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回想着曾经的‘陈怀安’,自语道:“孤确实看到过,王湛只是一个眼神陈怀安就被吓尿了,和今日硬闯甘泉宫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孤甚至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陈怀安在此,定会一蹦三丈高惊呼一声:“卧槽!巨瓜!”
陆天明竟然称北凉王‘父王’!
陆天明才是北凉王陈长青真正的私生子!
还是养在大奉皇室的私生子。
大奉明面上的太子。
北凉王给大奉皇帝戴了绿帽子!
难怪陆天明说皇帝选择任何一位皇子都不会选择他!
这顶原谅帽牛皮!
陆天明看着一众亲信:“可此子就是骗过了父王,无论是隐忍手段还是对权谋的敏锐程度都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还有他今日对羽林卫出手的招式,你们可曾见过?”
几位亲信纷纷摇头:“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学我等都要涉及,但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招式。”
陆天明思索片刻,“通知烟雨楼给父王传信了吧?”
“殿下放心,三日后信件就会到北凉。”
“嗯。”
陆天明点点头,摸着下巴自语道:“陈怀安若能为孤所用该多好啊。”
“只要孤登基,定让陈怀安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
陆天明突然话锋一转,死死捏着自己的下巴,冰冷的语气:“可惜,陈怀安注定不能为孤所用,只能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陆天明决然下令:“通知烟雨楼给杀手堂下天字号任务,三个月内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陈怀安!”
“喏!”
陆天明突然嘴角上扬,自语道:“父皇,三个月内见分晓吧。”
“只要我父王活着一日,掌控北凉铁骑一天,你就不敢动我一个指头。因为你知道我是父王的逆鳞,我有任何闪失,北凉必反。”
“这个代价你承受不起,起码此时的大奉承受不起!”
陆天明双眸凝聚着滔天的恨意,再次死死攥着玉石手串:“陆锦泰!你千不该万不该用卑鄙的手段当着我的面逼着母后自尽!”
“从那一刻起,你我之间注定要反目成仇!”
.....
公主府。
陈怀安葛优躺的姿势靠在陆玄玑闺房的卧榻上,自语道:“硬邦邦的木枕,真不如柔软的靠枕舒服。”
“皇室全是老阴逼。”
“老的帝王权术运用的炉火纯青。”
“小的个个一肚子坏水。”
“偏偏自家还有一个傻娘们,这局面...要不我还是溜吧?”
陈怀安还真有离开的打算。
天崩局,玩不转。
不如溜到民间做一位逍遥闲散的民间世子。
当然,也就只能想想。
不管他溜到哪里,北凉和大奉皇室恐怖的人脉资源都会找到他。
这时,陆玄玑带着军师徐惠回来了。
二女走进来,陆玄玑看到陈怀安躺在她的闺房卧榻上,立刻就要出声训斥!
她的闺房连皇帝进来都要征求她的同意。
更别说陈怀安这般四仰八叉躺在她的卧榻上。
陈怀安倒是满不在乎的语气:“整个公主府就你这里还像样一些,我只能委身在你这里了。”
说着话的时候陈怀安已经起身离开了陆玄玑的卧榻。
他熟读古籍。
知道古代女子闺房的规矩。
只是身为二十一世纪的蓝星穿越者,陈怀安的思想习惯还是停留在以前。
他穿越大奉才短短一日不到,怎么可能做到知行合一?
陆玄玑看到陈怀安离开自己的卧榻。
又想到陈怀安出身道门,而且面对她父皇都敢不着调的戏谑,她只能忍着内心的不悦,“你既然出自道家,应该是习惯了清苦的生活吧?”
陈怀安随口反驳:“你那是老思想,没见识。”
“我和师尊在双峰山的日子那叫一个惬意舒坦。”
“睡得是万年的金丝楠木床,枕的是老虎皮毛做成的靠枕,那叫一个舒坦。”
“吃得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陈怀安说着说着都流口水了。
徐惠很是好奇的暗中打量着陈怀安。
今日甘泉宫陈怀安所作所言,徐惠看在眼里。
她暗中给出评价。
完美!
挑不出任何瑕疵!
再看此刻懒洋洋躺在卧榻的陈怀安,像极了玩世不恭的北凉纨绔世子。
徐惠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时,“咕噜噜...”陈怀安的腹部出声。
陈怀安看着陆玄玑:“没鸡、没鸭、没鹅没熊掌,面条你总能帮我煮一碗吧?”
陆玄玑明显愣了一下,“你确定要吃我煮的面条?”
陈怀安刚想点头,余光注意到徐惠的脸色都变了,还使劲的朝着他挤眼。
“可否劳烦这位美人将军帮在下煮一碗清汤面?”陈怀安马上决定不劳烦公主殿下了。
从徐惠的眼神示意也能看得出来,陆玄玑煮的面估摸着能吃死人!
“好。”
徐惠答应下来,转身就要离开。
“徐惠,帮我也煮一碗。”
“嗯。”徐惠笑着点点头转身去了后厨。
陆玄玑看着陈怀安:“吃完面,回你的房间。”
陈怀安嗤鼻:“我房间被褥薄睡着冷。”
“我安排人给你加鹿皮。”
陆玄玑看着陈怀安认真补充:“我曾立过誓言,此生不会委身于任何一位男子,我这一生只会投身战场。”
“所以别说你只是遗落民间的北凉世子,就算是真世子...”
“蠢货!”
陈怀安毫不留情的怒斥:“你记住,这句话不要在让我听到第二遍,我就是北凉世子。”
“若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此类话,我会立刻离开皇宫!”
“我要想离开,你们谁都留不住!”
陆玄玑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换了一个话题:“小弟陆甲仁心性善良不争不抢,众多皇子中也就只有小弟对父皇赤胆孝心。你今日不该怀疑他。”
陈怀安都懒得和陆玄玑这这种没脑子的货色解释,他不耐烦的打断:“除了鹿皮,再多给我加几张狐裘。”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陆玄玑。
很快,徐惠端着热气腾腾的两碗清汤面。
徐惠的手艺不错,只是盐巴有些苦。
这条件也不允许陈怀安挑嘴,他很快吃光。
“徐军师,面不错,谢了。”
陈怀安打个招呼就要回房睡觉。
“等等。”陆玄玑叫住陈怀安,“你今日对羽林卫出手的招式是什么武学?还有,你不是要与我深入交流赚钱之道吗?”
陆玄玑对于武学有着近乎偏执的热衷。
在甘泉殿她就想问陈怀安了,只是时机不允许。
“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至于赚钱之道,本世子现在没心情了。”
陈怀安淡淡回了一声,抱着厚厚的几张狐裘和鹿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朝。
龙德殿。
群臣跪拜。
就连几位皇子也要跪拜。
这是大奉乃至整个九州不成文的规矩。
天子最大,跪天子如跪天地。
唯有陈怀安和陆玄玑两人站着弯腰作揖。
陆玄玑不跪是因为早年间立下大功被陆锦泰特赦不跪。
而且她还被皇帝特许可以佩剑上朝。
二皇子陆奕秦立刻出声训斥:“大胆北凉世子!竟敢不跪父皇?”
其他皇子和群臣也都纷纷看向陈怀安。
陈怀安撇撇嘴朝着陆奕秦说道:“我无需向任何人跪拜,你若不信去问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