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婶,不用了。”浅喜摇头。
以前自己回来时,席婶从不会特意去叫霍知岸。
家里的保姆知道,两人是各过各的。
浅喜坐下沙发,打开电脑查看公司邮箱里的文件。席婶很快端上来一杯茶。
“谢谢。”浅喜接过茶杯。
无论在家还是外面,浅喜总是一副礼貌乖顺的模样。
席婶笑了笑:“不用谢。”
她再次瞄了眼楼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敢多嘴,转身回了厨房。
不多时,吹风机关了,楼上传来轻微的笑声。
霍家兄妹一上一下出现在楼梯转角。
霍知岸身材高大匀称,走在前面,遮住后面女人半个身子。
“在国外这么几年,连个头发都吹不好?”霍知岸调笑她。
“哥,我独立的很!!反倒是你,浑身湿成这样也不知道擦擦......”
她追着男人,边故意踩他拖鞋,边伸手捏着他肩上毛巾,帮他擦拭后脖短发上还未吹干的雨水。
两人原本在小打小闹,见到客厅沙发上的浅喜,左小洛的手立即缩回。
霍知岸俊雅的脸上,笑意肉眼可见地收了回去。
他不悦于她主动避让的手。
擦干手里的眼镜戴好,下楼梯的脚步变得沉重。
他走过来,把肩上的毛巾拿给席婶,问浅喜:“怎么没上班?”
语气冷淡。
浅喜从沙发上站起来,瞄了眼霍小洛。
她穿了件白色T恤,遮住短款牛仔裤,露出笔挺的细白长腿。长发披肩,发尾沾着外面雨水的湿意。
浅喜眼神移到她脚下自己的拖鞋:“我下午有点事。”
也许这段时间加班严重的缘故,上午从办公室出来,她毫无征兆地晕过去。芳姐嚷嚷着要载她去医院,被浅喜劝住。
自己坐在办公室缓了会儿,没熬住,还是开车去医院开了药。
低血糖外加风寒,不是什么大病。
这种事情没必要告诉他。
霍知岸自然不会问原因。他对浅喜日常的生活和工作并不关心。
*
浅喜抬起眼,越过霍知岸,定格在左小洛身上。
她和左小洛点头,打招呼:“你好。”
左小洛状态和三年前在自己订婚仪式上那种阴郁气质差别很大。
她似乎早接受了现实,恢复了原本活泼的个性。
她自小学习民族舞,举手投足优雅轻盈,端庄带着俏皮。
“嫂子姐......”她甜甜叫了句。
浅喜今年25岁,比左小洛大两岁。她叫她姐,是正常的。
然而“嫂子”二字却叫早了。“嫂子姐”更是违和。
她和霍知岸只是订婚,何况,霍知岸明显地不喜欢自己。
果然,男人脸色当即暗下来,浅喜听到他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胸腔里的不满。
当然是对自己的不满。
虽然自己什么话也还没说。
“我淋了点雨,路过这里上来擦擦水......没给你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左小洛自然大方地解释。
霍知岸立即维护她:“你要给谁打招呼?我家不就是你家么?”
随后嗔责:“顶着一头湿发,不上来擦干,感冒了怎么办?”
“哥!”左小洛示意哥哥不要在未婚妻面前表现得太过:“我都多大了,不用你担心。”
两人在拉扯,一个攻,一个守。
而浅喜仿佛成了个斤斤计较的女人。
可实际上,她没有一点心思和精力计较两人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感情。
浅喜看见左小洛倚在霍知岸旁边,唇瓣淡白,额前碎发随着身体颤动着,确实感觉有点冷。
拿了手边的空调遥控,调高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