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章氏着急了：「夫君！你信我！我真的没想害她！我不知道她有身孕了,要是早知道我......」
「要是早知道,恐怕我现在看到的就是小鱼儿的尸体吧！」
「不是的......我我......我没有......」章氏还在思考怎么辩驳。
吴泰怒视着她：「你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从前我不计较那些女人。」吴泰扶着我躺下,给我盖被子,「但是小鱼儿,谁也不能伤害她！」
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清楚你有多冤枉。
我拉住吴泰的袖子期期艾艾的说：「大司马......我不怪夫人的,她只是一时糊涂......」
我如今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的,更何况他本就对我心怀愧疚呢。
章氏一看我这般作态,气极了：「温鱼,你这贱人！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狠角色呢！」
她站起来想要靠近我,被吴泰一把推开倒在地上。
她彻底泄气了：「夫君......你为了这么个贱人推我......」
她难以置信,又爬起来,发髻松散的扶上吴泰膝头。
「夫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一边说一边摇头。
她转头又看见我朝她笑,我笑得极其挑衅。
我知道我手段低级,但吴泰就是会信我不信你啊！
她想站起来打我：「贱人！你敢嘲笑我！我挖了你的眼睛！」
吴泰暴怒,赏了她一巴掌。
「大夫人突发恶疾,即日起送回祖宅静养,没我的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10.
章氏浸在后宅十余年,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
当然是因为我在自己屋子里提前燃了能使人情绪躁动的香。
吴泰也闻了,也让他情绪更加不平稳,看见章氏就觉得不耐烦。
在我养病的这段日子里,吴泰给我提了位份,我现在是侧夫人了,地位仅次于章氏。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补偿。
小芸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着：
「大司马待侧夫人您真好,那个打您耳光的婆子,听说被人挑断手筋以后丢出府去了,好吓人啊！」
他这是在给我立威,告诉别人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还有大公子给夫人求情,被大司马打了一顿后,将他丢去军营吃苦头了......真是大快人心！」
傻孩子,他是大司马的儿子,谁敢给他苦头吃
如今我是侧夫人了,可以自由出府了,做起事来就方便很多。
吴泰没办法时时刻刻陪伴我,他身为一军主帅即便赋闲在家,也还是有很多事要忙。
我说我想出府去散散心,去去病气。
他答应了,给我添了四个丫鬟和两个小厮,是怕我跑了吗！
也许是因为在吴府这四四方方的院墙里待久了,近来我越来越喜欢往府外跑了。
正好小芸说明日是她一个月一休假的日子。
原来小芸不是吴府家生奴婢,她有家的,她只是吴府的雇工。
当年家里揭不开锅她和姐姐就来了吴府,签了十年的活契,每个月都有一天可以回家探亲。
我说我想去她家。
刚进马车里我问她：「你姐姐呢叫她一起进来吧！」
「在这里啊！」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
她掀开手帕,我一看竟是一截小拇指的枯骨。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姐姐她......」我瞬间愧疚。
她爹是个猎户,她还有个哥哥也在吴府做事,是给大公子喂马的。
她娘在她姐姐去世那年受不了打击,也跟着走了。
11.
吴泰每日下职后就径直回来我这里,我每日都会燃好凝神静气的熏香,备好沁人心脾的茶还有我亲手做的点心。
我们开着窗子临摹冬日红梅,我们围着火炉煮茶,我们听着雨声对弈。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我与吴泰的日常相处也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时间一晃三月末,邺城要举办春日祭。
在府里窝了一整个冬天,他有些技痒难耐。
他忽然抓住我为他按摩的手说：「小鱼儿,我带你去猎场狩猎吧！」
我笑得极温婉：「妾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去会给大司马丢人的。」