男人:二十年前的暴雨夜,您在医院做什么
赵卫国浑身发抖,纸鹤在指间碎成粉末:他们说……只要换了锁,秀芳就能活下来。他突然抓住林诗雨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可他们骗了我!那些孩子不是普通人家的,是苏家的……
窗外突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老人的眼神瞬间涣散。苏棠看见他舌根发黑,立刻推开床头柜——抽屉里的降压药瓶标签被调换过,真正的瓶子里装着氰化物。
快追!林诗雨冲向楼梯,却在拐角撞见穿白大褂的蝴蝶女。对方扔出烟雾弹,等她们追出去时,只见一辆黑色奔驰驶离停车场,车牌被泥巴糊住,只露出末尾的957——正是苏家地宫的密码。
是爷爷的人。苏棠握紧染血的纸鹤,鹤腹里掉出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双生非双命,锁断锁重圆。她想起地宫密室里的玻璃罐,每个金锁都刻着编号,而她和林诗雨的金锁编号分别是01和02,蝴蝶女的蛇锁是03。
他们在培养替代品。林诗雨声音发颤,就像游戏里的角色,死了可以读档重来。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苏明轩发来的定位——缅甸仰光的翡翠矿区。附带的视频里,蝴蝶女正在用蛇锁打开某座佛塔的机关,背景中传来工人的
chant(
chant:吟唱):龙盘虎穴,血祭双生。
走。苏棠扯掉颈间的狮子金锁,断口处露出藏着的微型GPS,这次换我们设局。
仰光的雨带着灼烧感,苏棠和林诗雨跟着导航钻进贫民窟,在一间挂满佛牌的作坊里,见到了浑身刺青的金匠阿泰。他扫了眼她们手中的断锁,用缅语嘟囔:龙虎斗的锁,十年没见过了。
我们需要修复它们。林诗雨摊开掌心的凤凰锁残片,还有这个。
阿泰突然变了脸色,关紧木门:你们是苏家的人他从保险柜里抽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林晚秋和阿泰,两人都穿着矿工服,站在翡翠矿洞口,她是我妹妹,当年说要去海城找真相,就再也没回来。
苏棠感觉心跳停滞。林诗雨猛地抓住阿泰的手腕:她留下什么了吗
金匠指向佛塔方向:矿区下面有座地宫,入口需要三把锁——龙虎蛇。你母亲当年找到了凤凰锁,想证明女人也能继承苏家,结果……他卷起裤腿,露出膝盖上的枪伤,苏明远的人打断了我的腿,说再敢提凤凰锁,就把我做成佛牌。
深夜的佛塔泛着幽绿的光,蝴蝶女站在塔顶,正将蛇锁嵌入第三道凹槽。苏棠和林诗雨摸上塔基,看见石壁上刻着与苏家地宫相同的生肖图腾,唯独龙的位置空着。
她在等龙锁。林诗雨低声说,而苏明轩……
话音未落,塔顶传来枪响。蝴蝶女的身影晃了晃,蛇锁掉落在地,滚到苏棠脚边。苏明轩从阴影里走出,左臂鲜血直流,手里握着染血的龙形手枪:你们迟到了。
为什么帮我们苏棠接过龙锁,发现枪柄上刻着明远二字——是苏父的配枪。
苏明轩扯掉领带,露出锁骨处的旧伤:因为我也是替代品。他指向蝴蝶女,她才是爷爷亲生的孙女,而我……他笑起来,笑得咳出血沫,只是个用试管婴儿技术造出来的工具。
蝴蝶女突然扑过来,指甲划过苏棠的脸颊:你们以为能破局爷爷说了,只有纯血的龙子才能开启地宫!她的发丝散落,露出后颈完整的蝴蝶胎记——那是用激光手术伪造的,和苏棠的狮子胎记如出一辙。
纯血林诗雨举起修复好的凤凰锁,我母亲是苏家的女儿,我才是真正的纯血继承人。
凤凰锁嵌入的瞬间,佛塔剧烈震动。苏棠看见地宫入口缓缓打开,里面漂浮着无数翡翠琉璃锁,每把锁上都刻着苏家女性的名字——原来所谓的双生锁,从来不是生肖,而是被压抑百年的女性血脉。
原来爷爷怕的不是诅咒,是女人掌权。苏明轩笑倒在地上,他让王秀芳调换金锁,就是为了让两个女孩自相残杀,永远没人想起凤凰锁……
话没说完,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肩膀。苏老爷子坐着轮椅出现,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保镖: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他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地宫下面埋着一吨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
林诗雨突然将凤凰锁砸向他的太阳穴,老人的轮椅失控滚下佛塔。苏棠抓住蝴蝶女的手腕,在她耳边说:看看你的锁,蛇属阴,龙属阳,你被他骗了一辈子。
女孩愣神的瞬间,苏棠将龙虎蛇三锁扔进地宫。翡翠琉璃锁群应声共鸣,发出钟鸣般的声响。苏棠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知道是阿泰报了警。她扶起苏明轩,看见林诗雨正在给蝴蝶女包扎伤口,两个女孩的背影重叠,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的双胞胎画像。
现在怎么办林诗雨问。
苏棠望向黎明前的天空,握紧手中的凤凰锁:去参加爷爷的寿宴,让苏家看看,真正的继承人该怎么破局。
第五章·双生锁现
苏家老宅的鎏金穹顶下,《婚礼进行曲》混着香槟杯的轻响,宾客们的窃语像群嗡嗡作响的蜜蜂。苏棠穿着改良版中式嫁衣,红裙上用金线绣着龙虎交缠的暗纹,林诗雨则披着珍珠缀成的霞帔,凤凰展翅的刺绣在灯光下泛着流光。她们手挽手走上红毯,颈间的金锁拼成完整的太极图,惊得台下镁光灯骤亮。
这是苏家新一季的珠宝设计
听说她们要共同继承家业,这不符合祖训吧
苏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堆着虚假的笑,指甲却深深掐进扶手。苏棠注意到他耳后贴着肉色监听设备,袖口露出半截电报码纹身——那是与缅甸矿场联络的暗号。
感谢各位莅临。林诗雨拿起话筒,声音清亮如铃,今天不仅是爷爷的寿宴,更是苏家百年历史的转折点。她打了个手势,全息投影在穹顶展开,播放出地宫密室的画面: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金锁,基因实验室的培养皿,还有苏老爷子与缅甸军阀的合照。
全场哗然。苏父踉跄着扶住桌子,红酒杯摔在地上,在他脚边碎成齑粉:小棠,诗雨,这都是误会……
误会苏棠掏出U盘插入投影仪,画面切换到1995年的产房监控。王秀芳调换金锁后,苏老爷子走进更衣室,将一叠现金塞进她口袋:记住,活下来的只能是属虎的那个。
不!轮椅上的老人突然暴起,却被苏明轩按住肩膀。曾经的二公子如今戴着电子脚镣,左胸别着国际刑警的徽章:苏振国,你涉嫌谋杀、走私、非法人体实验,现在正式逮捕你。
蝴蝶女推着装满物证的行李箱走上台,每打开一层,就露出一枚女性金锁:这些是苏家历代被囚禁的女孩,她们的DNA都在这里。她摘下假发,露出寸头下的蝴蝶疤痕,包括我,编号03,你们口中的‘替代品’。
苏棠望向台下,看见阿泰带着矿工代表走进来,每个人颈间都挂着翡翠碎锁——那是用缅甸地宫的琉璃锁磨成的。人群中,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引起她的注意,对方转身时,后颈闪过蝴蝶纹身的阴影。
等等!林诗雨突然按住投影仪开关,画面定格在王秀芳被拖走的瞬间,那个人不是黑衣人,是……
枪声几乎与尖叫同时响起。苏老爷子不知何时摸出藏在轮椅里的手枪,子弹擦过苏棠的耳畔,嵌入身后的族谱墙。木屑纷飞中,苏棠看见被击碎的天煞孤星四个字下,露出真正的族谱——她和林诗雨的名字并列写在双生女栏,母亲栏清清楚楚印着林晚秋。
你们以为能赢老人疯狂地笑着,按下西装内袋的遥控器,地宫的炸药已经启动,你们都得陪葬!
林诗雨突然举起修复好的凤凰锁,对着穹顶的生肖图腾大喊:妈,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全息投影突然闪烁,林晚秋的影像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两个婴儿,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矿洞:双生锁不是诅咒,是钥匙!用你们的血,唤醒属于女人的传承!
苏棠和林诗雨对视一眼,同时用金剪划破指尖。鲜血滴在凤凰锁上,十二道女性金锁从宾客席飞起,在穹顶拼成完整的凤凰图腾。苏家老宅的地基开始震动,生肖地宫的方向传来石块崩塌的轰鸣,却没有爆炸声——所有炸药早已被调包成
harmless
smoke
bombs(无害烟雾弹)。
不可能……苏老爷子瘫倒在轮椅上,我明明让人换了锁……
是我换回来的。苏明轩扯掉袖口的龙形刺青,露出下面的蝴蝶疤痕,从你让我监视她们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真正该打破的不是锁,是人心里的墙。
晨光透过穹顶的裂缝洒落,苏棠捡起地上的龙虎锁,断口处不知何时已经愈合。林诗雨扶起蝴蝶女,三个女孩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正在舒展的古画。远处传来警笛声,阿泰带着工人拆除老宅的生肖浮雕,露出里面刻着的女性名字——那是被苏家抹去的百年历史。
现在怎么办蝴蝶女轻声问。
苏棠望向地平线,那里有架直升机正在降落,机身印着国际基因伦理协会的标志:我们要做的,是让所有被锁在暗室里的女孩,都能看见阳光。
林诗雨掏出手机,给那个神秘的口罩女人发去消息:王姨,该出来了。
老宅外的玫瑰园里,戴口罩的女人摘下伪装,露出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面容——正是本该死去的王秀芳。她抚摸着颈间的蝴蝶吊坠,嘴角扬起释然的笑: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